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十三終於在快要考試的時候出院了。在醫院住了這麼長的時間,李十三和甘婷、葉靜也有了很深厚的感情。兩個女孩將李十三一直送到醫院的大門口,李十三看著兩個雙眼濕潤的白衣天使,忍不住走到甘婷和葉靜身邊,和兩個女孩互相擁抱了一下,甘婷和葉靜再也控制不住奪眶欲出的眼淚了。
「十三,希望還能見到你。」
「我可不希望在醫院再看到你們。」李十三詼諧的說道。
「去你的,皮臉……」兩個女孩破涕為笑。
期末了,精武社團的活動也減少了,李十三也把更多的精力花費在學習上,圖書館是他最常去的地方。
一天晚上,李十三和張倩、孫萍一起上完了自習,從圖書館走了出來。迎面正好碰見了風林軒。
「你的腿也好了?看樣子,你是等人呢?」李十三和風林軒打聲招呼。
「我等你呢,想和你說幾句話,方便麼?」風林軒看著李十三。
「呵呵,找我啊,可以,找個地方聊聊。」
「不用了,只是幾句話,我想問你,醫院讓我繼續住院是不是你的原因?你要老實回答我。」風林軒冷漠的問道。
「你怎麼知道的,我是和院長說過,我不想我的對手是個跛腳。」
「醫生的談話不小心被我聽到了。要我怎麼謝你,你說。」
「不用吧,我把你當成朋友,你當我是不是朋友,那是你的事情。」
「我不喜歡欠別人的,你也不例外,有機會我會還上的。」風林軒說完這句話轉身走了。
「他怎麼能這樣啊,連個謝字都不說就走了。」張倩看著風林軒遠去的背影說道。
「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性格,再說我也沒指望風林軒能感謝我。」
終於到了考試的時候,真是冤家路窄,監考老師竟然是吳用,李十三也沒打算作弊,憑借自己的水平,及格還是應該沒問題。吳用用嫉恨的眼光看著李十三,希望李十三能作弊,然後能被他逮住。
吳用見李十三安心答題,沒有作弊的意思,就把注意力發在別人身上。
恰好李十三前坐的張先由於沒安心複習,還想著像上學期那樣矇混過關,進考場時,張先就帶了一張小抄,思想鬥爭很久,又觀察了很長時間,直到另一位監考老師出去了,考場上就剩下吳用了,張先感覺機會來了,剛鬼鬼祟祟從衣兜裡掏出小抄,就被吳用逮住了,其實吳用已經觀察他多時了。考場上的同學立即都望著張先,大家都知道一個結果,張先完了。
吳用得意洋洋看著張先,手裡拿著沒收的小抄。
李十三知道,只要有作弊的證據,張先就死定了。沒有多想,李十三站起身來,一下搶下了吳用手中的小抄。迅速的把小抄撕碎了。
「你……」吳用沒想到李十三有這麼大的膽子,一時說不出話來。
「李十三,你膽子也太大了,這次看你怎麼解釋,我一定會上報的。」吳用氣恨恨的說。
「吳老師,你說什麼呢,我怎麼聽不明白啊。」李十三故意裝糊塗。
「你剛才搶了小抄,還撕碎了,同學們都看到了。」
「那你問問同學吧,誰看到了。」
吳用問了幾個李十三附近的學生,幾乎每個同學都說沒看到。吳用簡直要氣瘋了。
最後吳用也沒有辦法,沒有證據根本治不了李十三和張先的。
考試結束後,李十三立即找到了張先,把張先狠狠的說了一頓。
考試終於結束了,李十三給家裡去過電話,暑假也不能回家了,家裡人也沒有什麼意見。李丹的高考也結束了,李丹自認為考的不錯。
接下來的事情,李十三一心撲在房地產公司上,S市也開始安居工程的招標工作。S市這次招標方式採用的是邀請招標,事先並沒有公開發佈招標通告,只是S市的市委和市政府主要領導商量了一下,邀請了幾家在技術、經驗和信譽方面比較瞭解和信任的房地產商。直接向這些房地產商發出了招標通知書,這樣做的好處是不僅可以節省招標費用、縮短招標工作的週期,也可以提高投標中標率。接到招標通知書的房地產商也都及時給了反饋,S市的安居工程,多數的廠商的心態是出於官場和商場的面子問題,應付一下,首先是安居工程受限制太多,又是老百姓所關注的,弄不得假,利潤又少,再者聽說周文章新成立的房地產公司對安居工程是勢在必得,其他人也不願意和周文章相爭。就這樣S市的安居工程就被周文章新成立的公司——金鑫房地產公司拿下了。
顧不上歡慶,李十三立即組織人手開始把安居工程進行轉分包,其實李十三在整個投標、招標的過程中,完全是在學習,和周文章一樣是個掛名的領導,周文章是精力有限,加之興趣不在這裡,所有極少過問房地產的事情。李十三對整個房地產的實際操作完全是個學習的過程。幸好,周文章所聘用的技術人員不但技術過硬、經驗豐富,而且很有責任心。通過安居工程整個招、投標過程,李十三也基本上瞭解了整個房地產的實際流程。
於欣利用假期先回老家去陪陪父母,張倩也要先去首都B市去看望父親,放假後就走了,孫萍暑假不準備回家了,安心的留在S市陪伴李十三。想陪李十三的可不只是孫萍一個人,楚雪高考結束了,十幾年的學習生涯終於有一個沒有作業的假期了。楚雪在家休息了幾天就來找李十三,纏著李十三陪她出去見見世面。李十三是萬般無奈,一個是房地產公司剛剛成立,需要學習的地方很多,更主要的是李十三不想和楚雪發生更深層次的感情。沒想到宋巧貞也加入了動員李十三的陣營,不看僧面看佛面,宋巧貞的面子一定要給的啊。
李十三隻好帶著孫萍和楚雪去離S市不算太遠的自然景點去旅遊。李十三因為腿剛好,不想自己親自開車,就在頭腦中想像自己認識人中會開車的,結果會開車的人不少,可是真正能去的人少之又少。
「十三,找露西老師怎麼樣啊,她告訴我有時間要約她玩的。」孫萍看著李十三的表情。
「露西?」李十三想到那天晚上,不禁心裡又有些騷動。
「怎麼,動心了?」
「那你別告訴你倩姐啊。到時候就說是我開車和你們去的。」李十三厚著臉皮說道。
「你也怕倩姐啊。」
「露西是誰啊?難道是外國人?」楚雪在一旁插話道。
「小孩子你別問。」李十三立即阻止了談話的內容。
「我不是小孩子,我再重複一次!」楚雪故意挺了挺胸。
李十三沒有理會楚雪。
「第二天邀請了露西,一行四人直奔Q市的青龍山。」
青龍山是全國聞名的旅遊景點,主要以如詩如畫的自然風景出名的。
到了景區,四個人跟著導遊觀賞著青龍山壯麗的自然景色。瀑布,盛水期飛流直下,如天馬奔騰,千人擊鼓,驚天動地如,如白練落潭,彩虹沖天,使遊人驚心動魄。枯水期清流潺潺,聲韻清脆,宛如輕音樂協奏曲。冬季如果天氣寒冷的時候瀑布水凝,生成千千萬萬、大大小小、姿態各異的冰柱,猶如鬼斧神工造化的玉雕。瀑布下面是形成的湖泊,湖泊的四岸有千年古木,奇花異草,四時變化,色彩紛呈,倒影斑斕,氣象萬千。由於湖底有各種色素的礦物質和枯枝敗葉、海藻等沉積物,經過陽光的折射,幻出豐富多姿的色彩,成為名副其實的彩色湖。
伴隨著導遊的介紹,李十三凝望著眼前的瀑布,聽著滔滔的水聲,不禁感慨萬千,「飛流直下三千尺,疑似銀河落九天」。不親眼看到如此壯麗的瀑布,根本無法想像詩的境界。
接著四個人隨著導遊又遊覽了青龍山的的傲松,青龍山泥土稀少,但花崗岩中肉紅色的長石中含有鉀,夏天雷雨過後空氣中的氮氣變成氮鹽,可以被岩層和泥土吸收,進而為松樹的根系吸收;松樹的根系不斷分泌一種有機酸,能慢慢溶解岩石,把岩石中的礦物質和鹽類分解出來為己所用,花草、樹葉等植物腐爛後,也分解成肥料,被山上的松樹吸收,這樣青龍山上的松樹便在貧瘠的巖縫中存活、成長。由於大部分青龍山上的松樹都有是依峭壁而生,植物天生的喜光性,向陽性和求取水份的本能,使得青龍山上的松樹的枝枒都明顯地向一邊傾斜。正是因為地理環境和陽光、雲霧、風霜等氣候條件的影響,造化出松樹千姿百態的奇狀.青龍山上的松樹堅韌傲然,美麗奇特,但生長的環境卻十分艱苦,因而生長速度異常緩慢,一棵高不盈丈的松樹,往往樹齡上百年,甚至數百年;根部常常比樹幹長几倍、幾十倍,由於青龍山上的松樹的根扎得很深,能夠汲取岩石深處的養份,青龍山上的松樹才能堅強地立於岩石之上,雖歷風霜雨雪卻依然永葆青春。
在青龍山的景點區遊玩了兩天,露西想親眼看一下中國山區的農村,青龍山附近的農村由於緊靠著旅遊區,也逐漸走向了商業化,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農村了。
露西開著車跑了小半天,才在一個山坳中發現一個村落。這才是露西要找的山區農村啊,露西興奮的在車上喊叫著。
「露西,你小心開車。」
「放心吧,帥哥,不會刮花你的車的。」露西興奮的說。
車子開到了村裡,李十三立即有一種熟悉的感覺,一排排簡陋的瓦房,瓦房的牆體大多數是石頭材料的,從底壘到上面,只是最上面有幾層磚,典型的山區建築。村路邊和農家院內經常能看到狗、雞等活物。村口的樹蔭下坐著三三兩兩的納涼的村民。
「誰家的客人?」
「好氣派啊!」
「不是本地的車。」一個有「見識」的村民說道。
「十三哥,你看到沒有,有好幾家都在賣房子。」楚雪說道。
「是啊,我也看到了,我也不知道什麼原因。」
「十三,我們去村民家坐一會兒?」露西問道,雖然表面上是徵詢意見,實際上,露西已經停下了車。
「哇,是外國人!」
「這幾個姑娘真漂亮啊!」
「不是狐仙吧!」
「別瞎說,還有一個外國人呢!」
「外國狐仙唄!」
「那個小伙子也蠻好看的麼!」
因為只有李十三一位男同志,李十三隻好硬著頭皮,上前和村民搭訕。
「大嬸,我們想在村裡吃頓飯,誰家能管飯啊?我們吃飯給錢的。」
村民的笑臉頓時都沒了,一個個都愁眉苦臉的,頓時陷入了僵局。
「我說小伙子,你要是不嫌棄,就到大叔家吃頓粗飯,肉是沒有啊,雞蛋還有幾個。」一個村民搭了腔。
「行,我們就吃農家菜,魚、肉、蛋都不要的。」
搭話的村民帶著李十三一行四人到了自家的院子。
「孩兒他媽,趕緊張羅飯菜,有客人到了。」
「什麼客人啊?!」一個村婦走了出來,當看到李十三一行人的時候,頓時了愣住了,趕緊將丈夫拉到一邊,嘀咕了幾句。男人也跟她說了幾句,最後村婦瞟了一眼院子內的客人,進屋去了。
三個女人四處查看著,看著院子內菜地種植著他們熟悉的蔬菜。李十三坐在石墩上和村民聊天,無意識中李十三問道了,村裡賣房子的事情。
「咳,別提了,天災人禍啊,那是村裡的老王家的房子,老王家的娃子今年考上大學了,不想那娃子竟然得了大病,聽說好像是尿……尿毒病。」
「是尿毒症吧。」
「對,對,是尿毒症,聽說要換腎,至少需要十多萬呢。咳,一個種地的土老農,幾輩子也沒見過那麼多錢啊。老王家是哥三個,都在我們村,商量一下就集體賣房子,我們也看不過去,能借的都借了,連雞蛋筐的雞蛋就買了,給老王家湊錢,剛才村口的人不願意招待你們是因為沒有拿出手東西來招待你們,不是他們不好客。小伙子不要怪他們啊。」
「那房子能賣多少錢啊?」
「老王家哥三個的房子加起來也不一定能賣上一萬元啊,咳。」
「那還差不少啊?」
「是啊,愁人啊,對了,小伙子,那個尿……尿毒症是什麼病啊,要花這麼多錢?」
「我具體的也說不清楚,大致給你說一下,尿毒症就是因為各種腎臟疾病引起慢性腎功能衰竭,最後病人的腎臟不好用了,病人就不能正常的排尿了,體內的毒素不能排出,尿液慢慢的滲透到人體內,造成人體浮腫,嚴重時甚至危及生命。目前採取的治療方法一是通過人工腎排毒,也就是平常所說的血液透析,通俗的說就是人工抽取尿液;另外一種就是腎移植,就是換腎,找一個健康人的腎,給他換上。長期的血液透析不但費用高昂,而且會引發其他多種疾病,可以說換腎是挽救尿毒病病人最有效的治療方法。」
「我不太懂,呵呵,腎也能換?誰的腎都可以換?」
「病人對腎的要求很高,至少要血型一樣,最好是病人的直接親屬的腎。」李十三解釋道。
「哦,明白一點,我說老王家怎麼說要用媽媽的腎給娃子換上呢。那人沒了腎還能活麼。」村民叫「腎」特別不習慣的,他們都直接稱呼為「腰子」。
「換腎也就是給病人換上一個,不是都換的。基本不影響人的正常生理活動。」
吃飯後,李十三偷偷的和孫萍說了這件事情。孫萍也很同情王家,也要盡最大的能力救助王家的孩子。不想兩個人的悄悄話被露西聽到了。露西也堅持要幫助王家的孩子。李十三和孫萍也很高興。
「大叔,現在能聯繫到王家的人麼?」李十三詢問村民。
「你要做什麼,不會是買房子吧,那可太謝謝你了。」
「不是買房子,是無償資助。」
「你們說是白給錢?!」
「是的,我們想盡一份力。」
「他們的孩子現在在S市住院呢,聽說換腎就是B市(首都)和S市醫院的好,S市的便宜,王家人就帶著孩子去S市了」
「那太好了,我就是S市的人,我回到S市後直接到醫院找他們,告訴我他們的名字。」
「王家大人的名字我知道,那娃子的大名我不知道,我去問問啊,你們等著啊!」村民說完話急沖沖的出去了。
不一會的工夫,村民帶回了幾個人一起回來了。
「小伙子,這些都是王家的人,他們聽說你要幫他們,他們就都過來了。」
李十三和王家人又是一陣寒暄,問清了大人和孩子的名字就提出告辭了,王家人是極力挽留,被李十三推辭了。
「我早回去,早一點幫助病人。」
王家人也不好再挽留了,一直將李十三的車子送到村外,李十三給村民留下了一百元的飯錢,村民是說什麼也不收。最後李十三還是收回了錢。
「多麼淳樸的民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