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不到一秒鐘的機會,馮宇衡等的就是這個機會,一首丘就會帶著自己的父母親人出現在這個世界,在現實世界中,沒有人能阻擋她!
生死存亡就在這一刻,他顧不得破碎的身體發出的巨痛,拼出全力往前一撲,也想衝進那恐怖的巨眼中,必竟身體受了重傷還未恢復,他腳下一絆,有什麼東西擋住了他,眼看那巨眼正慢慢合攏,馮宇衡大急,他顧不得看腳下是什麼東西在作怪,用力一扎,帶著腳下的東西一起滾進了巨眼。
跟以往進入未來世界的感覺完全不同,這次他覺得自己被捲入了巨大的風暴中,四周都是一片片的閃電,耳邊全是轟隆隆的響雷,他的身體就像暴風雨中的被拋進大海的小舟,完全不能把握自己的命運,把一決都交給了上帝來裁決。
也不知在風雨中掙扎了多外,眼前猛地一暗,緊接著又是一大片光芒四散,重重的一下,馮宇衡感到自己坐倒在地上,一陣陣昏厥感湧上來,他險些就睡了過去。
不能睡!不能睡!似乎有一個聲音在他耳邊大叫著,那是附腦,它努力地控制住馮宇衡的身體,不讓他就此投降沉淪。猛地,他睜開了雙眼,眼間一片霧氣,一時什麼也看不清楚,耳邊卻傳來一陣陣撕心裂肺慘響,那聲音就像幾十隻餓狼在身邊嚎叫。
意識慢慢回到了身體裡,馮宇衡四下打量著,水池、噴頭、桑拿浴室,自己似乎在一個澡堂子裡面。但地上、水池中全是鮮紅的血液似的東西在流動,十幾個白花花的身影在面前翻滾著,都抱著胯下慘叫著,那裡都是一片血肉模糊,地下隨意地扔著十幾條或長或短地玩意兒,都拖著長長的血跡,這情景,只有地獄中才應該出現。
過了好一會兒。馮宇衡才徹底清醒過來,看情形,是回到了現實世界,這應該是一個洗浴中心,那些抱著胯間慘叫的人,毫無疑問是遇上了命中最大的魔星——首丘!這個見不得男人那個器官的妖怪,估計她也是降落在這裡,進行了一場集體閹割。這些可憐的傢伙,立刻就失去了自己做為男人的尊嚴。
想到這裡,馮宇衡大驚,立刻運起紅花源力四下偵察。沒有感應到首丘的氣息,不過,就算她在這裡,只要她刻意隱藏,自己仍然是偵察不到。這傢伙一定沒有走遠,馮宇衡急忙掙扎著站起來,想找個地方躲起來。腳下又絆了一下,低下頭一看,馮宇衡頓時大吃一驚。暈迷不醒地藍玉居然就躺在他面前。
這時,門外傳來一片嘈雜聲,馮宇衡立刻感應到許多人正朝這裡趕來,應該是警察和救護人員到了,看來,自己和藍玉比首丘至少晚了十幾分鐘進入現實世界。那個可怕的首丘在做下了第一件大案後,應該已經離開了,真是不幸中的萬幸啊,馮宇衡額手慶幸道。
必須趕緊回家!首丘的目標是自己的父母親朋!雖然自己的家夠她找上一陣子,但絕對不能大意,否則就會鑄成終身悔恨的大錯。想到這裡,馮宇衡強忍渾身的疼痛,就準備變身離開。
躺在地上地藍玉輕輕地呻吟了一下,她也被首丘的重傷,看樣子要調理一陣子才能恢復。馮宇衡想了想。還是伸手將她抱了起來,現在自己和她有了共同的敵人——首丘,是有合作的基礎地,藍玉也是一個強力的幫手,不能把她扔在這兒。
就這麼猶豫了一會兒,浴室的門已被人一腳踢開,一群警察闖了進來,一見馮宇衡抱著個女人站在一大堆下體血肉模糊的男子中間,警察們都大吃一驚,立刻有好幾支手槍同時對準了馮宇衡,領頭的警察大叫道:「趴在地上,雙手放在腦後,快點!否則我開槍了!」
馮宇衡現在一身是傷,他實在不願和這些警察們火拚,立刻使出定身術,將一幫人全部定在原地,然後抱著藍玉就從大門衝了出去。
門外還有不少警察,他們沒聽見浴室裡有打鬥的聲音,見馮宇衡抱著人闖了出來,一時以為他是在救人,急忙閃開了一條道,馮宇衡輕輕鬆鬆地跑了出來。
攔下一輛出租車後,馮宇衡將藍玉塞進車裡,對司機道:「這裡是成川市嗎?如果是的話,趕快到東城小區!如果不是,就去最近的賓館!」
那司機一愣,說道:「你喝多了吧,這裡當然是成川市!」
馮宇衡舒了口氣,看來首丘的空間轉移術還不算偏得太遠,總算是回到成川市了。他趕緊道:「那就快去東城小區!」
那司機有些狐疑地盯了他一眼,見他一臉地殺氣,渾身的血污,心裡頓時突了一下,媽的,這傢伙該不會是個殺人犯吧,懷裡還抱著一個,是劫來的人質吧!一想到自己的妻兒老小,司機立刻打消了當英雄
,趕緊發動汽車,向東城小區駛去。
到到自己家小區,馮宇衡從戒指裡掏出幾百元看也不看就扔給了司機,抱著藍玉飛快地走到自家門前。那司機遠遠地看著他,心中拿不定主意是否該報警,突然看見馮宇衡轉頭盯了他一眼,這五大三粗的漢子頓時背上冒出一陣冷汗,這殺人犯該不會記住自己車牌了吧,還是不要多事的好,萬一警察抓不住他,一定會找我報復的。想到這裡,膽小如鼠的司機立刻開著車飛快地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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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自家門前,馮宇衡停下來仔細聽了聽,又運起紅花源力,立刻感應到父母正坐在客廳中,一切正常。馮宇衡長長的舒了口氣,他最擔心的就是見到父母血流滿面的樣子,看來首丘還沒有找到自己的家。不過,家中也不能久待了,要趕緊帶著父母閃人。
打開門闖了進去,正坐在沙發上發呆的馮衛東和鄭秀梅嚇了一大跳,好半天才認出眼前這個渾身血跡地傢伙正是自己的兒子,老兩口立刻跳了起來,鄭秀梅眼含熱淚叫道:「小衡,你終於回來了,可嚇死媽媽了!」馮衛東則一把抓住馮宇衡道:「臭小子,你跑那去了!一走就一個星期,知不知道差點兒把我們急死!你小子現在翅膀硬了、皮結實了,看來老子要給你鬆鬆皮才自在!」說著,老馮同志四下找自己的家法棒子,準備像以往那樣「教育教育」自己的孩子。
鄭秀梅一把拉開他道:「發什麼瘋,沒見兒子受傷了嗎!」說著,她趕緊湊過來想安慰馮宇衡,立刻又大叫起來:「你抱的這個女孩子是誰!怎麼也是一身的血!」
馮宇衡急得大叫道:「爸、媽,你們別問了行不行,等我有空了慢慢跟你們解釋!對了,你們抓緊時間收拾一下,咱們馬上走!」說著,他將藍玉放在沙發上,從戒指中換出兩瓶藥水,自己先喝了一瓶,又灌了一瓶到藍玉的嘴裡。
「走!為什麼要走?走那兒去?這幾天你跑那去了?這女孩到底是誰?你一身的傷是怎麼回事?」老兩口圍住他不依不饒,連珠炮似的問道。
「我求求您二老了,別問了行不!現在時間很緊,我沒功夫解釋,咱們先找個安全的地方再說吧!」馮宇衡急道,喝下了藥水,身體的恢復速度開始加速了,斷骨慢慢地重新長好,破損的內臟也一點點被修復。很快,馮宇衡就恢復了那超級小強的精神和體力,附腦輕鬆地動轉著,紅花源力也變得更加渾厚。
每大難不死一回,自己的力量就迅速增長,但現在似乎還是不能同首丘硬拚,無論如何,先把父母安頓好再說。
「小衡!你到底在外面幹什麼了?今天不說清楚,我那兒也不去!」馮衛東生氣地說道:「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下午咱們一家要到紅寶石賓館去簽賠償協議,我和你媽把所有的資料都準備好了,就是見不到你人,知不知道我們快急死了!」
馮宇衡一愣,他記得上次進入未來時,明明離簽協議還一個星期的時間,怎麼一回來下午就要去簽?看來首丘那破玩意兒不僅弄錯了空間,還弄錯了時間!
「對啊!」鄭秀梅道:「我們這幾天差點兒急瘋了!你還是先說說你究竟都幹了什麼事!還有,這女孩是那家的孩子,我的天哪,長得可真俊啊!我從來沒見過這麼漂亮的女孩子!老頭子,你快來看!」說著,鄭秀梅臉上已換成了燦爛的笑容,一幅標準的婆婆見了未來兒媳婦的樣子。
馮宇衡急得直跳腳,這兩位老人家真是不知輕重.說不定首丘正趕著過來了!他大聲叫道:「好了,不要去簽什麼協議了!不就是十五萬塊嗎,多大點事,我給你們!」說著,他從戒指中掏出一把錢扔在桌子上。
馮衛東和鄭秀梅頓時都沉默了,他們呆呆地看著那一大堆錢,突然極有默契地坐了下來,不再搭理馮宇衡。
馮宇衡大急,叫道:「爸、媽!你們怎麼了?現在真的有危險,咱們必須馬上走,其他事我慢慢跟你們說好嗎!」
馮衛東突然抬頭看著他道:「小衡,我們不知道你在外面一天都在幹什麼,也不配知道!我和你媽都是廢物,啥也不配知道!我只知道,我們費盡了千辛萬苦才把你養大,費盡千辛萬苦才攢了一套三十平米的房子,現在你一出手就是豪宅,一甩就是大把的錢,和你比起來,我們當然是廢物!但那套房子是我們這兩個廢物辛辛苦苦了大半輩子才賺來的,我們一定要去簽協議,因為那是我們的錢!我們這輩子辛辛苦苦攢下來的錢!」說著,他轉過臉去,再不看馮宇衡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