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像很懂茶,不知道對於酒又有什麼樣的見地,難為了修身?」約翰晃動著手中的高腳杯似是挑釁道,純淨的透明液體激盪著杯壁,彷彿馬上就要濺出,卻總是在那隻大手的調節下重新匯回。
葉風對這個突如其來的敵人倒也是有所準備,到目前為止,那個混血男人好像絲毫沒有覺察到自己已經被個不能忽視的同類盯上,其言談舉止更是充滿傲慢之氣,完全就像是在對待一個普通人一般,這樣的表現也應該是在情理之中,畢竟在場的所有人包括葉風在內給人的印象都是標準的白領一層,與一些特殊身份完全扯不上關係。
當然也不排除這個男人是在演戲,適時地高調反而更易掩藏真實的能力,就如自己的老爹,總喜歡以異類的形象視人,卻也並沒有引起別人的懷疑,如若那樣的話,古麗娜地這個助手可就不太好對付了。
對於兩個男人之間的談話,葉風本是沒太大興趣的。可如今卻也不想三兩句話了事,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通過語言上的交流來瞭解敵人的資料,是最好不過了。
「有時候酒也可以解渴的。」葉風不慌不忙,面上淡然,緩聲道:「不過效果可能沒有茶好,特別是我們的國酒,如果你認為她只能起到水的作用,還是放下得好,那邊瓶裝的礦泉水好像更能滿足生理需求。」
「你的記性不錯,很好……」約翰仰頭一口氣灌下那多半杯白酒,表情卻沒有絲毫的改變,這種度數的酒水在他嘗來。和啤酒無異,「我希望你能記住,最好不要在那個女人面前擺出些所謂地傳統文化。除了酒之外,我對於這裡的東西沒太大興趣,所以我不想我未來的女人在喜好上和我有太大地分歧。做好你的本職工作就好,至於其他,還是免掉吧!」
拋下個仿似警告般的要求,轉身回歸自己的座位。如果不是古麗娜堅持要到這個國度,他終其一生也不會到此,內心也曾掙扎鬥爭,最終為了心愛的女人違背了在母親面前立下的誓言,也許不與之同行的話。古麗娜現在已經停止了心跳,雖然她放棄了原來的工作,但不代表隱匿在暗中的敵人放棄他們的仇家,也唯有自己在她身邊,才能確保其安全。約翰自信在自己地視線下,還沒有什麼人能夠偷襲成功,即便是盛極一時的第一殺手影風恐怕也不行。
喜歡古麗娜。對於華夏的一切發自內心的厭惡,愛好而且很能喝酒……葉風在腦中整理著這片刻得到的所有信息,再配合上他地外貌,逐漸有了個大概的評價。
約翰,亞裔混血兒,雙親中極有可能有個是華夏人,也許因為家庭原因而對華夏的文化有著嚴重地排斥心理,熟識槍械,應該是狙擊手類型的人物,冷靜。傲慢,但是在女人的問題處理上好像並不是很好,這也算是目前為止發現的唯一缺點。
當然這裡面很多都是分析猜測得來。需要通過進一步地觀察來印證。
看周圍的人都是坐好,各種菜餚也是逐漸上來擺好。葉風緩步到了何惜鳳那張桌邊,打過招呼後方才坐下。
在座的除了何惜鳳,古麗娜,約翰和兩個人考察團成員外,就是香榭軒的幾個副總,算起來自己的職位算是最低的了,隱隱間也是感受到了其他同等職位同事的嫉妒眼神。
看菜已然上齊,酒亦是滿上,何惜鳳才端起酒杯,起身朝周圍掃視一遍,待得所有人安靜下來,才微笑道:「歡迎HIDDING地古麗娜小姐和所有的考察團成員來到香榭軒,作為東道主,我很高興能夠以地道的中餐來宴請各位,希望我們間地合作能像這場宴會一樣,和諧融洽,大家請自便!」
輕輕抿了一口那辛辣中散發著淡淡清香的清亮液體,才又重新歸坐,說實話,她還真承受不了白酒這東西,也就是禮節上地要求,才不得不用上國酒,這樣一桌菜要是搭配紅酒香檳的話,就有些不倫不類了。
出乎意料之外,古麗娜竟然對這本不適合女人飲用的白酒興趣盎然,比起對於龍井茶來有過之而無不及。即便是皺著眉頭強壓住那強烈的刺激才能勉強喝下一點,過後也是喜笑顏開。就像是完成了一項艱巨的挑戰任務,雖過程苦楚,結果卻是讓人欣慰。
可苦了何惜鳳,對面的女人不停與自己碰杯,搞得一白酒的她不得不頻頻舉杯,即便每次只是一小口,積累下來也是不少,本是清醒的頭腦也逐漸有了眩暈的感覺。
「古麗娜,少喝一點吧!」
「何總,別太勉強。」
幾乎是在同時,坐在兩個女人身邊的兩個男人出言制止道。
葉風早就看到了何惜鳳兩頰逐漸紅暈,明顯是過量的徵兆,這樣重要的場合要是真喝到亂說話或者蒙頭大睡不說話的程度,那笑話可就大了。看身邊的女人也是不好拒絕敬酒,艱難應付,自己也只得去充當那白臉的角色,掃了客人的興致總比鬧出酒醉砸桌子的事件好得多。
另一邊的約翰卻是出於健康的考慮,別人也許不知道,他卻是清楚得很,五年來,那個女人全身心撲在了工作之上,從來沒有正點吃過飯,生活極度不規律,所以也便得了很嚴重的胃病,這樣喝酒恐怕會使她剛剛有所好轉的舊疾復發。
何惜鳳猶如得到大赦般,輕輕呼了口氣,轉目投向對面的古麗娜,這個代表可與資料上顯示的完全不同,現在看來除了嗜酒些,還是個不錯的女人,沒有架子,平易近人,只不過那唯一的缺點卻讓自己應接不暇,要是再來上兩杯恐怕就要橫著出去了,幸得葉風在旁搭話,只不過看那女人的表情好像沒有放過自己的意思,大有一醉方休的趨勢。
「約翰,你忘記你的承諾了嗎?」古麗娜輕皺著眉頭,手中抓定的酒杯絲毫沒有放鬆,扭頭朝向身邊的男人,警告道:「這是我和何小姐之間的事情,你最好不要插手,她如此盛情,拿出這樣的美酒招待我們。我怎麼能拒絕,況且我很喜歡這種刺激的感覺,比起平淡無奇的紅酒好多了。」
約翰一時啞口無言,面對這個女人,他從來都是處在絕對的劣勢,通常情況下,G國第一軍人喜歡用拳頭和子彈解決問題,拼起著實不是那個女人的對手,而且自己還從未有過一次當眾反駁的經歷,實是有些經驗不足。
何惜鳳看情況不對,紅著俏臉解釋道:「古麗娜小姐,我想你的助手說的是正確的,華夏的茅台酒雖好,可以舒筋活血,作為藥用,但也僅是對適量飲用而言,物極必反,一旦過量了,反而會有不好效果,不如到此為止,如果真喜歡我們的國酒的話,我們完全可以贈送給你幾箱,供你日後再慢慢品嚐。」
古麗娜此時已有了幾分醉意,眨著一雙藍色晶亮的眼睛,靜靜思考著,本是堅定要不醉不歸的心理也是有了絲活動。
一旁察言觀色的約翰頓是注意到這點,忙不迭地幫腔道:「何小姐說得對,酒要適量,而且你的身體不是太好,就不要再喝了,這樣的烈酒本就不適合女人的。」
擱在往常,古麗娜可能就接受了這建議,可是今天正在興頭上,而且不經意間有了醉意,在酒精的催化下,一向冷靜的她心情也是有些焦躁。
特別是那最後一句話,更是讓她氣不打一處來。誰說烈酒只適合男人,自打出生起,古麗娜最受不得的就是對於女人的歧視,所以從小便打定主意,一定要在男人稱霸的領域幹出令人瞠目的成績,選擇到國家安全部工作,就是因為這種心理,當然確也達到了自己的目的。
「約翰,你說這酒不適合女人,難道就適合你嗎,我看你好像沒怎麼喝呢?」藉著酒勁,古麗娜也忘記了這是在外人面前,應該給那個追求自己多年的男人留點面子。
約翰心下卻是叫苦不迭,本想保持的一份矜持竟被抓為話柄,要知道自己早就想幹掉桌上擺著的幾瓶白酒了,只是杯子太小,才沒有放開了喝。
此時被一刺激,也是豪氣漲起道:「我只是沒找到對手,所以也沒動杯子。一個人喝的話,沒什麼意思的,難不成我要和何小姐拼酒嗎?」
「這個……」古麗娜微一停頓,霎時把目光落到葉風身上,「葉先生,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可不可以做約翰的對手,這是你們國家的酒,你可要讓他這個沒喝過白酒的人好好見識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