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蕭文秉的同意,或者說是某人深知,什麼叫識時務為俊傑的道理。總之,雙方的談話表面上還是十分融洽的,可謂是皆大歡喜。
「蕭兄弟,你沒有功夫在身,不如讓貧道帶你一程如何?」
貧道?蕭文秉一怔,這個稱謂貌似很久沒有聽到了。如果不是知道此人有著自己想像不到的本領,還真的以為他是個神經病呢。
蕭文秉心中不屑,但臉上卻表現的愈發歡愉,連連點頭,突然想起一事,問道:「好啊,請問道長如何稱呼?」
「啊,是貧道疏忽了。」假瞎子臉色一正,伸手往面上一抹,待放下手時,已然露出了一張英俊的面容:「貧道明昧,有禮了。」
「明媚?啊……久仰久仰。」蕭文秉對他的變臉功夫佩服的五體投地,只是這麼一抹,竟然就換了一副面容,這個本事比起那些魔術師來還要神奇的多。
聽說中國川劇中有個變臉的戲法,不知道是否就是脫胎於此。
然而一聽到他的道號,蕭文秉就壓抑不住心中的那股狂笑之意。明媚,嗯……那副小白臉的模樣確實明媚的很。這個道號,蕭文秉心中邪惡的想著,莫非他是個兔子不成。
明昧笑呵呵的看著蕭文秉,如果他知道蕭文秉此時心中所想,怕是早就一個大耳光子刮了過去。
明昧突然伸手拉住了蕭文秉。
蕭文秉的肌膚上頓時起了一陣雞皮疙瘩,他心中叫苦,自己可是沒有半點這方面的嗜好啊。
「蕭兄弟,貧道要施法了,你小心。」明昧說完,伸手在空中比劃了幾下,口中輕喝一聲:「咄……」
蕭文秉的雙目驟然間睜至最大,那虛無的空間中突然出現了一個奇形怪狀的圖案,閃閃的,發著耀眼的光芒。這是他親眼所見,絕非虛假,心中的震撼實非筆墨所能形容。
「去……」明昧輕喝一聲,空中的那片光芒彷彿是接到了命令一般,驟然爆裂開來,向著蕭文秉的身上湧來。
蕭文秉心中一凜,但是他的手被明昧握著,根本就無法躲閃。而且這道光芒的速度之快也確實不容他有躲閃的機會。
無數的光芒爭先恐後的跑進了蕭文秉的身體之中。下一刻,奇妙的事情發生了。
蕭文秉突然間發覺自己的身體輕飄飄的,彷彿沒有了一點的重量,似乎只要是一陣微風吹來,就能將他遠遠帶走一般。
「蕭兄弟,走了。」
明昧道士說完,拉著蕭文秉的手一用力,頓時如風一般向前行去。
耳際聽到風聲「呼呼」的吹過,蕭文秉的一顆心臟跳動的飛快,他的情緒高昂無比。刺激,絕對的刺激,那種急速所帶來的刺激絕對不是飆車這類小兒科的節目所能比擬的。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但是蕭文秉絕對可以肯定,他們已經跑出不少的路程了。
這裡是一座山峰,山峰之上是陡峭的懸崖,明昧拉著蕭文秉朝著懸崖直奔而去。
蕭文秉心中大駭,他張嘴欲言,但是一股子的勁風卻直接的灌進了喉嚨,把他的聲音硬生生的塞了進去。
他們的速度之快,竟已達如此地步。如果蕭文秉不是戴了一副墨鏡,那麼此時早就睜不開眼睛了。
眼看就要到達山頂了,明昧非但沒有減速,反而更加快捷了三分。
蕭文秉手臂奮力揮動,想要擺脫明昧的手掌。雖然不知道明昧在搞什麼鬼,按理來說,他不應該傷害自己的性命才是。
不過,在沒有萬全的把握之前,他還是不想冒任何風險。
明昧的一隻手掌如同鐵銬一般,任由蕭文秉如何掙扎,始終沒有動彈分毫。
一步,二步,已經到了懸崖邊上。明昧沒有任何停止的意思,一隻腳已經跨出了懸崖。
蕭文秉的心完全沉了下去,然而,還沒等他開始哀嚎之時,眼前的景物豁然一變。
鳥語花香,美不勝收。一年四季綠草如茵的廣闊草地,草長得既細且嫩,草坪上繁花點點,黃色、白色、紫色,像滿天的星斗。
草地稍微傾斜,綠草映入眼簾,春夏間使人印象更加深刻。
好一片神仙府邸。
第一次看到如此神奇的地方,蕭文秉完全迷失其中。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終於清醒過來,抬眼看去,明昧正含笑看著自己。
他立即心中有數,這個道士是故意而為。
蕭文秉心中驚訝,想不通他為何要這麼做。他們二人間的實力,根本就是天差地遠,如果這個明昧道士有何不良企圖,他絕對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
既然如此,又為何要如此大費周章。
「蕭兄弟,這裡就是我們密符門的山門重地了,除了內門弟子和幾個有限的外門弟子,不得家師允許,誰也休想進來。」
「啊……那我怎麼可以進來。」蕭文秉隨口問道。
只是這句話一出口,他就立即後悔不迭。進就進來了唄,還說那麼多幹麼,若是惹得他火起,不是要自討苦吃了麼。弄不好,招惹了殺身之禍,那就真的是比竇娥還要冤枉了。
明昧道士也是一怔,他尷尬的笑了笑,道:「蕭兄弟自然是不同的。」
不過究竟有什麼地方不同,他卻是絕口不提。
帶著蕭文秉來到了一處房舍,明昧雙手一拍,二個小道童立即迎了上來。
明昧指著蕭文秉,道:「這是我的客人,你們好生服侍。」
「是……」二個小道童似乎對他甚是畏懼,立即齊聲答應,不敢有半點拖延。
明昧轉過頭來,對著蕭文秉時,已是一臉笑容:「蕭兄弟,你先坐坐,有什麼需要的,儘管吩咐他們去辦就是,若是他們有何怠慢的地方,稍後我打斷了他們的腿為你出氣。」
二個小道童的身子同時一個哆嗦,看他們的樣子,只怕這個苦頭已經吃過不止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