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形勢,不得不讓李十三開始重新考慮自己創業要面臨的諸多問題,譚平山有可能要有麻煩,劉東順一日不倒,譚平山就不敢放手去做。李尋恩到省城去了,如何面對呂明還是個問題。不過好消息也是有的,銀行領導已經透過話來,只要李十三的房地產項目正規,銀行就可以給李十三發放貸款。現在只差項目了。
李尋恩上任後,劉東順坐不住了,一方面嫉妒李尋恩的高昇,一方面生氣,按照正常的程序,劉東順應該是S市市委書記的第一候選人,沒想到被呂明捷足先登,更為鬧心的是譚平山開始對他是陽奉陰違,劉東順決心利用現在的時機,將S市重新洗牌,扶持自己的勢力,只要是反對自己的就堅決打擊。劉東順決定首先拿譚平山下手。劉東順沒有想利用白道勢力對付譚平山,因為劉東順也知道譚平山手裡一定有自己的把柄,到時候在審訊的時候李尋恩或呂明插手就不好辦了,更何況S市的公安局中還有一個刺頭李周,所以劉東順想利用黑吃黑的辦法做掉譚平山,一個偶然的機會讓劉東順結識了省城的陳平。
劉東順一次到省城開會,會後劉東順在紅都宴請在省城當官或者是做生意的朋友,結果有不少人都喝高了。
不少人都晃晃悠悠的走出包廂,坐在散台上看大廳舞池中的舞蹈。
一群小太妹和小太子們在舞池中拚命的扭動著身體,這些人好像為了證明自己是無產階級,身上穿的衣服都很少,五顏六色的秀髮在燈光的晃耀下,更加是色彩斑斕。滿身的金屬飾物碰撞出清脆的聲響,中央舞台上的妙齡少女穿得少的不能在少的衣服,更是做出各種叫人血脈噴張的曖昧動作。
「現在的年輕人真是懂得享受啊!」
「是啊!」
「找幾個妞個兄弟們取個樂?」
「好啊!」
「聽說這裡有學生妹的!」
「真的假的?」
「千真萬確,如果你運氣好的話,還能碰到個雛,不過我說的是雛可不是處,現在即使是大學生,處女也是鳳毛麟角了。」
劉東順果然給自己的朋友們安排了幾個靚女,自己卻不敢幹這種勾當,雖然劉東順也不是什麼好鳥,但這種場合還是要收斂一些的。
於是幾個人重新回到了包廂繼續喝酒取樂,因為有了靚妹的加入,酒桌上的氣氛明顯不一樣了。
「怎麼入行的啊?」劉東順和旁邊的靚妹聊了起來。
「我的同寢室的同學帶我入的行,我們寢室裡就我們兩個家裡條件最不好,我記得大一的時候,我們兩個在一起搭伙,好的時候是兩個人吃一份便宜的菜,錢緊的時候就吃鹹菜。後來她處了一個男朋友,其實後來才知道那個男的根本就沒看上她,只是耍她的,最後把她肚子玩大了,她的男朋友對她也不感興趣了,就把她甩了。我同學傷心之後就首先出來坐台了,這些都是我後來才知道的,當時我只知道我同學突然有錢了,我們兩個不用再一頓飯只吃一個便宜菜了,更不用吃鹹菜了。我問她,她只說她的一個遠房的親戚開始資助她了。後來同寢室的一個同學和她打架,那個同學說出來的,我才知道,我感覺我欠她的,我也不想再過這種窮日子了,我長這麼大了還要靠父母供養,到了大學才發現,父母和城裡的同齡人相比蒼老多了,年齡上好像差了一代。就這樣我也開始坐台了。」
「你們大學生做你這行的多麼?」
「不算太多吧,其實誰願意做這行呢!和做賊差不多,出來做的大學生一般就兩個原因,一個是家裡窮,是經濟條件不好,當然家裡窮的也不一定都來做我們這一行;另個原因就是感情上受過男人的欺騙,出來坐台當小姐都是男人害的,她們恨男人。感覺既然是男人害了她們一生,玩弄她們的感情,為什麼不能反過來玩弄男人呢?甚至可以拿他們取樂呢?」女學生苦澀的說道。
「那你們就不害怕,被別人知道怎麼辦?」
「沒辦法,其實剛入行,我是比較害怕的,我主要是害怕被父母知道,怕他們傷心。倒不是害怕同學或學校知道,同學知道又能怎麼樣,至少我吃的比她們好,穿的比她們好。學校其實也知道有學生在做這一行,不過沒有人舉報,學校領導也懶的管,這種事情要證據的,學校也不能隨便開除一個學生的,像我們這樣的破學校,本來名氣就不大,開除學生多了,誰還來啊,再說學校還要靠我們交納各種高昂的學雜費呢!」
劉東順聽了,心裡也是感慨萬千,現在的學生怎麼能有這種想法呢?目前各類學校擴招的趨勢越來越厲害,簡直就是只重數量不重質量,不怪乎大學文憑的含金量越來越低,現在的大學生也不自重。
劉東順此時看了看酒桌上的人,身在官場上的幾個人手腳還算老實,雖然看著其他人對身旁的女人動手動腳的,心裡難受,還得裝出一副老實相。其中有一位靚妹坐在酒桌上不停的接電話。起初靚妹還能小點聲音和電話另一端的人對話。後來乾脆來了脾氣。
「我說過我現在在包廂呢,有客人走不開的,你煩不煩啊!」
「王哥,不好意思,讓您久等了,我馬上就過去陪你,你先休息一會兒,喝點茶水,對了你可以看看樓下的節目的。」顯然對方的態度比較強硬讓靚妹改變的態度。
「誰啊,這麼討厭,你就告訴他,你在陪我呢!」劉東順的一位朋友顯然不高興了,這個人是經商的大老闆。
「大哥,別生氣麼,我一位朋友!」
「哼……」
男人的話音沒落,靚妹的手機又響了。
「操,有完沒完。」男人一下子搶過了靚妹的手機。
「操你媽的,有完沒完,姑娘正陪老子爽呢,你他媽的等著喝老子的洗頭水吧!」
「怎麼著,你還敢耍橫,你過來吧,我在樓上包廂等著你呢,有膽子你就過來!」顯然對方不給面子,把這位老兄惹火了。
不一會兒,就聽見人聲嘈雜,有人罵罵咧咧的奔著劉東順的包廂過來了。果然不一會兒包廂裡就衝進來幾個人。
「你們是幹什麼的?!」
「是誰剛才打電話和老子叫囂來著?老子現在過來了!」說話的是一個小青年。
「怎麼著,是我打的電話!」
「操你媽的!」來人二話沒說,拿起桌子上的啤酒瓶子砸向對方的頭部。多虧對方反應快一點閃身躲了一下,啤酒瓶子砸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啊……」傷者大叫一聲。
小青年想繼續打的時候,劉東順的其他朋友就上來了。頓時包廂內亂作一團,靚妹們嚇得四散奔逃。
小青年一夥人是有備而來,劉東順這夥人根本就沒有一個能打仗的。不一會兒,優劣就分出來了,正在這個時候,陳平帶著一夥人過來了。
「都他媽的住手!」陳平大聲喊了一聲。
雙方聽到有人喊住手,都停下來張望。
「哦,是錢老弟啊,怎麼這麼不給哥哥我面子,在我的地盤上打人啊。」陳平認識打人的小青年,是A省的公安廳廳長錢耀祖的大公子錢多。
「陳哥,不是兄弟不給你面子,是這個王八蛋太囂張了,我約小紅出台,他卻橫著插一槓子,換作陳哥你,你能嚥下這口氣?」錢多對於陳平多少還是有些敬畏的,黑社會的老大可不是白叫的,你要是弄不死他,就得整天防著他。
陳平之所以過來,就是因為錢多帶人一到紅都後陳平就得到了消息,而且手下人反應,包廂內有一夥非富即貴的人,有幾個人是省城有頭有臉的人物,所以陳平就注視著局面的發展,結果錢多真是奔著這夥人來的,就立即趕了過來。
「老弟,這幾位是哥哥的朋友,是我請來的,今天的事情就算了,大家都是義氣中人,給我個面子如何?」陳平不軟不硬的問道。
「那好,陳哥客氣了,今天就算給陳哥你一個面子,不然沒的完!」錢多知道這是陳平的借口,但也不揭穿,自己正好有個台階下場,就送了一個順水人情。
「不好意思,諸位,到了我的場子發生了這種事情,請大家都包涵,今天算我請客。」陳平換了一副笑臉對著劉東順一夥人。
錢多走人,有的人開始罵罵咧咧的,找回一點心理平衡。
「哦,這不是陳老闆麼?有勞陳老闆親自來。」有人認出陳平來了。
於是眾人重新落座,酒席重新擺上,劉東順聽說眼前這個人就是陳平的時候,不禁眼睛一亮,就有結納之心,於是自己也報上了名字。陳平也很意外,沒想眼前這個人居然是S市的市長,出於譚平山的角度考慮,陳平也要高看劉東順一眼,更何況結識這樣的人物對陳平來說是有百利而無一害。而且自己現在正為譚平山與自己合作的事情鬧心呢,雖然陳平和譚平山都是混黑道的,但做法也有些不同。像黑社會傳統的斂財方式,陳平和譚平山兩個人是都主張做,畢竟黑社會也是人,也要吃飯,收保護費、欺行霸市,陳平和譚平山是各自忙各自的。然後就是走私,陳平和譚平山合作的也比較愉快,唯一的分歧是毒品這一塊,兩個人有分歧,陳平認為毒品的利潤比較大,主張做,而譚平山卻不太認同。譚平山祖上對鴉片就是深惡痛絕,世代傳下家法,譚家後人什麼生意都可以做,就是不能做毒品生意。而陳平販賣毒品的通道恰恰要經過S市,沒有譚平山的照應,途徑S市有很大的風險,而且在S市也翻過船。陳平知道譚平山在S市得到過劉東順的,自己有心直接和劉東順結識,一來怕得罪譚平山,二來怕劉東順不買自己的帳。現在可好,劉東順自己送上門來了。劉東順自己的心裡也有個小九九,目前譚平山越來越不買自己的帳了,對自己的要求譚平山經常要打折扣,所以劉東順對譚平山也是越來越不滿意,想走馬換將,又是他力所不逮,雖然自己在S市也有一部分黑勢力(百勝房地產),但根本不足以和譚平山抗衡。現在有機會認識了陳平,劉東順自然是有意拉攏,於是因為有了共同的目標,兩個人是越來越投機。
後來,劉東順送走了客人之後,兩個人到了陳平的密室去談。起初,兩個人還是小心翼翼去試探,畢竟因為有譚平山的緣故,後來兩個人都摸清了對方的意圖,都非常高興,新的勢力在共同的利益面前就這樣結合了。
其實幫會勢力對劉東順來說,他是即想打壓又想拉攏利用。自己的主要經濟來源要靠這些黑勢力進貢。而且有些不要用白道勢力來解決的事情也要靠黑勢力幫忙。
對於陳平來說沒有強大的白道勢力做靠山,自己想發展壯大也是不可能的,一個是要面對政府對黑勢力的打壓問題,可以給你定性為黑社會,也可以給你定性為民營企業家,這就是有人沒人的區別。況且大量的黑色收入需要漂白。隨著近些年我國對市場經濟秩序的大力整頓、金融監管的加強及反腐力度的加大,處理這些黑色收入多數要採取各種手段轉移到地下,把非法收入合法化。陳平知道武裝勢力、經濟實力對自己來說意味著什麼,要想站穩腳跟,就要做到組織體系嚴密、經濟實力雄厚、對敵不擇手段,不管是做人還是做鬼都要好勇鬥狠,這樣的勢力,誰都會想來拉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