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睜開眼睛,清冷的眸子精光一閃而逝,感受著體內T絲成長,他大感振奮。這《一息感知鍛煉法》效果之佳,遠出乎他的想像。他今天才剛剛能夠勉強完成所有的步驟,整個過程磕磕絆絆,經常會失敗。但就是這樣,短短的一天時間裡,他依然能夠明顯發現自己感知的增漲。
如果按這速度,自己離突破感知七級,不需要多少時日。不過,他現在還只是初級階段,不但需要靜坐,而且整個鍛煉過程並不流暢。假以時日,他能夠把這四十三個步驟融入到平時的呼吸之中,那才是真正的強大。
這《一息感知鍛煉法》也不知道是誰創造出來,實在強大!
今天,他和解燕白需要去參加談雨的邀請。
「我倒是想看看,談雨的雨字軍團究竟是什麼模樣。梅吉親自挑選的,哈哈,可不要丟了六大的名頭,要不然,我都會覺得沒面子的。」解燕白笑著道。從他對談雨的稱呼便可以看得出,談雨在他心中的印象大打折扣。
陳暮忽然想起解燕白出自六大這件事,兩人頗為投機,導致他總是忘記這件事。他不由問道:「六大的軍團很厲害嗎?」
解燕白笑了笑,卻帶著幾分不以為然道:「六大的那些部隊,哪能稱為上什麼軍團。他們離真正的軍團,唔,就是聯邦十二軍團要差得遠了。」
陳暮想了想,問:「那比血色卡修團、雪花卡修團這樣的卡修團呢?」
解燕白沉吟道:「這要看怎麼比了。血色卡修團的血錘部,雪花卡修團的冰晶組都是精銳力量,他們的紀律和雖然和正規軍沒辦法比,但是比起我們普通的卡修亦強不少。但是比起六大的王牌,星院的長老會,我們中達書府的三花隊,霜月寒洲的洲部,漠營的沙衛,苦寂寺的苦殿堂,聯邦綜合學府的特勤機動隊。他們還是要差不少的。」
「原來如此。」陳暮點點頭。
「一般來說,卡修團和我們六大是沒辦法比的。像我們中達書府的三花隊,教官都是真正的軍方教官,不光是我們,其他五家也是這樣。可以說,這幾支隊伍和真正的軍隊沒有太大的區別,而且,這幾支隊伍的卡修在個人戰鬥力比普通的軍方卡修更勝一籌。」說到這,解燕白還是不禁苦笑道:「可是,就是我們,也絕對不願意和軍方碰撞。如果是十人規模的戰鬥,我們必勝。一百人的戰鬥,我們的勝率只有五成。而如果到了千人規模的戰鬥,我們的勝率連兩成都不到。」
「為什麼?」陳暮有些不解地問。
「這裡面地問題就很多了。戰鬥規模越大。對卡修地個人戰鬥力要求越低。而對指揮室官地個人能力要求更高。對各個部隊地協調配合要求更高。這方面。我們比起軍方要差得遠了。整個歷史上。非軍方地卡修隊伍戰勝過軍方地例子只有一件。」解燕白解釋道。
「哦。哪一件?」陳暮有些來了興趣。
「那是很久以前地事了。是一個叫做黑花地卡修團。他們擁有一位天才地指揮官。而且這支卡修團完全是他一手打造出來地。軍方在他們手上吃了大虧。甚至有位軍團長因為這件事而辭職。要是我們中達書府也能有這樣地天才。唉……」解燕白想到之前中達書府一敗塗地地戰績。不禁歎了口氣。他雖然個人戰鬥力驚人。但是在領軍打仗方面。他完全不在行。
陳暮不知怎麼。忽然想到了巴格內爾。
「千軍易得。一將難求。你別看我們六大風光。這種人才也是極度稀缺地。六大舉辦地指揮者聯賽。就是為了選拔出這樣地人才。像之前地宋成彥。就是厲害地人物。可惜死得早。哈哈。不過也虧他死得早。折了唐含沛一支臂膀。要不然地話。我們就麻煩了。」解燕白爽朗笑道。
「我聽過這個人的名字。」陳暮道:「聽說很厲害。」
也不知道他如果對上巴格內爾,誰會贏。陳暮腦子裡忽然冒出這麼一個連他都覺得有些無厘頭的念頭。
「哈,豈止是厲害!以一敵二,還能穩住局面,的確英雄了得!」解燕白言語間毫不掩飾對宋成彥的欣賞佩服:「說起排名,勞昊並不差他多少,但就是被他壓制得死死。可見這所謂的排名,作不得真。說起來,我倒是很期待一個人出手。」
「誰?」陳暮有些好奇。
「星院怪才羅西居!」解燕白面色凝重:「星院這些年不聲不響,卻培養出一批不錯的苗子。這羅西居今年才不過二十一,他第一次參加指揮者聯賽便以全勝戰績登頂,那時他才十七歲。到現在,四年時間,他一直牢牢霸佔著第一的位置。連宋成彥都沒辦法撼動他,這樣的人物,怎麼不令人期待?」
解燕白忽然有些落寞,朝
笑道:「我總有一種預感,這聯邦,最後的角逐者,)T演變星院和唐含沛兩家抗衡的局面。我能做的,就是保住中達書府的元氣。」
氣氛陡然變得沉重起來,陳暮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兩人只能沉默無語。
話音剛落,解燕白手上的度儀忽然響了。
彈出的光幕上,支蓮夫人一臉憔悴,雙目通紅,面帶戚色,解燕白心中陡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燕白,府主逝世了。」
如同晴天霹靂轟下,解燕白臉上的血色陡然一白,腦子嗡嗡亂成一片。
一直以來,他不願意回中達書府,原因頗為複雜。他以前在中達書府的日子並不開心,他一直不受重視,還經常受到其他同學的欺侮。這些小事,以他現在看來,自然是雲淡風清,只是若讓他主動為中達書府承擔什麼,他又懶得去理會。
而另一個重要原因就是,府主還在!府主雖然敗於唐含沛之手,威嚴受損,但在解燕白看來,只要府主還在一天,中達書府便不會出什麼大問題。
然而沒想到……
「怎麼回事?」解燕白深深地吸一口氣,竭力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冷靜一些。
支蓮夫人眼睛泛紅,顫聲道:「府主郁氣積累過深,在練習感知的時候出問題,內腑大出血。等我們趕到的時候,他已經……已經快堅持不住了。」
解燕白默然。他和府主談不上感情,在學校四年,他甚至沒有見過府主一面。但是,他亦清楚,府主一倒下,整個中達書府將面臨著何種境地!更何況,一代強者最終淪落到這地步,他心中唏噓不已。
「燕白,回來吧!你再不回來,書府就要散了!」支蓮夫人顫聲道,她再也忍不住,淚珠滾滾而下。這些天,為了維持學府,她以一女子之身,執掌大局。和家英夏不同,她只是一位制卡師,這些天,她備感艱辛。
解燕白緊緊抿著嘴唇,厚實的嘴唇因為太過用力而發白,虎目之中,矛盾痛苦之色流露無遺。沉默半晌,他澀聲道:「夫人,燕白實在志不在此。學府內,師兄師姐之中,有能力者……」
支蓮夫人怒喝:「夠了!你不在乎書府,難道你就不替你老師想想嗎?清妍師姐從小便呆在書府,難道你想她以後無處可歸嗎?你自己想吧!」
說完,啪地關閉通訊。
解燕白臉上青一陣紅一陣。
陳暮識趣地沒有說話,不過他心中亦有些歎息,中達書府府主叱吒風雲幾十年,沒想到,就如此殞落。
靜靜地看著解燕白臉上神情變幻,陳暮忽然一笑。
幾乎似乎被陳暮這一笑驚醒,解燕白抬起頭,看到陳暮的笑容。他也只有自嘲地笑笑,攤了攤雙手:「看來,我好像沒有多少選擇。」
「你的志向是什麼?」陳暮有些好奇地問:「你剛才說志不在此。」
解燕白一怔,旋即哈哈大笑,豪氣雲幹道:「浪跡天涯,會盡英雄。從上次我身陷叢林之後,我便覺得,人的一輩子短得很。不趁著年輕的時候多走走,多見識見識,太可惜了。」不過,他很快苦笑道:「看來現在實現不了。夫人說得沒錯,其他人我可以不管,但我老師我不能丟下。她從小就在書府長大,那是她的家。這一下,可抓住我的軟肋了。」
「那就去。」陳暮理所當然道:「你在乎,就去做。」
解燕白盯著陳暮看了半天,方道:「之前,我一直覺得,你太不像西澤前輩的學生了。這句話,倒有些西澤前輩的風範。」
「我算不上他的學生,我和他只呆過一天。」陳暮不以為然道。
解燕白的眼神立即變得古怪起來:「你和西澤前輩就呆了一天?」
「嗯,不到五個小時。」陳暮點點頭。
「然後你就學會了零式?」解燕白臉上的古怪之色更重。
陳暮不明白為什麼解燕白會是一副這般神情,但還是道:「只是可以用,還算不上學會。」
解燕白又盯著陳暮看了半天,像要從他臉上看出一朵花似的,過了一會,他才感慨道:「我現在開始佩服西澤前輩的眼光了。」
陳暮不大明白解燕白這沒頭沒腦的感慨從何而來,他便轉而問道:「你什麼時候走?」
解燕白神情恢復堅定,濃眉如劍,目光毅然,再也看不出半分動搖。他展顏笑道:「既然決定了,那就不拖拖拉拉了。我馬上就動身。談雨那,你只有一個人去了。」他拍了拍陳暮的肩膀:「小心,保重!」
注意到解燕白眼中的關切,陳暮心中一暖:「保重!」
言罷,解燕白飄然而去!(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