長槍騎士冷冷地看了費恩斯一眼,儘管心裡不是滋味但還是扛起尖刺騎士,一手扶著桑塔離開了。
「真是有趣的人啊!」費恩斯伸了個懶腰,回到自己的「小屋」,斜躺著;手中光芒一閃一本魔法書出現在手中……
接下來的幾天,費恩斯除了偶爾回到路西法看看之外,其他時間都留在背刺的營地裡。習慣了一個人的他對於這個毫無生氣的地盤倒是頗為滿意;最少不會有人過來煩擾他。尖刺騎士的傷,沒有十天半個月是不可能痊癒的。
而隊員這個稱呼在費恩斯此時的眼中,那三個大騎士明顯連入圍的資格都不具備。
「嗚……」號角聲突然響起,習慣於在清晨入睡的費恩斯剛剛閉上眼睛就被吵醒;不禁嘟噥了幾聲。本以為又是一次例行的集結,卻現吵雜的聲音並沒有隨著號角聲的落定而停下。
「出什麼事了?」胖子無奈地起身往外走去。
走在營地內,不時有騎士急沖沖地往深處跑去。費恩斯眉頭一皺。那不是雷吉瓊斯住的地方嗎?
來到之前的辦公室,費恩斯驚訝的現那裡已經人滿為患,本就不大寬敞的地方此時最少有上千名騎士。氣憤、哀傷、無奈……種種負面情緒讓費恩斯平靜的心微微一沉,他快穿過人群,肥胖的身體揮難以想像的迅捷,一下子擠到人群中間。
地上,雷吉瓊斯閉著眼睛一臉安詳,原本雪白的長袍已經被血液完全覆蓋。在他脖子的大動脈處,一道觸目驚心的傷痕毫無疑問是致命的所在。右手緊握的長劍被削掉一截,露出整齊的切口!
伊莎貝爾佇立在屍體旁邊,微微泛白的臉上是一雙淚痕未乾的眉目。她握著拳頭,因為氣憤而微微顫抖著。
費恩斯的心情一下子沉入谷底!
薩貝爾親王一臉平靜,瞳孔的收縮卻出賣了他此時的心情。
「准將的屍體是今天早上在卡梅爾大公府前現的,一定是萊茵獅子軍團的人幹得。我們要為準將討回公道……」一個騎士跪倒在地上,高高舉起自己的長劍大聲呼喝。
「為準將報仇!」憤怒的火焰瞬間在騎士們心中點燃。
「你們站住!」薩貝爾親王喝道,身體一閃攔在騎士面前:「雷吉准將的死我也很難過,只是事情現在還沒有查清楚;你們要冷靜!」
「除了萊茵軍團和卡梅爾家族,誰還可能做出這樣的事!」帶頭的騎士眼中怒火狂燒。紫羅蘭騎士團和萊茵軍團之間怨念的導火線隨著雷擊瓊斯的死已經燃燒起來。
「今天誰都不准離開營地,更不准將這件事宣揚出去!」薩貝爾命令道。
「團長……」上千騎士齊齊跪下。
「這是命令!」薩貝爾暗自歎了口氣,冷冷道:「違者開除團籍!」
費恩斯繞過眾人,對薩貝爾道:「殿下,我還有些事要處理,請容許我回路西法一趟!」
薩貝爾點點頭。費恩斯道謝之後快地出了紫羅蘭騎士團。
他快地衝進路西法裝備店,嚇得幾個銷售員心裡暗自打鼓。
在客廳裡,費恩斯一屁股坐在沙上,喝道:「把克倫給我叫來!」
百麗嚇得連忙跑出去稟告。不一會,克倫躬身出現在費恩斯身後,他端出一杯咖啡送到費恩斯面前,這一次沒有退回去而是直接站在費恩斯對面:「雷吉瓊斯作為紫羅蘭騎士團的副團長,威望甚至薩貝爾親王之上。卡梅爾家族的野心人盡皆知,作為唯一實力和卡梅爾家族抗衡的薩貝爾就算是沒有這一條導火線他早晚也會動手的。現在有兩千紫羅蘭成員遠在西境,衝突一旦生卡梅爾估計也不會再顧及什麼。萊茵軍團在維斯丹克最少還留有三萬兵力,如果再加上三百卡梅爾子弟兵的話,這一場仗的勝負尤未可斷!」
費恩斯深吸一口氣,本來的怒氣在見到克倫之後已經慢慢消沉下來。他可以責怪任何一個人,但是卻永遠難以開口對一個為了自己以及路西法付出了百年了人。他原本可以選擇高高在上的啊!
「我明白你的想法!」費恩斯長長出了口氣,語氣恢復平靜,「不過下次在作出如此唐突的決定之前能不能先通知我一下?」
「這是老奴疏忽了!」克倫躬身致歉。
事已至此,道歉何用,責怪又有何用?
「少爺,這是你們第二次見面了吧!」克倫伸出手將一張羊皮紙放在費恩斯面前,「善良與憐憫,並不合適少爺您啊!」說完,他靜靜地走開了。
費恩斯拿起羊皮紙,看到上面雷擊瓊斯的字跡,不禁陷入沉思。
顯然,雷擊瓊斯在見到他的那一刻起已經知道自己的結局。對於這張遺書,費恩斯難以想像如果它落在薩貝爾或者是伊莎貝爾的手上結果會如何。
難道是我錯了嗎?費恩斯抱著頭。良久,克倫親自將中午的飯菜送到他面前,看到費恩斯掙扎的樣子,克倫沒有去打擾他,把午餐放在桌上準備離開。
「克倫……」費恩斯突然抬起頭來,臉上再次掛著微笑。
感受到那種熟悉的氣氛,克倫嘴角也不禁多了一絲笑意。「少爺,還有什麼吩咐嗎?」
「這一批裝備準備得怎麼樣了?」費恩斯一手拿起餐具,微微轉頭問道。
「少爺,兩天後應該就可以全部完工了!」克倫回答道。兩天前,格洛利亞的匠師們到達之後維斯丹克這裡的生產力大大提高,加上現在伍德也放下了修煉加入鍛造行列,兩天內完成費恩斯交代的任務應該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那這兩天我就住這裡了,完成之後我親自給他們送過去!」費恩斯大口大口地往嘴裡塞東西,一陣狼吞虎嚥之後含糊道。
克倫微微點頭,轉過身的瞬間泛起一個會意的微笑。
路西法的主人就應該是這樣的。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