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我們已經偵察清楚了,霜月寒洲的援軍離這還有一天的路程。」一位卡修恭敬地問道。
「哦,他們到是來得快。打援吧,也不知道是誰布下的這個局,我們順便幫他們一把。」甜糯滑膩的聲音,帶著一絲慵懶的味道。
坐在上座的,赫然是曾在羅柚市的法亞夫人,她臉上依然戴著面具,倒那雙勾魂攝魄的眸子,令人不敢直視。倘若陳暮看到她,一定會很驚訝譙原那次為什麼沒殺死她?也一定會很納悶她是如何從羅柚市那個死地逃出來的?
「根據我們的情報,是天紋。」卡修頭都不敢抬,那雙眸子實在太勾人,他唯恐在夫人面前出醜。夫人的身份尊貴,稍露褻瀆意味,下場用腳趾頭都能想到。不僅僅是他,所有的卡修都老老實實低著頭,不敢與那雙眸子接觸。
夫人哧地笑了:「天紋要是有這樣的眼光格局,早就不是眼下這般不大不小的局面了。」
「夫人英明!」
「咯咯,馬屁就不要拍了。哦,想起來了,我上次讓你們調查的事調查得怎麼樣了?」夫人的話裡還是笑吟吟,但是那雙勾魂眸子卻突然變得寒氣四溢。
「夫人,我們發動了在天冬裡區的所有力量,但是收穫甚微。」卡修戰戰兢兢,小心翼翼地回答:「您說的曹東,的確曾進入了天冬裡區,他們最後消失的地方是橡樹小鎮。而且我們還發現,聯邦綜合學府似乎也在尋找他們。」
「聯邦綜合學府?」夫人的目光陡然變得銳利起來,她喃喃道:「唐含沛難道也對他感興趣?」她忽然想起一件事,恍然大悟,自言自語道:「不錯不錯,唐含沛從他手上買到的海星堡。哼,要不是有海星堡。他怎麼可能殺得死譙原?難怪難怪!」
聽著夫人自言自語,下面的人卻沒有一個人敢吭聲,所有人低著頭,大氣也不敢喘。
夫人沉吟片刻方緩緩道:「曹東的手下有兩個領頭的,一個叫作巴格內爾,另一個叫奚平。查不到曹東,你們看能不能查到這兩個人。記住,一有消息,馬上向我匯報,不管什麼時候。」
「是!」手下卡修齊齊凜然領命。
夫人地思緒有些飄飛。羅柚市地那段經歷她一輩子也無法忘記。一向自詡智機無雙地她。也就是在那次。遭受了最為沉重地打擊。而她後來才知道。這一切。都是那個曹東在暗中出手。可笑地是。自己居然一無所覺。她差一點成為羅柚市無數亡魂中地一個。就差一點。
她無論如何也無法忘記這個人!
曹東。你給我等著!夫人在心中咬牙切齒地想道。
此時。一名手下上前。小心地問道:「夫人。那喬元怎麼辦?」
「喬元?」她看過喬元地資料。那張奇醜無比地臉給她留下了深刻地印象。作為新晉黑線星榜地高手。他又在不久前打敗了黨含。可謂風光無二。最令她覺得奇怪地是。這喬元就彷彿突然間從地下冒出來一般。他們查不到他相關地任何信息。
夫人沉吟片刻方道:「我們有沒有可能把他招攬過來?」
幾位卡修面面相覷,才有一名卡修略顯遲疑道:「這個可能性不大,曾羽山也曾對其流露過這方面的意向,但是被拒絕了。」
「哦,那就不用管他了。」她慵懶地伸了個懶腰,瓊鼻發出的輕微呻吟,讓房間裡的卡修們血壓陡然齊齊飆升。
注意到這些卡修的尷尬,夫人咯咯地嬌媚一笑:「扎爾干城裡地事,就交給天紋吧。我們只要看好戲就成了。」
「是。」
材料齊全,陳暮也開始動手。雖然有段時間沒有製作卡片,但是他的動作毫不見生疏。為了避免干擾,他不得不另外找一間房間。
雖然籌理論對他來說已經是輕車熟路,但是製作專門的籌卡次數卻少得可憐。而且這次,他地目極為明確,他要製作一張專門用來計算的籌卡。
這張籌卡只有一個功能,那就是計算!籌卡本來就是用於計算,但是那種程度顯然無法讓陳暮滿意。他決定把籌卡的計算功能發揮到極致。
花費了三天。他終於製作成功。
灰色的卡身,咖啡色的構紋。有些不起眼,它的卡身上也找不到任何星級的標誌。這樣一張卡片,是陳暮第一次如此大膽對籌理論運用的實驗品。
它和陳暮以前製作的任何一張卡片都不相同,卡片表面地構紋密密麻麻,許多線條纖細得比髮絲還要細,卡片的兩面全都佈滿了這條的線條。這些線條是如此複雜,就算是陳暮自己咋一眼看上去,也覺得頭皮有些發麻。
當成品擺在他面前,他都有些驚訝和意外,自己竟然完成一張如此複雜的卡片!下一秒,強烈的自豪感充斥在他心中。
從只會製作一星能量卡,到現在,能製作如出複雜的卡片,不知不覺中,他才發現,自己的進步有些超乎他的預料。自豪之餘,卻難免心生感慨,固然有著無數的幸運,但是能走到今天這一步,其間又有多少艱辛多少汗水!
把卡片插入度儀,他想檢驗一下這張卡片。激活度儀,由於是輔助卡片,它只需要極小一縷感知便能發動。為了安全,陳暮在卡片加上保密作用地構紋,只有當感知的頻率達到一個特殊的數值,才能啟動這張籌卡。
陳暮手上度儀一亮,只見無數銀光閃耀,就仿若一個星團突然爆裂開來。
銀光散去,一個奇異的景象出現在房間裡。只見陳暮就仿若處於宇宙星河之間,無數大大小小的銀光分佈在整個房間的每一寸空間。每一點銀光就像一顆星辰,它們緩緩地運行。而在這些銀星之間,不時有一些粗線不一的銀色線條在蜿蜒游動。最迷離的卻是那些透明有如水晶的平面,每個平面大小不一,看似雜亂無章地分佈著。
點、線、面。還有幾者構成地更複雜地三維結構和多維結構……
陳暮有些呆滯地看著這奇異的景象,大腦險些當機。
如此奇妙,如此神秘地卡片,真的是自己製作的嗎?他下意識地吞著口水,他忽然想到自己在東商衛城低級幻卡俱樂部見到的那張出自大師切莫西赫地星辰演化幻卡。自己製作的這張卡片,比起那張卡片更震撼。更迷人!
震驚之餘,陳暮心中的情緒到頓時有些怪異。能製作出這樣一張神奇的卡片,無論是誰,都難免生出得意和驕傲。可是,對於一位制卡師來說,連自己製作的卡片都無法預測,那也只能說明他的學藝不精,實在不是什麼光彩的事。
看來自己對籌卡的掌握還是太膚淺啊!
在心中好好自省了一番,陳暮方抬起頭。重新把注意力放在這些雜亂的銀星、線和面上。
突然間,陳暮發現一個更棘手地問題,這張卡片。連他都不知道從哪裡下手,該怎麼使用。
天啊!剛才心中還殘留的得意和驕傲頓時煙消雲散,制卡師連自己製作出來的卡片都不知道該怎麼用,說出去,這絕對是制卡師奇恥大辱!
這些銀星和銀錢和平面,就彷彿是一群頑皮地孩子,理都不理陳暮,自顧自地玩自己的。這也令陳暮心中的鬱悶更增一分。
好不容易以為是自己制卡技藝有了新的突破,沒想到打擊卻是接二連三地出現。看著這燦若星河。閃耀華麗的玄妙美景,陳暮怎麼都覺得似乎在嘲笑自己的無能。
他索性坐在這星河中,閉著眼睛思考其中的規律。
閉上眼睛專心思考的陳暮沒有注意到這些點點銀星,四處亂竄的銀線,還有千奇百怪地透明面,正在一點點地發生著變化。
籌卡理論深奧至極,陳暮這一沉下心來思索,只覺得千頭萬緒。饒是他素來覺得自己的腦子頗為靈光,也幾欲炸裂。
不得已。他只有暫時停止思考,卡片也被他收了起來。
這張卡片被他命名為小孩,是指它們像小孩一般不聽話。本以為自己能夠製作一張輔助計算類的卡片,可以推算出黃金言鎖剩下的言,沒想到,搞出這樣一個奇怪的卡片。想想自己為了材料,不僅在路上與黨含打了一架,還差點栽在桑寒水手上,結果卻得出這樣一張令他備受打擊的卡片。
桑寒水看到陳暮陰沉著臉。很識趣地閃至一旁。這些天。他可謂心驚膽顫,每天旁觀無卡流的訓練。讓他的脆弱神經變得更加脆弱。
他對無卡流終於有了極為深刻的理解,在他看來,所謂無卡流地真諦就是先摧殘自己,然後再去摧殘別人。看那小孩每天的訓練,桑寒水覺得倘若是自己的話,估計已經死了好幾個來回。
越看他心底越冒寒氣,這小傢伙這麼狠地摧殘自己,那以後,摧殘別人起來,可該怎麼個狠法啊!
自此,在桑寒水心中,危險性最高的職業,赫然便是無卡流。
維阿突然抬起頭,看向訓練室外的天空。感冒了,頭有些暈,寫起來有些費勁。貌似這已經是今年第三次感冒了,鬱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