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想著,陳暮就有些出神了。[閱讀文字版,請上]想起白天自己沒有猶豫地殺死一人,自己的心好像越來越硬了。以前他雖然也曾有過鬥勇逞狠的時候,但比起現在,只能算得上過家家。
他心中沒有半分得意,莫名地,忍不住輕歎一聲。這是這些天高強度戰鬥留下的後遺症,出手便是追求最大殺傷!現在想想,他心中也有些不舒服。
阿桑小心翼翼地服侍在一旁。一開始她只以為這醜男只不過是個普通高手,現在知道醜男是能夠上黑線星榜的一流高手,難免心中惴惴。
她突然聽到陳暮這一聲輕歎,有些詫異,目光穿透面紗,不由落在陳暮臉上。還是那張奇醜無比的臉,此時看上去卻順眼了許多。這張臉,似乎沉浸在某種情緒之中。這樣的表情,她只在那些經歷十分複雜坎坷的人,例如阿爸,他的臉上才看到過。
醜男看上去雖然滄桑了些,但也只不過三十左右。她的一個堂兄,已經三十五了,到現在依然每天吃喝玩樂。
他到底經歷了什麼?阿桑有些好奇。不過為了不引起醜男的注意,她的目光十分小心,姿態更是表現得足夠恭敬。
陳暮的思緒很快轉移到這次行動上來。
這次出來之前,巴格內爾叮囑了他許多遍,一定要在達到太叔家之前獲得一定的名聲。否則的話,他怎麼可能自曝莫塔死在自己手上?
從巴格內爾奚平透露的消息來看,天紋現在只怕已經和霜月寒洲糾纏起來。天紋的目的是什麼,巴格內爾和奚平也沒有什麼實質性的進展。但是既然天紋的目標是霜月寒洲,想輕鬆應戰,絕不可能。
而且,如果黑線星榜真地像布倫頓所說的那麼有含金量,那麼殺死一名黑線星榜高手所獲得的名聲。遠比做其他事情要大得多,也要有效得多。
這是陳暮自己地理解。
巴格內爾還提供了另一種方法,挑戰成名高手!自己是不是要問問扎爾干市的成名高手到底有哪些?
想到這裡。他抬起頭,問阿桑:「扎爾干市的卡修,最有名最厲害的是誰?」
「最有名最厲害?」阿桑心下一跳,他想做什麼?
「嗯。」似乎感受到阿桑的遲疑,陳暮的目光轉向阿桑的面紗上。
一接觸到陳暮地目光,阿桑心中陡地一跳,連忙道:「扎爾干市地卡修沒有太厲害的。像您這樣的黑線星榜高手可沒有。」對面的喬元那張醜臉依然面無表情。阿桑心中更慌,趕緊道:「不過,要說起最厲害的,應該是袁凌海,他是扎爾干市卡修協會的常任理事。曾經擔任過南星集團安全總管,今年三十二歲,正值最巔峰狀態。兩年前,建立了一家小型私立卡修訓練營。他的學生也頗有幾分實力,基本上都在扎爾干市各大集團任職。」
「袁凌海!」陳暮輕聲喃喃。【要找最新章節?就上】
向一位陌生的卡修挑戰。這種事,以前可從來沒有做過啊。陳暮心中苦笑,不過這是早就決定了事。他除了略帶自嘲的苦笑外,並沒有什麼猶豫。
他到底想做什麼?忽然間,阿桑心頭有幾分不祥地預感。
「把他地址給我。」陳暮直接道。
「您、您想幹什麼?」阿桑早就失去了平時的從容和優雅,結結巴巴小心翼翼地問道。
「和他打一場。」陳暮依然面無表情。他臉上的偽裝能夠最大程度地掩蓋他地表情,在外人看來,他始終是一番面無表情狀。蘇流澈柔做的偽裝十分精巧,為了防止出現紕漏,陳暮的全身都塗了這種偽裝。
阿桑第一次感覺自己腦子有些短路:「打、打一場?為什麼要打啊?」
「生命意義在於戰鬥。」
陳暮淡淡地丟這句。他的目光看向遠處。目光狂熱。
該死的巴格內爾,設計的台詞居然這麼爛!倒霉的是。自己還反覆練習了好幾遍。以前怎麼沒覺得呢?話一出口,他立即覺得自己的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可偏偏不僅要一本正經狀,還要想像面前擺放著一盤散發誘人香氣地燜雞。據巴格內爾說,這樣地目光才夠狂熱,才符合一位熱衷於戰鬥的卡修形象。
阿桑打了個寒顫,但她立即意識到另一個問題,可憐兮兮地問:「那我呢?我怎麼辦?」她很想提醒陳暮她可是每天都需要花去一億在他身上,但是她不敢。[閱讀文字版,請上]現在地陳暮,是她唯一能抓到的救命稻草,她可不想觸怒對方。
更何況,指望黑線星榜上的這幫惡人能夠遵守交易規則,就像指望他們能有好脾氣一樣不靠譜。他們可不是商人,而是殺人不眨眼的惡人。
「你?」陳暮這才想起自己這段時間還受雇於對方,想了想,才道:「你就跟在我身邊。」
「哦。」阿桑很是乖巧地點頭,她沒有和對方談條件的權利。好在她所求也不多,就是撐過這十天。
「走吧。」陳暮起身。
「去哪?」阿桑再次傻眼。
陳暮奇怪看了一眼阿桑,很奇怪她會問這麼簡單的問題,理所當然道:「帶我去找袁凌海。」
「現在?」阿桑懷疑是不是自己幻聽了。\
扎爾干市並不大,今天南星集團總裁的二公子繆軒在奇奇商行吃鱉的消息很快便傳遍了整個扎爾干市,成為人們飯桌上談得最多的話題。
繆家的幾位公子在扎爾干橫行霸道已經有很多年頭,這還是他們第一次栽跟頭。據說繆軒的一名護衛橫死當場。最令人們覺得不可思議的,素來跋扈的二公子繆軒居然沒有放出任何狠話,而南星集團也沒有任何動靜。
奇奇商行在扎爾干市只能算得上一家中等的商行,這樣的商行在扎爾干有數十家之多。若是沒有強人幫忙,奇奇商行這次是在劫難逃。
許多人紛紛猜測這位能夠讓繆軒公子栽跟頭的強人究竟是何方神聖。
扎爾干市赤峰街。
段富眼眶淤青,本就有些抽像的五官更是讓人難以看懂。他腰背挺得筆直,精神抖擻,走起路來雄赳赳氣昂昂,神態間自是顧盼得意。
想起剛才在商行的那場大戰,他就不禁眉飛色舞。乖乖,自己真是福星高照啊,在街頭隨便請來的一個人,都是黑線星榜的高手!這些傳說中的人物,平時他只能在收視平台上才能看到。
嘖嘖,真是人不可貌相啊,這傢伙長得和自己差不多,怎麼就這麼厲害呢?段富心裡喜滋滋的。
剛剛少東家可是把他好好誇了一番,打賞自然也是前所未有的豐厚。有了這次功勞,待這件事平息之後,說不定自己能夠升到安全總管的位置哩!
不過,每次當他目光觸及到這個的並不算健壯的身影時,他總是免不了打個寒顫。
這可是不折不扣的殺神啊!剛才有塊碎肉恰好濺到他臉上,他當時就險些吐了。不過他也是機靈的人,知道在那個時候無論如何也要忍住。結果後來諸事皆定,他一個跑到洗手間一直吐,吐得連膽水都出來了,現在嘴裡都是一片發苦。
天殺的,他敢發誓,沒見過這麼凶殘的!他情不自禁地縮了縮腦袋,難怪人家能進黑線星榜,光憑這殺人不眨眼的氣勢那可就不是普通人。
他眼角瞄了一眼走在前面的陳暮,心裡又有些納悶,這個時候跑到這來幹什麼?連少東家也眼巴巴地陪著一起來,他可是知道,少東家的性子一向喜靜,倘若不是這次老爺病了,她平日裡根本不出門。
他忽然豎起耳朵,少東家正在對那丑先生說什麼。
「據說袁凌海年輕的時候,素有大志,一直想考取霜月寒洲。您是知道的,霜月寒洲對招收女學生十分偏愛,每年的名額有三分之二都分給女子。袁凌海以極微弱的差距與霜月寒洲失之交臂。沒想到,袁凌海愈發刻苦,不久之後便在這附近闖出不小名聲。
他真正成名卻是在南星集團招收安全總管的比試中打敗所有對手,以黑馬的姿態奪得這個職位。袁凌海為人狠辣絕情,心胸狹窄,睚眥必報。當年對他稍有不是的人,這些人下場都頗為淒慘。有南星集團撐腰,他也變得更加凶殘,他出任務時,每次從不留活口。」
阿桑興致盎然地介紹,顯然她對八卦小道消息方面有頗深的造詣。不過她突然想到,說起凶殘,貌似身邊的這位可能更……
她很快停止介紹,同時停下腳步,微微仰起頭,面紗下的臉龐隱隱透出幾著興奮。
「我們到了!就是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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