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達看上去大約六十多歲,臉上佈滿皺紋,髮鬚皆白,一雙眼睛略顯渾濁,但是整個人看起來非常和藹可親。一身寬鬆隨意的衣服,和左亭衣他們的正裝反差頗大。
「是亭衣啊,最近還好嗎?」梅達笑呵呵地對左亭衣道:「你父親非要讓我來這裡住一段時間,我也沒辦法。」梅達和左天霖認識已經有二十多年,兩人的關係已經超過了一般的朋友。梅達對左亭衣非常喜愛,從小便傾囊相授,從不藏私。
「太好了!那我又可以聆聽您的教誨了!」左亭衣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梅達爽朗一笑,隨即關心地問:「你最近的學業怎麼樣?有沒有遇到什麼困難?」
「學業方面沒有什麼問題。」左亭衣忽然想到了那套被稱為「儀器殺手」的卡影《邂逅》,他連忙道:「但是我這次得到了幾張很奇怪的卡片,我利用所有的儀器想對它進行分析。奇怪的是,無論什麼分析儀,只要一分析這幾張卡片,便會報廢。」
「哦,還有這種事?」梅達饒有興趣道:「那幾張卡片還在嗎?給我看看。」
左亭衣連忙把梅達帶到自己制卡室。
梅達仔細地觀察《邂逅》卡影的這些一星幻卡,臉色漸漸變得凝重起來。直到他放下來,左亭衣才敢開口問:「老師,您看出什麼端倪沒有?」
「這些一星幻卡裡面有一些很特別的結構,我現在還無法做出準確的判斷。」梅達非常謹慎道。左亭衣對自己的老師也非常瞭解,但凡是老師用上這種語氣,那就說明,老師也不肯定。
「你那些損壞的儀器呢?」梅達突然問。
左亭衣指著角落:「在那裡。」
「呵呵,看樣子,這些一星幻卡的破壞力果然強大啊!」梅達捋著鬍鬚笑著說。
左亭衣也笑著道:「我們學校也有一些同學遭殃了。」隨即把他們如何想著破解這張幻卡開始,到後來每個人要賠兩百萬的事情說了一遍。再說到後來,妹妹因為他弄壞了卡影和他鬧了一次。
梅達聽得哈哈大笑。
「我先看看這些儀器到底是怎麼回事。」看到左亭衣不解的表情,梅達解釋道:「既然我們現在無法使用儀器來分析它,那我們可以分析下儀器,看看到底是什麼原因導致它們被損壞,我們就可以推測,這種幻卡到底釋放是什麼樣的傷害。」
左亭衣立即明白了老師的意思,心下頓時大為佩服,自己怎麼就沒想到呢?
當然,折儀器這種苦力活還是需要左亭衣來做的。梅達不斷地指點左亭衣需要注意的地方,並且向他解釋各個部件在儀器裡發揮的作用,這也讓左亭衣受益匪淺。
龐大的分析儀就這樣被一點點肢解了,而它最核心的那張探測卡已經到了梅達的手上。
這張探測卡有一半已經燒焦,這讓它看上去面目全非。梅達把這張探測卡放到眼前,一邊仔細觀察一邊向他心愛的弟子解釋:「這張探測卡的卡身是用白汶礦粉末和定巖粉末混和後,加入紅星蛇的皮革中分解的高強纖維,最終在冷月膠中壓製成形。這種卡片的質地非常堅硬,附合性好,而且它還有一個特點,就是耐高溫。」
「那它怎麼還會燒成這樣?」左亭衣一臉不解。
梅達呵呵一笑:「所謂耐高溫,只是一個相對而言的概念。如果溫度超過了它的臨界點,它還是一樣會燒焦。」
「您的意思是說,它產生的溫度超過了它的臨界點?」
「對!」梅達接著道:「這張探測卡如何製作我雖然並不太清楚,但是它的原理我還是略知一二。它會釋放出大量細微能量進入到需要分析的卡片,然後從反饋的能量最終得知這張卡片的結構。這是現在絕大多數分析儀的原理。」
看到左亭衣崇拜的目光,梅達啞然失笑:「呵呵,這些原理並不算深奧,只要你的閱讀面再廣一些就很容易知道。不過你現在還年輕,這些駁雜的東西現在並不適合你。」
左亭衣臉上露出郝然的神情。
梅達的目光重新回到這張燒焦的探測卡,嘴裡喃喃:「這張卡之所以會燒焦,那一定是它的溫度超過了臨界值。可是,它在什麼樣的情況下,溫度才會升高呢?」
看到老師臉上露出思索的表情,左亭衣也不敢打擾。
足足過了半個小時,梅達才從思索中回過神來,雙眼逐漸恢復清明。看到左亭衣關切的目光,梅達搖了搖頭,自嘲道:「人老了,精神也不濟了。我現在也想不明白這裡面到底是個什麼情況,等我慢慢去想吧,什麼時候有結果了我再告訴你。」
左亭衣心下暗自後悔,自己不該把這個問題給老師的。他不由委婉勸道:「老師,這個問題先丟一邊吧,您什麼時候有時間,再去想吧。」
「呵呵,放心好了,我雖然老了,但離死還早得很,你不要太擔心。」梅達笑著說。
等把梅達老師送回房後,左亭衣卻思忖起來。梅達老師不僅是一位高級制卡師,而且他的學識和見識,都遠超一般高級制卡師。連他都無法得出結論的卡片,怎麼會讓他沒有一點想法?
難道是一個新的流派嗎?還是什麼人有了創新?
想了半天,也得不出一個結論。左亭衣忽然猛拍自己的腦袋,自己怎麼就沒想到去查一下這套卡影的制卡師呢。只要能找到人,那不是什麼問題都迎刃而解了嗎?既然能買到卡影,那以左家在這裡的實力,想挖出這位制卡師,他還是有著絕對的把握的。
他立即找來管家,把這個問題交給他。專業的事情還是交給專業的人去辦好了。
他對這位能製作出這樣厲害卡片的傢伙充滿了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