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一口氣,丹田之內,本命金符高高飄揚,內丹更是滴溜溜地旋轉個不停,它們正在瘋狂的吸納空間中的天地元氣。
若是本命金符尚未發揮效用,那麼想要完全恢復,起碼需要一天的時間。
然而,蕭文秉的金符與門中其他師兄弟卻有著本質的不同。
能夠在結丹期就使用金符妙用的,密符門開山三千年來,他蕭文秉尚是第一人。
隨意,在本命金符的幫助下,吸納的過程十分順利,沒過多久,蕭文秉長身而起,已然盡數恢復。他抬頭看向玉鼎,頓時發出一聲無奈的哀歎。
看來自己的估計還是太過於樂觀了一點,嗯,確切的說,是太樂觀了……
他剛才耗費了小半天的功夫,但是玉鼎中的原料卻還是根本就沒有什麼變化,或許十天半月的,還是少算了呢。
地脈之火確實是好東西,能夠替代修真者的三味真火,但那畢竟只是替代而已,並無法真的完全取代。
如果是閒雲老道使用他近千年苦修的三味真火,這幾件東西估計早就化為一團鋼水了,還用得著如此麻煩麼?
看來,個人的修為對於煉器的影響也是很大的,怪不得聽閒雲老道說過,真正的煉器宗師,都是度劫期的大高手。因為唯有達到了他們的那種修為,才能夠有效的控制煉器之時的火候和熬得過那極為漫長的使用三味真火的時間。
難道自己想要成為一個煉器宗師,也要等那麼長的時間麼?
度劫期?只要一想到閒雲老道等人的歲數,蕭文秉的有些心中發寒。
真要是到了那個年紀,別的不說,蝶仙的天劫估計早就來了,而自己麼,在天劫的打擊下,想要全身而退的可能……怎麼算也不大啊。
望著爐中的地脈之火,蕭文秉眉頭大皺,難道就真的沒有辦法了麼?
然而,就在他唉聲歎氣之時,靈覺一動,彷彿有一個聲音在他的腦海中響起,似乎是有人在向他傳遞一段聽不懂的信息。
蕭文秉渾身汗毛直豎,就連心跳幾乎都停止了。這是什麼東西,他的脖子僵直地,小心地張望了一下四周。
此地黎明靜悄悄,夜半無人私語時。
洞穴之中,一目瞭然,他根本就看不到任何可疑的東西。微微的晃了晃腦袋,他再度確定了自己的判斷。
這是怎麼了?莫非自己聽差了……
正當他在心中嘀咕不已之時,那股信息又一次毫無徵兆的出現了。
這一次,蕭文秉可是有了準備,他循著信息的來源追蹤過去,目光停留在手中的天虛戒指之上。
原來是它啊,蕭文秉惱怒地狠狠地瞪了戒指一眼,這股信息原來是暫居在戒指中的蝶仙發出來的。
都說人嚇人,嚇死人,想不到妖怪嚇起人來,也能嚇死人啊……
在他的目光注視下,毛毛蟲緩緩的挪動著肥大的身軀,爬了出來。
蕭文秉看著它的模樣,突然想到,這傢伙看得多了,就算是以這種形態出現,也並不覺得難看了。那麼肥大,想必營養是不錯的,就是不知道味道如何?
也許是感應到了他的心中所思,毛毛蟲突然停住了爬行,轟的一聲輕響,變成了一人大的美麗蝴蝶。
它對著蕭文秉點了三下頭,不過,眼尖的蕭文秉卻是清楚地看到了它那顆圓圓的腦袋上流著幾縷閃閃發光的汗水。
看來這傢伙是真的精通人性啊……
「你出來幹什麼?」蕭文秉好耐心的問著。
「吱吱吱吱……」
「什麼?吱吱吱吱?」他眉頭一皺,詫異的問道,這算什麼話?
就算蝶仙再通人性,但是在沒有化嬰成形之前,始終是無法口吐人言的。與它打交道,不免要多了一份猜測。
「吱吱……吱吱……」
「吱吱……吱吱……」蕭文秉重複了一遍,翻了個白眼,道:「什麼吱吱吱吱……我還嘰咕嘰咕呢。」
蝶仙的大翅膀扇了扇,像是在思考應該如何與他交流。
蕭文秉不耐煩了,道:「你到底要說什麼,不要磨磨蹭蹭的,再吱吱個不停,我就拔了你的皮,烤蝴蝶吃。」
蝶仙的動作豁然一僵,圓圓地腦袋上湧現出了更多的汗珠。
在它的心中也是極度的後悔,原本是想討好主人,不料自己弄巧成拙,反而惹得主人火起,這一下子可是真的得不償失了。
不過,這位主人的脾氣顯然與張道人迥然不同,萬萬沒有那麼好說話的。若是真的讓他扒皮吃肉,那才是真的冤枉透頂了。
它焦急之下,也顧不得什麼請示了,直接跳到了玉鼎之旁,張開了大口,吐出了一顆金光四濺的丹球出來。
金丹?蕭文秉的雙目亮了起來,這還是他第一次看見妖怪的金丹呢。
不過這東西怎麼看都與張雅琪的那一顆差不多,看來無論是人是妖,這個金丹都是一模一樣的。
不過,它吐出金丹幹什麼?難道要給自己吃麼?
感應到了他那比較奇特的想法,蝶仙的身子一個哆嗦,用力一噴,金丹頓時沒入了玉鼎之下的地脈之火中。
「烤金丹?」蕭文秉奇怪的看向蝶仙,問道:「你這是做什麼?」
蝶仙將圓圓的腦袋筆直地伸向了玉鼎,蕭文秉順著這個方向望去,霍然間,驚喜地叫了出來。
在玉鼎之中,突然之間,發生異變,裡面的那些材料,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融化著。
這種速度雖然並不是很快,但是與先前相比,已經是天差地遠了。
看來,根本無需什麼十天半月的,只要幾個小時就能全數消融了。
「好傢伙,想不到你還有著這麼一手,真不愧是妖怪啊……」蕭文秉由衷地讚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