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樓
強盜們驚駭地發現,金環木矛的尖端,吐著半米長湛藍色光刃。這個醜陋而詭異的男人,每次揮動金環木矛,都會帶起一彎湛藍彎月。此起彼伏的的湛藍色彎月,揮灑著冰寒徹骨的致命氣息。它們鋒利得讓人無法想像,任何東西觸碰湛藍彎月,都被一分為二。
靈巧陰詭的湛藍與潑灑濃烈的艷紅交織在一起,構成一幅死亡的抽像畫。
陳暮的眸子依然森冷漠然,沒有任何波動。他像機械般,動作沒有一絲多餘,精確得令人髮指。零式的精微分析,讓他的每次攻擊都能最取得最大的戰果!
在發現金環木之前,他從未學習過任何此類武器使用技巧。扎拉也只是會一些比較基礎的矛類技巧,所以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這根金環木矛只不過是一件輔助武器。直到陳暮用藍色晶體強化了它,使之能夠激發出藍色能量刃,威力大增,他才開始逐漸摸索它的技巧。
戰鬥是最好的老師,更何況是頻繁的生死之戰?
金環木矛在陳暮手上迅捷、精確、靈巧,矛身好似活過來一般,能夠向任何角底彎轉。而矛尖湛藍的能量體,也能長能短,變化莫測。金環木矛本就是矛中王者,威力強大,而經過強化後,它的性能在這些強盜眼中,是不可思議的強大。
身體的爆發力和【大泥鰍】相結合,陳暮的身形飄忽得難以置信,像一縷飄蕩於人群間的輕煙,無法捉摸。
魔鬼女扎拉就像一位行走在黑暗之中幽靈,你無法知道她的具體位置。驚鴻乍現的天星籐,總是在人不注意的角度,掠起血花帶走生命。這兩年她的成長雖然不及陳暮,但是實力亦比之以前不知要提高多少。
她的實力本來就極強,戰鬥風格狠辣,現在更是多了幾分舉重若輕的味道。
而殺人的效率,亦不知強烈了多少。
兩架殺戮機器高速運轉,站立的人在急劇地減少。
只眨眼間,便只剩下稀稀落落的數十人,每個人臉上能夠看到的只有絕望和深深恐懼。
如果說,剛才他們看到的只是陳暮身上那些寶貝的華美和財富,那麼現在,他們嗅到的卻是這些華美武器的濃濃血腥味。陳暮也從這些華美武器的陳列架,一躍上升至揮舞著最強裝備的絕世兇徒!
「啊!饒命!大人饒命……」,一位面色如土的強盜跪在地上,搗蒜般向陳暮求饒。他完全被嚇破膽,失去了最後一絲抗爭的勇氣。
他的聲音嘎然而止。
一道湛藍彎月準確無比地從他的咽喉掠過,帶起一蓬溫熱猩紅血沫。陳暮看也沒看倒在腳下的那具屍體,神色漠然地向下個目標殺去。
「快跑啊!」剩下的強盜們徹底崩潰了,轉身便拚命向外逃去。
陳暮也不追趕,但是十八枚血睛角鏢仿若聞到血腥味的禿鷹,朝這些倉皇逃命的強盜們撲去。
濺起的血花此起彼伏,就像雨點打在湖面蕩起的漣漪。撲通聲不絕於耳,他們的速度如何能與飛行的血睛角鏢相比?
三角形的鏢上,那道像紅色眼睛的血線,愈發嬌艷。
忽然,跑在最前面的強盜一聲慘叫。他身後的同伴看到極其詭異的一幕,他的腿突然憑空和他的身體分離!好似被什麼利器從大腿處切割,他的上半身由於慣性,還在向前進。直到他的上半身跌倒在草地上,慘叫聲才響起。
一根半透明的細絲,靜靜地連接在兩棵樹之間,展露出與它的光澤背道相馳的鋒銳!
慘叫聲此起彼伏!
不經意間,扎拉已經完成了佈伏。她就像一隻蜘蛛,在悄然間,便用蛛絲把獵物都圍困在中間。
無聲飛行的血睛角鏢趁著對方一愣神的功夫,又完成了一個輪次的完美收割。
眨眼間,站立的只剩下那名臭名昭著的強盜頭子!
他木然地看著周圍散落的屍體,大腦一片空白,他從未想過,自己一手建立起來的強盜團竟然會在頃刻間覆滅!而消滅他們的,只不過是兩個人!
「老子和你拼……」
他雙目通紅,額頭青筋虯起,發出最後的嘶吼,卻嘎然而止!
一截湛藍的光刃,從他的眉心處冒出來,無視他眼中湧動的不甘!
凱思琳呆呆地看著遍地的屍體。
全、全滅……
地面一片狼藉,屍體、鮮血、五顏六色的內臟,還有沒有死透的強盜,在地上抽搐掙扎著。
再也忍不住,面無人色的凱思琳蹲下來,拚命地嘔吐。她從來沒有見過如此慘烈的場景!從來沒有!
濃烈嗆鼻的血腥氣讓她胃中又是一陣翻騰。
她殺過人,是位戰鬥經驗豐富的柔客,從來沒有見下-載美-少女過像這般修羅地獄般的慘象。
而這一男一女,卻無動於衷,他們在尋找沒有死透的強盜,給他們補一下,要不然則在收拾他們的武器。這讓凱思琳無法想像。她見過的最強大的柔客,也無法做到這樣。
他們難道不知道,他們剛才已經殺死了幾百人嗎?
陳暮撿回白蝶骨刺,隨手插到自己背後。十八枚血睛角鏢像歸巢的燕子,回到他右臂上那三圈臂環上。金環木矛矛尖的湛藍光刃也消失不見。
「你打掃一下吧。」陳暮對扎拉道。
「嗯。」剛剛把所有細絲都收回的扎拉輕輕應了聲,便開始在這些屍體上搜尋起來。和陳暮相比,她才知道什麼東西值錢,什麼不值錢。而且這兩年,她已經比較習慣擔任輔助手的角色。
「他們是誰?」陳暮從戰鬥狀態中退了出來,很是隨意地問道。滿地的屍體沒有給他帶來任何困擾,這兩年比這更加血腥的場面他不知經歷多少。
「不認識。」翻動著屍體,扎拉頭也不抬地應了句。
「注意錢,我們可能會用到。」陳暮提醒她一句,現在他們走出百淵,進入人類社會。沒錢寸步哪行,在哪都一樣。
「知道。」扎拉簡潔回答。
「我……我知道他們是誰……」剛剛嘔吐完的凱思琳面色蒼白,她鼓起勇氣道。
「哦。」陳暮轉過臉,看向凱思琳。
觸及到陳暮的眸子,凱思琳不禁一個哆嗦,她強自鎮定:「他們是九尾強盜團,是一群窮凶極惡的傢伙……」說著說著,她心中的害怕減少不少,語氣也流暢了不少。她挑了些九尾強盜團的惡跡,說了一遍。
「你聽說過沒?」陳暮問扎拉。
「沒有。」扎拉搖頭
看來要麼不是太有名,要麼就扎拉離開百淵府之後才出現的傢伙。
「他們實力算什麼級別?」這個問題陳暮比較關心。這些人究竟在百淵府算是高手,還是普通的貨色,這也讓他能夠大致瞭解百淵府的戰力水平。
「不入流。」扎拉回答很乾脆。
陳暮點點頭:「難怪我覺得他們很弱。」
聽到兩人說話,凱思琳張了張嘴,想說什麼。不過她很快聰明地閉上嘴。
她心中翻起驚天巨浪,不禁又開始猜測眼前這一男一女的身份。誰可以用這樣輕描淡寫的口吻評價九尾強盜團不入流?不入流!一想到這個詞,她就不禁苦笑。九尾強盜團也不入流,那自己又算什麼?
雖然心中對這一男一女的來歷摸不著頭腦,但是這兩人的實力,在凱思琳心中變得前所未有的強大。
能以兩人之力,便滅掉整個九尾強盜團,這樣的實力,已經不是強大能夠形容了,而是恐怖!
凱思琳甚至懷疑,這兩人的實力,足夠躋身百淵府前十名之內。大概只有那些傳說中的名字,才有可能具備如此恐怖的實力吧。然而,她心悸的並不僅僅兩人的實力,還有兩人對生命的那種漠視態度。這種態度,只有在那種經歷無數殺戮的超級兇徒身上,才有可能出現。
超級兇徒!
看了一眼遍地的屍體,凱思琳覺得這個詞實在太貼切了。九尾強盜團這兩人相比,孱弱得就像無害的嬰兒。明天,不,也許只需要今天,九尾強盜團被滅的消息會傳遍這一帶每個角落。她可以想像,這一帶,將迎來一場前所未有的大地震。
扎拉的收穫很豐厚,她手上提著五個大型旅行包。一個纖細的女子,神態輕鬆地拿著小山般的五個旅行包,看上去十分怪異。
「走吧。」陳暮提起凱思琳,三人瞬間消失。
就在他們走後的十分鐘,幾隊柔客先後發現了這個慘烈的戰場。
九尾強盜團全軍覆沒的消息立即不臉而走,而現場的慘狀,經過目擊者繪聲繪色的誇張描述,彷彿九尾強盜團全體被凌そ辱無數次才致死!而屍體上的籐類武器洞穿的傷痕和白螓骨刺所留下的誇張碗形傷口,立即讓他們判斷出,是誰幹的。
連空氣都變得狂熱的百淵外層,被這一股徹骨寒流吹過,溫度驟然降至冰點。
虐殺!連凶名昭著的九尾強盜團都被虐殺!
再也沒有人傻傻地嚷著去搶那兩人身上的寶貝,說這話的人會在第一時間被他的同伴拋棄。
兇徒永遠只怕更兇徒!
受到這件事的影響,許多原本抱著尋寶心壽的柔客也紛紛返回D九尾強盜團被一男一女虐殺的消息也隨著這些返回的柔客散播開來。
在極短的時間內,百淵附近所有的城市都流傳著同一個驚人消息。
——兩個百年難遇的超級兇徒橫空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