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馮於衡一到學校就去找陳悅,講一千,道一萬,要拿冠軍,首先得報名,如果別人捷足先登就完了,自己鐵定要從動物降格為植物。
生死攸關的大事,他也顧不其他了,找到陳悅吞吞吐吐地提出了要參加男子3000米跑的要求。
「我沒聽錯吧!」站在旁邊的許佳佳首先叫了起來:「你還真要參加比賽,嫌還不夠丟人是吧!」
陳悅也勸道:「是啊,馮宇衡,這必竟是涉及到班級榮譽的問題。不要因為那人嘲笑你幾句就去賭這口氣。」
馮宇衡急了,不讓他參賽那一切都玩完:「不行,我一定要參加,我不是賭氣,我是真的想參加比賽。」
馮佳佳冷笑道:「你得了吧!先去操場上跑個3000米讓我瞧瞧,如果沒有上吐下洩、大病一場最後一命嗚呼再說吧!」
「憑什麼,現在不是少個人參賽嗎?沒有其他人報名,我為什麼不能參加!我一定會跑完全程,而且還要拿冠軍!」
「哈!哈!哈!」許佳佳大笑道。
「哈什麼哈!你中午啃骨頭卡住了?」馮宇衡急了。
陳悅的眼睛突然亮了,說道:「好吧,既然你決定了,我就幫你報去名。馮宇衡,先說好,參加比賽一定要完成,難怕是最後一名,走也要走完,別管人家怎麼說,只要自己努力去做就行!」
見她同意了,馮宇衡鬆了一口氣。看著陳悅的眼神,他又愣了一下,怎麼,這小丫頭以為自己受了刺激要玩命了。哼,從小到大,鄙視我的人多了,他阿瑪吉算老幾,憑什麼他來兩句我就得玩命,我這完全是為了維護身為人類的尊嚴,絕不願降級到植物範疇而不得已為之。算了,跟小姑娘也說不明白,「我一定要拿冠軍!」他丟下這句話轉身走開了。
「幹嘛呢,陳悅,讓他去參加比賽,全校人都要看咱們班的笑話,你還是班幹部呢,搞什麼飛機?」許佳佳不樂意了。
「佳佳,你沒注意到今天馮宇衡跟往常不同了嗎?」陳悅笑著說。
「還是那賊眉鼠眼的樣,有啥不同?」
「他站在我們面前,沒有臉紅,沒有低頭,還說了這麼多話,不奇怪嗎?」
許佳佳一愣,說道:「也是啊,這小子今天有點反常,哎,不對,是不是他受刺激過度,想不通要自絕於人民了!」
「你瞎說什麼呢,我倒覺得他好像是終於長大了,像個男人一樣去迎接挑戰了,所以才同意他參賽。」
「夠了夠了,我快肉麻死了!就他那樣還男人,全世界雄性動物死光以前都輪不到他。」
馮宇衡將參加校運會男子3000米長跑比賽的消息迅速在全班傳開了,班主任張敏一開始是極力反對,在陳悅的勸說下最後終於還是同意了。而以阿瑪吉為首的閒人們則興高采烈,議論紛紛,一致認定宅男是受了刺激有點精神不正常了,都等著看他的笑話。連其他班的人都聞訊跑來一睹宅男的風采。
瞧瞧,那個就是連女生都跑不過的傢伙,居然還去參加校運會長跑比賽!
馮宇衡沒有在意這些,也沒有察覺到自己的變化,他一個心思想著將要完成的任務,變成植物人的恐懼,讓他顧不得其他了。
一下課,馮宇衡就像一隻勤勞的小蜜蜂,在街上跑來跑去的完成各種千奇百怪的任務,一會兒扶著老人過馬路,一會兒送迷路的小孩回家,一會兒攔住個陌生人胡言亂語,一會兒又對著亂扔果皮紙屑的行人破口大罵,雖然讓宅男的身心飽受摧殘,但獎勵點數終於一點點地積累起來了,很快就達到45點,還差最後一個任務就算圓滿了。
明天,校運會就要舉行了,張敏班主任在放學前進行了簡短的動員,要求參加比賽的同學一定要全力以赴,為班級爭光,為自己的中學生活留下美好的回憶。而沒有參賽的同學,也要充分發揮集體主義精神,積極為班上的運動員加油云云。最後,她刻意提到,要每一名運動員都要發揚奧林匹克重在參於的精神,即使是最後一名,也要堅持完成比賽。顯然,這話是特意為馮宇衡準備的。
馮宇衡沒有受到什麼影響,他一放學就急急往家趕,今天晚上還有最後一項任務要完成,很奇怪的任務,本來這D級任務都是無聊而奇怪的,這項任務更是特別的奇怪,居然是「找鍾曉琴聊天並逗她開心!」
對象是固定的,必須是鍾曉琴,宅男認識的人裡面叫鍾曉琴的也只有一個,絕不會弄錯,馮宇衡不得不承認,這遊戲簡直強得變態。
拜各種變態任務所賜,現在馮宇衡面對陌生人時已不復是當年的吳下阿蒙,臉皮的厚度已經具備一定的水準,基本上經得起各種風吹雨打。但面對熟悉且知根知底的人,宅男還是有心理障礙的,也許是以前積累下來的陰影吧,特別是鍾曉琴這樣的美女,更是讓他感到心虛。找鍾曉琴聊天,對現在的宅男來說,難度還不算太大,但要逗她高興,上帝啊,宅男從來不知道什麼叫逗人開心!
本來可以拒絕這任務,再另接一個,但馮宇衡不想這樣做,誰知道以後的任務是什麼,會不會越來越怪異,現在沒有時間來浪費了。
吃過晚飯,馮宇衡跟父母打了個招呼就溜出來,倒讓母親鄭秀梅很是擔心。
「這孩子這幾天怎麼老往外跑,以前都是只窩在家裡,打都打不出去,現在這是怎麼回事?」
老馮搖搖頭歎道:「我也不知道,不過,他考大學是肯定沒指望了,現在性格能變開朗點,以後在社會上立足就容易點,也算是好事吧。」
鄭秀梅點了點頭,就不再說什麼了。
馮宇衡一溜煙地跑到鍾曉冬家,鍾曉冬正在二樓的網吧裡同幾個學生惡鬥CS,見他來了只招呼了一聲:「玩嗎?」就繼續陷入惡戰中,再也顧不得理他。
「老鐘,玩你的,別管我,我去你屋裡找本書看。」馮宇衡臉皮再厚也不敢說是來找鍾曉琴的,隨便扯了個借口就溜上三樓。
鍾曉琴在自己屋裡,一邊翻著雜誌一邊哼著歌,馮宇衡在門外探頭探腦,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心裡暗暗著急。
「馮宇衡,什麼時候來的?曉冬在二樓,怎麼,你找曉琴!」鍾曉冬的母親不知什麼時候走了出來,看見他站在鍾曉琴的門外不由得詫異地問道。
「啊,伯母,不是!」馮宇衡大窘。「我找鍾曉冬,他的房間……」
「曉冬的房間在那邊啊,你經常來還不知道?」
宅男頓時無言以對。
「馮宇衡,我正要找你呢,居然自己送上門來了!」鍾曉琴從房間裡跳了出來,算是為他解了圍。
「啥事?」馮宇衡心虛地問道。
「全校都傳開了,說你要參加明天的校運會3000米跑,是不是真的呀!」鍾曉琴急急地問道。
宅男無語了,就這破事居然還成了新聞,連鍾曉琴也知道了,他無奈地點了點頭。
鍾伯母在一邊直接就叫了起來:「哎喲,馮宇衡,你居然去參加長跑比賽,你跑得贏嗎?我看你連曉琴都跑不過,別去出那丑了!」
得,這鍾伯母也太口無遮攔了吧。
「媽,這沒你的事!」鍾曉琴推著她母親說道:「我跟馮宇衡這小子有點帳要算,忙你的去吧。」
鍾伯母無奈地歎道:「嘿,這丫頭,沒點規則,神神叨叨的。」一邊說著,她還是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