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看,這種意境,只可意會,而不能言傳!」出音在他耳邊響起。
馮宇衡不可怠慢,打起全部精神,兩個大腦全力運轉,仔細地觀察著空中彩色光絲和光團運轉的痕跡。這就是組成宇宙的能量和物質了,出塵用光的形式讓自己有直觀的感覺,那些光條光團運轉的痕跡,就是的作用了!很快,他就陶醉於其中,認真理會著:.
猛地,他覺得全身一輕,似乎飛離了這個小島,飛向無比繁華熱鬧的城市,這裡有高樓大廈、有飛馳的車流、有穿梭的人群,一切一切,都在他眼裡變成了光條和光團,都變成了物質和能量的交流、堆積和彙集!
附腦全速運轉,接受著海量的信息,這個世界,在他眼裡以一種全新的形式進行著排列組合,一切都變得簡單了,都變得明析了,所有的一切,都是簡單的物質和能量的運動。
突然,他似乎又離開了地面,向著茫茫的宇宙飛去。星空、星雲甚至黑洞,一一出現在他的面前,一切都是能量和物質,一切都是可以分析和控制的!馮宇衡歡喜若狂,忍不住一陣手舞足蹈,正當他準備細細觀察時,突然雙腳一頓,他又回到了金焰島蕉林中的木屋裡。
與離開時不同,木屋的空間變得無比狹小了,他和出塵兩人擠在狹小的空間裡,臉幾乎都貼著臉,屋外傳來一陣陣驚雷和雨聲。
「領悟到了嗎?」出塵面無表情地問道。
馮宇衡沒有急著回答,他低頭沉思。好半天才道:「沒有!」
「那就對了!」出塵微笑道:「若說你領悟到了,那才是沒領悟到。說沒領悟到,就是領悟到了!這就是:能掌握和控制,更無法領悟。宇宙,不是我們所能領悟的!」
馮宇衡笑道:「宇宙如此宏大,我所能領悟的,微不足道,只能算是沒有領悟到!」
出塵十分滿意,笑道:「這就對了,不可逆天,不可逆天!你現在就明白這個道理。將來一定會遠遠地超過我!看來,我沒枉費這番辛苦啊!走吧,咱們出去吧!」
推開薄薄的木門,兩人走了出來,張笑一直筆挺地立在屋處。一見出塵,頓時大喜跳起來,叫道:「師父!」
出塵對他微笑道:「癡兒!為師不讓你們來這金焰島。那是因為你沒有這個造化!桃源地事我已知道了,隨他去吧!萬事皆有天定,我一生逆天太多,現在該當此報!現在命之將終,才明白這個道理!」
張笑大驚,頓時淚流滿面,叫道:「師父!你何出此言!你不是有長生不死之體嗎?」
「長生之體,那是逆天!絕不可能的!就算是神話,那也是強極一時,絕不可能長久的!」出塵喝道:「再不可生長生之念。世間斷無此理。」
見張笑滿臉沮喪,他又道:「我在這島上有個故人,其實也是被神話所厭嫌之人!以前從不敢讓你們見到。是怕神話地天譴,反正今日大限將至。就讓他出來同你們見上一面吧!這蕉林是我循天地之道而布的一個界,也是神話不能觀察到的死角,今日你們來此,已破了這個界,神話現在再無死角!記住,那人出來後,只可看,只可聽,絕不可呼其名,否則天譴立至!」
馮宇衡和張笑滿臉鄭重,連連點頭,一邊的藍玉卻毫不在意,心想跑這麼老遠,就是見這個裝神弄鬼的糟老頭子,不知有何用處!
出塵抬頭望天,突然叫道:「好煩人的雷,好煩人的雨,都住了吧!」話音剛落,頓時風住雲消,驚雷無影,天空一片晴朗,要不是四周的樹葉上還掛滿水珠,真很難讓人相信剛才還風雷大作!
藍玉這才大吃一驚,望向出塵的眼神,全是敬畏恐怖的神色。馮宇衡卻在一邊仔細觀察著,剛才出塵果然是揮手之間就平衡了周圍地能量和物質,這應該是增:|控之術果然威力無窮,配合自己的紅花源力,真的就有毀天滅地的能力。不過,出塵說的好,不可逆天,自己運用時一定要注意控制,有附腦地精確數字化控制,自己當不會濫用力量造成天譴!
出塵似乎已知道他的心思,對他微微一笑,突然轉頭叫道:「老夥計,出來吧!明年的今天,是咱們哥倆地祭日了!」
「我早已死了,何談什麼祭日!」地下突然傳來一陣悶雷般的聲音,直震得地面直抖動,如果進行地震監測的話,剛才蕉林附近至少也有三四級的反應。
隨著這悶雷般的聲音,木屋下面的地面突然高高向上拱起,像地上突然長出一個山包來似的,那間破木屋立刻四分五裂散了開來。突然,從山包中伸
胳膊來,緊接著,一個又尖又細的腦袋從地下探了出滿面漆黑,頭上卻頂著一個金冠,一雙細長的眼睛四處打量,突然張嘴狠吸了幾口氣,叫道:「好爽,可悶壞我了!」
「你既然早已死了,還嫌什麼氣悶!」出塵笑道,手一揮,破舊的木屋突然又重新組合起來,好端端地立在一旁。
地下那人猛一用力,突然從地底整個鑽了出來。馮宇衡等人都看得目瞪口呆,只見他瘦長的身形,身上卻穿著閃亮的金甲,雖然在地下不知埋了多久,那金甲仍是光閃閃地。此人只有一隻左臂,右臂已不知去向,斷臂處一片血肉模糊,彷彿是剛斷開不久。頭上漆黑一片,如同被雷擊過一般。
出塵對馮宇衡等人說道:「這是我的老友了,生於隋末,也曾是神話地戰士,一身力量早已達到逆天的程度,曾經以一人之力橫掃八十萬大軍,被稱為古往今來第一猛將!」
張笑大驚,忍不住叫道:「他,他就是……
馮宇衡早料到他會叫了,伸手摀住他的嘴道:「八哥,說不得!」
那人叫道:「說又何妨!一千多年前就死了的人,還怕他個鬼的神話!若不是出塵算到遲早有今日之事,我早就將我那金錘再擲上天去,將那神話打個稀巴爛!」
出塵對馮宇衡道:「這位就是我的朋友,我於一千多年前遇上他,當時,他也是不服神話,想叛出門去,被天雷轟頂,身受重傷,我就出手相助,將他救了下來,並將他藏在這個島上,也是神話唯一的死角之地。可幾百年前,還是有神話戰士找上門來,砍走了他的一隻右臂,這傷數百年不愈,讓他天天受苦,一直挨到今日!」
馮宇衡暗暗搖頭,這樣挨上數百年又是可苦,不如一死了之。出塵已知他心中所想,說道:「他苦挨至今,只是為了能把他的左臂傳給你!當年,神話戰士砍走他的右臂,就是為了奪走他的力量,殊不知,他早將大半力量藏於左臂,他欲助你這一臂之力,下一步,這一臂之力將對你起到極為關鍵的作用。否則,他何必苦挨如此之久!」
那人大叫道:「等了幾百年,就是為了等你,還不快過來!」
馮宇衡略一思索,漸漸就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後果,他緩步上前,走到那人身邊。那人猛一伸左臂,已緊緊地抓住馮宇衡,大叫道:「拿去吧,承我之力,為我復仇!」
馮宇衡臉色大變,他感覺到山呼海嘯的力量奔湧而來,幾乎要將他的胸膛擠爆!這力量強大到能移山倒海的地步,他趕緊運起紅花源力,全面接納和融解這強橫無比的力量。也不知過了多久,力量慢慢小了,那人的生命也到了盡頭,突然仰面朝天發出山崩海裂的嘯聲,隨著這嘯聲,將他那無窮的戰意也送入馮宇衡的體內。
隨著力量和戰意的輸出,那人扭曲變形的臉慢慢平和下來,雙眼也變得清澈,突然吟道:「十餘載少年輕狂,一千年暗日無光,剝去這煩惱之源,留我的清白——在人間!」語罷,身體頓時化成一片輕煙散去,只有金冠和金甲跌落在地。
出塵大笑道:「好啊,好啊,你倒比我先悟道,比我先解脫!世人都說這權勢好,都說力量妙,真正解脫時,才明白這才是煩惱根!馮小友,我這幾個不成材的弟子,就拜託你了!那癡人的復仇之說,且莫理會!」說罷,他含笑而坐,也氣絕當場。
張笑大驚,頓時哭倒於地。馮宇衡也是心中時喜時悲,這兩位前輩悟透生死,看破力量為煩惱之源,卻偏偏把這世間最強橫的力量都留在自己身上,這是福是禍啊!眼見張笑哭得驚天動地,也忍不住一陣悲傷,意念轉動,控::.屍體和那人的金冠金甲置於坑中,輕輕掩上浮土,兩位震驚天下的大宗師,終於也得浮土一杯,與清風明月為伍了。
張笑跪在墳前,仍是大放悲聲,馮宇衡知他是性情之人,也由得他去。藍玉則在一邊看得連連咋舌,一則驚歎於出塵兩人的強大,一則驚歎於張笑、馮宇衡的婆媽,死兩個人而已,還是兩個超級強者,這下能打敗自己的人又少了兩個,應該高興才是,還哭個啥!當然,她很聰明,沒有說出口。但馮宇衡那小子的眼神,明明滿是不悅,難不成這傢伙還能看出自己心中所想!呸,他又不是神仙!
突然,蕉林外傳來一陣腳步聲,張笑這才收住悲聲,轉頭看去,只見馮宇衡一臉沉著,笑著說道:「兩位,好消息,吞噬者和首丘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