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俱樂部回來,陳暮一直很興奮。在那裡他見識到了許多奇思妙想,令他大開眼界。在這之前,他從未和其他制卡師有過任何交流。一直以來,他都是閉門獨自研究,獨自嘗試,獨自在失敗中摸索。即使後來有了那張神秘卡片,但這種局面依然沒有任何改變。
他第一次品嚐到和別人交流的樂趣。
第一次直面如此眾多制卡師的構想,令陳暮一直處於亢奮之中。他在大廳裡呆了整整一天,如癡如醉地領略著別人的想法,嘗試著去解答別人的問題。
到最後,他都記不清到底自己嘗試破解了多少個問題,但是令他氣餒的是,絕大多數都以失敗而告終。
回到家中的時候,他已經疲倦欲死,但亢奮的精神卻讓他睡不著。雷子不在家,也不知道跑哪去玩了。和陳暮這樣的家裡蹲相比,雷子著實算不得老實,經常夜不歸宿。
猛然間想起今天的感知訓練還沒有做,陳暮連忙爬起來。剛才稍稍休息了一下,他感覺體力有所恢復,才進入簡單水世界。雖然是訓練感知,但是在簡單水世界裡,沒有體力寸步難行。
柔柔的水包裹著他,也不知道是不是水中的涼意的緣故,陳暮亢奮的心境逐漸平和下來。很快,他便進入了深層入靜。
感知如同水流般散佈在他周圍的水中,他能感受到感知散佈區域裡每一道細微的暗流。
呼吸悠長,激盪中自有一股寧靜。
當陳暮從入靜中醒來時,卻只有苦笑。自己的感知訓練遇到瓶頸了,四點五米,這個坎就像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豎在他的面前。
少見的,陳暮心中升出幾分煩躁。
抬頭四顧,簡單水世界裡晶瑩剔透,像童話世界般美麗迷人。三角箭魚成群結隊地游弋,自由自在。不遠處的水草,緩緩有規律地擺動。
陳暮呆呆而立,過了半晌,忽然自嘲一笑,自己還有什麼不滿足?便是現在,自己已經比絕大多數人都幸運了。想通之後,他眉宇間的煩躁之色頓時為之一消。
帶著微笑,心頭一片平和,陳暮隨意地在簡單水世界裡行走。
話說,自己一直忙著訓練感知,還從來沒有好好逛逛這個如同童話般的神奇水世界呢。
水下激流湧動陳暮已經頗為習慣,感知被他發散在身體四周,一旦有暗流的話,他便能及時做出反應。一步一步,雖然速度不快,卻是頗穩。
不遠處一叢水草青翠可人,陳暮不自禁地朝那片水草走去。
走到這片水草跟前,陳暮正準備好好觀察一下這水草時,忽然兩根水草像靈蛇般纏上陳暮的小腿。陳暮只覺小腿肚上一緊,腳下險些不穩。
怎麼回事?陳暮一愣,以他無知的生物知識水平自然認不出這是什麼水草。
「脫纏遊戲啟動,第一級,水草數量2,難度低。要求:三十分鐘內掙脫,完成獎勵無。」
耳邊突然響起那個蒼老的聲音令陳暮一呆,但是很快反應過來。脫纏遊戲?這裡面居然還有遊戲?他頓時來了興趣。
但他聽得最清楚的還是最後一句話:完成獎勵無。
他隱隱覺得這句話裡有幾分玄機,值得推敲。
完成獎勵無……完成獎勵無……
他眼前忽然一亮,心下豁然而通。假如遊戲原本就沒有獎勵的話,那它一定不會加上這句話。既然有這句話,那只有兩種可能。
一種便是遊戲的級別問題,等級太低而沒有獎勵。如果這種可能沒錯的話,那就意味著,只要自己提高遊戲的等級便能獲得獎勵。
另一種可能便是,脫纏遊戲是沒有獎勵的遊戲,這樣推測下來,這裡應該還存在著有獎勵的遊戲。也就說,簡單水世界裡很有可能並不止一種遊戲。
充滿了未知的探索,有什麼比這更令陳暮興奮的呢?他兩眼放光地看著這一堆青翠的水草,那模樣,就像餓狼正盯著自己的獵物一般。
低級幻卡俱樂部主管辦公室,一位中年人端坐在桌前,托著下巴,盯著面前的光幕,若有所思。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這位中年人沒有抬頭,說了聲:「請進。」繼續盯著自己面前的光幕。
一位短髮女子手上抱著一堆資料,推門而入。
「主管,這是您要的資料。統計結果還沒有出來,但是我們大致推算了一下,他總共瀏覽了一百零三條求助信息,做出回答有三十九道。其中有三十道已經被證實正確無誤,另外九條,暫時還無法得到具體消息。也就是說,他今天獲得的積分至少是四百零二分。滿足進入高級組的條件。」她幹練地做出匯報。
「一天就撈了四百多分?」這位中年人表情動容:「查到了他是什麼來路嗎?」
「在資料裡,我們只知道他叫陳暮。年齡大概在十六至十九歲之間,沒有其他資料。」短髮女子想了想,補充了一句:「今天恰好是我接待的他。」
「哦。」中年人頓時來了幾分興趣:「那你說說這人給你什麼感覺?」
短髮女子想了一下道:「很年輕,有些拘謹,不喜歡說話,應該是第一次來,對這裡很陌生。個人感覺應該是一個沉迷技術的制卡師。」
「不錯!很不錯!已經很久沒有出現在一星幻卡上造詣這麼深的制卡師了,看來,我們應該把他作為重點培養對象。」中年人臉上露出滿意的神情,他略為沉吟了一下道:「給他送一份請柬,邀請他參加本次高級組的雙向會。以後,你負責觀察他。」
「是!」短髮女子躬身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