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裡的魔導師 第三卷:眾生百態 花齊放 第三百零六章 【黎明】
    杜宇左手攬著王露陽纖細的腰肢,右手掌輕輕的攤開,一顆墨綠色的小球緩緩的在他手中浮動,一股磅礡的生命氣息和小球的體積完全不成比例的綻放出來,整個魂界的空間驀然陷入一片動盪。

    自身封印解除的杜宇此刻能夠施展的能量,早已經不在傳承了千年之前魂界第一任界主力量的王聰之下,這力量雖然是生命氣息,但其中蘊含的讓王聰渾身寒毛孔倒豎的力量卻絲毫不弱。

    「你我之間,還有一戰沒有結束,現在就垂頭喪氣可不是我認識的王聰。」杜宇笑著放開了攬著王露陽的手,左手輕輕的一推,一道柔和的風旋拖著王露陽快速但平穩的向著遠處魂界的平民方向飛去。

    一邊是緩慢卻磅礡的生命氣息,一邊上柔和卻迅捷的風系法術,杜宇此時的力量展示,終於有了一絲孤傲的感覺,隨手擺動間,彷彿這天地的元素全都成為他的僕從,任他使喚,又或者是他最親密的朋友,在他的身邊快樂的飛舞。

    王聰的瞳孔慢慢的收縮,如果說王聰是一柄無堅不摧的重劍,那杜宇就是一片包羅萬象的海洋,一剛一柔之間的交鋒,迅速將兩個人所在的區域全部籠罩,空間似在嘶鳴,又似興奮的期待,一層層細密的電絲,在兩個人無聲的接觸中綻放。

    「這是你真正的力量……」王聰低聲說道,緩慢的從背上摘下流火長劍,每一個都做都小心翼翼,黑色至純的魂界力量隨著長劍的緩慢揮舞而將他整個人包裹在內,無論杜宇的力量充斥了多少空間,卻始終不能突破他身邊的那團黑霧。

    而王聰的聲音也逐漸的飄渺,彷彿整個人都融入到這片空間沒有痕跡,混界的居民在王露陽的示意下遠遠的避開,大部分全都集中到最遠處的浮石上,能夠近距離觀察這場注定要改變魂界歷史戰爭的,也不過寥寥幾人。

    杜宇平靜的站在虛空中,雙手輕輕的平托,掌心向上,手心的魔法能量球不斷的變幻著,唯一相同的就是不論他切換成哪一種魔力,整個空間彷彿都成為他身體的一部分一般,唯一的那個例外,就是渾身包裹在黑色能量中的王聰。

    兩個人的距離不算遠,彼此積蓄著力量準備第一次正面的交鋒,兩個人現在都已經跨越了這個世界力量可以定義的級別,無論用傳統的力量限定還是異能界的限定都無法估測此時兩個人的力量。

    時間、空間彷彿在這一刻慢慢的歸於靜止,魂界的空氣也彷彿有自己的生命一般屏息凝視,不敢輕易的流動,唯恐一個細小的波動也會成為引發這場戰爭的導火索,面對漆黑一團的王聰,感應著王聰那股浩瀚的戰意中夾帶的興奮,杜宇反而輕輕的閉上了眼睛。

    那個神秘女人給他的封印,與其說是為了限制他的能力,不如說更好的讓杜宇完成了這一次蛻變,從自己世界頂尖的大魔導師淪為這個世界一流的高手,杜宇這一路硬生生的憑藉著自己的努力和幸運走到了今天,在身體的封印解除之後,很有一點睥睨天下的味道。

    雖然閉著眼,但周圍的魔法元素卻更加活躍,七系魔法元素歡騰的圍繞著杜宇,時刻準備著為他的每一個指令效勞,在杜宇的眼裡,每一顆哪怕最微笑的魔法元素顆粒也有著自己的喜怒哀樂,他願意縱容這些魔法元素的脾氣,而魔法元素也願意為這樣的主人效力。

    當時間與空間達到最平衡的那一刻,黑霧中的王聰忽然動了,熾紅色的長劍突破那團黑霧,如同劃破天際的流星一般眨眼間就突破了杜宇之前佈置的魔法屏障,在這一級別的戰鬥裡,空間規則反而變的無效,只有彼此最純正的力量角逐才能分出勝負。

    所以杜宇並不意外,失去了涅槃法杖之後,杜宇現在可以通過直接引導魔法元素來達到他想要的結果,右手輕輕的揮動,杜宇的本體已經通過空間轉移出現到王聰的身後,雖然仍舊不清楚這個世界的空間坐標規則,但以他現在的力量來說,短距離的移動卻已經不再是障礙。

    一道彩虹般的魔法帶劃過陰暗的魂界空間,彷彿也點亮了黑夜中的明燈,閃耀的觀戰的人都忍不住微微扭轉過臉龐。

    彩虹同王聰熾紅色的長劍纏繞在一起,空間爆發出一陣沉默的響動,王聰的長劍一滯,接著火紅色的長劍同身上的黑色霧氣完美的結合起來,用盡全力狠狠的掙脫杜宇彩虹的束縛,再次帶著無匹的氣勢向著杜宇刺來。

    而這一刺蘊含的力量,比之前同大長老交手的時候更加狂暴和一往無前,杜宇心中默默一歎,王聰想要勝過自己的願望甚至比戰敗大長老還要強盛。

    杜宇的手勢不斷變幻著,在王聰和自己之間突然出現了無數面巨大的冰盾,每一面都足有一米左右的厚度,這些冰盾將是杜宇反擊的第一道屏障。

    王聰的衝擊力自然不是這些冰盾可以阻擋,所以雖然看起來厚重的冰盾很堅韌,但實際上也就阻擋了王聰一秒左右的時間,但這一秒卻已經足夠杜宇實施自己的計劃,一秒的停頓,杜宇下一個組合魔法也已經大成,七系魔法各自幻化成一條長龍,分七個方向向著王聰突破的最後一面冰盾衝去。

    剛剛突破了冰盾的王聰面對七系組合魔法的圍攻,無奈的選擇了暫時的後退,流火長劍憑空劃出一道圓弧,黑色的能量短時間形成一道渦旋,將七系魔法的合圍引入那個黑洞一樣的渦旋之中。

    漩渦的承受能力和杜宇七系組合魔法能力相差不多,也讓漩渦在吸入七系魔法之後短暫的停頓了一下,接著空間引起了一陣極大的動盪,杜宇和王聰兩個人都忍不住微微一晃。

    這一次算是正面的交鋒讓杜宇整個人也緊張了起來,與其說是緊張,不如說是興奮,杜宇的眼睛微微瞇起,身體更加快速的移動在王聰的周圍,沒有一刻停止自己的身影,但口中卻開始吟唱著繁瑣的魔法咒語。

    以杜宇此時的力量,如果某個魔法還需要他親自吟唱咒語,那這個魔法所產生的力量將是前所未有的強大,空間元素和自己連為一體的快感讓杜宇身上的魔力如同蓄勢待發的火焰一般蓬勃的吞吐著氣息,口中晦澀難懂的魔法咒語彷彿有某種神秘的魔力一般化作音符敲擊著王聰的靈魂。

    似乎沒有想到杜宇在交手不久就使用如此大規模的法術和他對抗,王聰愣神了一下之後也將手中的流火長劍高高的拋起,身上原本如同有自己生命一般的黑色能量驟然收縮成一顆小小的黑球漂浮在胸前,流火長劍化作一道虛無的殘影圍繞著王聰飛快的旋轉著。

    時間也彷彿定格在此刻,兩個彼此羈絆的朋友,終於在這異界的深淵之中正式交手,一個是繼承了幾千年前那位天才魂主力量的王聰,一個是這個世界上最強大也是唯一的魔導師,似乎從兩個人見面時那玩笑般的切磋開始,有些故事就早已經注定。

    身邊沒有了那些狂暴黑氣遮擋的王聰,眼神有些不一樣的深邃,從前雖然一樣的玩世不恭,但眼中總還是有一點無法甩脫的稚氣,現在看來卻早已經完全成熟,也許見過了太多的生與死,適應了自己肩膀上的責任,現在的王聰可能不再會因為一個富二代撞了人逃逸而追上去把對方狠狠揍一頓然後拖去報警,但如果說他想要改變這個世界,卻還是有著這樣的能力。

    杜宇的表情有點怪,看著王聰認真的樣子,杜宇的嘴角下意識的浮起一絲微笑,這樣的結局也許對魂界才是最好的,無論那個偷換了藥物的人是誰,卻無意間改變了整個世界的命運。

    兩個人的能量都已經蓄積到了極限,杜宇口中晦澀難懂的咒語也吟唱完畢,土色與綠色混合的能量,怪異卻強悍的刺激著王聰,兩個人只來得及最後一次眼神交匯,無數流火長劍的殘影伴隨著王聰胸前黑色氣旋的爆發而衝向杜宇。

    那情景就像武俠小說中描寫的萬劍歸宗一般,巨大的劍身伴隨著劃破空間的轟鳴聲掀起無匹的黑色能量,杜宇還是沒有動,任由那些巨大的劍身如同斬浪一般突破自己外圍的魔力束縛。

    而在劍身接觸到杜宇身邊的時候卻奇異的停止,劍身帶起的波濤依舊洶湧,但卻再難突破杜宇身前一分,杜宇的雙掌向上,整個人彷彿陶醉於強大的魔力浸泡之中一般,清晰的聲音緩緩的傳遍整個魂界。

    「以光之元素的無私,賜予你明亮,以暗之元素的神秘,賜予你黑夜,以土之元素的忠誠,賜予你大地,以水之元素的輕靈,賜予你雨露,以生命元素之蓬勃,賜予你植物。以吾身為媒介,賜予你元素力量。」杜宇的聲音彷彿變成另外一個人,身上的衣服隨著王聰之前衝擊過來的能量而擺動著,飄飄若仙。

    而之前原本環繞在杜宇身邊的魔力突然的炸開,妞妞也猛的從杜宇的空間戒指內衝出,興奮的嚎叫著,響亮的龍吟聲彷彿帶著某種魔力,將沉睡或者潛藏在深淵中的所有龍獸全部喚醒,就連之前一直對妞妞保持敵意的黃金龍獸也忍不住微微低下頭。

    此時的妞妞由於杜宇封印的解除,早已經突破到了另一個層次,一個有可能是有史以來最強悍的成年龍,黃金龍獸的實力雖然不弱,但在擁有更加精純血統的麒龍面前,卻還是低下了高貴的頭,那龍吟聲似乎是一種召集令,無數的龍獸紛紛浮上虛空,對著最上面的妞妞恭敬的低吼著。

    王聰愣在原地,不知道杜宇的這個超大規模的魔法到底是什麼意思,而就在他愣神之間,杜宇的魔法也全部完畢,炸開的魔法元素彼此相連,猛的在整個魂界的空間內爆裂,五顏六色的魔法元素頓時讓魂界成為一片煙花的海洋。

    而伴隨著炫目的煙花般的魔力爆炸,整個空間突然傳來一陣莫名的震動,這和普通的能量交集不同,王聰的瞳孔猛的收縮,他傳承的力量其實和這個空間緊密相連,他自然知道幾千年前的守護者們給這個空間施加的封印是多麼強大,否則以他的個性,也早就突破這空間解放魂界。

    但就是現在,在他心中絕對不可能被打破的封印正在一點點的撕裂著,而且虛空中似乎有什麼東西緩緩的浮上來,空間內的震動漸漸的劇烈了起來,那些遠處的魂界居民也陷入一陣恐慌,就連王露陽臉上也露出了一絲驚異。

    只有杜宇依舊平靜,低聲說道:「王聰,你會感謝我的。」

    雙掌猛的一抬,虛空中的轟鳴聲大作,一絲異樣的光亮透過亙古未曾改變的昏暗的魂界天空緩緩傾瀉下來,深淵下升起的東西也漸漸清晰。

    是平地,很普通卻又不平凡的平地,魂界最缺少的就是土地,而現在,杜宇使用的魔法竟然讓處在虛空下不知道多深的平地升騰了起來,整個魂界的空間格局在這一瞬間發生巨大的變化,而上方傾灑下來的那一抹陽光,更是照亮了大半魂界,讓這一切看的更加清晰。

    彷彿傳說中的滄海桑田一般,原本無盡的虛空迅速被大地充實,而黑黝黝的土地,也向這些人證明在悠久的歲月裡,在他們無法到達的深淵下有著多麼優渥的土地資源,一塊又一塊大型的土地升起,將原本遙遙相連的虛空石塊連結在一起,沒有一點違和的感覺,反而像是這些土地原本就應該存在那裡一般。

    天穹上的陽光越來越明亮,雖然彷彿還是隔著一層薄膜無法達到外界那麼透徹,但這相比從前的陰暗,卻彷彿是天堂之光一般。

    王聰呆站在原地,看著已經有些筋疲力盡的杜宇,看著周圍大片的土地,終於明白了杜宇之前為什麼會說自己會感謝他,因為單是這些土地,就給了魂界可以生存下去的基石,哪怕窮極一生魂界都無法再去征討現實世界,他們也可以通過自己的勞動換取想要的物資。

    有了土地才有一切,但杜宇的魔法還沒有結束,一直隱忍著的綠色魔力元素猛的噴發,無數星光一樣的元素滲入土地,接著在大地的邊緣開始,一層層的綠色植物迅速的竄起,這一次杜宇幾乎用光了空間戒指內的所有種子,利用魔力催發它們的生長,在短時間內就給這塊新崛起的土地鋪滿了綠色。

    七色魔法光芒閃耀的杜宇,此時彷彿是一尊創世神一般,雙手揮舞間給這個空間以無限的生機,以杜宇現在接近聖魔導師級別的實力,完全可以掌控整個空間規則,在魂界這個空間裡,只要杜宇願意,可以改變一切,當然也包括土地和雨水。

    一聲沉悶的雷聲響起,所有的龍獸都忍不住微吼,一片自然升騰起來的雲遮擋住陽光,歡快的灑落著雨滴,水是魂界最為稀缺的資源,如此多的雨水,讓魂界的人們忍不住向著遠處的杜宇跪拜,臉上早已經分不清是淚水還是雨水。

    疲憊的杜宇用盡最後一絲力氣用力的一握拳,天空中的水元素同大地上所有的生命元素緊密的相連,在杜宇的意志下連為一體,形成一個生生不息的循環系統。

    做完這一切的杜宇臉上露出欣慰的微笑,身子一歪墜落在下面漂浮著的妞妞背上,在妞妞的承托下落到已經全是土地的地面,翻身下來,鬆軟的泥土有一種別樣的芳香,有可能是這沉積了上萬年本身肥沃的氣息,也可能是由於杜宇剛剛在這片土地上播種了希望。

    王聰神色複雜的走過來看著杜宇,良久才長歎一聲說道:「宇哥,謝謝你。」

    魔力幾乎耗盡的杜宇疲憊著但眼中卻有一絲別樣的光亮,微笑著說道:「比起勝負,我覺得這個對你更重要一些。」

    緩過來一絲力氣,杜宇悠然的靠在妞妞的身上,隨手丟給王聰一根煙,點燃後說道:「我的力量還是沒有達到突破這道封印的地步,但是同化它已經不是問題,魂界可能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一處基本同外界的氣候一樣,但卻隱藏在世人眼中的空間了。」

    王聰感慨的點了點頭,看著那些瘋長的綠色和漸漸有了雛形的小溪,沉默了一會兒說道:「你讓魂界幾千年的夢想成真了,我卻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

    語氣有些低沉,以德報怨這種事情,通常只發生在電視裡,雖然兩個人之間算不上什麼怨,但畢竟從好友變成敵人,最後又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王聰一時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來表達內心的想法。

    杜宇哂然一笑,說道:「最近我想了很多,也看開了許多,就像我之前和你說的一樣,千年之後,一切重頭,歷史可能會因為你的出現而改變,但也可能因為你變的更好,你也不用自責你給魂界帶來的一切,因為如果沒有你,現在這片雲,這些土地也就不會存在,我不太瞭解你們的那些意義深遠的老話,但我覺得現在很好。」

    遠處的魂界居民依舊淚流滿面的跪拜著,杜宇不好意思的回頭和他們打著招呼,說道:「小聰,我的力量也只能改變這麼多,這個封印已經被我的力量同化,其實集合你我的力量,完全有可能把這封印完全的解開,但我不建議你這麼做,留著這片空間,也許你們永遠無法重新執掌外面的世界,但至少永遠都不會受到外面的排擠和壓迫,這個世界馬上要亂了,這裡就當作是最後一片淨土吧。」

    杜宇說的是那個背後的女人,那個傳說中創造了人類的女人的怒火,即將突破那萬年的封印重臨這個世界,到時候也許這個世界會毀滅,也許會重生,杜宇這麼做,未嘗不是給自己珍惜的人留下一條後路。

    至少這個存在又脫離於現實的魂界,就是一處最好的避風港,王聰抬起頭認真的看著杜宇,讀懂了他話裡的意思,點點頭說道:「你放心,魂界的大門我會關閉,讓魂界消失在這個世界,但是你知道怎麼回來這裡,這裡的一切永遠都為你敞開。」

    杜宇欣慰的笑了一下,沒有了後顧之憂,即使前路有再多的艱險,也變得不那麼重要,輕輕攬著王露陽的腰,杜宇笑著沒有回頭的揮了揮手,消失在遠方。

    而與此同時,開啟了數月之久的魂界大門,悄然關閉,像他們出現時那般神秘的消失,除了魂界的人和杜宇,沒有任何人知道魂界發生了什麼,不清楚他們經歷了同守護界的戰爭之後,戰力究竟折損了多少,也沒人清楚未來那座金色的大門是否會再次打開。

    夜空中少了那扇金光閃閃的大門,變得美麗了許多,全世界都同時鬆了一口氣,畢竟利用空間折像,每個國家的上空都有著這樣一座神秘的大門,現在突然的消失,也讓懸掛在心頭的一塊大石悄然落下。

    守護界收山,魂界的大門關閉,遠處露出一抹黎明的光輝,也許是新的一天,但也許也是另一個結局的開始。

    在深邃的虛空之中,那座巨大的城堡此時也面臨著重要的變故,大祭司斯蘭此時的相貌僅僅為十來歲孩子的面孔,呼吸有些急促,臉色愈發的蒼白不堪,身邊環繞著的是他的眾多弟子以及觀察者。

    一名觀察者焦慮的低下頭問道:「大祭司,您有什麼吩咐,我們立刻去辦。」

    大祭司抬起他那稚氣卻又有著無比深邃雙眸的臉龐說道:「去人間,召開發佈會,我要宣佈世界末日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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