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傲松和劉承東臉色激變,這幾日來,劉瑞平的。心情很不好,或是因為離蒙城漸近,亦或是即將進入南朝之故吧,使得她的脾氣越來越壞,這當然不是因為一旦進入南朝,她就不能再如往昔一般自由。主要還是因為這次的送親,她便像是一件物品,這自然無法令她釋懷。
蔡傷卻似乎極為欣賞,很溫和地道:「我很明白瑞平的心思,有些時候,命運並不是不可以逆轉的定局,那只是看人如何去創造和把握。」
「可是事情已經成為定局,又怎能改變,又怎能有機會改變?」劉瑞平有些氣餿地問道。
蔡傷想了想,道:「我們今日前來,也就是關於如何改變這個定局,如何去創造和把握機會。當然,最後事情會發展到怎樣一個局勢,我們都無法猜到,這就要看瑞平有沒有這個決心和膽色。」
劉瑞平眸子之中閃出了一絲光亮,若是此話是劉承東與劉承東所說。她或許根本就不用相信,但說話的入卻是被公認為武林神話般的人物革傷,卻有著一種不能不令人信服的力度。因此,她聲音之中微帶希翼地道:「願聞其詳!」
劉傲松和劉承東相視望了一眼,吸了口氣道:「事到如今,已經不能夠再瞞著你了2」
凌通一手拖著蕭靈,身子依然捷芝靈貓。劉高峰指點的那幾個動作技巧,他很快就可以自如地運用於身法之中。
陳志攀竟也是個高手,但始終未能脫開凌通的視線。
凌通的確權為機警,竟真個把追逐野獸的本領全都用上了,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神經每一刻都處於緊繃狀態,蕭靈卻是小琴上箭,也極為緊張,她沒想到這個表現得如此親切豪爽的陳志攀會是個可怕的人物,但凌通的話,她卻信為真理,她相信凌通絕不會冤枉另H入。
離開長樂王府之後,凌通就決定要一探究竟,否則日後自己是怎麼風的都不知道,到時做個糊塗克可也太不值了。
長樂王府的聚會是不歡而散,最終什麼消息和決定都沒有,使得眾江湖人物有些失望,雖然王府招了一批人物,但凌通卻沒興趣,是以早早離開了長樂王府。一入夜,便全副武裝地跟蹤陳志攀,今日白天沒弄清那大鬍子的行蹤他還大叫遺憾,這一刻自然不能放過陳志攀。
陳志攀似乎沒有考慮到有人跟蹤的問題,竟連頭也不回,很快就出了城。
那城牆對於武林中人來說似乎根本不算什麼,此刻是州城還算是極為安定,守城的官兵都十分流散,對於有人自城牆之上翻出根本就不可能察覺。凌通微微有些遲疑地踉著翻出城牆,他身上帶有韻索,做這種夜行之事極為輕鬆便千四。他當然不能讓蕭靈守在客棧中,那樣他更不放心而蕭靈也不會願意,他們兩人一起行走已經習慣了,似乎誰也離不開祖,反正兩人配合殺敵也不錯,因此凌通就帶者蕭靈一起出了城。
出城之後,他們的身形似乎更為隱秘,雖然寒風凜冽,可他們卻有虎皮襖,更有措耳相,將自己保護得極為嚴密,自然不公害怕寒風的侵襲,更何況,凌通這般拖著蕭靈飛奔,本身就有點發熱。
陳志攀似乎對這裡的路途熟悉至極,根本就不猶豫,一氣長奔,若非凌通內力大增,耐力也激增,只怕帶著蕭員早就已經落後很多了,甚至連丟也不為奇事。
蕭員更是輕鬆,她報本就沒用什麼力氣,雖然她的輕功也可以,但卻沒有施展的機會,更且,即使她全力急奔,只怕也沒陳志翠的速度快、凌通這般拖著她跑,自是不用花力氣,卻比她自己跑的速度要快。
奔行了十餘里,前方竟出現了一點幽幽的火光,似乎很遠,卻又似乎極近。
當發現火光具體位置之時,卻是再奔行了數里之後,真有看山跑死馬之說。
凌通知道事情已經有了些後目,不由得放緩腳步,因為他知道,此處可能已是危機四伏,稍一不小心便會被對方發現行蔬那可就不妙得緊、若說只有陳志攀一人還好說,但很知道這裡有沒有比陳志攀更可怕的高手呢?亦或陳志激根本就不是壞人,而自己這般不信任他,豈不是太過於小氣?那他們以後怎能再做朋友呢?
是以,凌通變得極為小心翼翼,藉著茅草和灌木作掩護,慢慢向火堆逼近。
「根據可靠的消息,南朝的特使可能不再是靖家王的人,而是鄭王蕭百年安置的好鋼,更有可能涉及到應門中人,是以在蒙城接應我們的人不再是清康王的兵馬,而是鄭玉要命的隊伍。」劉傲松神色凝重地道。
「啊!」秋月和海燕同時一聲驚呼,劉瑞平的臉色也變得極為難看,這個消息的的確確大大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也大驚人了。
屋子之中沉靜了片刻;劉瑞平才吸了口涼氣道:「那我們是不是要在蒙城調動兵馬,將接應的假特使除掉呢?」
「不,那樣只會打草驚蛇,就算能夠對付鄭王,卻也無法對付魔門中的賊人;而最可怕的並不是鄭王的兵馬,而是廉門高手,因為他們更防不勝防。」蔡傷斷然道。
「可是,那我們有什麼更好的辦法呢?再則蕭正德本身就是存心相欺,我們又能如何解決呢?」劉瑞平擔心地問道。
「奇正德倒沒有問題,問題只在於南朝皇室內部之爭,這已經是矛盾的尖端,因為,蕭正德派來的人已被蕭百年的人在半路上截殺了,才會使他們獲得了密涵。
蕭百年以有心算計蕭正德無。心,加上內好相應,這事本身的確是天衣無縫,R可惜任何隱秘都不可能是十全十美的,我們早一步獲息他們的奸謀正是上天之叱」劉承東有些興奮地道。
「最可慮的,乃是處在暗中的魔門中人,這批人的行蹤便是我也未曾發現,但他們一定存在著。」蔡傷極為肯定地道。
「魔門中又是些什麼人?」劉瑞平有些疑惑地問道。
「這一點你不必知道得過於詳細,因為說來話就長了,總之廉門的實力可怕得能夠讓朝廷傾覆,當年慧遠大師聚各路義士組織成白蓮社,集佛道兩教合天下之力才將魔門擊潰,散佈於江湖各處。而今,廉門又重聚為患,經過百多年的休生養息,其實力之強,外人根本無法估量。」蔡傷淡淡地選「我也曾聽說過寬門之事,在很多年前仍然流傳有天寬門之說,只是近年來很少聽到,還以為絕跡江湖,卻沒想到又乘亂而出。」劉傲極吸了口氣道。
「當年慧遠大師結社除廉,正邪大戰的確是驚天動地,吉今日之回有昔日之勢,天下又有誰能與之抗衡呢?」劉承東禁不住擔憂地道。
蔡傷淡然。笑,道:「今日之廈門比之昔日要相去甚遠,雖然廉門中人才濟濟,可是據我所知,魔門已經分為南北兩系,都想奪得天下。是以他們之間仍然存在著極大的矛盾,於又難攜手合作,這就使他們的實力大大削弱了,但他們潛在的實力依然極為可底」
劉瑞平做做鬆了口氣,道:「即使這樣又能如何。
我們有數百家將相護,其中高手不乏其人,若是真動起手來,也不一定會輸給他們。」
蔡傷歎了口氣,顯得有些傷感地道:「也許你們所說不錯,著對方願意相排的話,你們不一定會輸,甚至會面,但若對方不想與你們硬拚,他們只頜派一個入前來,那你們這裡的所有人只怕全都無用武之地。一劉瑞平和劉承東諸入還是第一次聽到蔡傷用這種語調說話,心頭禁不往感到駐然,剛才雖然察傷與他們分析了前途的艱險和。些情況,可魔門之事卻絕少提出來,現在見他將廢門說得如此可怕,都禁不住有些不敢相信。若說話者不是蔡傷,只怕三人都會嗤之以鼻,但這話自禁傷的口中說出來,其份量又自不同,誰也不敢小看。
「也許你們並不相信,但事實的確如此,現在天下間能與這個人抗衡的只怕僅有兩人,一個是我,另一人便是爾來榮、若黃海與我當年幾個對手未曾退出江湖,那麼他們也可算得上。」蔡傷認真地道。
「世間竟會還有一個這樣的高手?否知此人究竟是誰呢?」劉做松有些吃驚地問道。
「絕情!」革傷無可奈何地歎了口氣道。
「絕倩?就是初出道便力殺莫折大提的絕情?」劉承東也吃驚地問道。
「不錯,就是他,他的武功足以列入當世高手前四位。甚至比我和爾朱榮更可怕。」蔡傷吸了口氣這「這怎麼可能?傳說絕情只不過是一個極為年輕的年輕人,他的武功就是打滾肚子裡練起,也不可能勝過大將軍呀。此話若非自大將軍之口說出來,我還真會大笑一塊」
劉承東毫不作偽地道。
劉瑞平著有所思地問道:「這絕情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他如此厲害,那他的師父豈不是更加厲害?
若是他師父出手,豈不是真的無人能敵嗎?那時魔門又有誰能抗拒呢?」
蔡傷再次吸了口氣,道:「絕情本不是龐門中人只是現在是而已」
「大將軍熟悉這個人?」劉傲松奇問道。
「不錯,天下大概沒有誰比我更熟悉他了。」蔡傷神色微顯黯然地道。
屋內除禁傷之外,所有的人都禁不住感到愕然,不明白蔡傷所說之言的原因,而世間竟會存在著這麼一個人物,連蔡傷都沒有把握對付,若果真是這樣,那察傷剛才所說的話,的確不是危言聳聽、假如有一個等同於蔡傷這般的高手,且不擇手段施以暗襲,的確沒有人可以抗拒。
蔡傷調理了、下自己的情緒,傷感地道:「這個絕情不是別人,正是我兒禁風。」
「針麼?」席蔡傷之外,所有的人都禁不住驚呼出聲,似乎世上再也沒有比這更讓人驚訝的話了。特別是劉瑞平和秋月、海燕三女,臉色都變得極為難看,心頭也一陣發涼。
「怎麼會這樣?」劉瑞平有些軟弱地問道,心底湧出一股酸楚。
「風兒已不再是當初的風兒了,此刻的他己經完全失去了往昔的記憶,是個受制於人的毒人。」蔡傷無可奈何地也「毒人?這是怎麼回事?」劉承東有些不解地問道。
「如果絕情就是今郎,怎會武功如此可怕,更如何能勝過大將軍呢?」劉傲松更有些不解地問道。
眾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到蔡傷的臉上,期待著他的答覆。
「風地成為毒人之後,他的功力暴增三倍以上,軀體也異於常人,其生機更強百倍,武功在一瞬之間突破極限,這是外人根本想像不到的。他曾與爾朱榮交過手,雖然只是幾招,但爾米家族中人傳出他的武功絕不遜色於爾今榮,他也與我交過手,而我更險死於他的刀下。」蔡偉憂慮地道。
「這ˍˍ這怎麼可能?」劉傲松不敢相信地道。
「洛陽城中,這是事實,他已經不認識以前所有的親人,包括我這個父親。而只聽命於他的主入金蠱神魔田新球,是以,為了完成田新球的任務,他不擇手段地對付我。險死還生之後,我才知道他已經變成了毒人,而他的下一項任務則是搶走瑞平,製造一幕英雄救美之戲,然後自瑞平手中騙出道家至寶《長生快》,交給金蠱神魔田新球。」蔡傷認真地道。
劉瑞平和劉傲松及劉承東同時一驚,驚訝地望著蔡傷不敢相信地問道:「才將軍如何知道《長生訣)}之事?」
蔡傷曬然一笑,道:「這也並不為奇,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鄭玉為何願意擺明得罪靖康王?就是因為他知道《長生快》的秘密,而這秘密卻是魔門傳出的,至於寬門是如何得知此秘的,便難以知曉了。」
劉瑞平臉色變得十分蒼白,吸了口涼氣低問道:啪伯準備讓瑞平怎麼做呢?」
「要想給虎門一記報擊,唯有一個辦法!」蔡傷肅穆道。
「什麼辦法?」劉傲松和劉承東迫不及待地問道。
「讓絕倩恢復本性,被開田新球在他身上所設的禁制!」蔡傷聲音有些沉重地道。
「怎樣才能夠解開索公子的禁制,讓他恢復本性呢?」劉瑞乎再一次充滿了希望地問道。
「在來這裡之前,我去了一趟積金,向通明大師請教了。秘方……」說到此處,神情顯得有些為難地轉換話題道:「我想讓另。人易容為瑞平,去實行此法。」
「哦不行嗎?」劉瑞乎奇怪地問道。
蔡傷神色有些尷尬地道:「盡然你也行,但你千金之軀卻不能冒險,否則,只怕我也無法向老太爺交代。」
劉瑞平心頭一陣疑惑,更湧起了一團疑雲,蔡傷可是極不含糊之人,可為什麼說出這個藥方時。卻如此吞吞吐吐,「千金之軀又怎麼了?」劉瑞平J心中不由暗暗打定主意:「一定要得知那方子,為了讓蔡氏恢復本性,冒點險算什麼?」
她自然想不到這個方子的異樣之處,連劉做松與劉承東這樣的老江湖都有些疑惑,但既體察傷這麼說了,他們也不好再追問。
「可是若絕情發現所抓之久不是我。那又該如何呢?」劉瑞平問道。
「那只得聽天由命了,我也沒辦法可風」蔡傷歎了口氣道。
屋內之人不禁全都愣住了。
火堆之旁,竟是一座極為簡陋的木屋,雖然極為簡陋,但用來擋風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讓凌通吃了一驚的卻是在木屋四周渡步的幾隻大構。
陳志掌掠近,那幾隻大狗極為親熱地靠上用嘴舔了舔陳志摯的手,顯然極為熟絡。「看好門,知道嗎?」陳志攀在那只舔著他手背的大花狗腦門上輕拍了一下。
「嗚員」大花狗一躍退了開會。
「是老三來了嗎?」木屋之中傳出一聲極為蒼老而揮華的聲音。
凌通。心頭一驚,這聲音真是太熟悉太熟悉了。
「我來遲了一步,讓幾位兄弟久等了。」陳志攀推開木屋的*燭焰一晃,門便又關上了。
「通哥哥,怎麼7?」蕭靈小聲對著凌通的耳朵問道。
凌通一驚,低應道:「艾什麼。」可心裡卻在暗忖:「他怎麼也會出現在這裡呢?又怎會和陳志攀在一起?還有那大鬍子是不是也在其中?亦或是我聽錯了聲音呢?」
旋即又否定地暗忖道:「不會,不會,絕對不會聽錯,定是劍癡,我和他對罵了一年多,怎麼也不會聽錯他的聲者,可是要不要顯身見他們呢?」
「遠哥哥,我們要不要過去看看他們想幹什麼?」
蕭靈問道。
凌通苦笑道:「除非我們首先將那幾隻狗殺掉,不然我們便過不去。」
「哪我們怎麼辦呢?」蕭靈又問道。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不過,這些人似乎都是我的朋友,應該不是壞人」凌通道,心中暗暗分析,劍癡乃是夢醒的人,而陳志攀卻和劍癡稱兄道弟,那大鬍子又找過陳志攀,那麼說大鬍子也是夢醒的人了。如此看來。這幫人自不會害自己,想到此處,凌通。心中放寬了不少。
正想著,身後不遠處突然傳來了匆匆的腳步聲。
幾道人影快捷無論地自凌通身邊不遠處掠過,若非兩人所選的藏身之處茅草與灌水極雜且多,只怕此刻已被他們發現。
這些人有兩人各背著一隻大麻袋,剛靠近小木屋便高聲喊道:「兄弟們,快出來幫幫忙。有惡狗迫嘰」
凌通一驚,卻發現這群人身後有數十人緊迫而至,才明白對方口中的惡狗是指什麼,但同時暗自按。自己會不會被識破行蹤。
百忙之中,凌通一拉蕭靈的手,貓著腰向幾棵大樹之後溜去。
雖然小木屋之前有火堆,可是凌通距小木屋仍有七八大遠,因為他的確對那些狗是敬而遠之昨日見過那斗構的場面,對狗的能耐總有些高估。是以,他所處之地光線權暗,又借灌水雜草作掩護,自然沒有人發現暗中會有這麼一號人物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