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大長老】
聽到杜宇的話,玄空道人的身子輕微的抖動了一下,偷學?杜宇還真是夠直白,但是守護界的能力一脈相傳,就算各個分支,都是有著嚴格的訓練方式和獨特的口訣,杜宇如果不是在開玩笑,就是把這群孩子看的太高了。
冷笑了一聲,聽到這聲冷笑,杜宇的臉也忽然沉了下來,這個玄空,雖然和老爺子的關係不錯,但歸根結底,還是守護界的人,萬事以守護界的利益為主,所以在杜宇的話說出口以後,玄空心中的驕傲也就讓他注定掉進了杜宇的圈套。
杜宇真的讓這群孩子去偷學異能界所謂的絕學?那還不如把戒指裡面一些真正強力和稀有的東西給大家發一發來的實在,杜宇這麼說的目的很明顯,是為了保護這群孩子,試想,守護界經過多年的閉塞,本身的驕傲和銳氣被壓抑的太久,自然整個勢力的人心也變得微妙,此時行事就會小心翼翼。
如果有這麼一群天賦超群的孩子打著偷學的旗號出現在他們的隊伍,而他們礙於所謂的面子和道德,又絕對不會把這些孩子推到前線,那剩下的就只有冷藏了,也許說不定要直接把他們解散回各自的家裡。
異能界雖然退了,但不能不做表示,這群孩子就是杜宇的表示,那句「偷學」,卻又是為了這群孩子留的後手,此時就連這些孩子也都沒有明白杜宇的用意,一個個天真的摩拳擦掌幻想著如何利用自己的能力去偷學來更多的東西,這些動作讓一直小心謹慎的玄空道人立刻深信不疑,玄空借口離開,而一條消息也第一時間偷偷的傳遞回去。
在杜宇強大的精神領域內,玄空的動作自然瞞不過他的感知,背對著玄空離開的方向,杜宇臉上忽然露出詭異的微笑,看著下面的孩子全都愣在原地,不知道自己的老師又有了什麼鬼主意,雖然杜宇的情緒掩飾的非常好,但這群孩子還是對杜宇的表情有了個基本的猜測,當杜宇露出這幅笑容的時候,多半是有誰又要倒霉的意思。
「記住,除了讓你們上前線打仗,異能界要求你們做什麼,都應承下來並且照做,哪怕是要求你們全都解散回家,明白麼?」杜宇覺得不太妥,又鄭重的吩咐了一下。
這個要求更是奇怪,不過信慣了杜宇的孩子們,還是點了點頭,杜宇這才放心的轉身離開。
朱曉宇正在緊張的準備著一些奇怪的東西,大包小包的足有幾十個,上次去日本也是如此,事實證明大部分的東西都沒有太大的作用,就比如蛇傷藥,杜宇哭笑不得拿起一個小瓶問道:「我說大姐,除非是活了幾千上萬年的大蛇,否則哪還有什麼蛇類能傷到咱們,這東西真的有必要麼?」
朱曉宇白了杜宇一眼,說道:「你懂什麼,這叫有備無患,反正你有那個什麼儲物戒指,這些東西都由你負責拿著好了。要不就叫妞妞替我扛著吧。」
說完轉頭看了一眼在窗外空地上趴著睡覺的妞妞一眼,似乎感覺到一絲不懷好意的目光,妞妞猛的抬起頭,看到了朱曉宇的眼神,嚇的趕忙把頭埋下,繼續睡覺,上次杜宇把它丟給朱曉宇,它可是沒少吃苦頭,雖然朱曉宇的丹藥讓它也著實受益不少,但也架不住各種亂七八糟屬性的東西在它的胃裡面翻騰,所以那種滋味,有過一次之後就不想再嘗試了。
「大姐,你是守護界的傳人,這一次和我們去西方,真的沒問題麼?」杜宇有些擔憂的看著朱曉宇,畢竟在純潔黨的這些人裡,論「背景」,朱曉宇才是最深的一個,她的爺爺也是曾經異能界的老人,只是由於理念不合而分開而已,那些人最在意傳統,杜宇不想給她帶來什麼麻煩。
朱曉宇沉默了一下之後,說道:「很久以前,我爺爺就主張入世,這個入世不是為了權利,而是真實的去體驗一下這個世界的變化,然後利用自己的能力去為這個世界做點什麼事情,和老爺子現在的異能界道理差不多,但一直被阻止,後來直到他老人家鬱鬱而終,我的父母入世行醫救人,從那時起,我們和守護界的聯繫就淡了,雖然大長老礙於當年和爺爺的交情,對我還是不錯,但畢竟不是一路人。」
杜宇點了點頭,朱曉宇也是個理性的人,追求的更多是一件事情的正確與否,其它的倒是不用考慮過多,這一次出發去西方的,除了帶路的羅迪克以外,純潔黨的幾個人再次一起出發,沒有帶文璇也沒有帶杜婕,是因為杜宇總覺得,雖然老爺子宣佈異能界解散,但是家裡面畢竟還是要留下一些首領級別的人,也好隨機應變。
當然這個決定讓文璇和杜婕都有些不滿,看著杜宇的眼神也帶了一絲怨氣,但杜宇心裡明白,正如那天他和羅迪克所說的一樣,有些東西太沉重,他不想帶走。
而且根據他最近的直覺,這次西方之行,一定會發生一些很特別的事情,包括王聰凝重的忠告和銀龍的資料,那個黑暗議會的女主人,看起來真的不是一個好擺平的人物,人越少,就越容易行動,何況現在的杜宇和純潔黨,比之日本之行時,不知道又強出多少,人少就算有危險,也有足夠的能力突圍。
這個小圈子也就算這樣固定了下來,銀龍忙著辦理交接的事情,雖然名義上他仍然是這塊的負責人,但誰都清楚,異能界暫時的解散,也就是銀龍必須放下手中某些權利的時候,無關信任與否,是規矩,除非領導人級別的……
但銀龍道士樂於如此,對於他來說,前半生的孤獨和冷漠,讓他錯過了許多地方,西方歐洲沒少去,但卻沒有一次是帶著現在這麼輕鬆的心情準備啟程的,甚至他還帶了一個數碼相機,準備拍一下沿途的風景,也許是心理作用吧,每一次純潔黨的集體行動,在銀龍的心裡都不覺得是任務,更像是冒險,所以心情也格外的輕鬆。
純潔黨內部的人士,是基本知道這次守護界出山背後的事情的,也清楚,他們的下一次回歸,必然是帶著異能界遠在異國他鄉的精英全部歸來,然後在守護界和魂界兩敗俱傷的時候,將異能界重新振作,而銀龍其實一直想以一個異能者的身份加入異能界,這個願望,比他當選異能管理處的負責人還要來的強烈。
看著朱曉宇的大包小包,杜宇也開始仔細的考慮這次去西方到底需要準備什麼,本身的實力已經達到了一個瓶頸,如同王露陽懷疑的那樣,杜宇自己本身也在奇怪,為什麼實力會卡在這樣一個臨界口,而且杜宇自己非常清楚,他的實力早就已經超越了天系,但卻還未甄聖魔導師的門檻,體內魔力的雄渾程度,是杜宇從前不敢想像的。
試想一下,一名魔導師靠著體內的魔力和周圍的魔法元素共鳴,可以達到兩萬戰力值左右的戰鬥力,現在的杜宇,單靠體內的魔力,就能超過這個數字,如果再加上天地元素,那杜宇絕對有機會窺探那道神秘的門檻,同時也成為全世界最年輕的聖魔導師,杜宇一直想不通的是,這個世界有火、有水也有風,按理說,這些就應該是全部由魔法元素構成,但杜宇卻感知不到他們。
無論怎麼努力,都只能調動身體內的能量,這一點讓杜宇一直很沮喪,所以西方之行,無論是羅迪克等人的戰鬥方式還是他們將要遇到的新奇生物和種族,都會讓杜宇對這個世界的能量有著更一步的瞭解,這也是他內心比較在意的一件事。
同王聰以一種讓他人看來極其奇怪的友好分別,但杜宇知道,未來兩個人的戰鬥,其中一個肯定會永遠站不起來,沒有約定什麼,但彼此的眼神都可以看到對方的心,那種默契的堅強和決心,都提醒著彼此不斷的變強。
天空中的魂界大門依舊洞開,而杜宇也已經通過王露陽知道,在這個大門的旁邊,有一個隱蔽的傳送門,這是連王聰都不清楚的,但杜宇並沒有告訴任何人,他知道這個通道,是未來當他達到某種境界之後,親自面對王聰的途徑,想到這裡,杜宇原本的微笑收斂起來,靜靜的看著天空,沉思著什麼。
整個異能界都在忙碌中渡過了這幾天,天南海北的,那些犧牲同伴的家屬全部趕來,由老爺子親口一個個的講述這些人執行的某些任務,講述了他們的為人,在面對利益和其它誘惑時的堅定,現場的每一個家屬都哭成了淚人,為自己,也為了死去的親人。
有的是父母,有的是兄弟姐妹,有的是其它的親戚,當年,他們都曾經懼怕自己的親人,害怕他們會變成惡魔一樣的存在,就算在自己的親人離開以後,也沒有特別積極的去尋找,有的人更是近二十年沒有聯絡到過自己的孩子。
但他們每隔一段時間,都會莫名其妙的接受到一筆存款,在這個銀行出錯儲戶受責的蛋疼社會,這些人每次都提心吊膽的去銀行確認,但銀行在這方面還是保持了一定的善良,非常確認那筆錢就是匯給他們的。
數額都不小,雖然想不清楚,但內心也隱隱的想起了失蹤多年的孩子或者親人,時間總是會改變一切,當這個世界發展的夠快,當各種輿論和影視開始慢慢的改變人們的三觀時,有些當年無法接受的事情,現在想起來也深深的後悔。
奈何,當他們終於想找回自己的親人時,得到的卻只是一具冰冷的屍體,一具真正冰冷的屍體,老爺子托銀龍找人將這些屍體冷凍,也正是想要他們能夠在靈魂消散的最後時刻,再見一次自己的親人。
也許**永遠長眠,但只要彼此的心是暖的,就一切都值得了。
這些親屬,親眼看著自己的親人變成骨灰,裝載在小盒子中,輕輕的捧著,眼淚無法控制的傾瀉,失去後才懂得珍惜,這句話連三歲小孩子都會說,但也許百歲老人都悟不透。這是一件極端平常,又極度悲傷的事情。
杜宇帶著那群孩子默默的看著這裡一切的發生,沒有流淚,因為他能理解那些逝去人的心,一生的追求,豈不就是為了家人的驕傲和心安,此時都已經做到,又何必在乎生死,也許,這種東西,才是這個國家號稱五千年歷史傳承的東西吧……
身後的孩子個個哭紅了眼睛,每個人都默默的給自己的父母發了一條短信,杜宇看在眼裡,欣慰的一笑,愛和善,就算在大環境中已經泯滅,但卻還是在局部不肯散去,緩慢的擴散,不知道世界末日是否真的存在,但就算存在,有了這份善,也能化險為夷吧。
到場的每個家屬,都獲得了一份豐厚的撫恤金,這些錢的數額著實不小,至少要比當初動車事故案的賠償多出好幾倍,這些錢,有異能界本身的積蓄,有施情特批的國家撫恤金,還有一些這些人本身的存款,全部都交給他們的家屬。
也許這裡有些俗氣的成分在內,但是能讓自己的家人在自己離去以後衣食無憂,倒也是一種孝順了,但絕大多數的家屬都堅定的拒絕,不願意拿這份錢,最後無奈,銀龍只好扮演了一次他最討厭的國家有關部門的角色,聲情並茂的打了一番官腔,這些人才勉強收下。
老爺子親自安排人送他們回去,在路上,一再的道歉和承諾,一個老人家,無數次的彎腰致歉,讓這些家人的心裡很暖,知道有這樣一個領路人,他們的孩子和親人,一定走了一條極其正確的路。
杜宇這次依舊看到了司徒等人,依舊是一身黑色的裝扮,在遠處默默的觀看著,輕輕的鞠躬,送這些人最後一程,也許理念不同,也許彼此間做了很多愚蠢的事情,但這種習俗,卻還是保存了下來,每次異能界有人犧牲的時候,所有在的人,都要集體送行,就算司徒等人不再屬於異能界,但這份堅持卻還在。
心思有些複雜,杜宇看著遠處的司徒等人,是敵非友,這些出去尋找信仰的人,也許在最初並沒有錯,但卻選擇了一條不正確的岔路口,再難轉身,被現實狠狠的擊潰,輕輕的撫摸著手腕上的紅色珠子,杜宇忍不住想起了桑青,那個在最關鍵時刻堅決的離開,為了去實現某個她多年願望,留下的只有一些至今還沒想清楚的事情和一個淡淡的吻。
冰涼的珠子,像極了桑青涼涼的嘴唇,當初她曾經請求自己幫助,杜宇拒絕,現在想要伸手,卻又無法聯繫,世事總是如此的無常。
當這些家屬全部離開後,異能界也冷清了不少,許多人原本猶豫的心,被這次的家屬見面感化之後,終於鼓起勇氣和老爺子與其它的同伴告別,踏上了歸家的路,異能界平日裡的熙攘,彷彿一瞬間不存在。
老爺子親自安排人送他們回去,在路上,一再的道歉和承諾,一個老人家,無數次的彎腰致歉,讓這些家人的心裡很暖,知道有這樣一個領路人,他們的孩子和親人,一定走了一條極其正確的路。
杜宇這次依舊看到了司徒等人,依舊是一身黑色的裝扮,在遠處默默的觀看著,輕輕的鞠躬,送這些人最後一程,也許理念不同,也許彼此間做了很多愚蠢的事情,但這種習俗,卻還是保存了下來,每次異能界有人犧牲的時候,所有在的人,都要集體送行,就算司徒等人不再屬於異能界,但這份堅持卻還在。
心思有些複雜,杜宇看著遠處的司徒等人,是敵非友,這些出去尋找信仰的人,也許在最初並沒有錯,但卻選擇了一條不正確的岔路口,再難轉身,被現實狠狠的擊潰,輕輕的撫摸著手腕上的紅色珠子,杜宇忍不住想起了桑青,那個在最關鍵時刻堅決的離開,為了去實現某個她多年願望,留下的只有一些至今還沒想清楚的事情和一個淡淡的吻。
冰涼的珠子,像極了桑青涼涼的嘴唇,當初她曾經請求自己幫助,杜宇拒絕,現在想要伸手,卻又無法聯繫,世事總是如此的無常。
當這些家屬全部離開後,異能界也冷清了不少,許多人原本猶豫的心,被這次的家屬見面感化之後,終於鼓起勇氣和老爺子與其它的同伴告別,踏上了歸家的路,異能界平日裡的熙攘,彷彿一瞬間不存在。
當這些家屬全部離開後,異能界也冷清了不少,許多人原本猶豫的心,被這次的家屬見面感化之後,終於鼓起勇氣和老爺子與其它的同伴告別,踏上了歸家的路,異能界平日裡的熙攘,彷彿一瞬間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