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十三在外面忙活了一天,晚間才回到寢室,老六葉夢得沒在,其他哥四個在下四國。這個學期開始,306寢室又開始流行四國了,拱豬已經不怎麼玩了。
「回來了,十三哥,才回來了。」
「老六又去玩足球彩票去了。」下午哥幾個去網吧幫忙的時候,李十三也沒看到老六葉夢得。這學期回來,李十三就發現葉夢得經常看一些足球類的報紙,後來才知道葉夢得愛好上了足球彩票。葉夢得在李十三這也借了幾次錢,李十三也沒在意,每次都爽快的把錢借給他了。後來借錢的次數多了,金額也大了,李十三問了幾句,葉夢得就再也沒來借過錢,弄得李十三很不爽,想找個機會和葉夢得好好談談。
「是啊,你以為他能去學習啊,上學期他迷戀小說,這學期回來後就迷戀足球彩票,天天做夢中五百萬呢。」
「我們幾個都勸他好幾次了,他根本不聽,為這事,剛才老大教訓了他一頓,網吧出事了,他不去看看,還迷戀他那足球彩票。」
「小六說了,去了也幫不上什麼忙,還不如等他中了五百萬,到時候就全給你做投資,開一個再大一點的網吧。」
「我們在旁邊勸了幾句,就和我們吵起來了,自己一個人生氣走了。」
「這種情況發生幾次了,這學期發現小六的脾氣好像變了不少。」
「行了,別玩了,和十三說一會兒話。」
「老大,你耍賴啊,司令沒人,就想不玩啊。」
「行,我認輸可以了吧,有時間在玩,正好十三今天回來的早,小六又不在,咱們分析一下,小六這學期是怎麼了。」
「對了,小六和你們借過錢麼?」李十三問道。
「借過,我們幾個他都借過了。」
「我把這個月的零花錢都借給他了。」
「十三,小六在你那也借過錢?」
「借過,還不少呢。」
「買足球彩票要這麼多錢麼?不是兩元錢一張麼?」
「是兩元錢一張,不過我聽小六心情好的時候說過,為了能中獎,一定要買複式的。」
「複式?」
「我也沒仔細問,就是2的幾何倍數。」
「我靠,那可不少了。」大家都是大學生對數字的幾何倍數還是比較敏感的。306寢室一次臥談會上曾經有人講過這樣的一個笑話。一個國王看上了一個智者的女兒,國王向智者提出請求想娶智者的女兒,並向智者許諾,可以滿足智者的任何要求,智者的要求很簡單,要求國王第一天給他一袋谷子,第二天是第一天的二倍,第三天是第二天的二倍,如此類推,只要國王能堅持一個月,智者就答應將女兒送給國王做妻子。國王當時爽快的答應了,可是沒到十天,國王就明白了智者所要的彩禮根本不是他的國家所能滿足的。聯想到這個笑話,幾個人也明白了中五百萬不是那麼簡單的了。
「不行,我得找小六好好談談。」李十三不能眼看著自己的同學一步步走向深淵。
「明天我先瞭解一下足球彩票的,明天晚上找小六談。」
第二天下午,李十三開始尋找足球彩票的有關資料,李十三知道要想做通葉夢得的思想工作,就必須在理論上戰勝葉夢得。
晚上,李十三約好葉夢得一起到飯店吃晚飯。
李十三見葉夢得也吃得差不多了,開始試探的「進攻」。
「小六,聽說你這學期開始玩足球彩票了?」
「哦,十三哥,你知道了?」
「昨天才知道的。」
「足彩真的很好玩的。」談到足球彩票,葉夢得開始來了精神,兩隻眼睛都開始放光。
「其實我感覺足球彩票就是合法化的賭博!」李十三突然嚴肅的說道。
「胡說!」葉夢得突然來了脾氣,說明在他眼裡李十三還是比不上他尊貴的足彩事業。
「小六我問你,賭博是什麼?就是靠一種投機行為而獲得更大的利潤。我看足球彩票也是這種性質,他不符合按勞分配的原則,靠彩票發財就和賭博一樣,會鼓勵很多人不勞而獲的心理,導致社會道德的惡化,到時候大家都是想少幹活多拿錢的,都想通過投機一夜暴富。」李十三也知道足球彩票本質上是不同於賭博的,至少足球彩票能增加政府收入、救濟窮人、老百姓多一種娛樂方式甚至有些希望小學也是靠足球彩票才得以建立的,還能增加一些就業崗位等等。但現在李十三是想把葉夢得從沉迷於足球彩票的環境中拉出來,只能片面的曲解足球彩票的功能和性質了。
「十三哥,你說的根本不對,賭博就是撞大運,押大押小,或者看發到手的牌好不好,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足球彩票就不一樣,它需要你動腦去研究的。」葉夢得辯解道。
「那我問你,你中過獎沒有?」
「中過幾次,不過都很少了,最多的一次中了三千多元。」葉夢得有點居喪。
「那你投入又有多少?」
「這……」
「我換個話題問你,你說足球彩票需要認真研究才能中獎。可是我經常聽說有很多人是純屬意外而中了大獎,和賭博一樣的。」
「你說的是個別情況,和賭博沒什麼聯繫的。」葉夢得的語氣也沒有起初的強硬了,李十三說的這一點也讓葉夢得非常惱火,第一次買足球彩票花了兩元錢,葉夢得竟然猜中了十場,讓葉夢得很是得意,結果以後葉夢得加大投入,也沒中過夢想中的大獎,新聞中不斷傳出老頭或老太太意外中獎的消息,最讓葉夢得生氣的是,一個老頭沒有零錢給孫子買雪糕,到彩票點隨意買了一張足球彩票竟然中了頭獎。
「可以,就算我說的是個別例子,按你的道理說多數中獎的人是動腦研究足球彩票了,那他們為什麼不期期中,或者是經常中呢。你又知道他們投入是多少麼,也許你只看到了人家的收穫,而沒看到他們的投入,究竟是贏是輸只有他們本人知道。」李十三抓住葉夢得的漏洞不放。
「如果不是把買足球彩票當作一種娛樂行為,而純粹是想一夜暴富,那就是在投機,在賭博。有很多人買足球彩票,為了增加中獎的機會,一買就是成千上萬元。其實,你是否算過,即使你涵蓋了所有的比賽結果,所有的獎統統都能中上,結果是百分之九十九你還是要賠錢的。可見從概率上分析買足球彩票是絕對贏不了錢的。賭博的危害我就不用詳細說了,它雖然能夠刺激一定的消費,但是害處更大,賭博合法化就是鼓勵投機,讓人們忽視誠實勞動的價值。」李十三好像是一名足球彩票專家。
「十三哥,我說不過你,可是我不想放棄,我相信只要我堅持就會有中五百萬的那一天。」葉夢得固執的說。
李十三非常氣憤,有種要打人的衝動。
「葉夢得,不和說什麼了,我希望你只是把買足球彩票當作是一種娛樂,但千萬不要陷進去。這是一千元錢,也是我給你的最後一筆錢,希望你好之為知。」李十三拿出一千元放在了葉夢得的面前,悄然而去。
「十三哥,我也是迫不得已啊,我現在是想回頭也來不及了,我要是不能中五百萬,我就會死無全屍啊。」李十三走後,葉夢得拿著十張紙片放聲痛哭。
………
與此同時,劉小德正和一群人在商量著什麼。襲擊網吧就是劉小德一手安排的,只是他沒有想到事情辦得很不順利。劉小德低估了學生的力量,沒想到學生會起來反抗,儘管他事先一再要求這群混混要找好借口再搞破壞。但沒想到,事情還是辦砸了,被公安給逮住了,雖然公安沒敢伸糾此事,但劉小德也明白,李週一定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他媽的,一群飯桶,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辦這點小事情都辦不好。」
「劉哥,那件事情就不要提了,百勝的職業混混,還不如我們這些業餘的呢。」
「這次一定要成功,雖然不能直接影響李十三的創業,但對他的信心也是個打擊,我很難想像當李十三看到我們的成功的傑作後會什麼效果。」
「我們什麼時候收網?」
「他覺察到我們的意圖了麼?」劉小德問道。
「沒有,那傻B,我們把他賣了,他還替我們數錢呢。」
「過兩天收網,我看也差不多了。」劉小德陰森的說道。
「好的,劉哥,到時候就有好戲看了,嘿嘿。」
「成功之後,找幾個學生妹讓你們爽個夠。他奶奶的,一個個表面裝清純,做起事來比小姐還要淫蕩。」劉小德憤恨的說。
「那太好了,嘿嘿。」
………
網吧又順利重新營業了,劉小平的父親和傷勢較輕的同學們也都出院了。
李十三也履行了他的諾言,在明珠之夜擺下幾桌酒席為孫鐵成等人接風。孫鐵成等同學也是非常高興,沒想到李十三會在S市的最高級的酒店宴請他們。明珠之夜的豪華、服務人員的素質、酒菜的樣式不是孫鐵成他們所能想像得到的。
「孫老大,我有件事情想和你商量一下。」李十三放下酒杯,熱情的看著孫鐵成。
「十三哥,想交我這個朋友呢,就別叫我孫老大,在你面前我可不敢稱呼老大了,看得起我叫一聲鐵成就可以了。」孫鐵成豪爽的說。
「那我就不客氣了,鐵成。」
「好,十三哥,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儘管吩咐就是了。」孫鐵成主要是佩服李十三,其次也可以在李十三這裡打點秋風,社團的經費少的可憐。
「精武社團現在有多少人?」
「三十多人吧,主要是經費太少,有錢就有人。」
「人是少了點,錢不是問題,我可以贊助你們,但你一定要保證人員的素質。」
「那太好了,十三哥,你放心,人員的素質我親自把關,只是體育系的在裡攪和,我們又沒錢,不少人都到體育系的武術社團去了。」孫鐵成無奈的說。
「是不是有劉小德參與啊?」
「是,劉小德出錢,以前劉小德藉著社團的名義欺負不少女同學了,上學期聽說被人襲擊了,變成性無能了,真他媽出氣。要上讓我知道那個人是誰,我一定請他在明珠之夜吃一頓。」
李十三心中想,那個人正在明珠之夜請你吃飯呢。不過李十三感覺孫鐵成越來越可愛了,性情中人,不會背後使壞的。
「十三哥,我有個請求不知道是否過分?」孫鐵成靦腆的看著李十三。
「你說,我能做到的一定答應。」李十三熱情的回應著。
「我想聘請你作為精武社團的名譽團長,這樣一來,憑十三哥的名氣一定能拉來不少人的。」孫鐵成的主意幾天前就有了,只是沒有合適的機會向李十三說。
「呵呵,好啊,我同意。」李十三端起了酒杯,舉向了孫鐵成。
「謝了,十三哥,我先乾為敬。」孫鐵成端起自己的酒杯一飲而盡,然後對李十三亮了亮杯底。
「同學們,借這個機會,我再次表示感謝,能喝的就干了,酒量小的就隨意。」李十三衝著酒桌上的其他人示意著。
「干,大家都干了!」群情激奮啊,在座的基本都是精武社團的成員,聽說李十三不但答應贊助費用,而且還當了名譽社長,都把李十三看成了自己人。能有個名人是自己的朋友,每個人都會高興的,也許半夜睡覺都會笑醒的。
「十三哥,說了半天你還沒說你的事情呢?」孫鐵成撓著腦袋,有點不好意思。
「呵呵,其實也沒什麼事情,我現在想好了,等時機成熟了再告訴你們。」李十三也想明白了,想利用好這支力量最好的方式就是和他們打成一片,都成為朋友。所以就臨時決定,先不把目的說出來。
「兄弟,今天你請客啊?」譚平山聽劉小怡說李十三今天帶了一群人過來了,譚平山心裡也明白了大概,可能是李十三著手培植的校園力量。果然看到李十三做在東家的位置。
「譚哥,歡迎你啊。你來了就不用我請客了。」李十三站起身來。
孫鐵成等人聽到李十三稱呼來人為「譚哥」,又見李十三站起身,都猜到了來人的身份,也都跟著站了起來。
「我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明珠之夜的老闆,譚平山。在座的都是我的同學,這位是孫鐵成,師大精武社團的社長,叫團長也可以的。」李十三個雙方做了介紹。孫鐵成很高興李十三能單獨介紹他給譚平山。
「譚總,你好,久仰大名啊。」孫鐵成主動向譚平山伸出了手。
「小兄弟,別客氣,既然是十三的朋友就是我譚某人的朋友。」譚平山握著孫鐵成的雙手,使上了力道。孫鐵成知道譚平山是在試探自己,也使上了力量。
「行啊,孫老弟,有點力氣,有發展。」譚平山主動撤回了手。
「譚總,你太抬舉我了,您才是真正的高手啊。如果有時間還請您能指導一二。」孫鐵成知道譚平山是給自己留了面子。
「你們可以找十三啊,他的功夫不比我差。」譚平山客氣的說。
「啊……十三哥,你也會武術。」在座的人都比較吃驚。
「怎麼你們不知道啊,看我這張破嘴。」譚平山有點後悔自己的失言。
「會一點,登不得堂的。」李十三其實心裡也盤算著如何結交這群同學,儘管自己出了贊助費用,又答應出任榮譽社長,李十三感覺這些並不能真正的在同學之中立威。恰好此時譚平山一句話將自己給拋了出來。
「十三哥,你是謙虛吧,譚總都說你的功夫不差啊。」孫鐵成也不太相信李十三的功夫能和譚平山差不多。
「既然是譚哥你出賣了我,我就應該讓你付出點報酬。」李十三笑呵呵的看著譚平山。
「可以,可以,十三,你有要求就儘管說,我一定滿足。」譚平山有點歉意的回答。
「我只要這把椅子就賠償就可以了。」李十三站起身來,摸著後面一張空閒的實木椅子。不待譚平山和其他同學反應過來,抬腿劈向了椅子,隨著「喀嚓」一聲,一張完好的實木椅子就「粉身碎骨」了。
「啊……」除了譚平山,孫鐵成等人都是目瞪口呆。
「好,厲害啊,十三哥……」半天,孫鐵成等人才從震驚中反應過來。
「十三,乾脆你當這個社長吧,我就當你的幫手。」
「鐵成,我忙不過來,社團還是需要你來照顧的,我有時間就過去看看。記住我們社團的宗旨,貴精不貴多。」李十三達到了自己的目的,見好就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