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男之遊戲人生 正文 第一百七十六章 無名和尚(一)
    胖大和尚看著張笑道:「老不死的東西,我算到你幾了,怎麼今天才滾著過來?」

    張笑一愣,慍道:「和尚,枉你身披袈裟,道貌岸然,一副有德高僧的模樣,這許多年未見面了,怎麼說話還是如此的粗魯不堪!」

    和尚大笑道:「身為真小人,最恨偽君子,他***粗魯慣了,改不了呢!對了,這位小朋友可是姓馮?」

    馮宇衡一愣,下意識地點頭道:「是啊,你這和尚怎麼知道的?」

    張笑道:「天下事,這臭和尚不知道的只怕不多。算了,禿驢,就讓咱們這樣站在門口講話?有你這樣當主人的嗎?」

    和尚用力一拍自己的光頭,大聲笑道:「瞧我這反應,來吧,兩位請!」說著,他對張笑和馮宇衡做出個請的姿勢。

    張笑忙道:「我們三人是一起來的,怎麼不請這位美女也進來?你這賊禿,難不成這狗廟也改了規則了,不讓女子入內?還是你凡心未死,見了美貌女人怕把持不住!」

    和尚笑道:「非也,非也,這位不是人,我這和尚不知該如何招呼!得罪莫怪,得罪莫怪!」

    張笑奇道:「誰不是人了?」

    和尚指著藍玉道:「這位就不是人!」

    張笑大急,忙道:「和尚你是不是喝多了,在發酒瘋呢?」他心裡卻知道和尚從不說假話,不由得好奇地盯了藍玉一眼,眼中滿是疑惑之色。

    藍玉卻一笑置之,輕盈的身體一扭。率先飄進了寺內。馮宇衡則臉色突變,這和尚,好像知道的事不少呢!心裡頓時對這次中州之行多了幾分指望。

    一行人進得廟來。這寺廟果然破敗,竟然也沒有個香火大殿,穿過小小的院落,直接就進到一間廂房中。

    和尚搶在頭裡推開破木門,突然臉含悲愴之色,對那門楫首拜道:「木門啊木門,幾十年來為我擋風雨,誰知緣盡於今日,真是可悲可歎啊!明早你就要變成一堆劈柴,和尚我先與你別過了!」

    藍玉奇道:「這門怎麼了。雖然破點,不也好好地嘛?怎麼你要把它劈了當柴燒?」

    「天機不可洩,天機不可洩!」和尚嘴裡胡說八道著,將三人讓進屋裡。

    這廂房不大,到處密佈灰塵。纏滿蛛網,也不知有多久沒找掃過了。房中陣設簡單,只有一桌四凳。牆角胡亂扔著一大堆酒瓶子,到處瀰漫著一股酒味。藍玉一走進來就摀住鼻子,她在未來世界中是從不飲酒的,也沒有人敢在她面前喝酒,自然也不知這味道是什麼東西發出來的,只覺得十分刺鼻而已。

    和尚不知從那裡端出三個髒兮兮地茶碗,倒了些茶水,放在三人面前。馮宇衡仔細端詳那碗,雖然看上去毫不起眼,但隱隱卻透出古色古香的感覺來。看來還是古薰一類,只怕很有些年歲了。

    張笑正準備說話,突然和尚對著藍玉道:「這位不是人的施主。打爛了碗也不用在意,這碗雖說跟著我也有些年頭了。必竟也是身外之物,切不用自責。」

    藍玉一頭霧水,對馮宇衡道:「這和尚是瘋子吧,怎麼說話瘋癲癲的!」

    張笑微微一笑,已對馮宇衡道:「這禿驢素來喜歡裝神弄鬼,你們不用介意。對了,我介紹一下吧,和尚無名,就叫他無名吧。和尚,這位小兄弟是……

    無名和尚微微一笑道:「馮宇衡,天道循環,宇內自衡,他***好名字,好名字!」

    馮宇衡心中越來越吃驚,這和尚雖然衣著骯髒,談吐時而粗俗,時而又滿含機鋒,根本看不透是何等樣人。他早已發動紅花源力,卻無法看穿其虛實。

    張笑無可奈何地搖搖頭,對馮宇衡道:「無名和尚也算是一個奇僧,與家師出塵稱兄道弟也有千年了。但他性性豁達,雖與家師平輩論交,卻也同時與我為摯友,平素也是平輩論交!」

    無名搖頭歎道:「出塵老兄得天地之造化,通宇宙之經緯,豈是我一介寒僧能相提並論的?馮小友面貌奇偉,看來他日成就定在出塵之上,如不見棄,也與老和尚平輩論交如何?」

    馮宇衡笑道:「不敢,無名大師是前輩,我如何敢與你稱兄道弟的!」

    無名大叫道:「什麼狗屁前輩後輩,世間萬物皆為空,這輩份理它作甚!」

    馮宇衡立刻道:「既然萬物為空,我們又提什麼平輩論交,有肉吃肉,有酒喝酒,有事說事,沒事走人,管他誰是誰!」

    無

    ,半天才反應過來,突然點頭讚道:「好,好,比我識!有事說事,沒事走人!妙,妙!」

    張笑怕他廢話越來越多,忙道:「好,有事說事,咱們今天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知道,知道!」無名打斷他道:「是來問你師父下落的!真是奇了,你師父幾千歲的人了,怎麼一天還到處亂跑,讓你們這幫小輩滿世界找去!」

    藍玉在一邊聽得老大無趣,走了半天路也覺得口渴了,端起面前的茶碗就喝了一口水,突然呸地一聲就吐了出來,隨手將碗扔在地上,只聽嘩啦一聲響,那古色古香的茶碗立刻就摔了個粉碎,她大叫道:「這是什麼水啊,這麼刺鼻子!」

    馮宇衡端起碗一聞,一股酒臭直衝鼻子,顯然無名老和尚平時就拿著這玩意兒大碗喝酒的,這時雖然倒了些茶水進來,那股酒味卻無法消除,難怪從未飲過酒的藍玉無法適應。突然,他臉色一變,剛才無名似乎對藍玉說過碗打了不必介意之話,難道,他早已料到藍玉會打了這碗?想到這裡,他驚異地望向無名,心中頓時七上八下,這老和尚可真不簡單啊!

    無名毫不在意,對馮宇衡微微一笑,說道:「出塵老哥與我談過神話一事,他雖然道行高深,卻偏偏脫不去這個心魔,只怕,終究……可願意聽?」

    馮宇衡立刻坐直了身子,他心知這話一定是無比重要,滿臉嚴肅地,準備洗耳恭聽。

    無名看著他如此,突然微微一笑,念道:「宇有天道,事有定數,物有緣法,行有蹤跡,不必強求,無需驚懼,順其自然,可化萬劫。」

    張笑苦笑,罵道:「無名老賊禿,兄弟找你是有正事,你少裝神弄鬼好不好?」

    馮宇衡卻全身巨震,如被雷擊,這幾句俚語象閃電般穿透他的理解力,真射到內心深處一直模模糊糊、渾渾噩噩之處,就如同一個長年苦心思索而不可解地問題,突然被人提醐灌頂的一喝,眼前頓時一亮,立刻明白了問題根結所在。他默然不語,坐在原地沉思,隱隱約約覺得自己參透了一個重要的問題,但卻還差著少許,一時兩個大腦都高速運轉,紅花源力四處延伸,已進入物我兩忘地境界,細細地觀察著個世界的每一處細微,想要從中找出自己苦求的真理。

    張笑看得莫名其妙,對無名道:「老和尚,我好好的一個人帶你,可別被你教得走火入魔了!要是如此,老子可跟你沒完!」

    無名搖頭歎息:「老不死的東西,難怪無塵不肯將大事交給你,你果然悟性奇差,雖然一腔赤誠,卻難成大事,注定是做綠葉的命!」

    張笑曬曬一笑,道:「綠葉有什麼不好,沒有綠葉的光合作用,紅花也沒營養不是?」

    藍玉在一邊越聽越無聊,簡直暈暈欲睡,她想著山下的熱鬧勁,不由得伸了脖子從窗戶往外面張望,看著幾個麻雀在院子中爭食,正看得起勁,突然廟門呀的一聲被人推開,好幾個和尚走了進來,為首的那個四十歲年紀,肥頭大耳,滿面油光,後面卻是幾個身手矯健地年青和尚,手裡提著大小的箱子。

    藍玉大奇,精神頓時恢復過來,立刻好奇地看著他們。只見領頭那個胖和尚恭恭敬敬地對著廂房行了個禮,高聲叫道:「無名師祖,弟子釋永錢求見!」

    無名似乎早就料到了,對張笑微微笑道:「老不死的東西,你們可真是來得早不如來得巧,這下又有油水讓你小子宰了!」說罷,他伸長了脖子大聲沖外面叫道:「罷了,有什麼東西孝敬我老人家地,就趕緊給我抬進來,他***,你小子天天在下面吃香地喝辣的,終於也想起你爺爺我了!」

    釋永錢輕輕推開廂房門,將胖頭伸進來,滿臉討好的笑容:「師祖,不是弟子不想孝敬您,實在是怕擾你清修啊!要不這樣,我叫幾個小沙彌來這裡侍候著,以後師祖要什麼,讓他們報個信,弟子立馬讓人抬了上來!」說著,他沖身後幾個武僧使了個眼色,幾個和尚連忙將大小箱子抬了進來,放在地上一一打開。頓時,一屋子都是酒香肉香,只見箱子裡全是些醬牛肉、臘豬頭、火腿、香腸、大板鴨,還有就是一瓶瓶的精裝好酒,滿滿地堆了一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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