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緩慢的但卻是以肉眼可以看見的速度正一逐漸的黯淡下來。
蕭文秉站了起來,一眼看去,暗歎一聲,心中愈發叫苦不迭。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只不過是想要看看蝶仙的這顆金丹而已,但卻會惹出這番變故。
若是早知如此,他斷然不會輕舉妄動的。
此刻,無論是鳳白衣還是張雅琪,都正在全神吸納靈氣,看她們此時的模樣,已然到了最為要緊的關頭,若此時受到了外界的影響,這具後果怕是並不比走比入魔要好多少。
之所以會如此,#^#E^皆因蝶仙金丹的靈力,畢竟是屬於妖怪出產,人類想要吸收,不是不可以,只是其中過程無比艱辛,也幸好二女都是金丹境界,否則只怕根本就是無能為力了。
至於蕭文秉,既然與蝶仙有了主僕簽約,自然是沒有了這番顧忌。所以雖然他的修為境界最淺,但卻是第一個醒來。
只是,醒來是醒來了,但是面對眼前的這番情形,他眼睛一閉,哀歎一聲,發出了來自於肺腑的悲號聲。
唉……還是不醒來好些啊。
天劫啊,沒有辦法,看來躲是躲不過去了。那麼此刻唯一的辦法,就是要帶著蝶仙離開這裡了,總不能讓自己連累了她們二人吧。
走到了那顆高大的光蛹之上,蕭文秉將它努力的扛到肩上。嘿……這玩意看私大,但是份量卻是極輕,真是一個中看不中用的傢伙啊。
不知道等會化形出來之後,又會是一個番什麼模樣,但願不要也是一個中看不中用的妖怪才好啊。
正當他背起了蝶仙。想要就此跑跑的時候,突然發覺身邊有異,頓時停下腳步。凝神觀去。
只見,一陣旋風飄過,閒雲老道滿臉鐵青地站到了自己身邊。
「師父?您怎麼來了?」蕭文秉詫異地問道。
「那麼大的動靜,我能不來麼?」閒雲老道的目光直勾勾的盯著蕭文秉肩頭之上地那個光蛹。他的聲音帶著幾分難以置信:「怎麼會那麼憐惜,不是起碼還要數十年的麼、」
蕭文秉苦笑一聲,那顆金丹內的能量怕是要被蝶仙吸納了一半有餘,若是還抵不上數十年的修煉,那才叫有鬼了。
不過,迎著老道士的目光,他卻是聳了聳肩膀,表示自己一無所知。
閒雲老道的目光移向了地上鳳、#^#E^張二女。仔細地端詳了一番,仔細地端詳了一番,他的臉色頓時由青轉白,再也沒有了一絲血色。
「師父,怎麼了?」曉是蕭文秉膽大包天,此時也感到了一絲心悸。
第一次。蕭文秉可以確定,他還是第一次看到閒雲老道如此驚駭的表情。能讓老道士如此驚懼,那麼所發生的事情勢必非同小可。
「這怎麼回事」?
蕭文秉赫然轉頭,在他身後是一臉呆滯的天一宗主和張道人。
心中地那團不詳之兆迅速地擴散開來,#^#E^蕭文秉深吸了一口氣,在這要緊關頭,他卻是立刻平靜了下來:「師父,時間不多,天劫就要來了,什麼事,快說。」
閒雲老道嘴唇抖動二下,終於道:「為師不知道你們幾人要搞什麼鬼,但是在你們三人的身上,都有著連環劫地痕跡。」
「連環劫?」
「正是,也就是說,這次蝶合同制天劫,不但是是你有份,就連鳳白衣和張雅琪也一樣有份。」
「什麼?」蕭文秉暴喝道:「您老是否看錯了?」
「不會。」在他的身後,天一宗主已經恢復了冷靜,他快速地道:「連環劫已然扣死了,就算此時,你立即與蝶仙解除簽約也已經來不及了。」
「非但如此,因為人數地增加,天劫也數量也自然而然的增加了。如果只是你和蝶仙,絕對不會超過三雷劫,但是既然加上了她們二人,那麼起碼就是四雷劫了。」閒雲老道突然道:「此時,她們二正運功的要緊關頭,縱然想要抵擋天劫,也是力不從心。所以……一切都要靠你自己了。」
「四雷劫麼?」蕭文秉苦笑一聲,就憑自己的這點微末之技,想要抵擋四雷之劫,豈不是癡人說夢話麼。
「唉……」閒雲老道一臉的痛心疾首:#^#E#^@^^網站「若是早知如此,定當傳你數件法寶,讓你先行運轉如意,擋過了此次劫數再說,可惜,老道一心想要你成為煉器宗師,可是……」
蕭文秉自然明白他的意思,除非是鍛煉者本人,或者是那種由煉咕嘟大師殫精竟慮,親自為使用者量身打造的法器之外,修真界中絕大多數的法寶並不是任何人拿到了就馬上能夠使用的。
其餘人想要使用法器,必須要有一個熟悉的過程,至於過程的長短,就與使用者的修為和法器的等級有密切的關係了。
總的來說,高級的法器,沒有個三五年的使用,休想發揮出最大的威力。這才是閒雲老道一直以來,沒有傳給蕭文秉法寶的最大原因。
而到了這個時候,就算是想臨時抱佛腳,把法傳給蕭文秉,也已經晚了。以他剛剛步入金丹初期的修為,想要使用大威力的法寶,沒有個幾年,甚至是十幾年,乃至幾十年的時間熟悉,只怕反而會起到負面的效果。
正如讓一個七、八歲的孩童去使用一隻重達數十斤的大椎一樣,如果沒有經過成年累月的訓練。那麼還沒有等他擊傷別人,恐怕自己就要先傷在大椎之下了。
「師父,您不是說過,吉人自有天相麼,徒兒的福緣甚好,肯定不會有事的」。蕭文秉一笑,隨口安慰道。
「吉人天相,捅出了這個大簍子,你還算是吉人麼?」閒雲老道怒喝道。雖然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十有八九與這小子脫不了關係。
「天劫快到了,閒雲老道史,我們快走,不要拖累了他們。」天一宗主黯然一歎,終於道。
張道人默默搖頭,眼中儘是痛惜之色,卻是說不出話來。
所謂的天劫,其實是具有相互吸引的作用,正如閒雲老道等人,本身就是度劫期,若是在雷雨的範圍內呆得時間太長,只怕反而會引發本身的天劫降臨。
一旦與蝶仙的天劫再組成連環劫,那就真的連那一線生機都沒有了。
閒雲老道臉色數變,突然伸手入懷,掏出一物,塞到了蕭文秉的手中,道:「笨蛋,等會若是不住,用這東西擋一擋。」
蕭文秉低頭一看,臉上閃過一絲奇異之色,他哈哈一笑,將東西堆給了老道士,道:「師父,徒兒用不到的。」
「你……」閒雲老道氣得鬚髮皆張,他怒極之下,豁然一個巴掌迎頭扇去。
「啪……」,清脆而響亮的聲音,重重地傳了出去,蕭文秉的右臉龐高高腫起,他的嘴角溢出一絲淡淡的血色,閒雲老道的這一巴掌,竟然沒有絲毫留情。
「你拿不拿……」老道士滿臉猙獰,他首次對這個心愛的弟子發出了雷霆之火。
「師父,」蕭文秉艱難的扯動嘴皮,勉強露出了一個無比難,而又顯得滑稽之極笑容:「弟子不要。」
「你……我,我打死你。」閒雲老道再度高高地揚起了大手,他抬眼望去,蕭文秉的眼中沒有絲毫的屈服之意,那進而是暖暖的笑意,卻又是如此的堅定不屈。
閒雲老道的宮保手高高懸掛在半空中,他的身子嗦嗦發攔,但是這一巴掌就是怎麼也打不下去了。
張道人見勢不妙,怎麼天劫將至,這對師徒卻突然之間來了個窩裡反呢?
他連忙上前,拉住了閒雲老道,一邊的勸解道:「道史息怒。」
隨後轉頭對蕭文秉訓斥道:「你師父如此疼你,你卻這般不識好歹,快向他賠罪吧。」
蕭文秉嘿嘿一笑,道:「張前輩,您可知道更低給我的是什麼東西」?
張道人一怔,搖頭表示不知。
蕭文秉豁然走上前去,來到了閒雲老道的身邊,低聲道:「師父,我知道您疼徒兒,可是您老本身就是度劫期,天劫這東西,說來就來,沒有任何預兆,您把修煉了近千年的本命金符將給了徒兒,若是天劫突至,您又要怎麼辦啊」?
張道人「啊」了一聲,看向閒雲老道的眼中卻是多了幾分欽佩。
閒雲老道的臉皮子一陣抽動,他哼了一聲,道:「胡說,哪有那麼巧的事。」
蕭文秉的眼中充滿了笑意,他輕輕的擁住了老道士的身軀,道:「師父莫要騙我,本命金符是您的性命交修的符文,若是用它抵擋天劫,您敢說不會因此引出您的本命天劫了麼?」
閒雲老道雙眉一揚,突然之間充滿了狂傲之氣,他放聲大笑,傲然道:「哪又如何,文秉。為師我勤休仙道近千年,什麼大風大浪沒有見過,天劫又如何,只要不是九天雷劫,老道不用本命金符一樣能夠過得去」。
他這番話說得霸氣十足,沒有一點兒遲疑,可見對本身的修為是充滿了極度的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