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短暫時間的沉默後,整個停車場內沸騰起來,任也沒有見過如此鮮血淋漓的場面,這種景象也只有電影電視中方才見過,真弄到現實之中,多數的人都接受不了,很多女人都已嚇得面色慘白,原地蹲下抱著腦袋,驚呼不斷。就算男人在膽量上大了一點,個個也是失去平日神色,唯一能做的找個看起來安全一點的地方瞇起來,誰知道會有會還有人開槍,或者是匕首飛出,傷及無辜。
而葉風則是暗暗鬆了口氣,本有的擔心減弱不少,自己並不算強力的一刀就已斃掉對手,可見那人並不是什麼高手,更不可能是忍殺組成員,在某種意義上說,這種水平的敵人只有被屠戮的下場,起不到任何威脅作用。
兩個女人同是表現出常人少有的冷靜,就算扭頭看到了不遠處臥在一片血跡中的死屍時,也沒有如別的女人一般尖叫。古麗娜是因為原來的工作性質,早就見慣生死。而何惜鳳則是因為在很小的時候就見識過某男殺掉十幾人的血腥場面,可謂是從小就練就了鋼鐵意志,很難被嚇到。
直覺告訴葉風,一命嗚呼的哥們是單槍匹馬,並沒有幫手,至少他現在已經感覺不到任何的危險氣息。飛刀出手後,早就折身跳起,連身上的灰塵都沒清理,就警惕地環視四周,觀察著周圍的情況,直至確認各個角落不在可能藏匿殺手後,才蹲下身。安慰道:「古麗娜小姐,何總,已經沒事了。」
剛才是危急時刻,葉風沒有控制好力道,被撲到的兩個女人不免受了點輕傷,僅是磨破皮擦出些許血絲而已,並無大礙。不過對於她們來說,還是有點不堪忍受,看別人流血不懼怕是一回事。自己流血疼痛又是另外一回事。
微微遲疑了下,兩女同是拉住葉風分向兩邊伸出地寬大手掌,在男人的幫助下站起身軀。盡量保持著常態,不過對於剛才的驚險一幕還是心有餘悸。望著車身上的彈孔,古麗娜倒吸一口冷氣,如果不是葉風的話,那一槍恐怕已經射中自己的心臟。曾經接受過不長時間特種訓練的她判斷子彈路線還是不會出錯的。
算起來,這已經身邊男人第二次救下自己了,想起那晚葉風打走挾持自己的女殺手,對於他剛才地機警和處亂之時的反應並不算太意外。不過。自始至終,也沒有把那個持槍者的死與身邊的男人聯繫起來,蓋因從始至終。葉風都在自己地視線之中。躲過自己的眼睛。背身扔出匕首,那是絕無可能的。
何惜鳳此時情緒也緩和過來。前幾日無論是恐嚇信還是爆炸威脅,都沒有這時真實發生的死傷事件恐怖,望著遠處地死屍,就算是能夠保持冷靜,胃中還是陣陣發滾,有種噁心想要嘔吐之感。不過在看到身旁男人的安慰眼神後,神色漸漸恢復正常。
機場的保衛力量還算是反應迅速,不大功夫,包括警察在內的安保人員已封鎖了現場,荷槍實彈地特警亦在五分鐘之內趕到,搜索一遍認為歹徒沒有同夥在場後才開始做筆錄,詢問當時地情況。很自然地,由那顆子彈的方向可以輕鬆判斷出持槍者的目標,只是他是如何在開槍地同時被一刀刺死,至今還沒有一絲線索。
特別是古麗娜一行俱都是金髮碧眼,很容易引起注意,警察自然也是把目標鎖定於這夥人身上,再加上上邊因為前兩日地外國人襲警事件下達了諸多命令,是以,包括古麗娜在內地所有人都成了殺人疑犯。
何惜鳳行事向來低調,雖然與眾多的達官顯貴熟識,可是並沒經常出現在報紙媒體上,孤兒到場地這些級別稍低些的警察包括機場的負責人並不知道那個一身淡灰色職業套裝的女人就是T市著名俱樂部香榭軒的老總。
倒是後來趕來的特警大隊負責人看到葉風之後,趕忙迎了上來,「兄弟,你怎麼在這?沒有去醫院照顧我們大隊長嗎?她可是剛剛脫離危險,這時候如果有個男人陪伴床側,那感情發展一定是突飛猛進,等她康復以後,那還不是」
「呃」葉風茫然地瞅了眼身邊同時疑惑不解的兩個女人,做出副無辜的表情,旋即轉過頭道:「這位警官,我們認識?」
葉風來到T市,平日裡工作的:;:名單過了一遍,也沒發現哪個女人有位警察老公,看那傢伙的樣子似乎和自己和熟悉一般,表情透著曖昧,兄弟兩字更是叫得分外親切。思忖片刻,才由「大隊長」三字上猜測出一二,似乎身前警察所說的是段姓某女,不過仔細打量了良久,還是沒有認
男人。
那警察呵呵一笑,解釋道:「認識其實也算不上,不過是見過一面。上次在亂世佳人,你和我們段冰大隊長那個,想起來沒?」
何惜鳳是知道段冰與葉風相識經過的,不過在聽到「那個」一詞時,嘴角還是微微抽動了一下,心頭不自禁的冒出些許酸意。就算知道葉風和段冰之間並沒有什麼,可回想起在醫院時段冰的含淚眼神中,還是忍不住心中震顫,女人的直覺是恐怖的,自己的閨中密友整日喊著色狼,時刻惦記著收拾惹她動氣的男子不假,可同時也意味著葉風已經在那女人心中扎根,歡喜冤家——這個詞語很有可能應驗到他們兩人身上。
不明所以的古麗娜臉上同是一紅,她的漢語水平已經達到了很高的水準,一般的詞彙根本不可能難到她,「那個」的隱晦含義更是心知肚明,在她理解中。那句話的意思就是葉風與一個段冰地女子在叫做亂世佳人的地方做那種事情。G國在「性」方面是比華夏開放不少,但對於古麗娜這種未經人事而且相對傳統的女人來說,提起這種事情還是不免難為情,咬著嘴唇,把頭稍微低下了些,沉默無語。
看著表現各異的兩個女人,葉風一陣苦笑,無論是何惜鳳還是古麗娜,和自己都沒有男女感情上的瓜葛。也不怕被誤會,如若真地和段姓美女XXOO了,也不懼被人點破,無奈。這是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事情,把一個小小的擁抱說得如此曖昧,讓別人都想成芶且之事,不由咋舌讚歎起那位警察老兄的語言表達功力。
剎那間。本來還算英俊瀟灑,正氣凜然的光輝形象變得愈發猥瑣邪惡起來,葉風乾笑兩聲,「哦。原來是你啊,我想起來了,沒想到你還記得我這樣一個小人物。真是榮幸之至。對了。你怎麼稱呼?」
其實,到現在為止。他也沒有認出猥瑣警察地模樣,那日在亂世佳人光線昏暗,只記得是一群全副武裝的警察,最後有個個頭不高的警察誇讚了自己兩句,似乎就是面前的男人了。
「我叫畢劍,由於段大隊長受傷地原因,暫時代理特警隊長職務。」說起來,還要感謝對面不知姓名的青年,母暴龍可是從來不休假的,可某男出現後,段大隊長竟然請客,用屁股想也知道是和情郎幽會度假去了,最終導致的結果就是免去了近半月地皮肉責罰之苦,算起來,這小子是整個特警隊的恩人,由衷地微笑道:「你是段隊長的男朋友,絕對不會有問題,本來是不應該在這裡接受調查的,不過這是慣例,所以還請你配合我們同事刑警隊同志地工作,有時間請你喝酒,算是賠不是,千萬別和段大隊長提起,你也知道,她現在身體還沒有康復,不能生氣的」
這副商量的口氣跟本就不像是出自整身制服地人民警察之口,連古麗娜都開始暗暗讚歎華夏公安部門地辦事態度,當然聽得後面一段話,也知道這不過是熟人間地照顧。換了普通人,不知道又是哪種情形。
葉風知道誤會已深,特警隊的人早就認定自己和段大美女有一腿,礙於現在地場合也不便解釋,在得到何惜鳳的同情目光後,歎聲一笑。又和畢劍拉起了近乎,至少在目前的情況下,有個熟人說話,才能盡早脫身,所以也不再在意畢劍打探八卦時的猥瑣曖昧表情,只是越來越離譜的問題讓他不由湧起抽丫一頓的衝動。
特別是一句「老弟,我覺得你能搞定白堊紀生物,實在是牛逼!」讓他心潮翻滾,久久不能平靜。
確實,正常人是很難搞定如段冰一樣的暴躁加暴力女人的,至少,現在想起來,葉風還是有些後怕,回想在醫院時又一次誤會,真有心詛咒某女永遠不要康復,一旦讓她生龍活虎了,也就意味對自己的報復即將展開,不是怕,而是和這樣一個不能打不能殺的女人糾纏到一起十分麻煩,總不能像剛才那樣扔把匕首出去,直接掛掉那位優秀的人民警察吧?
談話間,葉風亦是表明自己的身份,說明身後兩女一個是香榭軒總經理,一個來自G國的貴客古麗娜。畢劍此時方才明白,原來段老大的男朋友竟然是個小白領,這種搭配組合實在有點兒讓人難以置信,至少在所有特警隊人的意識中,母暴龍就算找不到白堊紀的同類,也要找個類似獅子老虎的猛男。
最初見到葉風以為應該也是個身手了得的人物,沒想到卻是企業高管,這也就意味著他是個標準的讀書人。實難想像一個如此弱小的男人是如何俘獲強大母暴龍芳心的。
鑒於何惜鳳等人都算是T市頭
已經確定,所以在警察經過一陣盤問無果後,立時放
留在屍體上的匕首自然無法取回,葉風陪同何惜鳳古麗娜等人出了停車場,進到候機大廳,這邊調查繼續,因為在沒有發現帶有恐怖襲擊的性質,所以認定為普通的刑事案件,沒有對機場其他處進行封鎖,航班起降照舊。
等了許久,也不見約翰到來。經歷過剛才驚險一幕。劫後餘生的古麗娜本來剛剛平穩下來地心房又開始翻騰起來,恬靜的面容上逐漸露出擔憂之色。一直以來,她都認為約翰自己見到的最強之人,可在方才見到他被殺手逼退時,就有了絲不好的預感。隱約中,也感覺到無槍在手的約翰也許根本沒有傲視所有對手的能力
圍剿紫川少主的行動並不像想像中的那麼容易,葉存志看著地上的屍體,十幾個小時前,他們還生龍活虎地出現在自己面前。而今卻再也沒有了呼吸了地機會。
「老闆,對不起。」拖著一條傷臂的韓龍,沉聲道。隨之低下頭,面上出現了少有的羞愧神色。他是這次行動的總負責人。根據代號「二哥」之人提供地情報,追至港口。而且也發現了目標,可就是在這種直接對抗中,所帶的十幾人竟然有半數死於一人之手。以至於那兩男一女從容地登上摩托車,逃離現場。
葉存志緩緩蹲下身體,查探著死者的傷口,良久之後。輕聲歎了口氣。
看來派韓龍這種身手的人去對付紫川少主本身就是錯誤,在他潛意識時,以自己從華夏來得地這十幾個人的能力足以對付一到兩個忍殺組成員。熱武器始終有得得天獨厚的優勢。這次給他們的配備亦是特種部隊現役最先進地槍支。而徐進給自己的信息是紫川少主身邊最多有兩個忍殺組人員。所以才敢派他們去。
可結果就是那一個忍殺組成員的實力超乎想像,徒手就掛掉了七人。而且其餘幾人也受了不同程度地傷。根據對傷口地查探,也大概判斷了對方地實力,單從力道上將,那人已經可以媲美冷組以拳力著稱的拳神。本來對忍殺地蔑視心理不由化為烏有。
「這不怪你。」葉存志拍了拍韓龍的肩膀,淡淡道:「他們不會白死的,我會給他們的親人一個交代,你好好養傷。」
人就是如此自私,葉存志也不例外。他可以殺死忍殺組六個人,可不允許對方殺死自己手下一人。對於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情他向來是嗤之以鼻的,沒有想到如今卻讓自己碰到經歷上。
韓龍欲言又止,作為一個軍人,在進入部隊之初,就做好了犧牲殞命的準備。自認為也可以漠視生死,可在見到與自己一同戰鬥的戰友死於非命時,還是會忍不住傷心難過。
待得韓龍與幾個受傷之人出去後,葉存志才輕歎一聲:「出來吧!」
徐進應聲打開側門,進入屋中,皺著眉頭看著地上,眼中充滿自責意外。自己的情報是沒有出現錯誤,但卻沒有得到紫川少主身邊之人的詳細信息,以至於葉存志會低估大意,沒有親自追殺紫川少主,而是選擇了另外一個方向,蓋因自己已經說明那裡會出現至少五名忍殺組員。
因為徐進現在是國安部情報處副處長,身份特殊,所以葉存志並沒有讓他現身於韓龍等人面前,只是以「二哥」的名義配合著韓龍等人的行動。
「你有什麼看法?」葉存志眼神炯炯,閃爍著讓人不寒而慄的殺氣。這是他二十幾年來首次出手,在殺掉數個忍殺組成員後,本有些洋洋自得之意,畢竟前輩是以十人之力抵禦紫川的進攻,而自己卻是一人完勝忍殺五人,這樣的結果實在是出乎意料。
可沒有想到宿命的輪迴還讓兩敗俱傷的一幕重新上演,這樣的結果在一向爭強好勝的他看來,無疑就是恥辱與失敗。
「是我們情報部門的失誤。」徐進即便是檢討,也並沒有低聲下氣,如一般人對待領導那樣卑躬屈膝,「這些年,R國的低調行事讓我們放鬆了警惕,以至於連紫川忍殺組出了這樣的恐怖人物都沒有察覺,以至於造成今天的損失。」
葉存志點點頭,徐進說得不錯,在接到這次任務前,他對於R國也是同樣的漠不關心,自從數十年前一役平息後,兩方就再也沒有正面衝突過,如今看來,第二輪的爭鬥終於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