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確定。它就是我的眼睛,具體來說,它是我的第九隻眼睛。」水妖繼續對著錢冠「咕嚕」著,水球的表面蕩起一股一股的波紋,顯得非常激動。
「這是你的第九隻眼睛?」錢冠有些驚訝。「你一共有幾隻眼睛?」
「一共有九隻眼睛,它們每一個的形狀都不一樣,功能也略有差別。當我擁有所有的九隻眼睛的時候,它們會遍佈我身體的每一個方向,並可被我靈活的控制,使我的視線沒有死角,我可以看見所有的方位。」水妖激動的說道。
「能看見所有的方位?而且功能各不相同?這麼厲害?」錢冠伸手摸了摸額頭的那只「水妖之眼」,卻發現水妖的許多觸鬚也摸在那裡,而且似乎在發抖。他想了想,心中已有主意,便說道:「這個東西是我不久前找到的,它對我的修煉很有幫助。如果它真的是你的眼睛的話,我也不會霸佔著不給你。」
「它真是我的眼睛!真是我的眼睛!」水妖興奮的喊道。「多謝您,我尊貴無上的主人,多謝您把它還給我。」
「等等。我話還沒說完呢。」錢冠見水妖如此激動,如此恭敬,倒也不好讓它沮喪,便說道:「由於這個東西對於我的修煉很有幫助。所以,我不能把這東西一天到晚放在你那裡,如果我需要使用它,你怎麼辦?」
「我會毫無怨言地交給您使用!只要您在不用的時候再還給我就行了。畢竟,我是您永遠的忠誠僕從,您的命令具有無可質疑的地位,我不會做出任何違背您的命令的事情,包括我的眼睛。」水妖急忙分辨一番。
「那好。我答應你。等我不用地時候,就把這東西給你用。」
「您現在使用麼?如果不急著用,能不能先交給我?水妖已經三千年沒有看見過東西了,我很想立刻用我這只失而復得的眼睛,去看一看這裡,也看一看尊貴無上的主人。」
「可以。不過。我必須先找些清洗劑,把額頭上粘住你的眼睛的黑漆洗去。」錢冠用手摳了摳貼在額頭的「水妖之眼」,卻是紋絲不動,遊俠地化裝材料確實非常厲害。
「不必。如果您允許,就由水妖來挪動這眼睛,它屬於我,聽從我的一切命令,就像我聽從您的命令一樣。」水妖說著,便將許多細細的觸鬚變成一條更粗的觸鬚,然後輕輕放在錢冠的額頭。只等錢冠點頭許可了。
「好吧。如果你真能命令它和那膠水一樣的黑漆分開的話。」錢冠點了點頭,同意了水妖的請求。
「好了。眼睛已經回到了我這裡,過一會兒。我就能看見您了。」水妖挪開了水條狀觸鬚,隨即將所有的觸鬚都縮了回去,水球地表面變得異常平整光滑,就像一塊晶瑩剔透的球形水晶。
錢冠沒有感覺到任何變化,甚至連額頭皮膚地撕扯感也沒有。他定睛望去,卻見水妖正慢慢的旋轉著,透明地水球中閃爍著刺眼光芒,並漸漸的使水球變得不那麼透明了。
過了半分鐘時間。光芒消失,水球的中心位置出現了一個手掌般大小的圓盤狀物體。一面是黑色,另一面則是白色,在水球裡一邊緩慢的旋轉,一邊向水球的邊緣位置移動,很快就移動到了水球的表面,白色的一面朝外,就像一塊麵餅貼在了水球上一樣。
「我終於看見您了!我終於看見東西了!我終於重複光明了!……主人,您地衣服濕淋淋的,讓我將它弄乾。」水妖激動著。
「先別管衣服。我問你,你地眼睛能改變體積?」錢冠盯著那放大了不知多少倍的「水妖之眼」,略有些好奇。
「當然可以,我可以控制眼睛變大變小,這全看需要。當然,如果沒有您,我也許再也見不到它了。……尊貴的主人,您面容和善,相貌堂堂,心胸寬廣,和藹可親,正氣凜然,英雄氣概……」水妖興奮得跳來跳去,就像一個皮球,一邊圍著錢冠轉圈,一邊用那種古怪的「咕嚕」聲讚美著錢冠,聽起來就像在快樂的唱歌。
錢冠苦笑著,感覺到左手手指連續抽筋,知道是「bt助手」在呼喚自己,於是急忙閉上眼睛,進入了智能虛擬系統。
「主人,『水妖之眼』不見了。我現在看不見任何東西了。」「bt助手」有些奇怪。
「是水妖『借』了過去,暫時的。」錢冠將剛才的經過簡單講述一遍。
「既然這樣,就先借給它用用。不過,考慮到它有九隻眼睛,那麼,咱們弄幾隻來自己用也是可以的。但是,前提是必須先找到它另外的那八隻眼睛……」「bt助手」失去視覺,確實有些鬱悶。
「別擔心,我一定再幫你們弄幾隻『水妖之眼』。何況,水妖說它的那些眼睛功能各不相同,我也很好奇,想知道它另外的那些眼睛能做什麼?」錢冠安慰了「bt助手」一番,隨即迅速離開系統,卻見水妖依然在不停的讚美自己,聽得他渾身起雞皮疙瘩。
「這傢伙,莫非以前就是個馬屁精?」他很自然的猜測著。
「暫停!暫停!」錢冠制止了水妖的阿諛之辭,他見水妖這麼興奮,也不好掃了它的興致,便也跟著笑了笑,說道:「沒想到你這麼會掉書包,這些誇讚之辭就不必說了。別忘了,咱們還有要緊的事做。」
「對了。您要我潛入一個熱水坑裡?沒問題。您是想去探寶,還是想去藏寶?不管您想做什麼,儘管放心的交給水妖吧,我會保證讓您滿意的。在水中,水妖就是水中的王者,一切水都要聽從水妖的命令。」水妖顯然興奮得有些過頭,說起話來囉哩囉嗦。
「不是探寶,也不是藏寶,而是去看看水下的一個東西。」錢冠轉過身,朝水妖揮了揮手。「跟我來。對了,先變形,變成個小水滴,免得嚇著別人。」
待水妖變成水滴,錢冠便帶著水妖,走出酒窖,考慮到此時酒窖之中已經沒有任何守衛,連門上的鎖也被他破壞了,所以,他並未立即轉到後院工地,而是先到一個雜物間,取來幾把鎖,將酒窖鎖上,然後又貼上封條,這才帶著水妖來到他自己的那個專用房間,拿起鏡子照了照額頭,果然看見那原本貼著「水妖之眼」的皮膚已經恢復了一小塊本來的顏色。
「水妖,你是不是溶解了我額頭上的一小塊黑漆?」錢冠一邊拿起一邊詢問匍匐在腳邊的水球,由於這裡只
個人,所以水妖已經變回了水球狀態,但是,由於沒水,所以,此時的這個水球只是一個空心水球,只有薄薄的一層水壁,那只「水妖之眼」就在這水壁上移來移去,好奇的打量著周圍的一切。
「是的,黑漆被我溶解了,因為裡面也有水。」水妖跳了起來,竄到桌上,一條細長的水狀觸鬚托著它的眼睛,移動到錢冠臉前。「您為什麼要化裝?」
「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錢冠敷衍著,迅速將染料染好,然後又脫去這身濕淋淋的澡堂員工制服,換了新的衣服鞋襪。
「主人,您是從哪裡弄到的我的這隻眼睛?」水妖看著錢冠穿鞋,小心翼翼的詢問。
「這個……」錢冠略微考慮片刻,決定不說實話,免得水妖去找那斯圖卡爵士的麻煩。於是半真半假的說道:「是我從一個已經失蹤的朋友那裡找到的,根據當時一同找到的一個紙條上的記載,你的這隻眼睛是那個朋友從一個海盜手裡買的,當時那海盜對他說,這東西對於聖術修煉很有幫助,所以他當成寶貝收藏起來。」
「一個海盜?」水妖從桌上跳了下來,移動到錢冠腳邊。「當年,把我的九隻眼睛一起奪走的,就是一位人族的水系法師,非常厲害,他的實力幾乎已接近神族,而且還有許多同樣厲害地幫手。如果不是這樣的話,他也不可能奪走我的九隻眼睛。……這是不是說,他後來把我的九隻眼睛賣給了海盜?」
「有可能。但是,也有另外一種可能。」錢冠望著水妖。「也許,那個水系法師的後代當了海盜,從祖先那裡繼承了這九隻眼睛,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寶貝,於是賣掉了。當然。這只是猜測,也許,你的這隻眼睛只是海盜從別人手裡搶來的,甚至可能只搶了這一隻。」
「確實只是推測。也許,有機會的話,找到那個海盜。問一問。」水妖建議。
「沒問題,我會幫助你去尋找你地其它眼睛的。你的眼睛不僅對你有用,對我也一樣有用。」錢冠站起身。「我需要它進行修煉。」
「當然。水妖的眼睛具有吸收月亮能量的功能,對於人族的修煉肯定很有幫助。」水妖開始縮小,準備跟著錢冠離開房間。
「什麼?吸收月亮能量?」錢冠一愣,所謂對他地「修煉」很有幫助之類的話,只是他用來敷衍水妖的借口,但卻沒有想到,這「水妖之眼」竟然真能吸收能量。
「您不知道?」水妖停止變形。
「我只知道你的眼睛能增強我的聖力能量,但並不知道它能吸收月亮能量。」錢冠急忙找了個借口。
「原來是這樣。」水妖繼續縮小。很快變成了一個小水滴,跳進了錢冠的手掌。
錢冠雖有些奇怪。但也知道現在不是刨根問底的時候,所以並未繼續追問。只是將水妖捏在手心,帶著它離開房間,穿過長長的走廊,來到後院的工地。
錢冠先四下打量一番,確定無人旁觀,於是急忙將後院的門用木頭抵住,隨即走到發生坍塌地深井邊,將水妖放在腳邊。等它變形,然後才指著面前的這個巨大地深坑。說道:「就是這裡了,你幫我看看,坑的水面之下,隱藏著什麼東西?」
「需要我直接與您聯繫麼?我知道,您會使用心靈感應術與我說話。」水妖一邊詢問錢冠,一邊在附近地積水坑中滾了滾,吸收許多雨水,使水球變成實心。
錢冠點了點頭,水妖迅速伸出一條細長的水條狀觸鬚,搭在了錢冠的手中,然後忽然竄了出去,在空中滑了道筆直的斜線,「噗通」一聲,跳進了熱汽騰騰的坑水之中,消失不見,只有那條細線一般的透明水條狀觸鬚還握在錢冠手心。
錢冠看了看手裡的那條透明觸鬚,心道:「這可不就是有線通訊麼?」他見水妖已經進入水中,隨即迅速閉上眼睛,屏棄雜念,進入了智能虛擬系統。
「主人,與水妖的連接一切正常,而且,大概是因為它找回自己眼睛地緣故,它的能量又增強了一倍,比以前更為強大。我建議,為了有效控制這個純能量生命體,我們不解除種在它那裡地病毒,繼續用病毒控制它。」「bt助手」毫不客氣的建議。
「英雄所見略同,繼續使用病毒控制水妖,以免它恢復魔性。」錢冠點了點頭,他剛才曾想命令「bt助手」解除病毒的,但後來發現水妖的眼睛居然能夠吸收能量,於是立刻改變了主意。「招財,水妖剛才對我說,『水妖之眼』能夠吸收月亮的能量,怎麼沒聽你說起過?」
「哦?我以前沒有發現。」「bt助手」很是奇怪。「也許,需要特殊的方法才能接收月亮的能量吧。不過,我奇怪的是,月亮的能量是什麼?難道它反射的不是太陽能量?」
「我以前跟你說過,這裡有兩顆月亮,非常奇怪的是,它們的顏色不同。」錢冠跟著奇怪一陣。「你以前好像沒有特意觀察過這裡的月亮。」
「確實沒有觀察過,雖然前幾天我一直想觀察月亮,但是,天陰得厲害,連太陽都看不見,自然也就沒有月亮了。」「bt助手」正想繼續討論這個話題,但卻忽然話鋒一轉,說道:「主人,水妖傳來信息,它已經探察清楚了那水下物體的形狀,是否可以上來?」
「叫它上來。」錢冠命令道,隨即睜開眼睛。
水妖很快就從水中竄出,迅速靠近一側土壁,然後變成一灘水,如同壁虎一樣從那陡峭的土壁上爬了起來,匍匐在錢冠腳邊。
「尊貴的主人,我已完成了您交給我的任務,水下那東西的形狀我已非常清楚。」水妖漸漸變成了一個水球,並收回了所有觸鬚。
「那是個什麼東西?什麼形狀?水下環境怎樣?」錢冠詢問。
「它的樣子是這樣的……」水妖又開始變形,慢慢變成了一個長條狀物體,並繼續拉長。
幾秒鐘後,水妖的形狀已經完全改變,不再是一個球體,而變成了一個倒立著的錐體,形狀很是古怪。
錢冠非常困惑,睜圓眼睛瞪著水妖現在的形狀,端詳半天,終於說出了自己的觀感。
「這是一個四稜錐體,大頭朝上,小頭朝下。看起來……看起來就像……就像一座倒立起來並被拉長了的金字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