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從水中鑽了出來,即便是他這種冷靜的人,也難掩還是一臉沉靜,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看也沒看陳暮一眼。醉露書院
「剛才發生了什麼?」陳暮忍不住開口問。
「有人埋伏在窗口,我把他嚇走了。」維阿轉過身,朝靜室走去,丟下一句:「沒事不要打擾我。」
陳暮心下苦笑,這才明白剛剛那股令他如墜冰窖的殺氣從何而來。維阿的實力再一次令陳暮感到震驚,光殺氣,便能濃郁冷冽如此。很難想像,假如維阿全力出手,該是何等恐怖!維阿實力給陳暮帶來和震驚大大沖淡了他剛剛突破的興奮,這也讓他清醒地認識到,自己依然還不過是個小菜鳥。
陳暮不知道別人是副什麼光景,他卻總有一種很強烈感覺,每當自己的實力提高了,他愈發明白自己的弱小。真是奇怪啊!
這次的突破大大出乎他的意料,原本他只是想找到一種能夠更快提高自己感知的方法。然而受維阿的殺氣一激,他卻因禍得福,感知大漲。如今他體內的感知提升了足足兩成有餘,兩成在初期算不上什麼,但是對現在的陳暮來說,無疑是一個質的變化。
更重要的,陳暮找到了一個正確而有效的方法。他並不在意極限訓練法中,到底有沒有和自己探索結果相同的內容。他只在意,自己的這種方法有沒有用,效果如何。而且因為這次在水中受到死亡的壓迫,他所迸發出來的強烈求生欲讓他的身體發生了一些微妙地變化。一個最明顯的地方,便是他在水中的能呆更長的時間。
他測試了一下。他現在一口氣能在水中呆大概二十五分鐘左右,這比之前的十分鐘要多十五分鐘。
至於這其中的具體原因,他並不清楚。好在不管怎麼說,這都是件好事,而不是壞事。醉露書院想不出個所以然地陳暮也只好暫時把這件事放下,因為他現在還有其他的事需要忙。
感知提升兩成。就像一個人體重五十公斤的人,突然身上多了十公斤的肉,這感覺,可著實不如想像地美妙。
陳暮現在就面臨這樣的煩惱。感知的突然提升,也令他的六識變得前所未有的敏感。
原本在他耳中被忽視的細微噪音,如今就像數十隻蚊子在他地耳邊,嗡嗡直響。就連他的毛孔也忽然之間敏感許多,空氣中那些細微氣流,他都能準確無比地捕捉到。然而問題是。他不想捕捉的時候,這些種信息也會同樣一股腦地往他腦中塞。
他的聽力也大大提升。他甚至能夠聽到樓下卜強東喝斥其他員工的聲音,而且非常清晰。而這對他來說,同樣是不幸。
短短的幾個小時,陳暮已經再也感受不到任何提升感知所帶來地喜悅。相反,他覺得自己就像突然間掉進了一個沼澤坑。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只有默默地受著。
不過陳暮雖然沒有辦法抹去這些該死的問題,但是他卻找到了暫時解決問題地辦法——那就是靜室。在靜室中。不僅能隔絕外面的噪音,而且空氣流動也要比這裡好許多。他有些懷疑,維阿難道也是因為這個原因而躲進靜室的?
唉,看來自己只有先進靜室來尋找解決這個問題的辦法了。
小蠻沒有心情去評價自己這個戰術動作完成得如何,因為,黑衣男失去蹤影了!他的消失就像毫無徵兆一般,突然之間,自己便失去了對他的感應。這險些把小蠻驚得跳起來。
想躲過小蠻這個級別的卡修探查,並不是件容易的事。隱匿高手她不是沒有遇到過,但是她從來沒有遇到過眼下這樣的情況——在戰鬥過程中突然消失。醉露書院戰鬥過程中,感知和能量的波動遠遠超過平時的水平,卡修需要放出自己的感知,鎖定、攻擊、能量體的形成,每個步驟都離不開感知。而如果想隱匿,則需收斂你所有的氣息,這其中自然包括的感知。
一個放,一個收,都不算太困難,但是在極短的時間,例如零點五秒的時間裡完成由放到收的整個過程,這其中的難度簡直大了數十倍不止。
這個世界上,能夠在實戰中,達到如此境界的卡修不是沒有。比如三十年前聲名盛極一時的【透明人】蓬昊,這位出自中達書府的絕頂卡修,當時一年之內擊敗二十名當時聲名顯赫的卡修,從此躋身頂尖高手之列。據說他在戰鬥中,便能隨心所欲地突然隱去自己的氣息,然後再偷襲,他的綽號【透明人】也因此而得名。
但是像蓬昊這樣的高手,
外是真正的絕頂卡修,比起自己的水平何止高出幾籌
難道自己遇到的就是一個這樣的高手?小蠻立即把這個答案的否決。她可是很清楚自己有多少斤兩,如果是那些頂尖高手來了,只怕自己一照面就敗了,根本不會激戰這麼久。
想來想去,唯一的解釋便是,黑衣男有著這方面獨特的技能。小蠻只好無奈地接受事實,今天晚上雖然窩囊了一些,但是卻也讓她重新樹立起警惕之心,倒也不算太壞。而那黑衣男,她本來就只是想試探一下。
一天之內,連續遇到兩個高手,小蠻心中免不了有幾分蕭索之意。特別是一想到和自己相差彷彿的黑衣男,在那股冷冽的殺氣面前,也只能狼狽逃逸,她心中就不是滋味。這也就意味著,換了自己,也是這個結果。而讓她更為擔心的是,羅市裡存在這樣一位絕頂高手,對她的這次任務來說,並不是件好事。
她不知道,這位高手,是不是為了同一件事而來。如果是,那他們就沒有半點希望了。而就算不是,受此顧忌,她也不敢像開始那般肆無忌憚。倘若不小心觸犯這位高手,那後果,無疑是最糟糕的。
這便是真正高手的強大威懾力啊!沒由來,小蠻心中生出幾分羨意,哪天自己也能達到這個地步呢?
人群中,那位始終笑吟吟的儒雅年輕男子,臉色也凝重起來。他的目光投向遠處的高樓一角,剛剛那位黑衣男便是在那裡消失的。
他心中比起他的表情,驚駭更重。因為剛才他看得比小蠻更清楚,感受也更深。
當那團黃光快要爬升到大樓的頂部時,他就失去了對黑衣人的感應。這讓他很吃驚,更讓他吃驚的是,他那時還清清楚楚地看到黑衣人。這是很奇怪的感覺,他眼中明明看到黑衣人,然而他的感知卻失去了對黑衣人的感應。
「怎麼不打了?天啊!我的獎金!」一旁的胖子半是詫異,半是哀嚎。這也讓年輕男子冷如冰霜的臉升起幾分溫度。而在此時,那團黃光已經化作一顆流星,朝遠處飛去。年輕男子猶豫了片刻,還是打消了追上去的衝動。
年輕男子回到住處,發現客廳人全到齊了,除了他。發現眾人的臉色都十分凝重,他有些詫異地問:「怎麼了?」
「浩亦沒有感受到嗎?」為首的那位中年人目光銳利地看了他一眼,神色間略帶不滿,他的臉頰瘦削,而左眼下方有一道淺淺的疤痕,這也令他看來更是不怒自威。
被稱為浩亦的年輕人一怔,旋即咧嘴笑道:「正叔說的是那位高手的氣息?」
「嗯,我們現在就在討論這件事。」正叔點點頭,見浩亦眼巴巴地看著他,他搖搖頭:「我不是他的對手。」正叔這句話說得自然至極,坦然而沒有絲毫羞愧。
然而聽在這些人耳中,神色皆是一凜。正叔的身手之高,是這行人中最出色的。
「也不知道是哪個傢伙吃飽了沒事做,來和我們搶飯吃。」浩亦嘟囔著。
「對方的目的暫時還不知道。不過看來,我們的計劃需要做一些變動,大家這段時間也要小心。任文洲堅持不了多長時間,我猜他很快就會妥協了。他的態度已經開始軟化了。我們需要的,就是安全平穩地把整個中洲集團都接收下來。實在不行,我們採取強硬措施。我們的實力在這裡,我相信,任文洲最後一定會選擇我們。」
浩亦忍不住插嘴:「那高手怎麼辦?要不要向上面求援?」
正叔沒理會浩亦,對眾人道:「一個高手是改變不了局面的。我們如今已經佔據了絕對的優勢,現在需要的,不是去爭奪,而是不出任何意外。大家也知道,最近其他幾個勢力鬧得有點凶,上面也提防著,所以暫時沒辦法調人過來。」他語氣一頓,提高音量:「但是我相信,就算沒有支援,我們也能完成這任務!」正叔的話充滿豪氣,擲地有聲,眾人精神頓時為之一振。
浩亦還想嘟囓著,看到正叔瞪他,連忙把到嘴邊的話吞了回去。
他心中隱隱有股不妙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