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四的確是這樣一個人,與葛菜年輕的時候,極為近似,他絕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喜歡冒險卻不會盲目,包括這次獨入敵軍陣營。
游四雖然是孤身而入,但他早已做好了最後的安排。
游四在葛榮的起義隊伍中,絕不是個小角色。自起事那天起,除在葛家莊外,游四的身邊絕對不缺高手,絕對不會是單身行動。任何入都知道,失去了游四就像是斷了葛榮一條臂膀,因此想殺游四的人大多了。
游四自然知道自己的個很值錢雖然沒有當初衛可孤的腦袋貴重,但也不會差到哪兒去,是以,游四的身份權為神秘。除了在葛家莊和冀州城外。
今日,游四隻是孤身一人闖入敵陣,但他並非一人而來,跟隨他前來的至少有十八位高手,葛家莊的金子銀子多,但高手更多!葛榮花費了二十年的時間。才精心訓練出這一群不為外人所知的年輕高手,能夠與之四放的,大概只有陽邑的那群優秀獵手!
那些高手並沒有隨游四進入軍營只是留在營外秘密的地方接應游四,他們所在的地方正是游四所立之地但這一刻,他們卻沒有出現,這就是游四止步的原因如果這裡的乎靜可算正常的話那是不可能的!游四絕對不會懷疑這種平靜只是一種假象,只是潛伏著無限殺機的假象!
+j\位高手沒有一入現身,沒有一個出來同游四打招呼,這就是不正常之中最沒理由的一個表現。
游四很小。心地移動著步子,他想不出來究竟是什麼人能夠在無聲無息之中亦或是在這十八位高手毫無反抗之下被制住?因為他根本找不到一絲打鬥的痕跡,這是完全沒有道理的,即使千軍萬馬過來,也絕對會留下痕跡。強橫加蔡傷這種級別之八,也不可能在十八高手完全沒有反抗之下,將其制住。那是什麼原因,除非……
想到這裡,游四鼻息之間嗅到一股淡淡的甜香,似蘭似夙游四的臉色大變他立刻明白為什麼十大高手會在不知不覺中被制,那定是因為這絲香氣。
游四已經沒有細品香氣的雅興,迅速屏住呼吸,但仍覺得頭腦一陣昏眩、幸虧他的功力極為深厚,因此並沒有倒地。反而是扶住一株樹村,重重地吐出一口氣,身形才如飛燕般倒孔
就在這時,游四感覺到腦後一道勁風無聲無息地逼到。
他根本就沒有任何考慮的機會,對於一個高手來說,考慮也只是多餘的、沒有什麼比他的自然反應更快!
游四絕對是見慣了凶險的高手,也絕對是一個能鎮定如恆的高手。
劍自游四的耳畔擦過,銳利的劍風使得他面應生病但游四終還是進過了這要命的一劍!
游四出手了對於任何敵人,他都不會手下留情,這也是葛榮所欣賞的另一點。因為游四很明白,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除惡務盡,打蛇七寸,絕對沒有什麼話好講!
月形彎刀劃過一道美麗的弧線,猶如淒虹殘霞,亮麗無比。
劍的主人乃是、禿頂鷹身的老老,老者似乎沒有想到游四那翻身、移位、出刀的動作會有如此利落,一氣呵成,震撼之下,刀氣已經割作欲入。
「叮!。彎刀在長劍的劍身上輕輕滑動,有如輪盤「般,其勢不竭,最終目標是老者的脖子。
游四惱怒對方的偷襲與暗算,又想到對方絕對不止這麼一個入,最好的辦法當然是速戰速決,待離開這是非之地後,再另做打算。
月形彎刀的滑溜超乎任何入的想像之外,那老者也還算是了很,就在刀身距他的脖子不到半尺的時候,竟仰首躲過,但卻仍被削去下巴的一塊次,只嚇得他心驚膽采。
更可怕的卻並不是那被削下的一塊皮肉,而是游四的腳!無聲無息,但卻有著雷大船威力的一腳!
那老者彎曲著身子,剛好挺腹湊上游四的腳,那種顧此失彼的感覺的確很有趣。
老者一聲狂呼,飛跌而出,鮮血狂噴!
游四絕不想有任何停留,四個方位,只有來路是安全的。他不想留任何險,因此,最佳的逃生之路莫過於折返而回,更何況如果這些伏兵乃是杜洛周的屬下,那麼高政和尉景諸人就有難了,他不能見死不救,同時他也很自信,只要餛入軍營之中,逃生的機會絕對大得多!
「分」一道破空之聲自游四的身後飛襲而至,身在半空中的游四沒有任何回頭的餘地,手中的月形彎刀順應著自己的感覺劃出。
「噹!」游四的身形大震,不由自主在空中翻了兩個觔斗,最後落於地上,微微衝出一小步,才剎住身形,但去路已被人檔截,一個看起來像一隻猛虎般的老者!
游四很清晰地感覺到對方那種壓迫性的氣勢,對方那銳利的目光似乎要刺穿他的眸子。
游四心頭發悸,但卻並沒有絲毫的慌亂。
對方絕對稱得上高手,這是一個死局!游四緩緩地轉身,赫然發現一個中年入正在把弄著手中的金鋼幾「鮮於修和,竟會是你?」對四大感驚訝。
「不錯,沒想到游少俠仍然沒有把我忘記!」來者正是鮮於修和,而擋住游四去路的老者卻是鮮於戰勝。
「鮮於大將軍我怎會忘記呢?即使忘記了自己也不會忘記你呀!〞游四的語氣變得輕鬆起來、他知道,一切的愕然和憤怒都是無謂的,絕對沒有什麼益處。驚慌更是合人才做的事,因此游四此刻反倒變得輕鬆起來。
游四的表情和語氣實在是出乎鮮於修禮的意料之外,他微微愕了、下,瞬即笑道:「游少俠果然沒讓我失望,單憑這點鎮定如恆的灑脫,就是修禮難以堪比的。」
「鮮於大將軍客氣了,我哪裡有什麼鎮定如恆的灑脫。記得上次,我看到一隻老虎,就差點沒被嚇得趴下;那可真是膽小至極。」游四毫不在意地道。
「我已經不是什麼大將軍了;游少俠是在挖苦我嗎?」鮮於修禮神色變冷道。
「游四哪敢,鮮於大挑軍誤會了,雖然你此刻不是,但在不久的將來,你必定是、我在這裡只是早一點恭賀你而已,難道有什麼不對嗎?」游四語出驚人,倒讓鮮於修禮臉色陰暗不定。
「此話怎講?」鮮於修禮冷冷地問道。
「這點還用我說?鮮於大將軍自己心知肚明,這不是明擺著的事嗎?只要你登高一呼,其響應者必定會成千上萬地擁到,只要你不負眾望,別說是大將軍,就是一方之主也不無可能、」游四淡淡地道。
鮮於修禮和鮮於戰勝的臉色極為難看,冷冷地望著游四,似乎是想從對方的眼神之中發掘出其內心所想,但是他們失望了。
游四的眼神中除了寧靜和安詳之外,什麼也找不到,甚至沒有絲毫的驚懼和畏倍,平靜得像是一口深不可測的潭水。
「外面的傳說果然沒有誇張,游四比我們想像中的還要可怕!」鮮於修禮並沒有掩飾地道。
「鮮於大將宰過獎了,但游四仍是被大將軍界計了,現在倒像是一隻困在陪呼之中的野獸,最可怕的人物應該是大將宰。」游四談笑自如地道。
「你不像是一隻落人陷詠的野獸,反倒像是一位老謀深界的豬八。否則作為何沒有一點驚恐不安的表情?」鮮於修禮並沒有立刻動手的意思。
「在不知道其計我之人是鮮於大將軍之前,我的確感到很驚慌,當時腦子中只有一個意念,那就是迅速離開這是非之地。但現在卻不一樣了,因為我根本沒有必要逃跑。」游四神態更是市灑,竟悠然還刀八路,對身後的鮮於戰勝和立在一丈開外的鮮於修禮竟沒有絲毫戒備之七。
這樣一來,鮮於修禮和鮮於戰勝反倒緊張起來,不知道眼前這小子葫蘆裡到底是賣的什麼藥,一副戒備之態。
「我有些不明白你的所指。」鮮於修利語氣沒有絲毫放鬆地道。
「試想,一隻野獸若發現獵人正是他的朋友,你想他還會怕嗎?」游四笑道。
「你知道我這次是想幹什麼嗎?」鮮於修禮冷冷地問道,眼中露出通人的神光。他曾和這年輕人交過手,知道自己的功力實在比對方高出一等,剛才那一爪也試出對方的功力不及自己。所以,他並不怕游四的攻擊,更何況,有。個武功絕不低於游四的鮮於戰勝,和埋伏旁的眾多高手,他根本就不用怕游四逃走。
「我不知道你想幹什麼,也不必管你要做什麼,因為,我只知道我們會成為合作的朋友。所以,我根本沒有必要管你是想幹什麼。」游四枚為自信地選「你報自信!。鮮於修禮的語氣不無挪鋪地淨笑道。
「對,我很自信,因為我知道你絕不是一個健子!」游四傲然笑道。
鮮於修利對游四的話有些不置可否,只是冷笑著並不作答。
「不是傻子,就應該知道利害關係,知道利害關係的人自然不會做出對自己不利的事。
所以,我根本不用擔。心作會對我作出什麼不明智的行動,我又何頜擔心呢?」游四侃侃而談,但每一句話似乎都包含玄機,使得鮮於修禮的確不敢有什麼的行外游四心中冷笑,他的確很自信能夠兵不見血地解開眼前這種死局。而眼下,鮮於修和正一步步地進入他的計劃之中。
鮮於修禮和鮮於戰勝果然全都心生躊躇;鮮於修禮冷冷地道:「我倒是看不出利害關係的所在,何不明示?」
游四悠悠地吸2口氣,談笑道:「你不是看不出利害關係,而是你報本沒去看。相信眼前勞動鮮于先生的最終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鮮于先生想成為鮮於王,雄霸一方!不知游四可否猜對?」
「哼!」鮮於修禮不置可否,他並沒有反對和否認游四的猜測。
「鮮于先生大概不會自己主動來對付我,因為鮮于先生不會不清楚,若要殺我,對你有百害而無一利、首先,要冒險或犧牲一些屬下的好兄弟;其次,要浪費作那極為寶貴的時間,你的時間若用在實現夢想的準備工作上,定會有更大的回報;再則,你還得考慮即使真的殺了我之後,你所面對的將是葛莊主的數十萬大軍,和成千上萬的高手瘋狂的刺殺和報復,就算這些不能夠讓你美夢破滅,但至少也可以使你焦頭爛額,成為你前進路上的。大勁敵。不過,我想,你定不會有快活日子好過。就這三年,便可以很清楚地表現出你的舉動是最不明智的抉擇。你是個聰明人,自然不會不清楚這之中的利害關係。可是你今天卻這麼做了,那麼可以肯定,一定是有人讓你來對付我!」說到這裡,游四目光緊緊地盯著鮮於修禮的表情。
鮮於修禮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顯然被游四說中了心事,情形顯得有些不太自在,甚至有些尷尬。
「這個人定是杜洛周,相信鮮于先生必不會為朝廷效命,我很自信沒有看錯你的為人,而除了朝廷之外,最想殺死我的人,就是杜洛周。可是鮮于先生卻答應了他的請求,這倒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或許是我把鮮于先生估計得太高了。」游四漫不經心地道。語氣之間充滿了狂傲淡然的神氣。
鮮於修禮和鮮於戰勝瞼色有些難看。
「殺了他,鮮於兄!」那受傷倒地之人掙扎著站了起來,意怒地喝道。他很清楚地感到游四之言已經動搖了鮮於修禮的信念,因此想}快取了游四的性命。
鮮於修利一震;眼神變得複雜起來
游四心神一動,冷冷地向那人喝道:「你是杜洛周的人;可對?」
「是又怎麼樣?」那人咳出一小D鮮血,厲聲道。
「是就對了,因為我說出了杜洛周的用心所在,你就害怕了!」游四說完竟不屑地笑了起來。
「山莊!」
「難害怕了?你小子詭計多端,只是在挑撥離間!」那人怒道。
「供有庸人才會被人乘虛而入,受到挑撥。也只有心懷鬼胎之人怕人挑撥,鮮于先生是個明白人,是不是在挑撥離間他心中有效,何用你指出?真是可笑又可憐。」游四毫不客氣地道。
「杜三,聽他說完,我倒想聽聽他有什麼鬼話要說、」鮮於修禮冷冷地道。
那老者為之氣結,只恨自己武功不如人家,卻是無可奈何。明知道這樣下去可能情況有變,但他卻沒有辦法阻止。
游四好整以暇地道:「杜洛局本與鮮于先生乃是同報所出,這是沒錯的,而同氣連枝卻不是杜洛周和鮮于先生所應具備的性格。鮮于先生的性格我不用說,但杜洛周的性情鮮于先生不會不知道;臥枕之則豈容虎視?相信鮮于先生一定十分清楚其中的利害關係。」領了一頓,接著又道:
「所謂一山不容二虎;想來這是鮮于先生這麼久未曾投入杜洛周軍中的主要原因,假如我沒有猜鑽的話,鮮于先生早已準備了自立門戶,另行起事。而杜洛周早就知道這些,而讓鮮于先生來對付我,定是杜洛周以讓你對付我為條件,答應助你一臂之力,而且定會對你說,你們倆同出一家,自應相互排持,不知道我所說對不對?」
游四說完望著鮮於修和那陰晴不定的臉色,及那複雜難明的眼神,心中暗自得意。
「不錯,他是曾說過,以你的人頭交換地的三百匹戰馬和五千件兵器、五百擔糧草!」
鮮於修禮咬了咬牙道。
「哇,我的腦袋還真值錢,我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悲哀,不過我想,他還給了你其它的承諾,比如他定會拔除你的後患,殲滅葛莊主與那幫兄弟之類的。否則,你不會不明白,三百匹戰馬、五千件兵器及五百擔糧草不夠打一次仗,也許還不夠攻下半座城池,而葛莊主的數十萬大軍,對付你們這些剛剛興趣的軍旅,那是太容易了。而只要用一批高手,將你們的馬匹糧草付之一炮也不是難事;鮮于先生怎會促得被這點東西就掩住了自己的眼睛,而換來一個大改呢?」游四不依不撓地道。
「你果然聰明得可以。不錯,他的確有這個承諾!」鮮於修利應道。
游四笑了,笑得報邪很得意,但卻讓杜三心頭發毛,讓鮮於修禮的臉色越來越冷。
「他是在癡人說夢,不自量力!」游四不屑地冷笑道。
「你不覺得你將急榮看得太高了嗎?」杜三也不居地反唇相譏道。
「事實勝於雄辯,有些事情根本就不用人去說,只要用自己的眼睛和腦子去觀親去分析。這已經是很明擺著的事情,何用我言明?」游四傲然造。
「噶榮之所以厲害,自有你的功勞,若是你死了之後,葛榮就等於少了一隻手臂,又何懼之有?」杜三不屑地笑道。
「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的確是應該感到帕亢激,但事實上只是你們大天真了,天真得有些近乎可笑、也很可愛,若是葛莊主只有這麼幾把刷子的話,想來我也不必這般為之賣命了。事實證明,看輕敵人,始終只有最悲慘的結局。對於葛在主來說,像我這樣的入多不勝數,不是我妄自誹薄,在別人眼裡。也許我還可算得上一個人物,但這只是一些目光短淺的入之見。」頓了一頓,游四向杜三冷然道:「你知道你們大王原來的身份是什麼嗎?」
游四一語驚人,不由得讓幾人全都大起好奇之心。
「是什麼身份?」鮮於修禮也有些吃驚地問道。
「你可曾聽說過甚家十傑?」游四淡然而冷漠地問道。
「我聽說過,這又有什麼關係?」鮮於修禮有些不解地問道。
「說來你也許不信,杜洛周就是十傑之首杜大!」游四認真地道。
「什麼?」
「你胡說!」幾入同時大驚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