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醫院出來,於欣讓李十三等人先行返回學校,她還有些事情要處理。看著載著四人的出租車消失在夜幕當中。於欣就為李十三的事情犯愁了,按照事情的結果看,性質非常惡劣,男生闖入女生浴池,而且造成了嚴重的後果。學校一定會處分李十三的,按照結果看,估計就的開除學籍。而實際情況看,李十三並不是品質敗壞的學生。他闖入女生浴池也是無心之舉。要減輕李十三的處分只有主動向領導說明情況,並做好受害女生的思想工作,如果女方也能認同李十三純粹屬於無心之舉就更好了,就更有把握減輕李十三的處分了。這就是她要留下來的原因。
於欣走進病房,見孫萍和趙雪正在聊天。兩位女生見於欣返回來也很吃驚。
「於老師,你怎麼沒有走啊」
「只留下你們兩個我不放心啊,我再陪你們一會」
兩位女生見推辭不過,只好讓於欣留了下來,室內的氣氛有些尷尬。
「你們以前認識李十三麼?」於欣首先打破了沉默。
「不認識,但是好像聽過這個名字,因為這個名字有些特別」趙雪說。
「李十三是你們這屆新生的高考狀元」
「啊……」孫萍有些感到意外。
「我說的呢,原來是在新生開學典禮的大會上聽過他的名字」趙雪終於想起來了。
「今天所發生的並不像你們想像的那樣。」於欣就將事實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又說了寫李十三的家庭情況。說完看看兩個女生,孫萍好像完全相信了,而趙雪面部還帶有一些懷疑的表情。
「你們不要不相信,我是老師請相信我」於欣很自信的說。
「再者你們請替李十三想想,學校會怎樣處置他,他從貧苦的革命老區考入這所大學容易麼?他們的父母容易麼?」
「學校會怎樣處置李十三?」孫萍有些焦急的問。
「當然是開除了」
「啊,不會這麼嚴重吧」
「基本就是開除學籍,除非……」於欣故意頓了一下語氣。
「除非怎樣……」孫萍問
於欣對孫萍的緊張感到有些奇怪。孫萍不在這件事情上怪罪李十三說明她是個明白事理的孩子。現在她這麼替李十三著急,說明什麼……,於欣似乎明白一些又好像一點也不明白。「不可能啊,他們以前不認識啊。難道李十三身上有什麼特別的地方……,要是知道這樣,我就不用操這份心了」
「除非你們也認同我剛才講述的事實。同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於老師,李十三給你多少錢啊,你這樣替他辦事啊。」趙雪問道。
「趙雪同學,你問問李十三寢室的同學,李十三帶多少錢來的大學,現在又剩多少錢。」趙雪一想也對,看看李十三的穿戴,身上只帶了十元錢。
「雪兒,你別和於老師用這種語氣說話。對不起,於老師。我想我和趙雪都會幫助李十三同學的」孫萍說。
趙雪用詫異的眼光看著孫萍,是不是腦袋摔出毛病了,到底誰是受害者啊。
於欣見達到了目的,就起身告辭了。
「萍兒,你是不是有毛病啊,你才是受害者,你怎麼還想幫助李十三呢。」
「事情的真相於老師都講過了,我相信他也不是有意的」
「你為什麼要相信於老師,相信李十三不是有意的」
「因為……因為在我和他在浴池裡互相看到對方的時候,他……他的眼光和別人的眼光不一樣」
「哼,有什麼不一樣」
「他的眼光是清醇的,他的臉上有和我一樣驚訝的表情。其他男生看我的眼光我知道,即使不是直接也是用餘光……那樣的看我」
「那樣,那樣是哪樣啊」
「就是……就是色咪咪的」孫萍平靜的說,「所以我相信他,我相信他的眼睛,也相信我的眼睛不會看錯人。」
今天晚上306寢室的氣氛有些鬱悶,「臥談會」也取消了,一是時間比較晚了,主要的是因為李十三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
「十三哥,對不起」張先誠懇的道歉。
「小四,沒什麼,這事也不怨你。」
「主要是因為我,調時間也沒有通知大家一聲」老大秦觀說
「鍾是我調的,和大哥沒關係。」老五陳克說。
「大家都別說了,我做的事情,跟大家有什麼關係。」李十三有些不耐煩,畢竟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學校怎麼處理,他心裡也沒有底。「謝謝大家去看我,你們的錢我想辦法會還給你們的。」
「我們一時也湊不上一萬元,錢是於老師出的」
「對,提起於老師,我想起來了,給於老師打個電話,求她跟學校說說,爭取對十三哥,從輕處理。」
「別麻煩於老師了,上次咱們遲到的事情就讓於老師很為難了。」李十三說,其實他的心裡還是對於欣寄托著很高的希望。
「不行,都什麼時候了,再不找於老師等到處理結果下來就來不及了。」
柳永撥通了於欣家的電話,於欣也是剛剛回來。接到電話,於欣也批評他們,畢竟事發突然,況且就事情的發生原因來說,李十三也不是有意而為之的。但由於後果比較嚴重,她自己也無權處理了。她在電話中安慰了一下柳永,並告訴柳永有時間去醫院做做傷者的思想工作。千萬不能讓傷者就這件事情盯住不放,雖然她已經做了工作,但於欣還是不放心,怕傷者礙著老師的身份暫時妥協。
撂下電話,大家又一起安慰李十三。
「大家都別說了,我現在心裡很煩躁,讓我一個人靜靜,你們也休息吧。」
李十三一個人躺在床上,開始回憶自己從童年成長到現在的一幕幕。想到父母的含辛茹苦,想到哥哥,徒言樹桃李,此木豈無陰?也許哥哥要是不輟學,也許成績要比他還好。想到李丹,想到李丹分別時的初吻。想到李向陽,為了戰友犧牲了下半輩子的幸福,為了不讓戰友找到他,還改了名字,想到呂月、張倩、張來順、寢室的兄弟……,李十三不敢肯定明天之後還能否繼續在大學中學習生活,任憑眼淚默默的流淌,李十三感覺到前面是暗淡無光。
也許明天就要告別了這剛剛才熟悉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