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蕭文秉奇怪地望了他老人家一眼,既然你知道,那還多說什麼,早點打開萬寶堂,大家取了寶貝,一拍二散,豈不是皆大歡喜。與其在這兒聽您說教,還不如早點回去左擁右抱的好啊。
他回頭瞄了一下身邊二女,只是不知道,她們肯不肯。
嗯,雅琪一定是肯的,至於白衣麼?估計她心中多半是肯的,只是面子比較薄,說不出口而已,那麼自己是否應該採取主動策略呢?
他的心思頓時完全沉溺在那些經過親身考證,以及種種道聽途說。尚且停留在理論階段的泡妞大法中。
突然,他覺得衣袖被人扯動了一下。
蕭文秉眼中的焦距逐漸凝聚,眼前一張笑瞇瞇的滿是皺紋的老臉。
「啊……」他驚呼一聲,頓時想到了,自己還站在惠哲宗主的面前。
所有人的目光與剛才一樣,都集中在自己三人的身上,不過,此時,有了一點兒的區別,那就是多了一些不可思議。
似乎眼前的這個年輕修真者,確實有著什麼令人驚異的地方。
再看看身後,張雅琪滿臉通紅地拉著自己衣袖,至於鳳白衣,依舊是風華正茂,冷若冰霜,彷彿對這一切,都是視若無睹。
事實上,鳳白衣站在這裡,也算是一個異類,自從她進入大殿之後,便傲然而立,似乎並不將這一殿的頂尖高手放在眼中。
若是換了另外一個金丹期的修真者,眾多高手怕是早就憤憤不平了。然而奇怪的是,此時非但無人見責,反而在她的面前,一個個堆起了笑容,顯得是多麼的和藹可親,一派高手風度,確實非同凡響。
「咳……」蕭文秉難得的老臉一紅,解釋道:「看見了宗主前輩的慈容,讓晚輩突然想起了一個煉製法器地關鍵所在。是以剛才有些走神,請您老莫怪。」
「哦,原來如此。」
眾老道終於恍然大悟,他們本來奇怪,怎麼會有人敢在堂堂玉鼎宗的宗主大駕面前精神恍惚,原來是突然想起了煉器中的一個學問,那就不足為奇了。
玉鼎宗,既然是以器藝立派,門中高手,大都精通此道,他們自然明白,一個真正的煉器高手,大都是器藝地狂熱者,為了研究器藝中的一個問題,他們往往能夠不顧一切的癡迷其中。
蕭文秉既然能夠煉製出定心屋,肯定也是這類奇人中的一員了。
而這種人麼,有時候開開小差,走走神什麼地,也是值得諒解的。
「唉……老道終於明白,為何道友年紀輕輕,竟然在器藝之道上有此造詣。」惠普長歎一聲,感慨萬千,老人家捻著長順,由衷的道:「原來道友每時每刻都牽掛在心。如此用功,才是成功的最大原因啊。」
蕭文秉張大了嘴,臉上神色極其古怪,過了片刻,終於也是一聲長歎,道:「知我者前輩也……」
知己啊……真是一個好知己啊。
自己的一句胡編亂造,竟然也能讓他編排的天衣無縫,不愧是自己的忘年之交啊。
這一老一少的即興表演,配合的天衣無縫,頓時讓眾人打消了心中的那點不快。
惠哲恍然點頭,雖然他怎麼也想不出,自己地一張所謂「慈容」的老臉與道門器藝有什麼關係。但是,這一句話卻是萬萬問不出口的,因為他的老臉還真沒有那麼厚。
「宗主,時辰已到。」一位老道上前,輕聲道。
惠哲一揮手,以惠普為首的一十二位度劫期的老道一同上前,他們站在一起,同時打出一件色彩斑斕的奇形法寶。
各色光芒流轉不息,這一十二件法器在半空中終於凝為一體,組合成了一個鑰匙形狀的超大型法寶。
蕭文秉心中靈光一閃,他地腦中突然湧起了一個十分響亮的名詞「變形金剛」。
組成定心屋的百件法器,以及這個由十二件法器組合而成的鑰匙都清楚的告訴了他一件事情。
只要設計得當,一件威力無窮的大型法寶,是可以由無數小型法寶組合而成的。
自己雖然身具異能,但是由於目前僅是金丹期的修為,說實話,有許多法寶和原材料都無法製造出來。最大的原因,就是因為靈力不夠。
但是,如果把一件高級法器分解成數件,或者是數十件,上百件的小型法器呢,自己豈不是就可以輕易製造出來了。
一旦全部完成,再將他們組裝起來。嘿嘿……威力之大,當然不會遜色於它們的原型了。
蕭文秉的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這個確實是個好辦法,如果自己看中了誰的法寶,只要掃瞄一下,然後交給鏡神,讓他還原分拆,斟酌修改,二次加工。
鏡神的能力確實是神通廣大,就連凝聚了仙靈之氣的祖師屋都能夠分拆為一百份,那麼這樣的法寶,自然是更加不在話下了。
一旦將那些法寶分拆為數十份之後,自己一天一份,不久就能煉製齊全。到時候,讓所有的零件合而為一,功效之大,豈不是比起直接製造還要好了個幾分。
就在蕭文秉胡思亂想之際,惠哲伸手一點,從他的手中驟然間發出了一道璀璨光芒,閃電般地飛到了鑰匙口。
星星點點的流火幻火,散發出無與倫比的美麗色彩。
鑰匙口突然之間裂了開來,就像是一條看不見的刀驟然劈下,將整個空間一剖為二。
無盡的光彩逐漸消散,露出了一道深不見底的大門。大門之內,漆黑一片,蕭文秉運足目力,卻是一無所見。
「這個門,看上去挺深的啊……」蕭文秉探腦的張望了一下。問道:「莫非,萬寶堂就是在這裡面麼?」
「正是,這裡是一個芥子空間,裡面就萬寶堂了,想要開啟這裡。必須本門中十二位度劫期的長老一齊行動,再加上當代宗主的隨身至寶一氣劍,才能劈開芥子空間的大門。」惠普輕聲的道。
「好,眾位可以進去了,到了裡面。能夠得到什麼寶物,就看個人造化吧。」惠哲揮手道。
「是……」站在門前的那七名弟子應了一聲,卻是無人行動。
並不是他們面對至寶不動心,而是他們不好意思搶在蕭文秉之前進入。
蕭文秉再度望了望那深不見底的漆黑一片,只覺得心中一陣發毛,向前面前的眾多高手們深深一禮,正色道:「前輩們,晚輩告辭了。」
「無量天尊,道友好走。」
無論識與不識,無論境界高低,玉鼎宗地一眾老道們,從境界最高的度劫期,到境界最低地結丹期,一齊肅然還禮。
蕭文秉踏前一步,面對惠普挑選出來的七人道:「眾位道兄先請。」
「道友先請。」
「哪裡,眾位年紀都比在下要大,自然要起前面地了。」
「道友神通,天下無雙。我等怎敢逾越。」
蕭文秉皮笑肉不笑的說著:「哪裡……眾位先請。」
哼哼……這麼黑。一看就知道有陷阱,想要騙我先進去。沒門。
「道友先請。」
那七個元嬰期以上的修真者同時心中暗罵,你磨蹭什麼呀,若不是師門長輩在一旁虎視眈眈的看著,我們早就進去了。
蕭文秉正待繼續謙讓,突覺眼前人影一閃,鳳白衣一聲不響地進了那面黑漆漆的大門。
他一見之下,就知道阻攔不及,身子已經自動做出反應,一扭一閃,緊隨其後的進了大門。
只是,在他踏入大門之前,心中突覺不妥,努力一扭頭,眼光向後瞥去,正好看見張雅琪眼中的那一抹苦澀。
他心中一凜,只是此時身在半空,已經再無後退餘地,眼前一黑,二人的視線就此而斷。
張雅琪緩步踏前,走到門邊,向著那七人行了一社民,緩步而入。
阿摩等人還禮,心道,這個蕭文秉口中謙讓,然而,一旦有人進去了,就立即迫不及待的跟上。鬧了半天,原來都是假客氣啊。
不過,一個如此虛偽的人竟然能夠輕易超越所有人,站到了器藝巔峰的位置,真是老天不公啊……
或許是剛才讓來讓去了半天,讓他們已經習慣了那種虛偽的禮節。所以,儘管此時蕭文秉等人已經不在了,他們七人還是彼此相讓,半響之後,才按照長幼順序陸續進。
惠普老道一聲長歎,道:「但願他們的運氣能夠好一點。」
「是啊,好不容易進去一趟,若是空手而歸,那才叫做得不償失呢。」旁邊一人附和道。
惠哲一笑,道:「各人自有機緣,我們只需要靜心等待就是,無需多慮。」
「無理天尊。」
眾人盤膝而坐,似乎真的是就要在此等候了。
唯獨月夜狼王雖然一樣的坐了下來,但是一對銅鈴般的大眼睛卻一直注視著惠哲的那張「慈容」地老臉之上。
在他地心中,紿終推斷不出,這張老的不能再老地臉皮與器藝之道又有什麼密切的關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