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沒課,李十三想去聯繫一下計算機耗材的使用大戶。
手裡拿著S市的地圖,按圖索驥,恰好路過S市的工商行政管理局。進到工商局氣派的辦公大樓,辦公室主任恰好不在,卻遇到了一位姓高的副局長,副局長聽說李十三是名大學生,倒也挺客氣的。
「李同學,我們單位的計算機都是省局統一下發的,不允許我們自行採購。再說了你們的售後服務能跟上麼,我這電腦壞了,經銷商一直沒派人過來維修,還是大廠家呢。我估計你們還不如他們呢,收錢時有時間,免費維修就沒時間了,像你們這樣的小公司,說不上哪天就不幹了。」高副局長發著牢騷。
「高局長,我能看看你的電腦麼?小毛病我可以替你免費維修的。」李十三不放棄任何機會的。
「那好吧,不過事先說好了,我是不付錢的啊。」高局長很有「原則」。
「沒問題,是免費的,我也事先說明啊,不一定能修好的。」
李十三查看了一下電源是否插好,李十三聽過一個笑話,電腦銷售出去後,用戶打來電話說電腦不好用,啟動不了,結果維修人員到現場一看是插座開關沒按。
計算機加電後,就聽見喇叭發出一長一短兩聲鳴叫聲,黑屏,計算機沒有任何反應。
「應該是內存或主板的問題,要是主板有問題就麻煩了,自己也解決不了。先看看內存吧。」李十三心中想道。
李十三麻利的打開機箱,拔下內存條,看了一下,又吹了吹內存插槽,見內存條重新插好。再次加電,喇叭短促的響了一聲,正是李十三盼望的結果,計算機正常啟動了。
「高局長,好了。」李十三有些自豪。
「沒看出來,還是大學生有水平啊,坐、坐,剛才你還說你們公司經營什麼?」高局長態度明顯有了變化。
「電腦耗材。」李十三立即抓住機會補充上了。
「噢,對,是耗材,至於你說是耗材問題,我們現在也有定點單位,是我們丁副局長的親屬經營的。要想更換定點單位也得我們鄧局長點頭,鄧局長現在出差了。你要有什麼想法可以直接找鄧局長,她人挺隨和的。」高局長給李十三指點。
「那謝謝高局長了。」李十三感到高局長也挺隨和的,其實高局長有他的小九九,高局長和丁局長兩個人一直不和,明爭暗鬥的幾乎快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就局裡耗材問題高局長曾經不止一次在鄧局長面前提過。丁局長的親屬也有點過分,所提供的耗材價格高不說,質量還不過關。高局長一面想借這個問題整整丁局長,另一方面他也看到了控制耗材所帶來的利潤,沒有人怕錢多咬手的。李十三的出現讓高局長看到了機會,他認為控制李十三這樣的經銷商是最容易的了。
李十三很明白事理的要了高局長的聯繫電話和家庭住址,高局長和李十三也都心照不宣。互相留了聯繫方式,友好的分別了。
李十三很高興的返回到學校,正好碰到王新。
「十三,當老闆了,這麼忙啊,也不去我那坐坐。」王新拍著李十三的肩膀說。
「不好意思,今天咱們聚聚,熱鬧熱鬧。」李十三撓了撓頭。
「改天吧,今天我還有事情,對了,問你一件事情。」王新看了看周圍,神神秘秘的問李十三。
「師兄,什麼事情啊?」
「劉小德出事了,你知道麼?」王新壓低了聲音。
「劉小德?誰是劉小德啊?」李十三故意裝糊塗。
「我知道了,以前我猜可能與你有關係,今天一看就是你幹的了。讓我佩服,挺有膽量的,不過要小心點。」
「我真的不知道什麼啊!」李十三還在抵賴。
「算了,我心裡明白就行了,沒指望你承認。十三,你也不想想,劉小德當初調戲過你的老婆,你還特意打聽過他,你會對他沒印象,還和我裝糊塗。」王新說出李十三的破綻。
「師兄……」李十三感覺有些不好意思。
「十三,師兄不會生你氣的。你自己要多保重啊。」王新語氣心長的說。
「謝謝師兄,我會的。」恰巧這時李十三的電話響了。
「十三,你忙吧,有時間到師兄那坐坐。」王新說完話,急沖沖的走了。
李十三一看電話,是於欣家裡的電話號碼。
「於老師,你找我啊?」
「是啊,十三,有時間麼?到老師家吃晚飯。」於欣發出了邀請。
李十三在經歷過和孫萍的幾次關係後,發現自己在心裡對待於欣不只是學生對待老師那麼簡單了,於欣對自己的吸引力也越來越大,也許是於欣的成熟對男人更有吸引力的原因。李十三也知道自己現在還承受不了對於欣態度的轉變,只是不再控制自己感情的發展,隨其自然吧。李十三不想現在過於主動,於欣接受不了,自己也接受不了,等待瓜熟蒂落,李十三隱隱約約的盼著那一天的到來。李十三也感覺自己在對待美女態度上的變化,從最初的膽怯、退縮,到被動的接受,到現在有些主動爭取的想法。對待李丹當初的表白,李十三感覺是退縮,對待張倩、呂月、甚至是孫萍的第一次親密接觸都是被動的接受,只有在以後對待孫萍的感情上,李十三感覺自己是在主動爭取。一個人,尤其是一個男人,一個處於青春期的男人感情上的變化是很正常的,特別是當他的環境發生了變化的時候。可以想像一下,一個乞丐的想法與追求是什麼,他不會去想像他能左擁右抱,現實的想法就是一日三餐,如果這個乞丐突然變成了富翁呢,在感情方面,我說的僅是感情方面,乞丐一定會有新的想法。用飽暖思淫慾可以解釋,用男人有錢就變壞也可以解釋。李十三不是一個古板的人,也許在男女之情這方面比你我還要多情。只是以前這顆多情的種子沒有經歷雨水和養料的洗禮沒有萌發而已。
李十三爽快的答應於欣的邀請,禮節性的買了些水果,就到了於欣的家。
進入了於欣的家,李十三感到一絲溫馨。這就是家的感覺麼?於欣像乖巧的妻子一樣,給李十三拿來拖鞋。
「你自己到客廳或書房中坐一會,還有最後一道菜了。」於欣說完就匆忙趕到廚房去了。
李十三坐在於欣的書房中,看著於欣的生活照片,相片中的於欣給人的感覺不但美麗而且性感,李十三心底愈加升起了征服於欣的慾望。只是自己的事業剛剛起步,希望自己有足夠的能力讓自己也讓於欣能衝破師生這層關係。
「發什麼呆呢,吃飯了。」於欣看到李十三兩眼直勾勾的看著自己的生活照。
「啊……沒什麼,看到照片中的老師很漂亮啊。」李十三不自覺的說出了實話。
「那現實中的老師不漂亮麼?」於欣說完對著李十三嫵媚的一笑,事後於欣對自己剛才的行為有些吃驚。為什麼會在李十三面前一再表現出自己的兒女私態。
看著於欣嫵媚的一笑,李十三感到古人說的一笑傾城百媚生、再笑傾國的含義了。
「看什麼,像色狼似的,吃飯了。」於欣嬌嗔道。
「哦,飯好了。」李十三又恢復了平常的心態。
兩個人在飯桌上都一起保持了沉默,都「一心一意」在吃飯。
「於老師,找我有事情麼?」飯後李十三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你這兩天和張倩、呂月鬧矛盾了?」於欣問道。
…………
於欣下午碰到了呂月一個人悶悶不樂的,和她打招呼都很勉強。自從知道李十三和張倩、呂月處上朋友之後,於欣就一直關注著三個人「畸形」的戀愛組合。
「小月,怎麼了,好像老師欠你錢似的。」於欣故意逗著呂月。「沒和十三在一起啊。他在陪張倩呢吧。」
「他要是陪倩姐我就不生氣了。」呂月撅著嘴說。
「那,十三出什麼事情了?」於欣有些關心。
「他出事就好了,陪著別人快活呢。」呂月本想罵句孫萍,在於欣面前沒好意思。
「十三陪誰呢?」於欣有些意外。
「哼,外語系的孫萍,就是十三誤入女生浴池碰到的那位。」
「不會吧,十三又找了一位女朋友啊!」於欣有些吃驚李十三的行為。
「還不會呢,他們都……都……那個了。」呂月沒好意思說出「上床」之類的字樣。
「哪個了?」於欣不敢確認,呂月的「那個了」是否就是她理解的意思。
「就是那個了,就是男女之間的最後一步了。」呂月委婉的解釋清楚了。
「啊……李十三想幹什麼啊,你們……你們事先知道麼?我說的是你和張倩。」於欣有些急切的想知道事情的經過。
呂月就將李十三向她和張倩坦白的內容原原本本的轉訴給於欣。
「在十三身上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我怎麼一點也不知道啊。」於欣感歎道。
「於老師,你怎麼了?」呂月發現於欣對李十三的關心好像過分熱情了些。
「沒什麼的,老師問你,那你現在還喜歡李十三麼?」
「當然是喜歡了。」呂月很認真的回答。
「李十三都這樣了,你還喜歡他?」
「這件事情不怪十三的,只怪那個孫萍。就是因為她,十三也不向我們道歉。」呂月替李十三辯解。
「好吧,看看老師能不能幫上什麼忙。我會找機會和李十三談一下的。」於欣無奈的說。
………
李十三聽到於欣的問話,有些驚訝,沒想到於欣的消息這麼快。
「有一點了。」
「那能和老師說說經過麼?」
李十三就將自己和孫萍之間發生故事簡單的講述給於欣。
「那你現在怎麼想的,以後怎樣對待孫萍和張倩、呂月?」由於聽過呂月事先講述過,所以於欣聽完後倒挺平靜。
「三個人我都不想放棄,除非她們放棄我。」
「你有點太貪婪了吧,真是一而再,再而三啊,還可能有第四個,第五個麼?」於欣說呢氣話。
「有可能的。」李十三看著於欣生氣的樣子有另一種風情。
「李十三,我告訴你,你做的太過分了,我不喜歡爛情的男人,你最好去找呂月和張倩道歉,像個男子漢一樣,我的家不再歡迎你。」於欣有些失去理智。今天請李十三吃飯本想教育他「回心轉意」或者李十三辨別他和孫萍之間沒有什麼關係。可以李十三不但完全承認了和孫萍的關係,還過分想再找第四個、第五個,讓她一時失去理智。
既然於欣下了逐客令,李十三隻好離開於欣的家,回想著於欣剛才說的話,「我不喜歡爛情的男人」,這句話的反義是什麼,難道我對她專一,她會喜歡我。想了想,不管於欣是否有這個意思,讓李十三捨魚而只取熊掌,李十三也不會願意的,也許於欣說的對,在對待男女之情上,他是貪婪的,魚和熊掌他要兼得。
看著李十三默默的走出自己的家門,於欣內心有點傷心和後悔。「要挽留他麼?不可能的,爛情的男人沒有好東西的,他也不會例外的。可我為什麼對他這麼在意啊。」於欣內心很矛盾也很難過,沒有精神的坐在書房裡看著自己的相片,想著李十三剛才說的有些曖昧的話。「他是真心喜歡我麼?我真能安心做他的女友之一麼?」於欣內心亂糟糟的一片。
李十三回到寢室,幾個人正在打牌,又是拱豬,柳永硬是將自己的牌讓給李十三,李十三一看手裡的牌,兩張豬牌,一個紅桃A帶了幾張小紅桃,估計是想不當豬都困難啊。一把牌還沒出完,李十三的手機又響了,拿起來一看是張倩寢室的號碼。李十三抬頭看了看對面,325寢室窗戶掛著窗簾,什麼也看不到。連忙放下撲克牌,拿著手機到走廊接通了電話。李十三一聽不是張倩,是姜紅。
「李十三,你這個沒良心的,我知道你回來了,還有心打牌呢。倩兒怕耽誤你工作才讓我等你回來才給你打電話。張倩病了,你看著辦吧。」不等李十三反應過來,姜紅氣呼呼的將電話掛了。
一聽張倩病了,李十三也顧不了許多了,一路上狂奔衝向了一捨。
「喂,同學,上樓要登記的……」李十三顧不得看樓大媽在後面的喊叫,衝進了女生寢室樓。到了325寢室門前也顧不得敲門,推門就衝了進來。
「來的倒傻快的。」姜紅也很吃驚,李十三能來的這麼快。
李十三看了一眼,張倩正躺在自己的床上。
「倩兒,你怎麼了?」李十三跑到床前,看著張倩。張倩故意將後背留給李十三。
李十三知道張倩是在同學們面前要面子,就用力將張倩身子扳了過來,讓張倩看著自己。
「你,你放手啊。」張倩紅著臉嗔怪道。
「倩兒,我知道是我的不對,我不應該和你計較的。但我是真的不想放棄你們當中的任何一個人,我是真心喜歡你們的。」李十三看著張倩有些紅腫的眼袋。
「那你就不能不告訴我你和孫萍的事情啊,你騙騙我都不行麼,我只想做個傻孩子,一個知道你愛我的傻女孩。你告訴我她的事情讓我怎麼想,十三,你知道我心有多難過麼?」張倩梨花帶雨哭訴著。
「我……我只想向你坦白,我不想欺騙你的。」
「我以為以後你不理我了呢,連我的電話都不接。」張倩爬起來,趴在李十三身上痛哭流涕。
「不會的,我愛你的心永遠不會變的,我有很多缺點,花心、固執、不懂風情,所以即使你離開我,我也不會怪罪你的,我還會一直掛念著你的。」
「十三,我不會離開你的,除非你不要我了,你和孫萍的事情我不管,只要你愛我就可以了。」李十三的衣服被張倩哭濕了一大片。
325寢室的其他成員都在裝著做自己的事情,其實都在聚精會神的聽著兩個人的談話,有感情脆弱的都被感動的哭了,「要是我的男朋友也在這種場合向我表白,我也什麼條件都同意他,張倩好幸福啊」。
兩個人聊了很長時間,張倩一直依偎在李十三的懷裡,李十三的衣服濕了一大片。最後張倩是雨過天晴,正談的興起,就聽見樓下大媽在喊。
「同學們,時間到了,該送客了。」
「送客」李十三還是第一次在女生寢室呆這麼晚,以前即使上樓也是坐一會就走,不想影響張倩的室友。李十三感到很有趣,還不如喊「姑娘們,送客了。」這是女生寢室樓麼,李十三感到懷疑。
「都八點了,你快回去吧。」張倩勸告李十三。
「好的,我走了,晚安。」李十三突然心血來潮在張倩的紅唇上重重的親了一下。
「啊……你……」沒想到李十三在「大庭廣眾」之下能做出這樣的舉動,張倩又是害羞又是高興。
「對不起,打擾你們休息了,改日我請你們吃飯,算作補償。」李十三禮貌的向張倩的室友道歉。
「十三,這可是你說的,我們姐妹可會記住的,到時候不能耍賴啊。」姜紅第一個盯住了李十三。
「你們能賞臉,我已經很高興了,耍賴是小狗。」李十三今天很高興,在於欣處的不快已經無影無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