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名喚鳳姐的女人氣喘吁吁地追了上來,嘴裡嚷嚷:你往哪裡跑!」
丫丫嘻嘻一笑,她搞不清楚鳳姐怎麼會對這樣一個暴發戶感興趣。不過,能穿成這樣,可也真的算得上極品了,她在心裡偷笑。
她的目光忽然落在陳暮的手腕上。猛地噗哧一下笑了起來,這一笑就不可收拾,她乾脆抱著肚子哈哈大笑,笑得都直不起腰。
銀鈴般的笑聲卻陳暮原本已經處於爆發邊緣的情緒一下子點爆了。怒極的他反而平靜下來,只是冷冷地注視著面前的兩人。
「丫丫,你笑啥啊?」鳳姐有些不明所以。
暴笑中的丫丫一手捂著肚子,另一隻手指著腕上的度儀。
鳳姐一看,噗哧一下樂了:「哈哈,土包子,你還真行啊!居然買了一款女款的度儀!哇哈哈!」
陳暮不為所動,平靜地問:「請問有事麼?」
兩女都在爆笑中,自顧自地哈哈大笑,沒有理會陳暮。
陳暮見狀,也不打算多謝,逕直朝前走。兩女正位於他的正前方,她們雖然還沒辦法從爆笑中停下來,但是還是堵住陳暮的路。
陳暮神色平靜,神情沒有一絲起伏,如果有人仔細看的話,便會發現他的步伐沒有絲毫變化。
雙方的距離越來越近,陳暮依然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他離兩女只有不到半米的距離。
兩女已經開始收住笑聲,對這樣的情況她們並不害怕,眾目睽睽之下,她們才不怕陳暮能做出什麼。鳳姐還故意挺了挺酥胸,一臉挑釁的模樣。剛剛大笑過的酥胸急劇地起伏,充滿了誘人的味道。
「小包子。有本事你就來啊!」
陳暮依然沉默,神色漠然,腳下速度絲毫不降。
「哎喲!」「哎喲!」兩聲嬌呼同時響起,把周圍學生地注意力全都吸引過來。倆女被陳暮一撞,同時跌倒在地,兩人一臉痛苦地跌坐在地。
陳暮的神情沒有絲毫動容,漠然地向前走,腳下步伐速度依然沒有絲毫變化。他看也沒看倒在地上的兩女。
「同學,這樣對待美女太過份了吧!」打抱不平這事雖然老套。但發生的概率的確蠻高,而拯救的對象如果是美女的話,這概率便硬生生提高好幾個數量級。
陳暮冷冷地看了阻擋自己的這人。從他的編號上看出來,眼前此人是卡修系二年級學生。
沒理他,陳暮繼續往前走。這位打抱不平地學員卻是橫搭著雙手,不屑地看著陳暮。他足足比陳暮高一個頭,體形也遠遠比陳暮要強壯得多,儼然一肌肉男。
一方不避讓,另一方不停腳步。兩人便毫無花巧地撞上了。
蹬蹬蹬,打抱不平男整個人便像被一輛梭車給撞上了,斜斜地彈了出去,腳下不穩,剎不住身形,最終一屁股坐在地上。
在他驚愕的目光中,陳暮揚長而去。這下再也沒有人敢上前英雄救美。
直到陳暮的身影消失不見,坐在地上的肌肉男這麼反應過來,臉刷地通紅。
回到宿舍,陳暮直接衝進浴室。擰開冷水龍頭。
冰涼的水淋在他身上,他才逐漸平靜下來,重新恢復冷靜。
想想今天做的事,他不禁心下連連苦笑。看來自己果然還是太年輕啊,這麼容易自我失控。這太危險了!他不免在心中進行自我檢討。冷靜,自己一定要無時無刻保持冷靜!陳暮一遍遍地告誡自己。
任憑冷水嘩拉嘩啦打在臉上。水珠沿著身體滑落,他的思路也開始漸漸清晰起來。
這段時間他承受的壓力太大了,他還缺乏與壓力想匹配的控制力……
而且他也明白,在自己習慣這種壓力之前,肯定還會有下次失去控制地時候。今天這件事,也讓他感受自己的一些變化。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最近受到魔鬼女的感染的緣故,自己的性格中如今已經帶上了一絲暴戾。
這讓他很不喜歡。
沖完澡之後,陳暮已經恢復如常。喝著清雲流水,他細思這些天自己的行為到底有沒有不妥之處。眼下的,估且稱之為任務吧。沒有人來教導他該怎麼做。他只有自己不斷地反思,不斷地自我修正。他能依靠的,只有他自己。
想想自己的性格,再想想自己現在的身份,他很快便找到了契合點。由於性格木訥地關係,如果他扮一位性格張揚的暴發戶,那自然很容易有些做作,從而露出破綻。
可是,誰說暴發戶的兒子一定要張揚?不。自己更適合扮作一位沉默寡言的暴發戶之子,平時不喜歡說話。但是卻沾染上了一些暴發戶的惡習,唔,性格古怪一些
系。
很快,他的思路越來越清晰。少說話還有一個好處,那就是不容易犯錯,不容易露出破綻。
他現在慶幸自己發現問題得早,否則地話,一旦在別人的腦海中的形成了印象,那再想有所改變就太突兀了。
解決了一個最基本的問題,他心頭的壓力頓時小了不少。只是想到自己居然挑選了一款女式度儀,這讓他有些哭笑不得。現在回想起來,他才知道自己買這款度儀時,那位小姐欲言又止的表情是什麼意思了。
這個度儀花費了九十萬歐迪,要是就這般把它扔在一邊,陳暮又覺得自己實在太敗家了。雖然這錢不是自己的,他也沒有節約的意思,但是他還是不習慣如此浪費。
先用著吧,陳暮一咬牙,索性把它帶在手上。只是估計自己以後又多了個笑柄了,他如此自嘲了兩句。
雖然這個度儀看上去華而不實,但是比起陳暮以前的度儀還是要高級許多。稍微試用了一下,無論是手感,還是反應速度,比起以前他的那個基本款。要強大得多。
它上面有三個卡槽,除了能量卡和脫尾梭卡外,還多出一道卡槽,他便把神秘卡片也插了進去。陳暮這次購買地能量卡是四星能量卡,魔鬼女給了他大量的歐迪,他沒必要在這上面節省。
插入脫尾梭卡和四星能量卡,陳暮嘗試性地激活了脫尾梭卡。晶瑩剔透的脫尾梭再一次出現在他地食指,速度比之前要快零點四秒!果然高級貨就是不一樣啊,陳暮在心中感慨道。
陳暮對度儀外觀本來便沒有要求。性能上的出色讓他立即喜歡上的這款度儀,他現在對它是女款也絲毫不介意。這符合他向來的標準:好用就行!
星院的交流生宿舍,只有王澤、音塵久和青青三人。
「我查到的消息很有限,木雷非常謹慎,沒有留下線索。但是有一點我認為有價值。無論是木雷地第一套卡影《邂逅》還是第二套卡影《師士傳說》,它們銷售範圍都集中東衛學府。」音塵久說出自己打聽來的消息。
青青和王澤都露出思索地表情。
音塵久推了推眼鏡,俊逸地面龐閃耀著一股特別的魅力:「我懷疑,這木雷很有可能就在東衛學府內!或者說,他們應該就在東衛學府附近區域。一定不會太遠。否則的話,我實在想不明白他們為什麼把卡影只在東衛學府銷售。」
「很有可能。」王澤點頭贊同音塵久的這個推測。
陳暮大概怎麼也想不到,完全不著邊際的事情竟然會以這種方式吻合。
音塵久並沒有因為王澤的贊同而露出得意的表情,相反,他帶著幾分苦笑:「可是,我感覺弄不明白的地方還是太多。木雷為什麼製作卡影?而又為什麼這麼小心?為什麼第二部卡影《師士傳說》後面就沒有使用這種特殊的結構了?還有,為什麼他們最近忽然中斷了?」
「這些問題先擺一邊。邊雲地結果還沒有出來,但是這肯定是一個非常了不起的發明。我們現在要考慮的是怎麼才能找到他。」王澤道。
「不如舉辦一個制卡的比賽吧。」音塵久反應極快:「但是最大的問題是,怎麼才能引誘他參加?」
王澤笑道:「這去問問邊雲就知道了。制卡師喜歡什麼,有什麼東西是他們無法拒絕的。那傢伙一定知道!」忽然,王澤想到一件事,道:「明天的計劃還是照常吧,探探一下那些蟲子們的底也好。」
兩人相視一笑。自始至終,青青都沒有說一句話,一直是若有所思的表情。
陳暮再一次出簡單水世界裡出來。他的渾身佈滿紅點,看上去極為駭人。他不時地痛得直吸冷氣,但神色間卻頗為興奮。
這是他第二次箭魚挑戰,雖然失敗了,但是卻讓他看到了成功地希望。這段時間練習閃躲果然不是白練的,他如今已經能堅持到大約七十條箭魚一起對他發起攻擊了!
箭魚挑戰是一項高危險性的挑戰,從陳暮身上的纍纍傷痕便能看出來。他這次被紮了幾十次,全身上下,到處是紅點,稍碰一下就痛。箭魚挑戰。你能堅持得越久,危險性就越高。想想總共幾百箭魚同時紮在身上的感覺,足以令陳暮頭皮發麻。
總結了一下,自己的之所以還沒有成功完成,主要是兩個方面原因。
一個是自己地閃躲技巧還不夠純熟,特別是水中發力技巧和魔鬼女傳授給自己的閃躲技巧融合得還不夠好。另一方面就是自己的感知不夠強大。四點九米,對於箭魚來說,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如果自己的感知再強大一些,不僅感知範圍
更大。而且他能對感知範圍內的變化感覺得越清晰。
這一晚,對陳暮來說。是極為痛苦的。他一晚上都沒睡著,一躺下去,渾身就如針扎般地痛,根本無法入眠。就連坐都疼,他屁股上也挨了好幾下。只有腳底沒有被扎,他只好站在黑暗的角落,到後來他都不知道自己怎麼睡著的。
醒來時,剛好天亮,身上的紅點消退了一些,但還是隱隱作痛。今天是新生典禮,那是必須參加地活動。
洗漱完後稍稍吃了些東西。陳暮便出門了。
校園裡的學生已經非常多,到處是晨練和讀書的同學。羨慕地看了他們一眼,陳暮腳下地速度更快了。新生典禮是在大禮堂,陳暮進去的時候,人並不算太多/
過了大約半個小時,人開始多了起來。
陳暮看到了鳳姐和丫丫,她們和他一個班。陳暮視若不見,他並不想惹麻煩。出奇的,今天這兩人倒是頗為老實。除了鳳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丫丫的目光倒有些閃躲。
陳暮一臉平靜,目光放平。他乾脆坐在最邊上,省得和她們接觸。只是這一坐下去,如坐針氈,偏偏他還要保持臉上的平靜。
真是的煎熬啊!坐在座椅上,陳暮現在只希望這典禮早點結束,臀部傳來地陣痛令他非常不適。
他只好轉移自己的注意力,打量旁邊地學生。他坐在他們班所在區域地最左邊。在他的左邊便是卡修系新生了。掃了一眼,陳暮立即注意到幾人。
這幾人散落在學生之中,個個不起眼,但是陳暮卻從他們身上嗅出一絲極為細微的危險。自從遇到魔鬼女之後,陳暮便發現自己的感覺變得靈敏了許多。他不知道到底是什麼讓自己會有危險的感覺,但是卻能隱約之間感受到。
片刻間,他便大致想明白這些人是什麼來路了。
星院的舉動連初來乍到的魔鬼女都有察覺出不同尋常的味道,其他人有所懷疑太正不過。這些人,應該是屬於其他的勢力吧。
他一直想不明白星院到底是出於什麼目地。就算有什麼企圖,那也應該是偷偷進行。而不應該是眼下如此大張旗鼓才對!這是他最疑惑的問題。
算了,反正這不是自己需要思考的問題,他可不認為自己能夠洞察先機之類,無論從哪個角度,他都是不折不扣的新人菜鳥。
他裝作不經意地收回自己的目光,因為他發現自己的目光似乎引了幾人的注意。他心下暗自凜然。這些傢伙好靈敏的感覺!
努力地克制自己想扭多看兩眼的念頭,陳暮小心而努力地讓自己變得自然起來。
陳暮的這身著裝自然讓每個看到他地人都露出鄙視的目光。他身邊的兩個座位都一直空著,沒有願意挨著他坐。
他的所有心神都放在不遠處的那幾位卡修系的學生身上。不知道是不是受到刺激,他地感知今天變得非常活躍,周圍的一切在他的腦海裡出奇地清晰。
這種感覺很奇妙!
不用回頭,他也能感受到身後的鳳姐和丫丫不時暗中對他投來的目光。他能感受到某位同學甚至把自己的鞋子脫了下來,他甚至能感受自己身邊的空氣流動。
他沉浸在這個世界之中,並沒有注意到講台上冗長乏味的開幕演講已經開始了。
星院的學員坐的位置就卡修系地不遠處。
看了一眼台上正滔滔不絕的東衛學府校長,王澤朝旁邊的一位男學員點了點頭。
這位男學員個子極高,大約有兩米左右。人非常瘦,他的手腳都非常長,看上去就像一根竹竿,給人感覺彷彿一陣風便能吹倒。
這位竹竿學員微微一笑。
他垂下的右手度儀陡然發出微白的光芒。身旁的星院學員也有意無意地把竹竿學員圍在中間,擋住這幾乎微不可察的光芒。
一個大約拳頭大小的極薄極淡地微白光圈停在離地面大約十厘米的高度,竹竿同學地臉上微笑已經不見,取而代之的是肅然。他微微斂起的眼皮下,閃過一光芒。
微白光圈陡然間以驚人的速度急劇擴張,在不到一秒的時間。便鋪滿了整個大禮堂。
驟然,卡修系爆出幾聲壓得極低的冷哼。有幾人紛紛坐直身子,一臉的警惕。而絕大多數學員,沒有絲毫感覺,聊天的聊天,睡覺的睡覺。
講台上,幾位老師眼中爆出幾團光芒。正在講演的校長只是抬了抬眼皮,恍若未覺,繼續他的講演。
陳暮的臉色微微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