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天並沒有再多說,只是微微瞥視一眼身邊的得力手個鼓勵的目光,便退出會議室。羅宏年紀不大,卻已追隨了他有十五六年,從一個警校畢業的小警察,一直升任到偵查二處處長的位置。除去了本身的能力之外,也與段正天這位慧眼獨具的伯樂有著莫大的關係。
在局長,廳長,部長的道路上,段正天一直把這個心腹帶在身邊,也曾考慮過把他下放到個市級公安局獨當一面,但最終還是因為私心放棄原本的計劃。
這次女兒險些丟掉性命,也便電話急召羅宏過來,即便說是輔助T市公安局工作,也是知道這位上峰派下的人物絕對會充當起首領的角色。
「老段,唉,這件事情」直到了另外一間辦公室中,臧亦華才放下了原本的嚴肅,歎息一聲道。
「老臧,咱們是同學,也是多年的朋友,」段正天正襟坐好,才表情輕鬆道:「段冰的事情你不必自責,這是突發事件,和你並沒有關係,再有,做警察本身就有著一定的危險性,在我答應她,送她進入警校時,我就想到這一天,也做好了準備。」
「這樣說是不錯。」亦華沏上一杯茶水,遞到段正天面前,「可我不但是段冰的上司,更是她的叔叔,我遵從你的安排,沒有洩露她的身份,但是也要保證她的安全,現在弄成這樣,說實話,我很內疚。如果她要真有個三長兩短。我真是再無臉面見你了。」
段正天看看不住搖頭的老同學,也是有些動容。用剛正不阿來形容亦華絕對不為過,他的鐵面無私是出了名的,在許多人看來,這位公安局長不懂得丁點地人情世故。也只有自己知道,他也有私心。也會去刻意照顧朋友的孩子,不過這也維持在不違反紀律的範圍之內。
特警隊長的任命並不是一個市局局長能決定的,但是臧亦華也起到了極為關鍵地作用,如果不是他竭力推薦,省廳也不會拋去了年齡資歷等問題,讓年僅二十幾歲的段冰坐上了別人要努力二十年才能坐上地位置。
在這一點上。段正天在感激之餘更多的是一種敬佩,也只有這個老同學才會如此不避親疏。除了他之外,無論自己向哪個局長打過那種招呼,恐怕也會壓制下女兒的陞遷,最起碼不會逆著自己的意思辦事。
「可能事情會比你想像的麻煩一些。」安慰幾句之後,段正天才話鋒一轉道:「據我現在掌握的信息。那兩個公然在鬧市區開槍地外國人並不是料想中的那麼簡單,也許那樣大膽地行為還會繼續,而且還不止這兩人而已。」
「哦?」臧亦華微微一愣。不由正色懷疑道:「難道那兩人還有什麼背景?現在的華夏不是百年前的華夏,就算他們有外國政府的支持,我們也不會手軟,更不會讓任何一個違法犯罪分子逍遙法外,不管他是哪國國籍,到了這片土地上都要依照這裡的法律辦事。」
「那兩人應該不是某國支持地,」段正天細細品著茶,說出知道的一切,「根據出入境記錄的排查,在進入T市地外國人中並沒有這樣的兩個人,這個你已經瞭解,按照推測的話,那兩個人應該是偷渡過來的,而且還是應該是攜武器偷渡過來的。」
「現場的彈殼和從段冰取出的彈頭已經化驗對比過了。」臧亦華聽言,遂也是回憶起昨日手下報上的情況,「從批號,子彈的直徑,還有傷害力量上判斷,子彈應該是一種大口徑的手槍之中發射出來,目前在華夏部隊和公安系統中並沒有裝備這種,匪徒的武器很有可能是由國外帶入,也許他們本身就是走私販子。」
「也許,比走私更可怕」段正天仰頭凝視著窗外,良久才一字一頓道:「我們要做好迎接恐怖襲擊的準備!」
「恐怖襲擊?」臧亦華心頭不由一陣緊縮,眼神之中也出現了絲慌亂,對於華夏,尤其是T市這種發>+當陌生的,那些極端暴力分子也只有在電視報紙上才見過,就算是身經百戰的公安局長也從沒有嘗試與國外那種動輒就是自爆的匪徒對峙過,忽聽得這幾個字由段正天說出,也是暗暗吃驚。
T市公安局有
兩,臧亦華一清二楚,對付普通的罪犯還可能,但是中東那些宗教暴力分子便沒有幾分勝算了。畢竟一明一暗,現在的警力還不足以保證整個T市市民的安全
「你也不必太過擔心,」段正天看著面前呼吸有些急促的男人,沉聲道:「我已經向國家安全部和軍隊領導通報了情況,相信他們很快就會有所行動。我們要做的就是盡快查出敵人的數量以及目標,我已經交待給羅宏了,一定要注意不能打草驚蛇,以免引起對方的過激行為,安全,始終是要擺在首位的。」
「希望這次的事情能有個圓滿的解決」臧亦華緩緩點著頭,心中卻在考慮能夠驚動國安局和軍隊需要多大的份量,即便段正天沒有明說,也隱約猜出這次襲警槍擊事件引出了許多,先前並沒有察覺的危機
香榭軒中。
何惜鳳靜靜地坐在辦公椅上,考慮著是否要給即將參觀完畢歸來的考察團一行換個住宿之地。就算葉***氣再堅定,心中也還是有些猶豫不安。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這種念頭一直縈繞在腦中,可是一旦讓香榭軒的工作人員離開,躲避今晚有可能的爆炸,很難不引起眾人的懷疑,這其中也包括精明的古麗娜和她那一班隨行人員。
「葉風,你到我的辦公室中來一下。」終是按捺不住心中的焦躁,何惜鳳迅即撥通了那個男人的手機。
「好,我馬上到。」輕鬆回答過後,敲門聲隨之傳來,「何總,我可以進來嗎?」
「請進!」何惜鳳微一猶豫,開口答應道。實想不出葉風為何會如此效率,如果他不是等在自己辦公室門前的話,那真有些心有靈犀的感覺了。
葉風手中的手機還未裝起來,便推門而入。輕輕一笑,算是打過招呼,才把手機揣進兜裡,快步到了辦公桌前。在何惜鳳的示意眼神下,緩緩坐下。
「鳳姐,您是不是擔心今晚的事情,是故打電話叫我來?」未等何惜鳳開口,葉風便開口問道。面上掛盡微笑,輕鬆無比。
何惜鳳已經習慣了他的寵辱不驚,彷彿在任何的突發事件面前,他都能保持冷靜,就算是關乎生命,他也從來沒有皺過一次眉頭。
「確實如此。」何惜鳳遠沒有對面男人的從容不迫,鼻尖上也是沁出幾滴細汗,「想了許久,我還是覺得先把人員轉移了更好,情知有危險,還要隱瞞下去,真要是出了事情,我這個香榭軒的總經理難辭其咎,就算沒人追究我的責任,我也會一輩子不安的。」
「鳳姐不用擔心,」葉風呵呵一笑,道:「我剛才已經給那個人打過電話,他說安全警報解除,錢博已經在他的掌握之中,今晚上絕對不會出任何事情。」
「真是這樣?」何惜鳳懷疑地上下打量著葉風,掩飾不住眼中的不確信。他給了自己很多驚喜不假,可是在關係到香榭軒前途命運還有數百生命的問題上,還是要慎之又慎,一個錯誤的決定很有可能會造出重大的傷亡,這些年來,何惜鳳都是以金錢作為賭注,還沒未想到過用生命當作籌碼。
「不錯,就是這樣。」
「你能保證那個人沒有騙你?」中午時分在車上追問,並沒打聽出他口中的那個人是何方神聖,此是也不再打聽那人的身份,不過還是忍不住問出心中的疑問。
「他經常騙我,」葉風感歎一聲,旋即正色道:「不過在香榭軒的事情上,他卻不會有一句模糊不清,他說過保證這裡的安全,就一定會如此,就算是搭上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惜」回想著電話中的懾人語氣,葉風不由摸鼻輕笑,這還是自己第一次看老爹如此認真地去做一件事,在這個世界上,能夠調動起那老傢伙積極性的人恐怕還沒有幾個,而何惜鳳便是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