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中二人陷入了一片難言的沉默之中,過了片刻,蕭文秉在心中終有決斷,雖然這樣的決斷並不是他心甘情願的,但是,在面對張雅琪的時候,他已經是別無選擇了。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蕭文秉就要開口,然而,還沒等他的真情演講開始,就被意外的打斷了。
因此此刻,他們突然聽到了一聲輕輕的敲門聲。
他們二人互望一眼,心中同時感到了一絲驚奇,此人來的無聲無息,直到敲門時才讓他們知道外面有人,可見來人的功夫絕不在他們之下。
而蕭文秉更是驚訝萬分,又是一個把鏡神瞞過的人。真是不可思議……
大門開了,鳳白衣悄然無息的走了起來,對於張雅琪在這裡,她似乎並不覺得奇怪,只是道:「惠普找我們。」
文秉應了一聲,凝望著鳳白衣那傾國傾城的俏臉,心中一陣忐忑,剛才已經下定了決心,但在看到鳳白衣的時候,又動搖了起來。
「姐姐,來看看,這是蕭文秉給我煉製的法寶。」張雅琪突然一笑,捻起蕭文秉手中另外一個同心結,遞給了鳳白衣。
鳳白衣伸手拿過,眼光向著蕭文秉票飄來。
「是啊,這件法寶叫同……」蕭文秉的聲音突然低至細不可聞,隨後又恢復了正常:『它地功用與定心屋一樣。佩戴在身上。可以避免心魔入侵。而且,我在其中嵌入了十道仙靈符,裡面含有一些仙靈之氣。一旦遇到大敵,你將仙靈之力放出。自然可以形成一道防護罩。
雖然在效果上遇到大敵,你將仙靈之力放出。自然可能形成一道防護罩。雖然在效果上不能與保命金符相提並論,但是在這一界,卻也是難得地護身法寶了。」
鳳白衣微微點頭,收了起來,問道:「這東西叫什麼?」
蕭文秉苦笑一聲,怎麼越是怕什麼,就越是來什麼啊。他正要胡言亂語說一個名字,就聽見張雅琪在一帝輕柔地道:「同心結。」
「同心結?」鳳白衣嘴中緩緩地咀嚼著這三個字,突然臉色一紅,望了他們二人一眼,道:「惠普還在等著,我先去了。」
香風飄過,鳳白衣已是遠遁而去。
張雅琪微微一笑,望著蕭文秉的目光似乎多了一點奇異的東西,她輕聲道:「文秉,快來啊,說罷,轉身而去。
蕭文秉臉色變幻不定,二女地態度確定比較曖昧,又讓他無所適從。
他愁眉苦臉地歎了一口氣,突然想到一事,神念進入天虛戒指,叫道:「鏡神出來。」
「什麼事?」恢復了一貫懶洋洋的態度,鏡神現出形來,無精打采地問道。
「你不是答應過我了,要為我警戒地麼?怎麼雅琪來了,你卻裝糊塗了?」蕭文秉怒火連大的吼道。
「張雅琪?鏡神想了想,問道:「是那個拿著乾坤圈的人麼?」
「正是。」蕭文秉氣鼓鼓的道:別說以你的靈覺感應不到她來了,如果你這麼說,我死也不信。」
「我知道啊。」鏡神並沒有否認。
「什麼?」蕭文秉一怔,隨後怒氣沖沖的望著它,問道「既然你知道,為什麼不提醒我。」
「你說不用的。」鏡神無辜的申辨道。
「我什麼時候說過不用。」蕭文秉大奇,不由的放緩了口氣,反問道。
「你說過的,一旦有危險就通知你,但那些沒有智慧的生物除外。對麼?」
「是啊。」
「那不就得了,你不是說過了。」鏡神白了他一眼,對他地小題大做大為不滿。
「我說過了?」蕭文秉想了一會,再想一會,還想一會,另外再想一會,終於勃然大怒:「胡說,我什麼時候講過了。」
「你就是說過了。」面對蕭文秉的沖天怒氣,鏡神是據理力爭。
「你……」蕭文秉突然冷靜下來,他用仙界凝水所變化而成的人形指著鏡神,一臉的痛心疾首:「你這個不上進的東西,好地不學,偏偏學壞的,才跟了我多少日子,竟然連撒謊也學會了。」
「胡說八道:『鏡神大怒,道:「你自己說過了,一旦有危險就通知你,那麼……張雅琪對你有危險麼?」
「啊……」蕭文秉張口結舌,他結結巴巴的道:「危險?我說地危險,不是指這個啊。」
「危險就是危險,不是這個是哪個?」鏡神重重的哼了一聲,道:「別以為我不知道,那個人緊張著你呢,絕對不會傷害你的。」
蕭文秉撇了撇嘴角,無奈的說道:「鏡神,我是說,怕被人發覺,我身具神之力的危險啊。」
「哦,是麼,鏡神恍然大悟,不過隨後立即推卸責任:「那個你自己口齒不清,怪不得別人。」
蕭文秉嚥了口吐沫,算了,跟這個非人類的生物斤斤計較,自己是否也太傻了點。
他無奈的搖頭跺腳,將思緒拉回了現實。
惠普長老不是去見惠哲宗主了麼,怎麼又要來找自己了呢。
天鼎星是修真界公認的器藝聖地,而玉鼎宗更是其中王者,門下弟子眾多,實力強橫,縱然是整個修真界也在是排的上號的名門大派。
不過,玉鼎宗的當代宗主惠哲卻是一位看上去十分和詳,一臉無害的普通老人。
修真界的年紀絕對不能以外表來判斷,絕大多數的修真者都顯得比本身的年紀要輕的多。但惠哲偏偏與眾不同,一頭白花花的銀髮整齊地束縛在身後,滿臉的魚皺紋告訴人們,他的年紀絕對不小了。
當然,與他的實際年紀相比,這副容貌也實在是太年輕了一點。
如果是普通千餘歲的老人,就算是保養的再好,只怕也要成為一堆白森森的骨頭了。
此時,玉鼎宗那十年難得尷尬的大殿已經正式啟用。
在宗主惠哲這位老人家有身後,有著近五十位的度劫期高手,他們或是談笑甚歡,或是閉目養神,直到惠普將蕭文秉帶了進來,才不約而同的站了起來。
蕭文秉只是望了一眼,心中就驚訝萬分,不是才五個度劫期麼,怎麼現在一眼望去,卻都是這個級數的高手了。
度劫期啊,這些可都是平日裡難得一見的高級貨色,怎麼儲量蜂窩地都出來了。
莫非現在的度劫期不稀罕了,還是大減價了麼……
「無量天尊」。以惠哲為首的大多數的老道同時向他緝手,就算是有幾個自持身份的,也是不得不隨大流,見一下禮。
蕭文秉連忙深深彎下腰去,道:「晚輩拜見眾位前輩。」
開玩笑,那麼多度劫期的老傢伙,就算蕭文秉再自大三分,也知道這個禮實實在在是受不起的。
「蕭道友無需客氣。」惠哲輕聲笑道。「不錯,不錯,無需客氣,來來來……」一人大步上前,親熱的持著他的手,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深,眼中儘是歡喜之色。
蕭文秉一看,臉上的笑容卻是凝固了起來,深身的皮膚上泛起了一陣雞皮疙瘩,如果是鳳白衣用這種眼光看著他,他一定是求之不得,但現在麼……
他的面前,是一顆熟悉的大狗……不,是一個大狼頭。這個傢伙不是別人,正是與他有過衝突,又被他騙去了狼王定座的月夜狼王。
此時,他裂開了一張血盆大口,銳利的牙齒在日光下閃爍著嶄亮的光芒,鮮紅的大舌頭半吐著,雖然是一副笑臉,但怎麼看,都是意圖擇人而噬的凶狠模樣。
老狼五豁然張開雙臂,將他牢牢的擁入懷中,高聲道:「我老狼早就看出小兄弟不池中之物,定心屋,這樣的寶貝也能夠煉出,了不起啊。」
蕭文秉只覺得一股惡臭從鼻端直衝而上,定眼看去,老狼王的牙齒之間似乎還帶了一點兒的碎肉殘渣,頓時腹中一陣翻江倒海,臉色都有些發青了。「咳……」惠普咳嗽一聲,不動神色地將蕭文秉拉了過來,道:「蕭道友發下了大宏願要將定心屋在修真界中全力推廣,使得心魔之患,再也不能威脅天下道友。如此行徑,功德無量啊。」
「正是。」惠哲上前一步,向著蕭文秉深深的彎下了腰,道:「道友此舉,功德無量,本宗先行謝過。」
蕭文秉立即讓開了身子,人家客氣是一回事,但是如果自己坦然接受,只怕就要落下個不好聽的名聲了。這個修真界的人際關係,其實也是比較複雜的。
「您老太客氣了,我想,無論是誰,都會做出晚輩這樣的選擇。」
惠哲微微搖頭,歎了口氣,不再提及此事,道:『本宗已經下令,將煉製之法錄於玉簡之中,日後定當安排門下,文為搶劫,助道友一臂之力。」
「多謝宗主。」
「不用謝我,說到底,能夠參與其中,也是我們玉鼎宗之福啊。」
惠哲頭一轉,對著身後那數十位度劫期的老傢伙道:「眾道兄若是有意,不妨與我等共襄盛舉。」
聽了這句話,部分老傢伙同時露出了如釋重負的笑容。特別是老狼王,立即大叫道:「這等盛事,豈能錯過,我老狼絕對算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