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陳悅猛地一推劉晨雨,甩開了她的手,紅著臉站起身來衝出門去。
劉晨雨身子歪在一邊,滿臉媚笑地望著陳悅的背影喊道:「阿悅,你跑什麼?姐姐又不會害你!」見陳悅跑遠了,她又自言自語道:「再說了,你又能跑到哪去呢?」
馮宇衡一點兒也沒察覺到自己已在植物人的鬼門關走了一個來回,他正悄悄地跟在楊雪霖的身後走進大廳。
洗過了澡,楊雪霖精神煥發,氣宇軒昂,頭髮也用發膠立得油光水滑,同司徒鵬飛和陳悅坐在一張桌子上談笑風生。
這時,陳悅突然紅著臉急沖沖地走了過來,馮宇衡大驚,連忙縮身閃在一邊,心慌意亂的陳悅根本沒注意到這個穿著金晃晃制服的傢伙。」
楊雪霖一見她頓時大喜,連忙站起來道:「阿悅,快來這裡坐吧!」
陳悅沒有理他,急沖沖地對陳喜道:「小喜,你在這兒啊!過來,姐姐有話跟你說。
「幹什麼?宴會馬上就要開始了!」陳喜不情願地縮著身子道。
「是啊,阿悅,快坐下來吧。」司徒鵬飛滿臉堆笑的問道:「怎麼了,誰惹你了,滿臉不高興的樣子?誰這麼大膽,竟敢得罪我們阿悅!」
「沒什麼,走急了臉有點紅。」陳悅不願讓這麼多人掃興,沒再說什麼,挨著陳喜就坐了下來。
「阿悅啊,好像雪霖找你有事商量哦,雪霖,我們需不需要迴避一下。」司徒鵬飛笑道。
「不用,這事正大光明的,你們迴避幹嘛?」楊雪霖豪爽地笑著,站起來從懷裡掏出那個精美的禮品盒雙手遞過去道:「阿悅,這件禮物我早就想送給你了,可是成川市沒有現貨,我叫人專門跑了一趟香江島,所以就晚了好幾天,請你一定收下!」
陳悅的奇怪地問道:「什麼禮物啊?我又不過生日,你送我這禮物幹什麼?」
楊雪霖一臉誠懇地道:「你打開就知道了,這禮物已經把我的心意表達得清清楚楚,語言,這個時候反而是多餘的!」
陳悅沒再多問,大方地伸手接過了禮品盒,輕輕拆開包裝的彩紙,打開盒子,從裡面拿出個小小的彩色塑料袋子,看了一下,嘴裡念道:「超薄透氣帶凸粒,這是什麼啊?」說著,她一臉納悶地望著楊雪霖。
楊雪林目瞪口呆,忙伸手到懷裡一陣亂翻道:「不對,不對,是拿錯了!」
陳悅將那袋子翻過來,陳喜在一邊伸個腦袋過來繼續念道:「注意,使用後雙手握緊邊緣取下,小心精液滑落……」陳悅猛地反應過來,臉一下通紅,將那袋子狠狠地扔在地上,盯著楊雪霖罵道:「無恥!」一跺腳轉身就走開了,陳喜連忙跟在後面道:「姐,姐,你去哪兒?」
楊雪霖一臉委屈的神情,呆呆地對司徒鵬飛道:「這,這是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司徒鵬飛冷冷地說道:「還用問嗎,被人掉包了!剛才你有沒有碰到什麼奇怪的人?」
「沒有啊,剛才我頭髮弄髒了,上去洗了個澡,洗了就下來了,什麼人也沒遇到啊。」楊雪霖愣愣地答道。
「先不要聲張,你去叫酒店經理查一下,這酒店也是華夏鼎天的產業,咱們居然在這裡丟了東西,這小賊可真是膽大!」司徒鵬飛道:「我去勸一下陳悅,把事情解釋清楚,等會兒你再賠個禮吧。真是沒用,這種蠢事你也幹得出來!」
「媽的,這他媽誰幹的缺德事!讓老子抓住非撥了他的皮不可!」楊雪霖燥得滿臉通紅,忍不住大聲叫罵道。
馮宇衡就站在離他們不遠處,手裡輕輕地把玩著那個昂貴的鑽戒,滿臉淡淡的笑容,「有錢!有錢怎麼樣?老子一樣玩死你!」說著,他把那鑽戒扔進了空間戒指,心下道:「這玩意兒應該值點錢,不義之財,老子也不用過意不去,過幾天拿去換成錢,給老爸老媽租房子去。」他正想得得意,突然,一隻手拍在他肩膀上,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在身後響起:「你好啊,耗子!」
馮宇衡轉過身一看,頓時嘴張得山一樣大,半天作聲不得。只見張笑得意洋洋地站在他面前,這還不算奇怪,奇怪的是他身上竟裹著和馮宇衡一模一樣亮晃晃的酒店招待制服,左手還端著個盤子,上面立著一瓶高檔的紅酒。
見馮宇衡半天作不了聲,張笑笑道:「怎麼,聽不明白,好,我就改用你們家鄉話招呼一下,你好,耗子,這下還是讓老子逮到了!不好意思,現學現賣,味道還不是太像,你將就著聽吧。」
「你怎麼在這裡?」馮宇衡滿臉孤疑地問道,這廝不是華夏鼎天的人嗎?怎麼又跑到這兒打工,再說了,就憑他那一身本事,怎麼也不至於混到在這裡當個招待吧。
「和你一樣,聽說這裡有酒有肉,而且一個個錢多人傻,進來混個夜宵,看能不能撿個戒指什麼的。」張笑依然是一臉人畜無害的燦爛笑容。
洗手間裡,陳悅把頭埋進洗手槽裡無聲地流著眼淚,冰涼的冷水讓她迅速清醒下來,她終於明白這些家財萬貫的公子小姐為什麼對自己這麼好,表姐明明從小就看不上自己一家人,留學回來卻突然對自己這麼好,自己還以為她在國外明白了事理!還有那個楊雪霖,其實早就知道他沒安什麼好心,可沒想到他會這樣赤裸裸的羞辱自己!想著剛才那兩幕,她就噁心得全身直發抖。當然,她更明白自己這一家人當前的處境,父母年老體弱,父親還身有殘疾,自己面臨著上大學,妹妹還小,這一切不能讓她由著性子做事,想到這裡,她抬起頭來,擦乾了眼淚,對著鏡子隨便理了理頭髮,轉身就走出了洗手間。
「姐,你怎麼了,沒事吧!」陳喜著急的問道。陳悅搖了搖頭,沒有作聲。
「姐,你猜剛才我看見誰了?」陳喜故作神秘地問道。陳悅搖了搖頭勉強笑道:「你那鬼心眼誰能猜得透,自己交待吧!」
「我剛才看見你們班馮宇衡了,他居然穿著一身滑稽到極點的制服,站在那裡學人家當跑堂,我問他,他還很牛的樣子說什麼勤工儉學,真是笑死人了!」
陳悅心裡一陣難受,對妹妹道:「馮宇衡家就像咱們家一樣,他利用假期出來打工賺錢很正常,你不要取笑別人!」陳喜伸了伸舌頭不再說話了。
回到座位上,陳悅象沒事人一樣靜靜地坐著,司徒鵬飛幫著楊雪霖解釋了幾句,陳悅客氣地應付著,也沒有再說什麼。陳喜在一邊使勁捅了姐姐好幾下,手直指著馮宇衡站的方向,陳悅卻始終不回頭,望也不望那邊一眼。
馮宇衡一點也沒注意到這些,他正警惕地注視著張笑,像老鼠見了貓一樣。
張笑伸手抓住他道:「今天你可跑不了,有本事你變呀,再變隻老鼠讓我瞧瞧!看這一大廳的人能不能踩死你!」他樂滋滋的情緒十分高漲,滿臉都是惡趣味的神色。
「大哥,俗話說,大路朝天,各走一邊,我跟你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你抓住我幹嘛?」
「沒啥,主要是想看你再變老鼠,嘿嘿,不行就變隻兔子,你還能變什麼,都變給我瞧瞧。對了,上次我答應了要請你酒,今天這裡倒處是美酒佳餚,正好借花獻佛,走吧,咱們先喝兩杯去,然後再看你變戲法。」說著,張笑得意洋洋地拉著他就走。
「等等,就你這模樣還請我喝酒,不怕被人亂棍打出去?」馮宇衡笑道。
「怎麼,你不敢了?看你打那三個壞蛋時倒一臉英雄氣,怎麼,現在突然孬種了?」
馮宇衡現在就是聽不得這個,大怒道:「刀山火海老子也敢闖,這喝杯酒算什麼!」
「好,有種,那就跟我來吧!」張笑喝彩道。
這時,幾百張酒桌上都坐滿了人,主賓席上的蕭林峰卻不停地看著表,另外幾個人也悄悄的交頭接耳,不時地往入口處看去,滿滿一大廳的人,竟沒人舉箸動杯。
張笑領著馮宇衡徑直走到人工噴泉前端正中的主賓席,那裡正好空著兩個座位,張笑老實不客氣,拉著他大馬金刀地坐了下來,拿起筷子挾了個肉丸扔進嘴裡津津有味地大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