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暮看著手上剩下的半截能量鎖鏈,心中暗自凜然。對方的狠辣老練,實在值得他學習。第九層能量盾其實並不是能量盾,而只是一個能量盾形的不穩定能量體,一觸及便會發生猛烈的爆炸。
第十層能量罩才是真正的能量罩!借助爆炸形成的衝擊波,增加自己逃離的速度,這個方案極其危險,可謂行險一搏。它需要勇氣和決斷,還有實力,在那麼短的時間內便能想到這個樣的方案,陳暮怎麼能不佩服?
陳暮迅速降落在地面。雙腿一觸到地面,他便以最快的速度更換了能量卡。直到完成這個步驟,他才鬆了口氣。他剛才也是強弩之末,能量卡裡的能量只剩下連一百單位都不夠。而之前被海星能量體侵蝕的那部分,也成為整個鎖鏈最脆弱的部位,首先碰撞中碎裂。
「今日一戰,堪稱經典!喬先生一戰重傷黨含,必將傳遍聯邦!排名上升指日可待,羽山先向先生恭賀了!」曾羽山越眾而出,笑吟吟地朝陳暮道賀。
原本人群中有些燥動有幾人看到曾羽山出來,面露忌憚之色,旋即平靜下來。
陳暮搖搖頭:「曾兄弟說笑了,我與黨含只能算平手。」言罷,便不再說話。
曾羽山並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下去,而是瞥了眼人群,若有所指道:「扎爾干裡,似乎也有不少人對喬先生很感興趣啊。」
「對你們感興趣的人更多。」陳暮神色不變,回答更是直接。
很多地方他突然一下子想通,這些來的高手十有**是衝著霜月寒洲來的。從他遭遇天紋開始。到現在,所顯露出來地痕跡無不證明有人在暗中針對霜月寒洲,雖然他還不知道究竟幕後黑手的目的是什麼。
「呵呵。」曾羽山輕笑,聳聳肩故作隨意道:「看來,我們有共同語言,那可要多親近親近了。」他表情看似隨意,但是還是隱隱流露出期盼之色。
陳暮一怔。曾羽山話裡的意思他又怎麼會聽不出來?曾羽山想和自己合作,這讓他非常意外。六大哪一個不是高手多不勝數?就算是天紋,與霜月寒洲抗衡也無異於以卵擊石。哪怕加上這裡突然冒出來的高手,也斷然沒有與霜月寒洲較勁的資本.
可是。曾羽山居然向自己拋出了橄欖枝!難道霜月寒洲的人手也不足?這個念頭一冒出來,陳暮就覺得有些荒誕。可偏偏這個看似荒誕無比的想法,在他腦海中一冒出來就始終盤旋不肯離去。
心思活絡的陳暮臉上不動聲色:「喬元一個人慣了,只怕辜負了曾兄弟的一片好心。十分抱歉,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說完便示意阿桑帶路。阿桑這才猛然回過神來,連忙在前帶路,街道上地行人很自覺地讓出一條路。他們看向陳暮的目光充滿了敬畏和尊敬,這便是強者享受的待遇。
看著陳暮和阿桑的離開。曾羽山一臉若有所思。不過當他的目光觸及到陳暮身旁的阿桑時,頓生驚艷之感。
「這個姓喬的醜鬼居然敢在我們面前拿架子,老娘滅了他!」莉首先開炮。她剛剛還對陳暮一臉欣賞,現在氣得恨不得跳起來,翻臉比翻書還快。
其他學員也是一臉不悅,平時裡,他們哪一個不是眼高於頂,天之驕子?這一下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被落了面子,心中自然不爽得緊!
「可惜了他身邊的美女!沒想到扎爾干也有這個級別地美女!」一位男學員話裡帶著濃濃的嫉妒。*
但不爽歸不爽,他們克制住心中的怒火。眾目睽睽之下。他們還是要講究一點風度地,只是眼睜睜地看著兩人離開。
在距陳暮大約兩公里處的一座大樓,三名男子站在窗前,注視著陳暮。
「他變強了。」文的聲音一如他面具上那顆菱形紅寶石那般妖異。在他身邊,立著兩人,左邊那位氣質厚實沉凝,是尉遲柏。右邊的男子臉上縱橫交錯的傷疤令人觸目驚心,他瞇著眼睛,牢牢盯著陳暮遠去的背影。目光中一片怨毒。
「如果你上次遇到的他有現在的實力,你已經死了。」文平淡道。
「我也變強了。」
沙啞難聽的嗓音像刀刮玻璃一般難聽,刀疤醜男神態倒是一臉平靜,但是緊握地雙拳青筋隱現。\如果陳暮看到他,說不定都無法認出他,他便是被陳暮重傷的靳陰。
「你上次遇到他,他也是用的黃金言鎖?」文忽然問。
「不是。」靳陰搖頭:「是另一種很奇怪的卡片。」他語氣一頓,補充了一句:「很強。」
「哦。」文輕笑兩聲:「真是有趣的傢伙。沒想到莫塔的黃金言鎖到他手上居然能發揮出這麼強的威力。唔,連黨含對這張卡片也有這麼大的興趣。莫非這張卡片真的有什麼奇妙不成?」
尉遲柏側過頭問:「要不要我去把它搶過來?」
「算了。正事要緊。這個時候就不要橫生枝節了。」文沉吟道。
尉遲柏點頭不語,靳陰眼中閃過一絲不甘。
陳暮一邊走著。心裡還在琢磨剛才曾羽山地話。不過他肯定不會去趟這混水,雖然他覺得那些打霜月寒洲的人並沒有多少勝算,但既然別人敢打霜月寒洲,沒有幾分憑恃,他可不相信。那些人也許無法真正對霜月寒洲構成威脅,但是殺自己,估計還是絕對沒有什麼問題。*
更何況,他還急著趕往東瑞地區,不宜在扎爾干久留。到目前為止,一切順利,自己也很好地完成了既定目標。每一戰都是驚險異常,莫塔、靳陰,加上今天的黨含,哪一個他都沒有必勝的把握。他的運氣也不錯,假如這場戰鬥提前發生,那陳暮敗北的可能性大增。
好處得了,不如見好就收,運氣這東西可不靠譜得緊。
沉思中的陳暮沒有注意到阿桑那雙秋水般的眸子始終悄然放在他身上。思考狀態的陳暮有著別樣地魅力,那張奇醜無比地臉,似乎也突然間變得柔和,順眼許多。
說實話,阿桑今天被震住了。
黨含是誰她不認識,但是卻不妨礙她對這場戰鬥有著自己的理解。喬元狂放不羈地形象在那一刻深深地烙在她心中。她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充滿霸氣的人,澎湃的戰意,凜然有如天神!與他相比,她以前見過的那些被稱為豪氣的高手只能算得娘娘腔。
今天所有人都做了這個醜男的陪襯,就連她覺得帥氣儒雅的曾羽山,也在喬元的耀眼光芒下黯然失色。當她再看曾羽山時,再也找不到第一次見到他時心跳。
不自主地,她腦海中突然浮現母親曾對她說的一句話。
有的男人,越接觸你會越對他著迷。
突然冒出的這句話,令阿桑有些發呆,她的目光像被塗了膠水,牢牢粘在陳暮身上。
他怎麼不看自己一眼?過了半天,阿桑下意識有些憤憤。等她反應過來,心中一跳,該死!自己怎麼會有這個念頭?
臉剎那間燒得厲害。
現在想想,喬元自從見她開始,便一直相當淡然,即便是見到自己的真容也是如此。她總覺得這喬元是一個渾身充滿了矛盾的人。那個狂放霸氣囂張無比的身影,和眼前這個思索沉默的人,真的是一個人嗎?
阿桑只覺得自己腦袋裡亂糟糟一片,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
「還有多遠?」
阿桑像被一道雷劈中,腦子裡所有亂七八糟的東西一下沒了。她有些驚慌地看了周圍一眼,心中暗叫糟糕,剛才走神了,走錯了路!
不過她很快裝出一幅平靜狀:「大概還有十分鐘的路。」
陳暮哦了一聲,便沒有下文。忍不住偷偷瞥了一眼陳暮,見他緊閉著嘴,沒有半分說話的意思,沒由來她心中有些失望。
「你為什麼拒絕曾羽山呢?與霜月寒洲合作不好嗎?我聽說,被霜月寒洲看上的卡修,都能得到很好的條件啊!」阿桑有些不理解地問道。
其實在曾羽山向喬元拋出橄欖枝的時候,她很吃驚。對於一般卡修來說,能夠被霜月寒洲賞識,這是極大的榮耀。她不明白陳暮為什麼會拒絕,難道有這樣一個大靠山不好嗎?
更何況,曾羽山的姿態放得很低,這對霜月寒洲來說,可是相當不容易的事。
「我還有事,不會在這多做糾纏。」陳暮平靜道。從他臉上,看不出半點剛剛經歷一場大戰的痕跡。
阿桑默然。
一邊走著,他一邊放鬆身體。他需要抓緊時間恢復體力,現在扎爾干市內亂流橫溢,萬一要是再碰到什麼意外,那自己的處境就不妙了。他現在只想趕快去南星商行把那兩項材料買來,然後回去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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