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邦綜合學府的力量遭到了譙原他們毀滅性打擊,現在所剩無幾。不過由於他們收縮防守區域,在局部力量上反而變得更強。
儘管如此,他們的處境並沒有得到絲毫改善,後期支援的那批卡修裡,高手死傷殆盡。
現在整個防守區域內,還能稱為高手的,便只有祖寧了。但是和中達書府相比,祖寧也只不過和米夏青一個級別,如果遇到譙原,那會死得相當的慘。
祖寧心情很糟糕,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陷入如此困境。
中達書府這突然一招可謂厲害無比,譙原親自帶隊,穿過叢林,迂迴進入羅柚市,頓時改變了羅柚市內的力量格局。布下這一招的人,應該是在外面主持大局的勞昊,這一手實在太漂亮了。
也正因為這一招,他們才會陷入如此被動。
不過讓他心下稍安的是,明天,明天將會有一批增援卡修抵達。而更讓他興奮的是,帶隊的竟然是唐含沛大人!
說起唐含沛大人,聯邦可謂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他創造的感知四級最快記錄十七歲零四個月十五天,到現在為止,還沒有人打破。而他的另一項記錄,同樣被人們津津樂道,從他出道伊始,一直到現在,他無一敗跡,這也讓他成為聯邦最頂尖的卡修之一。
在聯邦綜合學府。他甚至比校長帕夫察科更有威望。從祖寧還沒有進入聯邦綜合學府時,唐含沛便是他的偶像。能與自己的偶像並肩作戰,有什麼不這更讓人興奮的事?
只要撐過了今晚,那接下來的事,就不需要他擔心了。譙原雖然強大,但是和唐含沛大人相比,他相信,還是差一點。
他並不擔心今晚會出什麼問題。中達書府雖然取得勝利,但畢竟長途奔襲,本身就是疲憊之師。再加上白天那場惡戰,也同樣急需休整。
「就是這。」陳暮和維阿悄悄的隱藏陰影之中,在他們面前。是聯邦綜合學府最後的防守駐地。
白天那場惡戰,聯邦綜合學府連戰連敗,不得已退守這個駐地。匆忙之中,哪裡來得及對駐地進行修復和重新佈局。
兩人來到駐地邊緣,竟然沒有遇到巡邏的卡修,這讓陳暮非常驚奇。除了空氣中微弱的波動顯示,還是有人在警戒的,他們沒有看到任何其他的防備。
掃瞄卡釋放出地偵察波動對陳暮和維阿來說,都是小問題。
兩人悄無聲息地摸了聯邦綜合學府的駐地,整個過程輕鬆得就像在自己家後院閒逛一般。陳暮非常吃驚。他完全沒有想到,堂堂聯邦綜合學府的駐地,竟然如此鬆懈。
這還是六大麼?
想想中達書府的駐地,也算不上戒備森嚴。難道這是六大的風格?
他覺得,如果這樣的防備被巴格內爾看到了,這傢伙絕對會忍不住破口大罵。而佈置這般防備的人是他手下的話。那傢伙唯一的下場便是被革職。
其實這倒不能怪祖寧。白天被硬生生大敗,一路敗退至此,現在的士氣降至冰點,而且他也料定了中達書府不會在這個時候發動攻擊,所以才會任由手下卡修們休息。
這卻給了陳暮可乘之機。
駐地的範圍很小,兩人很快便找到了祖寧休息的房間。和陳暮第一次見到祖寧的意氣風發相比,他現在滿面疲倦。眸子光彩黯淡。
祖寧正在發呆,心中充滿無奈。本來趁著解燕白受傷之際,突然對中洲集團動手,這個計劃應該沒有任何問題。然而沒想到,事情地發展,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事情到目前這個境地。他要負絕大部分責任。
他知道。這將會使自己在學校內的前途受到很大影響。自己的未來……
忽然他心生警兆,剛抬起頭。還沒來得及反應,脖子便一涼。
一道極細的波刃橫在他的脖子上,但那股子沁人地微微涼意讓他頭皮發麻。
好快的動作!祖寧心中驚駭莫名,旋即猛地往下沉,難道是中達書府的人?
他心中驚駭的並不只是自己的處境,還有對偷襲者的身手感到驚駭。
為什麼自己沒有察覺到?對方之前的所有動作,沒有任何一絲能量波動,而在右手幾乎觸及到自己地脖子時,才放出這絲極細的波刃。
有什麼卡修能做到這地步?他聞所未聞!對方就像一位無卡流的高手和卡修的結合體。而且,對方能把波刃控制在手上,而且能量波動之細微,如果不是離自己是在太近,他肯定發現不了。
高手!這樣的感知控制能力,簡直令人目瞪口呆。
還有,他是怎麼躲過自己的感知?為什麼自己沒有任何察覺?
無卡流的肢體技巧、感知控制到極細微的地步、能夠躲過感知掃瞄,這三者雜和而成地怪胎……
這給祖寧帶來的震撼和衝擊性是前所未有地,是無與倫比的。
祖寧是什麼人?他可不是普通的卡修,他是接受過聯邦綜合學府最高水平卡修系統教育出來的佼佼者。對於卡修體系的優劣,他遠比普通卡修有著更深刻的瞭解。
他很明白,這樣的怪胎所代表的力量。
稱之為怪胎,並不是沒有理由的。無卡流發展到今天,式微到凋零的境地,人數少之又少,高手更是稀缺。無卡流注重身體鍛煉。他們所有的技巧,全都是圍繞著身體這個核心。所以,他們需要把絕大多數時間都投入到身體的訓練之中。
這是一個和卡修體系風馬牛不相及的體系,兩者沒有任何交集。但是有一點可以確定的是,這個體系也是極其龐大而縝密的,需要花費大量時間進行專業訓練。
而感知控制能力呢?如果說祖寧對無卡流尚且還能說陌生的話,那對於卡修體系,他說熟悉,決不會有人質疑。六大出來的高級卡修,會對卡修體系不熟悉?
他深知。如果想要達到如此水平的感知控制能力,需要多麼艱辛和長期的訓練。就算是在聯邦綜合學府,能達到這個水平的卡修,也並不多見。
可偏偏,這樣高水平感知控制能力竟然出現在一位並不是純粹的卡修身上。
所以祖寧才會覺得不可思議。難道這個傢伙從不睡覺?一天當兩天來用?還是天賦異稟?
這都不可能!天才他不是沒見過,說實話,在聯邦綜合學府這樣的地方,天才是最常見的。天才能做到普通人很難做到的事,但是天才也無法違背定律。
就算是唐含沛。也絕對做不到這地步。
中達書府竟然能培養出這樣的怪胎?
想到這裡,祖寧心下猛的一跳。卻不禁有些胡思亂想起來,他很懷疑,偷襲者是不是中達書府的秘密武器。
不過,從陳暮眼中看來,祖寧只不過臉色微變。旋即就恢復正常。
人家是六大高手,心理素質自然過硬,陳暮對這點倒沒有以外。
維阿在外面給他放哨,原本陳暮還擔心遇到強裡阻擊,所以把維阿拉來做靠山。然而沒想到,現在維阿起到的作用,只是放哨。
這讓陳暮挺無語的。
「閣下是誰?」祖寧冷冷的問。似乎沒有感覺到陳暮手上那倒極細的波刃,只是脖子僵著,不甘有任何動作。
陳暮沒有和他廢話,第一時間把祖寧手上的度儀解除。沒有了度儀,祖寧的威脅便降至最低點。
祖寧乖乖的讓陳暮解除度儀,他是聰明人。知道什麼時候該反抗。什麼時候該配合。
等陳暮解除了他手上的度儀,他自嘲一笑:「現在閣下可以放心吧。不知深夜來訪,有何貴幹呢?」他這時才看清偷襲自己的是什麼人,一張極為詭異的面具,7滴鮮艷的血滴,從額頭、眉心、鼻樑,延伸到下巴,整齊的把整張面具一分為二,透著妖異詭艷之感。
祖寧拚命的在腦海中搜索,這樣另類的面具,應該不難查出來歷。
「交出金斑軟液菌。」
沙啞而低沉的聲音,帶著一份不容置疑。
祖寧表情一愣,心下不知該哭還是笑。光從這句話,他就判斷出,對方不是中達書府地人。中達書府的人來找自己,決不會是為了金斑軟液菌。
按理說,他應該高興才對,然而,他卻高興不起來。
因為金斑軟液菌並不在他手上。
他只有硬著頭皮:「很抱歉,我手上沒有金斑軟液菌。」見對方似乎要動手,他連忙接著道:「如果閣下需要的話,在下很願意想辦法。」
陳暮盯著祖寧,目光銳利如劍。
在對方犀利的目光下,祖寧苦笑道:「如果我手上有金斑軟液菌,我一定雙手奉上。上面雖然提及金斑軟液菌,但是這東西的運輸起來非常麻煩,上面的意思是,如果任文洲願意併入學府,到時再送上。所以,我手上並沒有金斑軟液菌,那只是媒體誤傳罷了。」
硬著頭皮說完這些,祖寧心下忐忑,他不知道對方會不會一怒之下,而殺了自己。
見對方似乎在思索什麼,祖寧心下一喜,他看到了一絲希望之光。
「閣下如果需要的話,在下倒是有個建議。」他趕緊道。
「說。」沙啞而冰冷地聲音。讓祖寧心中微生寒意。
光從聲音上判斷,他就感覺眼前這個戴著面具的傢伙,肯定老辣而陰狠。
他愈發小心斟酌著語言。
「我們聯邦綜合學府身為六大之首,各種奇珍異寶不勝其致,而我們校長,帕夫察科先生對閣下這樣的高手,、也一向是求賢若渴。想必一定不會介意區區金斑軟液菌。而至於待遇,閣下完全不需要擔心,在聯邦。能比聯邦綜合學府待遇更高的,絕對沒有。如果閣下有需要借助力量的地方,我想。學校也有足夠的力量助閣下達成心願。況且,能有金斑軟液菌地,便只有六大,而六大之中,我想,不會有誰能提出地待遇能比我們聯邦綜合學府更優厚。」
祖寧一邊觀察對方的反應,一邊小心翼翼道。他可不希望惹怒對方,自己的小命還捏在別人手上,他反應機敏,對方對金斑軟液菌的渴求讓他意識到這是個機會。如果能招納這樣一位高手。對他來說,可是大大功勞,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消弱他在這場戰鬥中犯下的錯誤。
剛剛拿開的波刃忽然出現在他的脖子上:「如果你只有這個提議的話,我想你沒有留下來的價值。」
沙啞的聲音,不帶絲毫感情,陳暮心中有些煩躁,他也沒此想到祖寧手上居然沒有金斑軟液菌。
這該死的媒體八卦!
他心中失落無比,金斑軟液菌對他來說,無疑是個希望,沒想到這個希望居然這麼快變破滅了。
他終究是一位少年,原本無比的期待,突然落空,這其中的落差,使他的心情徒地變得糟糕起來。
心情糟糕的陳暮說出的話,所流露出來的森然氣息也愈發重了。
進聯邦綜合學府?他壓根想都沒有想過。說實話,六大在他心中的印象差到了極點。他現在鬥爭的對象可不就是六大和法亞麼?
除了漠營、霜月寒洲和苦寂寺這三家他還沒有交集外,其餘的三家,在他眼中,都不是什麼好貨。
祖寧嚇了一跳,連忙道:「請慢!」
對方停下手上動作,盯著他的目光讓他感覺像被一匹陌路的狼盯著,兇猛而暴力。
「我還有一個提議。」見陳暮不善的目光,他像倒豆子般一股腦說出來:「既然閣下不願加入聯邦綜合學府,雖然我覺得有些遺憾,但我們不如換一種合作方式,如果閣下能夠刺殺焦原,作為交換的條件,我們願意為閣下提供金斑軟液菌以及其他條件,如何?」
這傢伙,真是瘋子!陳暮無語的看著祖寧,難道自己看起來真的像傻子?如果沒有看到今天焦原大發神威到也罷了,現在無論如何,陳暮都不願意再和焦原有一絲衝突。
那和找死沒有任何區別。
陳暮沒有再給祖寧任何開口的機會,手上波刃輕吐,祖寧脖子上浮起一道血線,過了一會,那血沫才像噴泉般噴湧而出。
雖然祖寧一直說,金斑軟液菌不在他手上,陳暮還是抱著萬分之一的希望,在祖寧身上和房間裡拚命地搜索。
所有的東西,全都被他搜刮一空。後來,東西太多,他便乾脆拿了背包,來裝東西。
不得不說,祖寧身上好東西確實不少。光卡片,陳暮便從他身上搜出幾十張,清一色都是四星以上。這也讓陳暮不得不驚歎,這六大出來的人,果然都是富得流油。而厚厚一沓錢卡,晃的陳暮眼花。還有些稀奇古怪的東西,陳暮都認不出來,便索性一股腦都裝了起來。
這裡防備實在太過於鬆弛,剛剛狠狠搜刮了一番地陳暮突然覺得,如此輕易地離開,實在有些划不來。陳暮殺死祖寧,動作十分輕微,沒有驚動任何人,
像這樣的大部隊,如果說沒有戰略儲備,沒有人會相信。
果然,很快,陳暮和維阿便找到了駐地的倉庫。
倉庫裡,堆放著大量的物資,而最吸引陳暮目光的,便是角落裡堆放的能量卡。
好傢伙!
所有的能量卡擺在三個櫃架上,排放的整整齊齊,全都是四星。兩外有兩個櫃架,則擺放著一些其他卡片,這些卡片全都是三星以上,甚至連照明卡都是三星,這讓陳暮一方面驚歎於聯邦綜合學府的財大氣粗,另一方面欣喜若狂。
沒有絲毫猶豫,陳暮找了兩個半人高的皮箱,把所有的卡片全都掃進皮箱內。而那些材料,陳暮卻沒有動,卡片體積小一個皮箱足以裝下七八百張卡片,而如果裝材料的話,就裝不了多少。
於是,陳暮和維阿一人背著一個皮箱,悄然離開聯邦綜合學府駐地。
趁著夜色,在城區廢墟間高速奔跑,陳暮心中暢快無比,金斑軟液菌的遺憾被他拋到九霄雲外。這麼多卡片到底價值多少,他還不清楚,不過他相信,一定很多。
今天出奇的順利,順利到他有些難以想像的地步,他感覺像在做夢一樣。
自己和維阿不進跑去偷襲焦原和米夏青,而且安全身退,成功把他們引到法亞那,逼得法亞不得不走到前台,而之後,潛入聯邦綜合學府,殺死祖寧,大肆搜刮一番,收穫驚人。
他感覺世界一下子變得如此不真實。
焦原、米夏青、法亞、祖寧······
那一個不是他以前眼中高高在上的存在?他之前從沒有想過,自己會有一天,有能力與他們為敵,更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能夠擊殺祖寧。
少年的血液,在夜風中熊熊燃燒,一種喚作自信的氣質開始在他身上漸漸出現。
「這個妞真漂亮,真***水靈!」
「你知道啥?她是蘇流澈柔,人家是堂堂高級醫務卡修,那是我們這些窮卡修能夠碰的?」
「切,高級又怎麼樣?現在還不是落到我們兄弟手上?這麼漂亮,看得我口水都想流,老子都有半年沒碰女人了!」
「嘿嘿,要不是她的感知消耗的差不多,那也麻煩得很。這妞傻,這個時侯還把感知浪費到這些平民身上,嘖嘖,真不知死活。」
「哈哈,她這樣高貴的妞,天天被男人寵著,哪裡知道人間疾苦?嘿嘿,我們這也算是幫她上一課嘛!」
「我們真***偉大!」兩人猥瑣的對話順著風聲傳到陳暮耳中,陳暮募地停下腳步。
蘇流澈柔······
陳暮眼中閃過一絲殺氣,腳下氣流倏地一轉,整個人便貼著地面,劃出一道接近三十度的急彎。維阿看了陳暮一眼,也不見什麼動作,人便跟著過來。
兩位鬍子卡修,剛剛把提在手上的女人放在地面,嘿嘿淫笑不止。
果然是蘇流澈柔,一晃眼,陳暮便看得分明。
沒有一絲猶豫,兩枚脫尾梭在眨眼間成形,脫手而出。
「誰!」那兩名卡修神色一冷,募地抬頭。
兩朵嬌艷無比的血花,霎那間在兩人眉心綻放,兩人的表情凝固在臉上,仰面倒下,他們到死還沒有反應過來自己因為什麼招來殺身之禍。
蘇流澈柔雙目緊閉,臉上微現痛苦之色,正陷入昏迷之中。
她怎麼會陷入這樣的境地?陳暮有些想不通,按理說,沒有人會對中立的醫務卡修動手,這是大忌
陳暮想了想,沒有把她喚醒,而是直接把蘇流澈柔搭在肩上。
蘇流澈柔柔若無骨,扛在肩上,少女所特有的芬香若有如無地刺激著陳暮,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悄然從他心中升起。
不知不覺中,陳暮的動作變的輕柔起來。
倒是維阿,奇怪地看了陳暮一眼,便收回目光。
兩人如同夜色中的幽靈,悄然朝城外的基地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