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這冰針就要刺入頭中,馮宇衡突然一揚手,一團閃電火球從他手中射出,立刻將那冰針吞沒,火球餘勢未消,又直接向鄭鋒撲去,重重地打在他頭上。鄭鋒未料到他居然還有這一手,水火相剋,他被那火球炙得十分難受,身體立刻化成一片水浪四下散了開去。
馮宇衡迅速跳了起來,手裡握著幾張火球符,緊張地注視著面前的那一灘積水。果然,只一會兒功夫,積水又聚集成人形,鄭鋒氣急敗壞地站在那裡,雙眼射出憤怒的火光,大聲喝道:「好小子,你還有這手,不過,就憑這兩下子可也奈何不了我!」說著,空氣中的水氣以瘋狂的速度猛地聚集起來,四周的景物全被水氣瀰漫得模糊不堪,馮宇衡感到全身象被拋進水裡似的,全部濕透了,包括他手中的火球符。
突然,水氣中露出千萬點白星,一排密密麻麻的水箭穿雲破霧,呼的一聲對著馮宇衡直射過來。馮宇衡趕緊把剩餘的火球符全部拋了出去,面前頓時出現十幾個火球四下飛舞,將一多半的水箭吞沒融化掉,四周升起一大片熱呼呼的水蒸氣,鄭鋒的身子立刻晃動了幾下,臉色變得更加蒼白,但仍有不少水箭從火球的縫隙中穿了過來,射得一片水花四飛濺,讓馮宇衡又重重地挨了幾下。
「原來你使用的是火球符咒,真是低估你了,不過,好吧,我看看你還有多少符咒!」說著,鄭鋒輕輕地擺動雙手,四下的水氣以瘋狂的速度向這邊聚集過來,很快就彌補了剛才的消耗。「我這資源可是用之不盡,取之不竭的!」他邪笑著,一排排水箭在他身邊成形,像一群排好陣形的士兵,只待一聲令下,就要義無反顧地衝上前去。
雖然一身酸痛,馮宇衡的臉上卻突然忍不住堆上了笑意,原來這水妖怕火,不僅是火,只要是高溫就能讓他難受,他已想到了取勝之道,於是一伸手從戒指裡掏出那支未來型號的MMX166能量步槍。
前幾天沒事時,他已仔細地研究了這槍的功能,現在已用得十分熟練,順手一拍,就把槍設定為熱能噴射狀態,舉槍對準鄭鋒道:「這玩意兒估計你不認識,能噴出幾萬度的高溫,不怕你這水妖再能耐,也一下就讓你變成水蒸氣,不想活就來試試!」
鄭鋒見他掏出槍時臉色已經大變,連連後退了好幾步,嘴裡驚叫道:「熱能量槍!」突然轉身高高躍起,猛地從高速路的另一端跳了下去,身影很快就消失在茫茫田野的夜色中,四周的水氣隨著他的離去,也迅速消散了。
「怪了,這小子怎麼認得這槍!我還以為這是未來的產品,難不成現在已經出產了,不會吧,沒有聽說過啊!或者鄭鋒這小子也在玩華麗人生遊戲?」馮宇衡想著,一時也理不出個頭緒來,搖了搖頭,將槍收回了戒指。
轉過身,他不由一愣,只見張笑兩手抱在胸前,身子懶懶地依在出租車的尾箱上,正笑咪咪地靠在那裡看戲。
「八哥,你醒了!這,這可太好了!」馮宇衡心下暗道這下麻煩了,剛才一直沒空把U盤換出來,現在這老賊醒了過來,再想下手,那是老貓聞鹹魚,嗅鯗啊嗅鯗。
張笑搖了搖手歎道:「耗子,你真以為山木光夫那兩下子就能讓我暈過去,他姥姥的,還早著呢!我就是不想再費力氣,反正會有人出面幫我打發他,還有只耗子會背著我跑路,不如就乾脆就直接裝著暈過去,看看你小子準備把我扔哪個垃圾堆裡。」
馮宇衡一聽氣得臉都歪了,叫道:「好哇,原來你一直在裝,害得我一陣瞎緊張!」
張笑歎道:「我也沒想到你這耗子這麼好心,居然還真背著我跑出來了,怕這時醒了你不高興,只有繼續裝暈了!不錯,剛才看你對付那個控水者,很有進步了,不光是亂打亂衝,也知道用些策略了!」
「你奶奶騎個小熊貓!」馮宇衡叫道:「剛才我差點兒沒命,你居然也不幫手!」
張笑歎道:「我正準備出手來著,那小子已經被你打得沒命似的跑,追也追不上,還出啥手!對了,你既然很不高興,我就把這個送給你,這你總該滿意了吧。」說著,他從口袋裡掏出個U盤,順手扔了過來。
馮宇衡大吃一驚,接過那U盤,嘴動了動,卻說不出話來,只好站在那裡發呆。
「耗子!」張笑突然苦笑道:「你八哥我窮鬼一個,可沒能耐送你房子送你錢,這個U盤就送給你吧。交給六哥時,告訴他一聲,我張笑從來沒有要爭什麼西南分部總裁的想法,他不念我這個兄弟,我卻不能不顧他這個六哥,我也從來沒有到老爺子面前參他一本的想法,讓他自己好自為之吧,有些虧心事做多了,報應遲早會來的。」
馮宇衡忙道:「八哥,你也想得太多了,六哥可不是這樣的人。」這話說著,他自己也毫無信心,蕭林峰為人到底如何,他心裡也是沒底。
「算了,不說這些了!」張笑突然歎道:「我就不明白,要這麼多錢,要這麼大的權勢,到底有什麼用處呢?榮華富貴,不過是過眼雲煙,我活了幾百年,現在只認準一個字,那就是——笑,連名字都改成了張笑,活上幾百年後才發現,想笑一笑,也是那麼的不容易,但人如果不笑,活著同行屍走肉有何區別?有些人就是不懂這個道理,為了錢權二字,變著法的作威作福,敲骨吸髓,魚肉百姓,這樣活著,即便全身裹滿銅板,也不過是腐屍臭肉一堆!如何能明瞭笑的真諦,更不知道活的意義!」
「這話也是!」想著那U盤的任務,馮宇衡心煩意亂,隨口答道。
張笑一瞪眼道:「什麼叫這話也是!我知道你小子現在入了富貴的門檻,見識了富貴的妙處,當然頗不以我的話為然!我問你,還記得那個在地上嗑頭的老太婆嗎?還記得那被活活打死的老頭子嗎?如果你的高樓大廈、金錢名車,就是從這些人身上盤剝來的,你吃的、穿的、住的、用的、享受的、揮霍的,都流淌著這些人的血汗,不知你還能不能活得如此滋潤!」
馮宇衡不由驚叫道:「你胡說八道!我什麼時候從別人身上盤剝了,我可從來沒幹過這種缺德事,錢的來路都是正大光明的!」
張笑冷笑道:「不錯,你的錢都是蕭林峰給的,或者是司徒鵬飛孝敬的,自然不用你親自出手盤剝,可他們的錢又是來自何處?難不成是從天上掉下來的?還不是一樣魚肉盤剝而來!你家的房子被強拆了有何感受?面對那王胖子時你倒義正詞嚴、滿臉正氣,那我就實話告訴你,其實你和他也是一夥的!西南分部的高層就是萬石地產的大股東,王胖子這廝殺人逼拆,就是在西南分部某些人的授意下幹的勾當!」
這話如驚雷一般,將馮宇衡震得全身嗡嗡直響,呆呆地佇在原地,半響都說不出話來,嘴裡喃喃地說道:「你的意思是說,我家的房子被拆遷,那老廠長被害,其實就是蕭林峰這夥人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