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獵人 第二十六章 終 第 三 章 地底危機
    蔡風的步子更緩,每一步都似乎停頓了良久。

    「嘩!嘩!」地道中的兩壁裂開。不是刀,不是箭,而是人。

    地道中的牆壁竟是可以開啟的。蔡風和三子同時向後退了一步三子伸爪在虛空中輕抓,竟然抓住了穿射而出的鏈子槍。雙臂之利落,沒有半絲拖泥帶水。

    三子和蔡風對視了一眼,又同時點了點頭,表示此刻須得小心謹慎。

    就連王僕也覺得這些機關實在是小兒科了。

    眾人仍然依牆而行,步步為營。

    「呼……」一團巨大的火球幾乎充塞了整個地道,以極快的速度向蔡風諸人液來。

    蔡風一聲冷哼,刀化電影,若驚鴻一閃般直劈火球之上!

    「轟……」火球被刀氣劈中,竟一分為二。

    三子也在同時出手了,卻並未動用兵刃,只是推出兩道炙熱的掌風。

    「轟轟!」兩掌重重擊在火球之上。

    火星四射而散,王僕正準備出劍時,又一造耀眼而璀璨的刀芒劃破虛空,在那火焰的映襯下閃動著瑰麗的色彩。

    刀,是蔡風的,不是劈向火球,而是劈向人球之中躥出的人,四個滿身火焰的人。

    三子的劍也在這一刻劃破虛空。

    ※※※

    最先能動彈的是爾來榮和黃海,因為他們並沒有躺下,只是靜坐著運氣療傷,也便恢復得最快。

    彭連虎也能夠坐起來。只是肚子餓得不堪承受,像有只青蛙在裡面亂叫一般。

    拂落堆積在身上的雪花,露出顯得有些蒼白的臉,幾乎所有人的臉色都是一樣,蒼白無比,嘴唇都凍得發紫,身上的衣服全都貼肉結冰,那種徹骨的冰寒幾乎連黃海和爾來榮也擋不住,皆因他們的功力消耗太甚,因此連抗寒的能力也沒有了,這勉強拂落身上的積雪。已經牽動了被冰凍的肌肉,忍不住一陣難受。

    黃銳諸人因首先中了迷香,解開穴道之後,功力也不能完全發揮,雖然在地道中逐漸調節過來,但仍損耗極多,在地下河中更是消耗不少,出來後幾乎己經筋疲力竭,若非彭連虎相助,只怕連爬上岸來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更沒力抵抗嚴寒,此刻幾乎凍僵。連面色都變得鐵青,甚是嚇人。

    「我們得去找些柴火來,否則只怕會凍死、餓死在這裡。」彭連虎有氣無力地道。

    「下這麼大的雪,哪裡有乾柴?又沒有火種,怎麼弄?」爾朱榮心頭有些煩躁地道。

    「不行,我們得走動一下,否則只怕真的會凍死。」黃海掙扎著站了起來,扶住一棵樹道。衣服上的冰塊有一部分卻已碎裂。

    「可我們哪有力氣走路呀?」彭連虎無奈地苦笑道。

    「我好餓,他XXXX的石中天,真的好狠!」爾朱情齜嘴罵道。

    「現在我們連走動的力氣都沒有,哪還能去找東西吃呀,難道只有你餓,我們就不餓嗎?」追風虛弱地道。

    「你小子還活著,我還以為你凍死了呢。」爾朱情譏嘲道。

    「放屁,你才會凍死呢!」追風罵道。

    「不要爭了,大家不能再躺著,若誰想死得早點,就躺著別動!」黃海惱道。

    彭連虎諸人也知道,在脫力之後,人不能躺,只有以堅強的意志使自己站立起來,才會更快地恢復體力。

    「我們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即使坐著也會凍死呀!」彭連虎無可奈何地道。

    黃海想了想,望著眼前碧波蕩漾的潭水,道:

    「有了,我們先坐到水中去,水裡暖和一些,至少我們不會凍死,等我們力氣恢復了一些再另作打算吧。」

    「對了,這是什麼地方呀?」爾朱仇突然開口問道。

    眾人相視望了一眼,禁不住同時搖了搖頭,誰也不知道這是何處,像這樣一個偏僻的小山谷,的確沒有多少人知道它叫什麼,但一定是人跡稀少,無人問津之處,只看那灌木就可清楚地知道這一點。

    「我們可不會游水。」爾十情有些急道。

    「我又沒叫你們一定要下去,我只是說我們下去而己,沒人強拉著你下水的。」黃海毫不在意地道。

    「你!」

    「不要說了,我們可在淺水之處坐下,相信同樣能夠化掉身上的冰。」爾朱榮打斷爾朱情的話道。

    眾人都知道,在這荒無人煙之處,惟有入水才是防止自己不被凍死的惟一辦法,否則,寒風一陣一陣地刮過,只會讓人凍得僵硬,血脈受損,甚至在體內形成血液淤塞,造成終身不便,這絕對不是危言聳聽,所有人都明白其中的道理。

    黃海將黃銳諸人緩緩拖至淺水之中。

    水並未結冰,因為瀑布的衝擊使得這塊水域每一刻都保持著活力。也便成了不凍之水。

    水裡面的溫度比之岸上的確要高些,還能稍稍感覺到一絲暖意,至少.在這個溫度之下。不會凍死人。

    幾人手拉著手,將自己脖子以下的部位全部浸入水中留個頭在水面上呼吸。由於水的浮力作用,本來無法坐直的幾人也都坐直了,並很快進入禪定狀態,誰都知道。若不盡快恢復功力。他們不會凍死也會餓死,更不用說養好傷勢日後再尋找石中天報仇了。

    爾朱榮那一幫人都是怕水的旱鴨子,但為了保命,也只得下水。不過黃海諸人已有先例,他們只是照著樣子做而已,但下得水中,他們都像糊塗了一般,更不知該如何去做。幸好爾朱榮功力深厚仍能呼喝屬下鎮定下來,但幾人依然久久無法讓心惰平靜下來。

    ※※※

    火星四濺,星星點點,在狹窄的地道之中,形成一種詭異的色彩。

    淡淡的焦味,鑽入眾人的鼻孔,竟讓人有想嘔吐的衝動。

    「當當……」一連數擊,火焰頓斂,幾個身著火紅衣衫的怪人如球般飛退。

    蔡風踏步而上,刀化長虹,殺意洶湧之下,竟將零散的火星再次逗得凝聚成火球,向那幾名身穿火紅衣袍的怪人撞去。

    「轟!」地道兩壁再開,四人若鬼魅一般縮入地道的壁內,極為輕鬆地避開了蔡風這可怕的刀招。

    蔡風的刀狂擊在暗壁上,卻只擊下一片泥土,無法傷得了已消失的四人。

    這條地道四通八達,洞中有洞,的確不能強追。

    「轟轟!」再次傳來兩聲暴響。

    那四名紅衣怪人竟自後面攻出。轉眼之間,竟然十分快捷利落,的確出乎眾人的意料之外,但幸虧眾人早就已經繃緊心神,嚴陣以待,而且他們無一不是出類拔萃的高手,臨危不亂,眾劍齊出,若演練過千萬遍般,竟然相互協調得無隙可尋。

    「叮叮……」紅袍一鼓,若一片火雲般,竟然擋住了眾人的攻襲,同時還以顏色。

    「哧!」「嗯!」一道白光閃過,立即響起一聲悶哼,自紅雲中傳出。那四名紅袍怪人再次若鬼魅般飛退。

    地上惟留下一灘血跡,點點滴滴,延伸入另一道深邃的地道之中。

    眾人心下微微駭然,這四名怪人的武功十分怪異,且借地道形式的繁雜,出沒無常,防不勝防,令人不可不慮。剛才若非三子的一柄飛刀刺破對方火袍,只怕葛家莊的眾弟子也奈何不了他們。

    王僕吁了口氣,道:「地道中的機關雖極為怪異。但我們仍有破它之法,可讓人頭痛的還是這四通八達的地道,因為它的結構很容易讓人迷失方向。

    正當王僕的話音剛落之時,突然聽到一陣極為怪異的聲音。

    三於和蔡風臉色同時一變,這聲音對於他們來說並不是十分陌生,他們生於山野之中,一聽這種聲音就知道有大量蛇蟲在爬行。

    「毒蛇!」三子沉聲道。

    「怎麼可能?現在是冬天怎麼還會這麼多的蛇呢?」王僕有些驚疑地問道。

    「不好,剛才那幾個怪人引火而來,使得洞內之溫度升高不少,這群毒蛇就是為此而來、」蔡風驚道。

    「啊!」眾人這才感覺到,地道之中其實很熱,正是剛才那團巨大火球的原因,而這群蛇顯然是以特殊方法所養,甚至能夠抗寒,這的確是一件極為讓人心驚之事。

    「怎麼辦?」王僕驚問道。

    蔡風向三子望了一眼,兩人左手緊緊握於一起,頓時生出一股洶湧澎湃的殺意,有若寒風驟起,緊揪眾人心弦。

    殺意猶如無形的流水,在虛空之中流淌擴張,似乎要充斥整個地道。

    眾人不明所以,蔡風和三子大步向前跨去,眾人只得緊隨其後。

    三子和蔡風果然沒有猜錯,地道之中的確爬滿了大大小小的蛇群,但是此刻眾蛇似乎全都不再前行。

    看著那滑溜而吐著紅信的毒蛇,腥臭之味,幾乎讓人嘔吐。

    蔡風和三於緩緩向群蛇逼去,那種濃烈的殺氣。使得地道之中空氣變得無比沉重,更讓人無法喘過氣來。

    群蛇開始騷動,為那種濃烈如酒的殺氣而躁動不安,甚至有的開始後退,調頭後退!

    蔡風和三子聯手所形成的氣勢幾乎如潮水般淹沒了整個地道,無可抗拒的氣勢,不僅僅眾人體驗到了,即使蛇群,也同樣體驗到了,只要是生命體,就不會體驗不到這之中的壓迫和毀滅性的氣息。

    群蛇越來越躁動不安了,就因為蔡風與三子的逼近。

    十步……九步……有蛇向回游動。

    八步……七步……群蛇的陣形混亂,已經向後退了兩尺。

    蔡風與三子再進,殺意更濃,六步……群蛇再也不受控制地退去,向可以鑽進的洞隙之中鑽去,它們深深感覺到了存在的危機,那是蔡風和三子的殺氣。

    很快,地面之卜惟留下一層膩膩的污垢,蛇群已經不再剩下半條,全部退去。

    眾人不由得大為驚服,誰也想不到,以氣勢竟可以逼退毒蛇,這的確使人大開眼界。王僕的眼角閃過一絲駭異,蔡風和三子聯手的氣勢之強可謂讓人心驚膽顫。

    即使憑借三於的武功,也不能讓任何絕世高手有絲毫輕視之感,王僕是這麼想的。

    眾人運功全神戒備,防範這些蛇群會去而復返,若被群蛇咬傷,可就不是怎麼好玩的一件事了。何況地道之中危機四伏,也不知道是自哪裡弄出如此多的毒蛇。天氣如此寒冷,這些蛇群居然未被凍僵,還想出來傷人,看來財神莊的確很有一手。至少,絕對不能輕視他們。

    蔡風和三子也知道,這些並未告一段落,可能會有更大的危險等在前面,但一切都全不放在蔡風的心上,因為沒有什麼危險是人解決不了的。

    地道似乎極為漫長,如此深邃的地道,彷彿構成一個地下王國。此刻,再也不會有人不明白,為什麼地面上全是空樓空閣,甚至連雞大都不見一隻。因為財神莊真正的實力全都轉移到了地下,因此才會讓外界無法瞭解其虛實,在這種情況下,外來之敵自然難以討到任何便宜,甚至全軍覆沒也是正常之事,若非蔡風和三子自小便學習和研究機關之學,只怕此刻也同樣會步入那些賊寇的後塵。

    蔡風知道,他根本沒有任何必要去尋找敵人的存在,因為他很清楚敵人絕對不會讓他輕而易舉地救走元定芳,定會全力以赴調集人馬前來對付他們。是以,與其四處出擊,倒不如以逸代勞,等候敵人來攻,如此至少可以先穩住陣腳。

    「嗖……」正想著,箭雨如蝗般飛射而至,在如此狹小的空間中幾乎避無可避。

    其實,蔡風並沒有想到避,任何困難都必須直視,任何險阻都不是問題,只要他出刀。

    出手一刀,蒼茫一片。

    是刀芒,是殺意,更是無所不在,無處不達的刀鋒,如此狹小的空間,完全不夠容納這柄朝著四野狂綻的刀,又如何能夠再容得下那一簇簇勁箭呢?

    能夠穿過刀網的,只有被絞碎了的空氣。

    蔡風的出現,已是在地道的另一頭,拖起一路的刀芒,猶如流星曳尾。

    慘叫聲倏起,弓弦崩斷聲、刀風之聲不絕於耳,在狹窄的地道中,顯得有些驚心動魄。

    所有的行動速度加快,敵人的出現,便表示蔡風的估計並沒有錯。

    「轟!」一塊巨大的閘板重墜而下,截斷了三子與蔡風之間的空間,惟王僕與兩名葛家莊弟子衝了出去。

    三子一驚。望了望身後的八名葛家莊弟子,舉掌向大鐵閘之上拍了過去。

    鐵閘並沒有發出任何聲響,只是開始顫動起來,但並未能開啟。

    三子收掌而立,知道如果硬來。絕對無法打開這道鐵閘,惟有找出這之中的機關按鈕,否則只有另尋去路,繞過這段地道。

    鐵閘另一頭的聲音已經無法聽到。自然無法知道蔡風現在的情況如何,但三子已經感覺到了一陣殺意自背後湧來。八名葛家莊弟子同樣感覺到了,是以,他們同時轉身。

    三子的眸子之中射出一股強烈的戰意和殺意,同時另一道眼神已經在座空之中與他交纏。

    是一個矮胖的禿頭,頭頂猶如抹了一層菜油,在陰暗的地道之中,閃著一縷縷幽光。

    三子想笑,世間居然有人的頭光亮成這副模樣。他心中暗想:「這個光頭可不可以當鏡子使用呢?」這的確是一個有趣的問題,是以他笑了。

    那人愕了一愕,冷冷地問道:「很好笑嗎?」

    三子聳聳肩,打了個呵欠,伸手拍拍嘴巴,笑道:「你認為不好笑嗎?洞頂那趴著的烏龜正拿你的光頭當鏡子使呢,看,你頭上不是戴了頂龜帽嗎?」

    八名葛家莊弟子全都哄然大笑,他們沒想到平時毫無幽默的三子會說出這樣一句話。

    那光頭並沒有生氣,反而似有一絲驕傲的神色。伸手在頭頂抹了一把,跟著葛家莊的眾人一起大笑起來。

    三子因此更感好笑,這人不以為恥地訕笑倒似乎有些憨厚那紅撲撲的胖臉上,綻出一絲異樣的光

    彩,顯得十分有趣。

    「你就是財神?」三子忽然冷冷地問道。

    「你猜得沒錯,想來你就是蔡風身邊最得力的兄弟三子了!」財神再摸了一下光光的頭皮道。

    「元姑娘是被你所擄?」三子又問道。

    「沒錯她的確是在我們立身的這條地道之中。但你們永遠都不可能有機會見到她。」財神恢復了那種冷漠,淡淡地道。

    三子眼中殺機暴閃,問道:「她死了?」

    「不,如此美人,我捨不得殺,也沒有人捨得殺,但是你們注定會死!在你們死了之後,她也許就會成為財神莊的莊主夫人,當然,你是不可能見到這一天了。」財神得意地道。

    三子笑了,笑得很燦爛,望著財神那閃著的光的光頭,像看怪物一般。

    財神被三子那種異樣的眼神看得心頭直發毛,對方古怪的笑容更讓他生出一種莫測高深之感。

    「你笑什麼?」財神有些惱怒,問道

    「我笑你天真,要是我們全都死了,元姑娘還會獨活嗎?就憑你這禿人,難道還能獲取她的芳心?」三子不屑地道。

    財神也笑了,笑得微有些得意,自信地道:「本莊主自有手段,你可以死,蔡風我卻不想他死,只要蔡風不死,那美人就不得不委屈求全,這一切本莊主早就計劃好了!」

    「哦,你想用蔡風來威脅元姑娘?但只要蔡風還活著,你們就永無寧日!」三子對蔡風似乎充滿了信心道。

    「哼,他此刻已成了籠子中的小鳥,只要俄個十天八天的,還不是任人宰割?更何況本莊主另有安排,這不是你們需要著急的事。」財神不屑地道。

    「哼,如果你死了呢?那你的計劃是不是就這樣付之東流?」三子語氣一改,冷冷地道。

    「你有這個能耐嗎?」財神似乎對三子極為不屑。

    三子並不生氣,只是莫測高深地笑了笑,道:「那還得試試才知道。」

    財神冷冷地笑了笑,他身後突然站出一個紅袍怪人,一身紅袍如血,臉上似乎被火焚燒過,新舊皮肉分明給人的感覺猶如地獄之中負責守護火海的厲鬼。

    「讓我來看看你有什麼能耐敢吹這種大氣!」那人用極為低沉而沙啞的聲音道。

    「你是什麼人,也配挑戰?」自三子身後也站出一名漢子,與紅袍怪人相對而立,冷冷地道。

    『你又是什麼人?」那紅袍怪人依然以低沉而沙啞的聲音問道。

    「無名十八!』那自三子身後站出來的人冷冷地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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