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不可查的霧氣冒出了一點兒的頭,化做薄薄的一層黏臘,緊緊的貼在光璧之上,而這,就是它的眼睛。
一位風華絕代的美麗少女裊裊而來,在她的面前,是一個高大的鐵甲戰士。
少女的步伐不停,來到了鐵甲戰士的面前十米之處,彷彿是觸動了某種機關,鐵甲戰士高大的身形開始行動起來。
「卑賤的生物啊,竟敢闖入神的領域,你……該當何罪。」充滿了威嚴和高傲的聲音在通道中持續地迴盪著。
高大的鐵人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撥向背上那把巨大無比的長劍:「現在,就讓我,來決定你的……」
鐵人的話並沒有說完,甚至於它背上的劍也沒有撥出。
因為,在它的面前,那位似乎是弱不禁風的美麗少女微微皺起了眉頭,她那滿臉的不耐煩,說明了一件事情,一件足以讓這個鐵甲戰士後悔一生的事情——她此時的心情不好,非常不好……
隨後,在那一雙芊芊玉手之中,突然爆發出了絢麗的紫色光芒。
幾乎就是瞬間,通道之中便已充滿了威嚴的紫色,夾雜著一絲絲的電光流轉,向著二頭散發開來。
「轟……」
引雷劍揮舞之際,隱隱地散發著天雷轟鳴之聲,在這一刻,整個通道發出了嗡鳴之聲,似乎連這個堅固無比的神奇建築也感受到了天雷的無窮威力。
根本就沒有消耗任何時間,幾乎是剛剛從引雷劍上發出,就已經擊打在目標的身上,幾道包含了無比強大能量的致命電光劃過那短短的數米距離,重重地砸在了鐵甲巨人地身上。
鐵人的金劍甚至於還沒來的及散發出任何光芒,就已經偃旗息鼓。完全的湮滅在紫色地海洋中。
「光……」
一道劇烈的金屬撞擊之聲,在這一片紫色閃電之中響了起來。
紫色消散,那位絕代女子裙帶微動,典雅而高傲,充滿了無窮的魅力。
在她的面前,原來那個高大地鐵甲戰士已經躺到了地面,那烏黑的鐵甲之上,時而閃爍著一點細微的電流,發出了一點點的「絲絲」之聲。
「垃圾。」
那位女子似乎說了一句極度不屑的話,她的臉色微霽,似乎是出了胸中一口悶氣,平靜了許多,身形一動,飄然若仙的走了。
輕輕的,不帶走一絲雲彩。
緊貼在光璧之上的霧氣,自始至終,一動也沒有動,就像是老鼠見了貓般。不敢發出任何動靜。
過了良久,直到通道之中再也看不到那位女子的任何身影,直到地上那個報廢鐵人身上地電流徹底消失。
它才從光璧中心小心翼翼地穿過來,濃濃地霧氣組成了一個奇特的軀體。
「天啊……混沌之力。」它低聲地哀嚎著:「竟然在這裡使用混沌之力,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不過,它的聲音極低,低到了就連它自己也幾乎聽不清的地步,在它的潛意識裡,生怕驚動了前面的那個煞星。
那位女子雖然艷麗無雙。傾國傾城。但是顯而易見的,她地脾氣並不好,起碼絕對不是一個賢妻良母型的溫馴女子。
若是惹得她火起,不顧一切的發動天雷之力,那麼自己可就是哭也來不及了。
雖然說,建築這裡材料是天下間極為稀有的東西,無論是堅固程度,還是耐久性,都不是這一界的力量能夠破壞的了。
就算是真的遇到了這一界最強的九天雷火劫,也無法有任何損傷。
但,那只是指外部防禦,而不是內部,如果是內部,從建築內部任意施展天雷之力。那麼最壞的結果,就是打破結界,引動了前面的混沌之力。
當那團沉靜的混沌之力變得躁動起來,就將衝破結界,引發不可思議的大爆炸。
屆時,別說它這個小人物,就算是這一界,都將化為烏有。
所以,它輕輕的,悄悄的,根本就不敢有任何觸怒她的意思。
雖然,若是以修為來看,鳳白衣絕對不是它的對手,甚至於只要它動動小手指頭,就足讓此刻進入萬寶堂中的那些人死無葬身之地。
但是,它卻不敢,因為,它不敢招惹混沌之力的使用者,絕對不敢。
俯下身來。它在鐵人的身上看了看,搖頭歎道:「你的運氣可真不好啊,竟然遇到了混沌之力。那可是除了破壞神之外,其餘眾神也要為之退避三舍的大威力啊。唉……雖然有些不值得,不過,你也死的不冤了。」
「垃圾……」搖了搖頭,它無聲地歎息著:「在眾神的面前,我們都是垃圾啊。」
它轉動了片刻,突然靜了下來,側耳微聽,似乎有了什麼感應,它的臉色突然變得極其慘淡,驚呼道:「不好,前方還有五處關卡,不行,去撤了,快撤了。」
它的身體瞬間沒入了光璧之中,仿若喪家之犬般,向著前方快速馳去,在它的心中,不住地祈禱著,一定要在那個恐怖之極的女人之前,趕到關卡所在。
無論任何,都不能這些關卡惹起她的怒火,天雷之力,絕對不能在宮殿內部施展,絕對不能……
「我想……」鏡神緩緩的說著。
「你想什麼?」蕭文秉奇怪的問道,它鏡神很少有這麼猶豫的時候,天知道它想幹什麼。
「我想……」鏡神的聲音充滿了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它在蕭文秉的腦海中傳送著自己的信息:「或許我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了。」
「哦,你不是說不知道麼?」
「開始是不知道。」
「那麼現在知道了?」
「知道了一點。」
蕭文秉停下了腳步,他打量著四周,依舊是一望無際的光璧通道,真不知道,一直走下去,會否有個盡頭,他鄭重的決定,歇息一會,盤膝坐下,意念進入天虛戒指之中,指揮著仙界凝水化做了自己的形象,與鏡神相對而坐。
「剛才為什麼連招呼也不打一個,就突然傳送那麼多的信息過來。」
「來不及,那把大劍好歹也是神界的產物,如果你不是運用神語,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如果被它一劍劈死,什麼都白搭了。」
「你就是看到了這把大劍,才知道這地方的來歷?」
「是啊。」
「那好吧,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是眾神的別墅麼?還是眾神的戰場?嗯……難道是眾神的遺跡?」
蕭文秉接連問了好幾個選項,只是,鏡神始終不發一言,只是默默搖頭。他眉頭一皺,道:「我不想猜了,你直接了當的說了吧。」
「好,我說。」鏡神彷彿是下了一個重大的決心,狠狠的道:「這裡是……」
「嗯?」等了半天,鏡神依舊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模樣,蕭文秉怒道:「你到底說不說?」
鏡神的嘴唇蠕動著,就是沒有發出一點兒的聲音。
「我知道了,你其實也不知道。」蕭文秉突然譏誚起來。
「胡說……」鏡神怒喝一聲,道:「我知道,你是在激將,不過……唉,也罷,告訴你好了,也許我們來到了垃圾場。」
「什……什麼?」蕭文秉一擺腦袋,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垃……圾……場……」鏡神一字一句地道:「突然,它放聲大哭,聲音中充滿了濃厚的感情,令人聞者辛酸,想不到,我堂堂的一品神器,竟然有一天會淪落為垃圾的地步啊。」
蕭文秉瞠目結舌地看著它精彩的表演,良久,終於問道:「你,肯定沒有看錯?」
「是啊,那把劍上的花紋你也看到了,知道是什麼意思麼?」
默思了一會,蕭文秉把這些花紋與自己腦海中的那些神之語言對應了一遍,終於道:「我明白了。」
「嗯,明白就好。」
「可是……我覺得名不副實啊?」
「名不副實?胡說,這絕對是實打實的事情,否則區區一句神語怎麼能夠定住真正的神器。」
「?」蕭文秉側頭苦思,他的眼中儘是疑惑不解,過了半響,他終於明白了鏡神的意思,眼眉毛一挑,問道:「莫非那把大劍不是真正的神器?」
「當然不是,你不是看懂了神語麼?」
「嗯,不過……這個,那個什麼神語的比較複雜,圖案看來看去的都差不多,我看那個圖案比較像是精品二字。」
「精……品?」鏡神努力地做出了個翻白眼的動作,它無奈的道:「那二個字的意思,是廢品,懂麼?廢品。」
「是,現在明白了。」蕭文秉嘀咕著,這些個所謂的神,也是個笨傢伙,精品和廢品這二種完全相反的意思,竟然是差不多的一副圖案這不是純粹是在混淆視聽麼。
在蕭文秉化形出來之後,鏡神顯然並沒有再留意他的想法,只是道:「既然是廢品,你應該知道要如何處理了吧。」
「哦,是拋到垃圾場去麼?」
「正是,所以你明白了吧,這裡就是傳說中的垃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