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獵人 第四卷 第三章元府風雲
    蔡風不禁驚出一身冷汗,忙將刀插在背後,隨著木櫃的上升,手輕輕地扶在劍柄之上,同時迅速運轉體內的勁氣,使剛才那損耗的功力盡快恢復過來。

    蔡風的心繃得很緊,心中暗暗祈禱,等著他的千萬別是元費和那些高手,否則他可能就會玩完了,不過他知道急也沒用,只能做好一切必須的准備。

    “喳——”一聲輕響,木櫃停了下來,蔡風再不猶豫,運足功力,一掌向木櫃之門按去。

    “轟——”整個木櫃的門和立在小木櫃之外的大木櫃也全都爆裂成無數塊木片,像是流星雨一般帶著銳嘯向房間的四面八方飛湧。

    “呀……”幾聲慘叫和一陣驚呼之下,蔡風便若一只從地獄中躥出來的魔豹,帶著一團凌厲無匹的殺機在所有的人仍未曾有反應約情況下,便已掠過守在大櫃旁的兩人。

    蔡風的目光電閃,他並不想有任何人做出反應和辨別出他的身份,因此,他的目的並不是殺人,而是迅速離開這一塊是非之地。

    “呀!”一聲暴吼之中,蔡風只感到一道凌厲的動氣從側面斜筐而來,那割體的勁氣只讓他心底升出一絲寒意。

    蔡風根本就沒有必要去看對方是誰,也沒有機會,這絕對是一柄刀,只有刀才會有如此濃重的殺氣和霸氣,而且這握刀之人更是功力高絕之人,否則絕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時間之中作出如此快捷的反應。

    “當”蔡風的劍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從鞘中標射而出,更以准確得讓人駭異的角度,反迎上那柄刀,一股渾厚而沉重的動道從刀上湧入蔡風的手上,再由手上流入體內,蔡風只覺得有說不出的難受。

    那人似乎也驚了一下,蔡風更估不到會遇上如此的高手,不過卻已經沒有任何考慮的余地,身子借勁一扭,刀立刻由背上標射而出,竟以左手揮刀,那種無與倫比的氣勢立刻牽動了屋內所有的空氣和木屑,刀鋒竟似在剎那之間凝成了一塊無與倫比的磁石,將那些散亂無規律的物體全部牽引成一條瘋狂無比的狂龍,在虛空之中扭曲成一道恐怖的暗影。

    左手刀,蔡風的左手刀竟是以劍法擊出,所造成的氣勢之龐大,只叫那暗中攻到的高手心裡直發毛。

    蔡風在一雙眼睛之中找到了那一絲驚駭。

    那雙眼睛在黑暗之中亮得像野獸的眸子,泛看一種幽幽的光芒,更多的則是無比的狂熱和凶狠。

    “呀!”那人一聲低吼,身形仰翻而出,同時狠厲無比地踢出一腳,拖起一道狂熱的勁氣向那刀鋒迎去。

    “轟——”蔡風身子一震,整個人倒射而出,手中的長劍在房外那微弱的燈光輝映下,閃出一道暗淡的幻影,迎向那橫截而來的兩名高手。

    那人與蔡風交換了一招之後,並沒有占到任何便宜,反而腿上流出幾縷淡淡的血跡,蔡風那一刀硬生生地將他腿上的短刀全部震碎,並使短刃的碎片激射而回,刺入他自己的腿中,而此時蔡風雙手同時使用兵刃,那種靈活的程度的確讓他駭了一跳,更可怕的是這神秘蒙面人的左手似乎比右手更可怕,本來他覺得蔡風右手的功力並不比他高,而此刻使用左手,便是厲害也不會到哪兒去,可是他失算了。

    “呀!”蔡風一聲怒吼,在劍便要到達兩位迎來的蒙面人攻擊范圍之時,蔡風的刀突然也在此時劃破虛空,拖起一路的狂野插入兩人的攻勢之中。

    “轟——,當當……”一聲暴響之中夾雜著無數次“嗯——嗚——”兩聲悶哼,蔡風的身子便若一只夜鷹一般沖天而起。

    “滋!”一聲尖細的破空之聲響起。

    蔡風心中一寒,忙又重新墜身而下,大為惱怒,手中的刀化成一道長虹向那放暗器的蒙面人甩去,氣勢之凌厲,破空之聲像裂帛一般難聽。

    蔡風再不回頭,伸手從背上的壺中抽出兩支箭,信手又甩了出去,身子卻若一團肉球一般翻滾到窗邊,一挫身,轟然破窗而出。

    “呼呼!”掛在屋桅下的風燈霎時一滅。

    元費根本就未曾注意周圍所發生的事。他的劍依然毫不留情地刺7過去。

    “啊!”一聲驚呼,那人由於劍被元極的手擋了一下,雖然立刻被切斷了手,可是仍然不可避免地受到一絲影響,哪怕只是緩上一線,也絕對是導致慘敗的命還。

    “叮!”元費的劍身一震,卻並沒有改變推進的局勢,而且很平滑地刺入那人的肋T。

    那人發出一聲痛苦的慘嚎,手中的劍一運力挑開元費的劍身,鮮血飛濺,元費一聲冷哼,迅速斜踏身形,避開從身後劃來的,竟是從掛月樓之中又沖出來的人。

    蔡風見樓下依然如此亂,雖然對元費有所好感,也不便以身相救,因為他自己本身也是見不得人的身份,所以他必須要走。

    “嘶!”一道猛烈的刀風迎頭而下。

    蔡風心中暗怒,身形一個疾旋,以右腳為中心,手中的劍影相當於一幕青屏,斜施而上。

    “噗!”樓上的欄桿被那從天而陣的刀劈成碎木,而蔡風此時已經旋身至這蒙面人的身後,但蔡風的劍並沒有殺死這個人,是因為這人的腳。

    這蒙面人的腳甚至比蔡風的劍更快,這讓蔡風有些難以想象。

    這人的腳不僅快得難以想象,更可怕的是他腳上的刀子和那只腳所走的弧度,便不是這些,這一只腳也是絕對可怕的,因為這只腳怎麼看都似乎是鐵鑄的,讓人有一種任何刀劍都無法斬斷的感覺。

    蔡風不得已,只好先閃身避開,因為他懷疑自己的腳是否有對方的腳硬。

    他的擔心並不是多余的,也不是無緣的。

    “轟1”樓上那很結實很厚的青磚牆竟被這一腳踢了個大洞,碎磚激飛只讓蔡風驚出一聲冷汗,他不明白叔孫長虹屬下怎會有如此可怕的高手。

    蔡風真的不想再與這些人胡攪蠻纏,側身剛想躍上房頂,身邊又有刀風傳來,竟是從屋內沖出來的蒙面。

    蔡風心中暗暗叫苦,只得轉身斜躍,身子在那樓邊的欄桿上輕輕一蕩,避開那橫來的一刀,抓住欄桿的手再一用力,人在空中將那軟鉤脫手甩出,掛在屋頂的據子上,可是在此時他聽到了一聲慘呼。

    當他回服望時,卻發現那擁有可怕腳力的人竟將脅從那由屋內沖出來之人的小腹中抽出來,那噴湧的鮮血將那人的腳染得很紅,但他卻絕對沒有眨半下眼睛,像是只不過踩死一只螞蟻一般。

    這結果讓蔡風心寒不已,卻也大感驚異,難道這人並不是叔孫長虹一道的人?他的想法很快便被證實了,這蒙面人的確不是叔孫長虹的人,因為那從樓內沖出來的可怕刀手,竟與那蒙面人已戰得如火如荼。

    不過,這一切只是對蔡風更為有利,蔡風躍上瓦背,射出背上的長鉤,身形便像夜鳥一般飛至四丈之外的一株大樹之中,然後再幾個縱身,迅速遠離掛月樓,傾耳細聽,知道再沒有人在身邊,忙脫下身上的夜行衣,將夜行衣折疊好以油包包好,這才長長地吁了一口氣,將夜行衣放到樹權之上,也不怕被誰發現,便迅速滑下樹干,向住處急棄而行。

    元府之中沸成了一鍋粥似的,狗兒到處亂躥,馬兒也是亂躥亂嘶,幾處大大把夜空都映得很紅,慘叫聲和怒吼聲也是此起彼伏,接連不斷。

    蔡風突然記起元葉媚,只不知她現在是怎樣了,心中對她始終有一份關切,畢竟曾經當蔡風是朋友,而且蔡風更戀過她一陣子,雖然元葉媚太理智,讓蔡風有些失望和驚怒,不過在這危急的時刻,他卻不能不理她,因此,他立刻又改道取東院飛棄。

    蔡風只感到暗影一閃,兩道身形從一座假山之後飛撲而至,帶起一股銳嘯。

    蔡風一聲冷哼,手中的劍斜斜一掛,身若紙聾一般飄然而起,但劍卻若雷霆一般沉重,似乎算准了兩道身形所撲的角度和方位一般,利劍所出的角度准確得嚇人,毫無半分偏差地迎上了兩道身影。

    那是一柄刀和一柄劍,但是他們卻在要時全都侖呈而退,並不是因為他們的仁慈,而是因為蔡風那化成飛雨一般飄灑的刀劍影似正在等著他們撞到,所指之處正是他們所用招式的破綻,使他們不得不駭然而退。

    蔡風一聲冷笑,毫不放松地揮劍疾攻,凌厲無比的殺氣從四面八方湧入蔡風的腳底,再由腳底湧至手中,再傳到劍上,空氣的溫度似乎剎那問降低了好幾度,那兩面突然而至的蒙面人禁不住輕顫了一下。

    “咦,是你們?”蔡風一聲低呼,劍重時凝在虛空之中不再挺進,目光有些冷冷地望著眼前滿眼驚懼的兩“蔡風!”那兩個蒙面人不由得面面相覷地呼道,眼中閃過一道復雜難明的神色。

    蔡風再無疑問,眼前這兩人正是上次蔡風故意放他們一馬的兩人,也正是今日在叢台喝酒打架的兩人,蔡風從他們的眼神之中便已清楚地知道,不由得淡然一笑道:“你們怎麼又回來了?還亂殺人放火,也太不應該了吧!”

    那兩人不禁一陣沉吟,有些歉意無奈更有幾分堅決地道:“我們本不能恩將仇報,蔡風對我們有恩,但那是對你來說,對於元府我沒有什麼欠他們的,殺人放火在這個世道之中太常見了,這些為富不仁,作威作福的人,在他們的家中殺人放火,只是替天行道而已,如果蔡風要殺我們,我們絕不還手,絕不皺半下眉頭,因為我們欠你的。”

    蔡風欣賞地望了那眼如鷹眸握刀的漢子一眼,淡淡地一笑道:“我為什麼要殺你,這個世界上能講恩義,能為朋友而不顧自身安危的人已經沒有幾個了,我若是殺了你,蔡風豈不是讓世人唾罵嗎?我第一次不殺你是因為你們重義氣,夠朋友,這一次依然是,同時也【雲霄閣因為你們仍未失去正義之感,我不殺你們,但希望你們不要傷害元家大小姐,也不要禍及婦孺,否則便算是蔡風放過你們,蒼天也不會放過你們的。”說著蔡風緩緩地還劍入鞘,虛空之中的殺氣全斂。

    那兩個蒙面人像是看怪物一般地打量了蔡風一眼,驚訝地問道:“你不是元府之中的人嗎?怎麼不為元府報仇呢?”

    蔡風淡漠地道:“我是想報仇,但殺了你們,他們能活過來嗎?因此,我只希望你們迅速離開元府,相信官兵很快便會趕到,到時候恐怕你想走也走不了啦,你們走吧。”

    那拿刀的漢子感激而尊敬地望了蔡風一眼,真誠地道:“蔡風今日之情,我們兄弟倆將永世不忘,將來若有機會相逢的話,我高歡定竭力以助。”

    “不錯,還有我尉景。”那提劍的漢子也懇切地道。

    蔡風淡然地打量了兩人一跟,咽然一笑道:“將來若能有相見之日再說吧,兩位快走吧。”

    “看招!”蔡風暴喝,手中的劍化作一道青芒標射而出,卻無絲毫勁氣。

    高歡和尉景一驚,卻見到蔡風打了一個眼神,立刻明白有人追來,也裝作暴吼著向蔡風攻到。

    “當當,叮……”夜空之中,只見三道人影,在不斷地縱躍,那清脆的響聲傳出老遠。

    “去死吧!”高歡故意一聲狂吼,手中的刀以力劈華山之勢向蔡風猛斬而至。

    “未見得!”蔡風也絲毫不讓地響應道。

    “啊!”蔡風身形一個踉蹌,斜斜地倒退了幾步,似乎是受了傷的樣子。

    “小子,讓你多活些日子,你的救兵來了!”尉景煞有其事地罵道,說完一拉高歡向外飛奔而去。

    “有種就別跑。”竟是長孫敬武的怒吼之聲。

    蔡風心中一陣歉然,卻一把拉住長孫敬武,急切地道:“你快去掛月樓助大總管!”

    “你沒事吧,蔡兄弟。”長孫敬武關切地問道。

    “沒事,這群賊子居然用暗器,不過沒關系。”蔡風裝作咬牙切齒地道,說完張開手,攤出一口細小的銀針,正是叔孫長虹屬下的暗器。

    長孫敬武哪疑有他,臉色稍緩地道:“你沒事就好,我剛才找不到你,還以為你到哪兒去了呢。”

    “是叔孫長虹的人,尉扶桑也在內,你快去‘掛月樓’助大總管,我去保護小姐。”蔡風認真地道。

    “是叔孫長虹干的?”長孫敬武滿面殺機地驚問道。

    “絕對沒錯,包括那五個馴狗師,他們都是一流高手,你要小心了。”蔡風沉重地道。

    “我去殺了那小子。”長孫敬武怒得雙目幾乎快放出火來,氣息有些粗地道。

    “我這正是要去對付這個小子。”蔡風冷冷地道,目光之中射出兩縷堅定無比的神色。

    “我也去,掛月樓有大人正趕去,應該沒問題,其他幾處的敵人都已經消滅得差不多,我們一同去找那小子算賬去。”長孫敬武堅定無比地道,聲音卻冷得像千年不化的隊蔡風望了望長孫敬武那堅定之色,不由吸了口氣道:“好吧,不過你不必出手,這小子是我的情敵,是我的,你知道嗎?”

    “好,我只要去看看這小子是什麼東西便行。”長孫敬武狠狠地道,說著便迅速追隨在蔡風的身後向東院“長孫教頭,蔡風,你們去哪兒?”兩人正在奔入東院之時,元葉媚卻迎面行了過來,一身戎裝,配著那俏得讓月夜失色的臉,顯得更是魅力無窮,整個人似乎充盈著一種無窮無盡生命的活力。

    蔡風剎住腳步冷冷地望了立在元葉媚身後的叔孫長虹和四個家將一眼,又關切地望了元葉媚一眼,認真地道:“我是來保護葉媚安全的,現在莊中太亂,以防萬一有賊子驚擾了葉媚,才特地趕來。”

    “這裡有叔孫長虹在,絕不會有賊子敢來,你們不去殺盡賊子而到這裡來,豈不是多此一舉。”叔孫長虹向元葉媚身前一站,目中射出得意而又傲慢的神色。

    蔡風冷冷一笑道:“保護小姐是我元府中人的事,不敢有勞外人,我勸叔孫世子最好是先不要亂闖,否則我們將會對你不客氣。”

    叔孫長虹和元葉媚臉色同時一變,元葉媚不由得有些微惱地道:“蔡風你怎麼這樣說呢?”

    “蔡風,你知道你是在說什麼嗎?”叔孫長虹聲音冷得保冰一般,只是礙於元葉媚和長孫敬武在一旁,否則只怕他已經出手了。

    蔡風仲天一陣大笑,淡淡地望了叔孫長虹一眼,聲音轉微,但比叔孫長虹更冰冷地道:

    “叔孫長虹,你別以為你很聰明,這個世界上的每一個人都絕不笨,我問你,尉扶桑哪兒去了,馴狗師們哪兒去了?”

    叔孫長虹冷冷地一笑,不屑地道:“他們的腳長在他們自己的身上,我更不是為你監視他們的人,我為什麼要對你說?”

    “蔡風,別鬧了,他們自然是去殺敵去了。”元葉媚口氣有些微微責備地道,不過這已經夠給蔡風的面子了,連叔孫長虹的臉上都閃過一絲妒色。

    蔡風望了元葉媚一眼,溫柔地笑了笑道:“葉媚是我的好朋友,我不想讓葉媚為難,但我更不願讓葉媚受到任何傷害。”說著並不理元葉媚俏臉羞紅,也不管叔孫長虹爐火如熾,便扭頭向叔孫長虹冷笑道:“我想告訴叔孫世子一個不幸的消息,你的屬下尉扶桑永遠都不可能再見到你了,還有你的幾位馴狗師和幾位得意的家將。”

    “你說什麼?”叔孫長虹心神大震,失聲問道。

    “世子還要我說一遍嗎?”蔡風冷漠得毫無感情地反問道,同時對元葉媚目光中的詢問和叔孫長虹身後的幾個家將那戒備之色絲毫不放在眼裡,只是一雙眼睛若鷹隼般緊緊地揪住叔孫長虹。

    “到底是怎麼回事?外面的情況是什麼樣子?”元葉媚急急而疑慮地問道。

    長孫敬武大步跨上,斜斜地插入元葉媚與叔孫長虹之風很自然地將兩人的界線分開,恭敬地道:“小姐聽蔡兄弟說完。”

    蔡風贊賞地望了長孫敬武一眼,又冷冷地掃了叔孫長虹一眼,無情地道:“叔孫世子有什麼想法呢?”

    “是你殺了他們?”叔孫長虹怒吼道。

    “若是叔孫世子執意要如此認為,蔡風也並不想反對,不過我想告訴你,你的這些人是死在掛月樓,而掛月樓是大總管的住處,想來你不會猜不到是誰殺了你的這些人吧。”

    “是三叔殺了他們?”元葉媚驚問道,旋又有些不敢相信地道:“這怎麼可能,三叔怎麼殺長虹的人呢?

    你胡說。”

    蔡風心中酸溜溜的,卻也大為氣惱,冷冷地看了元葉媚一眼,兩道目光似乎一下子插入了元葉媚的心髒,只讓她不禁心頭一額,避過蔡風的目光不敢再看,蔡風冷冷地譏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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