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遭到傭兵們的拚死阻攔,銀色十字軍突進到伊特古拉大陸空的時候紡錘艦陣已經被拉成釘子型,可這並不能阻擋他們前進的腳步。
進入伊特古拉的陸防火力範圍之後,十字軍艦隊的損失開始逐漸增加,不過因為伊特古拉的防禦火力都是為了應付幾艘船隻組成的小編隊而準備的,只能用作防禦單個城鎮,根本無法像層空域的那些駐紮了大貴族的大陸那樣構成覆蓋整個大陸的密集火網,也沒有艦隊協防,所以伊特古拉的陸防火力對十字軍造成的傷害還比不月光舟那間隔長得讓人難以忍受的主炮射擊。
月光舟的主炮僅僅進行了四次射擊,就取得了擊毀六艘敵艦的輝煌戰果,而且自始自終這條船都呆在十字軍艦隊火力的射程之外,這種射程這種威力,說月光舟是大殺器一點都不過分——唯一的缺陷就是射速實在不夠看。
讓人感到奇怪的是,十字軍似乎對不斷的給自己造成傷亡的月光舟不屑一顧,這簡直就像放任暴露位置的敵軍重炮陣地一般不可理喻。十字軍的指揮官不是瘋了就是傻了,這和他在與威士奇歐的部隊交戰時體現出來的戰術素養實在是非常的矛盾。
徐向北倒是不介意這點,既然對方不理會月光舟,他也樂得在一邊看熱鬧,到第三次主炮射擊的時候,他甚至雅興大發和辛西婭在艦橋下起國際象棋艾斯柯佳妮版的國際象棋,再加讓梅加耶拉端來的紅酒,實在是裝逼裝得一塌糊塗。據說拿破侖在戰場喜歡做的兩件事裡就包括在山崗一邊看著自己地部隊和對方對射,一邊喝紅酒另一件事就是親自衝前線聆聽「皇帝萬歲」地呼聲BY瞎謅的作者。
下棋的同時。徐向北和自己的夫人兼參謀在討論著目前的狀況。試圖弄清楚為什麼這一次來勢洶洶的銀色十字軍的目標竟然不是月光舟,為什麼在恩萊科提供的情報裡和威士奇歐無冤無仇的十字軍會忽然跑來找傭兵們的麻煩?
而討論地結果就是徐向北因為貪吃辛西婭的皇后,被辛西婭將死了。
徐向北想起自己穿越之前看到的某個評價深藍戰勝人類象棋大師地文章中的話語:「國際象棋招法雖然多變,但是歸根結底總的變化還是有限地,再結合人類大師的在下棋時地習慣,在運算能力擁有絕對優勢的計算機完全可以用窮舉的方式算出所有的行動步驟,所以理論說人腦是無法在棋盤戰勝電腦的。」
現在徐向北覺得這話說得果然有道理。
「總覺得剛剛你在想什麼失禮的事情。」辛西婭瞇著眼睛,盯著徐向北的臉,「比如說,敗給運算力更勝一籌的人造物是情有可原地之類……」
徐向北卻只是以聳肩應對——反正這也不是什麼值得隱瞞地事情。聳肩之後徐向北自然而然的將話題扭回剛剛他倆地討論:「十字軍的舉動雖然奇怪,但是對我們來說絕對是個好事呢。本來我還在擔心他們直奔我們來的話,確信了對方的來意是我們的威士奇歐會不會一怒之下將我們連同庫洛卡瓦家都給一鍋端了呢……」
「確實。在現在這種我們給予對方相當有效的殺傷之後,對方還對我們不聞不問的狀況,可以說是徹底洗清了我們的嫌疑呢。」辛西婭似乎在學徐向北。也聳了聳肩,緊接著這位貨真價實的貴族少女伸手端起擺在棋盤旁邊的茶碟。將盛滿紅茶的茶杯送到嘴邊優雅的抿了一口,「要不我們現在就派人去威士奇歐登記,這種狀況不領點賞金的話,連我都不甘心吶。」
雖然嘴這麼說,辛西婭的臉龐可是完全看不出半點不甘心的樣子。
時間就這樣悠然的度過,如果不是身後薇拉希拉提示「主炮充電完成」的聲音,徐向北覺得自己很快就會忘記此時自己正在參加一場規模頗為龐大的空中戰鬥。
「隨便找個目標發射好了,之後的射擊也都由你決定。不必報告我了。」可能是由於太過沒有緊張感。徐向北非常隨意的就下達了主炮射擊的命令,於是片刻之後月光舟主炮的第六次射擊再次將一條十字軍戰艦送了西天。穿透戰艦的炮彈還很不幸的沿著直線彈道命中了大陸的十一號鎮子,在穿透了一間磚瓦房之後深深的嵌入了懸崖的石壁之中——這種單純的鋼製動能彈就是這點不好,沒有可以引發二次破壞的東西的話威力實在不夠看,所以脫離了能夠根據對方偏轉盾的相關讀數推斷出核心位置的薇拉希拉的瞄準,月光舟的主炮的實際戰鬥效能就完全沒有保障了。
為了觀察主炮第六次射擊的戰果,徐向北隔著桌子握住了辛西婭擺在桌面的手,於是光芒此起彼伏的天空在他腦海中鋪展開來。
一時間徐向北發現他竟然不知道是該感歎十字軍的實力強大好呢,還是感歎威士奇歐外強中乾好:只是一盤棋的功夫,十字軍艦隊的前鋒已經突進到了威士奇歐總部堡壘前方,打頭的戰艦更是以很符合他們「宗教恐怖分子」身份的方式直接撞進了威士奇歐總部堡壘內部。
也不知道是戰艦的彈藥庫爆了還是總部堡壘裡面的其他東西爆了,那座看起來很威風很像醫院騎士團老巢「騎士堡」的巨大城堡正往外噴吐著濃濃的煙霧,遠遠看去很像核彈爆炸形成的蘑菇雲。
十字軍的後續部隊還在繼續向前突進,那些戰艦要是全部都採用像第一艘那樣的登陸方式,總部堡壘絕對會化作粉塵,那樣的話。威士奇歐這個組織也就要走到盡頭了。老巢都被菊爆的組織是不可能擁有足以使自己保持中立地威望和信譽地。
威士奇歐的那位大姐頭自然清楚這一點,所以現在威士奇歐的部隊正在竭盡全力阻止後續的十字軍戰艦抵達堡壘,他們甚至徵用了停泊在伊特古拉的船隻,對十字軍的軍艦發起自殺撞擊,在空中不斷的製造著耀眼的光芒。
忽然徐向北想到,威士奇歐不是號稱擁有五大幻翼麼,算同為幻翼的巴拉萊卡自己,六個幻翼衝進那堆使用九級非人型羽翼的翔士當中那不就是屠殺麼。
對這個問題辛西婭立刻給出了答案:因為他們當中好幾個剛好都不在啊。
根據辛西婭地說法,下層空域由於人員死亡率高,羽翼和翔士的組合多半也是被情勢所迫或者完全出於偶然。基本不會採用像層空域那樣有意識的將羽翼和未來主人從小放在一起培養感情地做法,誕生幻翼的幾率也就相應的低很多儘管人口基數是下層比較大,而在下層誕生地幻翼。要麼特別有野心早早就成了某個組織的首領,要麼就特別怪,平常地理由調不動他們。
所以威士奇歐的戰力排行榜的五大幻翼中有三個處於雲遊狀態。他們更像是俠客而非傭兵,一個雖然經常接任務。卻只接怪任務,而最後一個則是處於流浪乞討的狀態並且獲得了「北丐」的稱號——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她每次出任務都會急功近利導致任務目標和委託人一起倒霉,最終變得無人敢委託她任務。
綜所述現在整個戰場威士奇歐方就只有巴拉萊卡和那個悲慘得只能乞討為生的莉萌.波利小姐兩個幻翼,而身穿紅白兩色巫女服,手裡揮舞著掛著紙片的木棍的「北丐」小姐地戰鬥行動則完全沒有章法可言,她只是衝進十字軍地艦隊當中,不分青紅皂白的亂打。八個有著酷似陰陽魚圖樣地圓球環繞在她身邊,徐向北推測那大概是她的羽翼的戰鬥形態的一部分。它們正一邊環繞著紅白兩色的巫女飛行。一邊向周圍放射著無差別的密集彈幕。
據說那八個圓球的名字叫「夢想天生」,還真是八竿子都打不著的命名啊……辛西婭忙不迭的解說著。
就算將視野拉到能夠縱覽整個戰局的距離。以那位莉萌.波利小姐為中心的彈幕都異常的醒目,簡直就像在拉長的釘子綻放了一朵紅白兩色的大花一般,而那花朵中飄逸而出的並不是芬芳,而是死亡的召喚。
雖然那無差別的彈幕讓威士奇歐的人員也不得不遠遠的躲開這位幻翼,可莉萌的存在也給十字軍帶來了巨大的麻煩,托了這彈幕的福,十字軍的突擊艦隊差點就被懶腰截斷,於是紡錘陣在變成釘子陣之後又向著加長型沙漏陣轉變。
幻翼真可怕,徐向北老老實實的這樣想著,不過這樣遠遠的看著,戰場其實滿漂亮的嘛。
徐向北忽然想起某位偉大的作家說過的話:只有在置身事外的人眼中,戰爭才會展現出美麗的一面。
自己一次這樣子置身事外的仰望戰鬥中的天空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來著?
剛剛提出這個問題,徐向北就驚覺所謂的「一次」距離現在才不過一年罷了,為什麼自己會覺得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呢?
嗯哼來如此,過來這個世界之後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那個小公主的裸體啊,噢噢,還企圖霸王硬弓……辛西婭一邊在精神鏈接裡揭徐向北的短,一邊在現實中對徐向北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這使得徐向北條件反射的想要抽開自己的手,怎料辛西婭的手臂非常敏捷的一翻,將他的手牢牢鉗住。
我的天啊,「我好歹也是三王女,在你做事之前,至少也把名號報來!」,看來從那個時候開始那孩子就已經看你了吶!辛西婭看起來非常的開心,她瞇著眼睛看著徐向北那陰晴不定的臉,顯得越發的得意。
徐向北決定稍微反擊下,他通過精神鏈接反問辛西婭:既然這樣我乾脆接納她好了,這樣的話以後也就不用勞煩你扮演夫人地角色了不是麼?如何?
我沒意見啊辛西婭立刻這樣回應著。可與此同時她移開了自己地目光。像是要掩飾自己臉忽然閃現的寂寞似的。
那一瞬間辛西婭臉的表情讓徐向北產生了些許的愧疚,下一刻徐向北就意識到自己當了。
辛西婭刷的一下打開手中的折扇,遮住自己的嘴竊笑著,而徐向北只能歎氣——如果自己真的接受了多菲雷亞,自己每天都少不了要被眼前的少女狠狠地捉弄一番,沒準還要帶多菲雷亞。
不過看辛西婭調戲多菲雷亞應該也是一件很「賞心悅目」的事情……
也不算啦,我覺得不會比眼前的戰場好看多少。一直在窺視著徐向北地思維的辛西婭立刻吐槽,可隨即她話鋒猛的一轉,雖然我也覺得繼續這樣悠閒下去很不錯啦,不過呢。好像麻煩事情又找我們了吶。
然後徐向北腦海中地畫面就切換到了遠離戰場的地方,他看見全身戴甲地奧拓斯達正在向月光舟飛來。
正在旁觀這場規模巨大的空戰的並不只有徐向北他們……實際,威士奇歐的徵召令只調動了此時在伊特古拉的傭兵中的一半左右。另外那些傭兵們此時正呆在遠離戰場的城鎮——比如說六號鎮——看著其他人的奮戰。
這裡面有一部分人對威士奇歐在任務報酬中扣取地中介費地行為不滿,一部分人覺得沒必要在這種不知道會給多少錢的任務賣命,剩下一部分覺得無所謂。所以單純地想看戲。
而在這些冷眼旁觀的人當中有一名帶著黑貓的少女,少女一襲白衣。腳蹬著一對小巧的紅皮鞋,白色的長髮在掠過六號鎮的清風中飛舞。
黑貓趴在少女身邊的欄杆,忽閃著亮晶晶的雙眸,瞳孔中映著遠方那不斷閃耀著光芒的天空,然後它用小男孩般的稚嫩童聲問道:「吶,我們就這樣什麼都不做真的可以麼,娜齊亞美?」
娜齊亞美輕輕點點頭:「嗯。反正,安潔洛特又沒給我們下達具體的命令。她只是要我們用自己的雙眼。好好的看著這一切。」
「是這樣麼?」黑貓看看娜齊亞美,又轉頭看看遠方那五光十色的天空。一臉疑惑,終於它長長的歎了口氣,「我說,娜齊亞美,我最近總覺得,你其實是在懷疑安潔洛特?」
黑貓沒想到的是,娜齊亞美很乾脆的對自己的問題給出了答案:「嗯,是啊。」
於是黑貓被結結實實的嚇了一跳,它雙眼圓睜看著自己的搭檔,似乎在期盼她對自己說「騙你的,剛剛是玩笑啦!」,可惜娜齊亞美並不是會開這種玩笑的人。
確認了自己主人的想法之後,黑貓長長的歎了口氣。
「哎,我不管了……」因為門窗緊閉而顯得昏暗異常的店面內,安茨正在給自己披那件從未穿過的華服。
儘管外面打得熱火朝天,月光之東的姑娘們卻向往常一樣正在給自己梳妝打扮,準備迎接下午開店的時刻,還沒有到接客年齡的小姑娘們則在奔忙著,打掃著店面的地板和桌椅。
安茨小心翼翼的將黑白兩色的洋裝長裙套在自己身,然後用纖細的手指將那數量多到令人髮指的地步的蝴蝶扣一個接一個的系。
終於打扮停當之後,安茨注視著穿衣鏡中的自己,然後少女嘴角微微揚,一句若有若無的自嘲隨即迴盪在只有她一人的房間當中:「其實,我才更像是禮物啊……」
少女輕輕攏了攏自己那雪白的秀髮,隨即站起身來,輕輕推開自己的房門。
「哦,要走了麼?」似乎一直等在外面的娜娜佳見安茨出來,就亮出爽朗的笑容,「太棒了,今後我就是月光之東的老二了!」
「好好。」安茨隨意的應付著娜娜佳的脫線話語,順手將身後地門闔。
「不過。你真地不打算將《埃達抄本》帶麼?」看著安茨從自己面前走過。娜娜佳忽然換一副認真的語調,「大長老親自托付的貴重物品,還是由你……」
安茨並沒有回頭,而是一邊向前走一邊答道:「不,《埃達抄本》就放在這裡,比起沒有攻擊能力的我,在這裡顯然更加安全。」
「這樣啊……」娜娜佳跟在安茨身後,若有所思的撓撓頭,隨即向安茨的後背豎起大拇指,「那麼。就由我這月光之東最強常規戰力來保護它!」
「月光之東之所以會有你我這樣不擅長暗殺的人存在,不正是為了如此麼?」這一次安茨輕輕側過臉,斜眼看著自己身後。口吻也恢復到往常那冷冰冰的陳述模式。
娜娜佳有些尷尬的摸著腦後腦勺,「啊哈哈」的笑了起來。
安茨沒再看娜娜佳,她穿著全新地華麗洋裝。推開面前通向月關之東店面正廳的們,邁步的同時輕聲對身後地少女說道:「那麼。我走了。」
「嗯,走好。」娜娜佳點點頭,抬起右手對安茨揮了揮,臉是溫婉開朗的笑容。
徐向北對奧拓斯達帶來的消息感到非常意外。
這傢伙竟然把脫力倒地地提娜迦留在了威士奇歐的總部堡壘裡了!
「因為我那個時候認定那幫十字瘋子是來找你地,而我們家又是你的關係戶,所以一定會深陷戰火之中嘛!」奧拓斯達是這樣闡述自己的理由的,「所以比較起來還是威士奇歐的總部堡壘安全性比較高,如果可能。我甚至想昏睡的裡迦也送到那裡的醫院去……」
總的來說。奧拓斯達地判斷其實並沒有錯,除了那幫十字軍之外。大概沒人會猜到他們地目標是威士奇歐——而且還是威士奇歐的總部!
所以徐向北發現自己對銀色十字軍這次攻擊作戰地目的變得更加好奇了。
可現在不是好奇的時候,通過連接著外部的有線電話,奧拓斯達那焦急的話語源源不斷的傳入徐向北的耳廓:「聽好,雖然這是我的失誤,但是沒有你們的幫助,我就算能衝進那群宗教瘋子包圍的威士奇歐老窩,也沒有辦法將提娜迦帶出來,這個世界確實有莉萌那樣不用動手就能靠彈幕大殺四方的幻翼,可這裡面並不包括我!」
意思就是他帶著人就打不了,這點徐向北沒費什麼勁就理解了,讓他奇怪的是這大叔竟然也會說出「我這方面不行」這樣的話來,印象中他應該是像某個熱血笨蛋那樣的堅信「只要有氣勢,一切皆有可能」的麼。
至於大叔的請求,徐向北有那麼一瞬間回想起過去在某個論壇看到的關於「為了一個雷恩犧牲七名經驗豐富的士兵是否人道」的討論,但那也是一瞬間的事情罷了。
接著徐向北開始尋思,如果自己拒絕的話會怎麼樣,月光舟的成員們對自己的決定又會是什麼樣的反映呢?
辛西婭和傑西恩雅肯定是理解自己的決定,畢竟本艦缺少了他徐向北自己這個強大的戰力,看起來相當的強大的對手此時的目標又並不在自己,再加暗處還蟄伏著另外一群實力強大的傢伙,拒絕這個要求顯得合情合理。
同樣受過作為位者的訓練的多菲雷亞和菲娜多半也能理解,最近成熟了不少的莉諾卡解釋解釋可能也會理解,想來想去也就之後杏可能會大發一通脾氣然後收拾包袱走人,可這並不會影響月光舟武力——說到底她只是臨時補充的戰力罷了。
總的來說,拒絕奧拓斯達的請求並不會有什麼明顯的壞處。
但是,這樣真的好麼?
徐向北質問著自己。是的,就算將提娜迦就這麼留在威士奇歐的總部堡壘中,她也不一定就會遭到意外,畢竟銀色十字軍的目的還不清楚,沒準對方根本都不會正眼看醫院之類的地方一眼;而就算拒絕了這個請求,選擇繼續袖手旁觀,艦的人也會理解自己的決定……
可是。這樣真地好麼?
可這個時候意想不到地人加入了對話。
原本只是在徐向北身邊負責端電話機本體的梅加耶拉這個時候抓住了徐向北握著話筒的右手的手臂。少女皺著眉頭,臉稍微帶著點困惑,卻依然用清晰的語調說道:「我,主人大人,我知道這樣……不太符合我的身份,但是,求您了,求您去救救提娜迦!」
徐向北手握正不斷傳出奧拓斯達的嚎叫的話筒,訝異的抬頭看著梅加耶拉的臉。
徐向北忽然那意識到,自己地女僕長的內心已經不是由自己獨佔了。
辛西婭像往常一樣。在一邊端著茶杯小有興趣的看著徐向北如何應對。
「梅加耶拉,你……」徐向北開口了,他本想說「你應該知道去救她會讓我們陷入什麼樣地事態中」。可是話到了嘴邊卻被他自己截了下來——那樣子的話,自己不就等於把責任推給了梅加耶拉麼,如果在營救行動中受到什麼損失的話。以梅加耶拉地責任心,她一定會將這些都當成自己的過錯。然後一直背負著包袱。
這樣太卑劣了,分明所有地責任都應該由做決定的自己背負才對。
拒絕營救讓提娜迦掛掉也好,營救了之後讓月光舟遭受損失也好,都是自己的責任。
「我說,」電話那頭的奧拓斯達顯然不耐煩了,「小子,是男人就乾脆點,你們不去的話。我帶老記們。你幫我看家就好了!」
奧拓斯達的話語讓徐向北沒來由的感到羨慕:真好,這種乾脆的作風。這種氣魄,自己什麼時候才能達到這種境界啊。
「適當地任性一點,我不討厭哦。」辛西婭忽然開口了,「而且,只要保證不死人不就好了。布裡多瓦軍中可是有一句廣為流傳地諺語哦:優秀的指揮官不僅能帶領士兵取得勝利,還能夠將士兵們帶回家。就算不親自升空作戰,這也是你可以做到地不是麼?」
真正的指揮官麼?徐向北看著辛西婭的臉,覺得她不像是在開玩笑的樣子。
在月光舟船體之外的天空中,五名身穿女僕裝的翔士少女和一隻鐵罐頭還有一打兔子正在圍觀站在甲板拽著電話聽筒大喊大叫的奧拓斯達。
「那、那個……」新加入的翔士少女對身邊的月光舟衛隊長傑西恩雅開口了,從那怯生生的語氣可以看出她對這名威風凜凜的大姐頭有著相當程度的畏懼,「我姐姐問,傑西恩雅小姐您覺得,夏亞先生會答應奧拓斯達先生的請求嗎?」
傑西恩雅把大劍單手扛在肩,另一手扶著含在嘴裡的冰棒的尾端,稍微想了想才對剛剛加入自己麾下的少女聳了聳肩,坦言道:「誰知道呢,不過我個人覺得,他應該會接受,畢竟他就是這樣的人啊……」
「啊,是、是這樣啊……什麼,姐姐你既然事先知道答案了就不要再讓我問了嘛……」
傑西恩雅微笑著看著彷彿正在自己吐槽自己的少女。
這時候,從艦橋的命令通過第八粒子的波動傳進空中的少女們腦海,而幾乎同一時刻奧拓斯達就像在賭局中大賺了一把一般高聲叫好,還連聲說著「這就對啦,這才像樣嘛!」
傑西恩雅一下子吐掉含在嘴裡的冰棒,將扛在肩的大劍橫向一揮,對身邊的少女們大吼一聲:「好了,熱身時間結束了,要了!」
「就是這個氣勢!」奧拓斯達大叔把自己的拳頭扳得「叭咯叭咯」直響,「我來開路,你們可別落後哦!」
首先呼應奧拓斯達的是那一群兔子,天生就是為戰爭而生的小女孩們高舉著拳頭,大聲喊著:「然後奧拓斯達這個「大孩子」就領著一群「小孩子」風馳電掣的向著那已經被拉成一條大香腸,而且香腸的中段還有一朵怪異的花朵的戰鬥空域氣勢滿點的掩殺過去。不多不少剛好十三個人片刻之後就殺進了戰場,為狂熱的銀色十字軍們帶去了無盡的厄運。
「這群兔子……」傑西恩雅的口氣聽起來頗為無奈,「攻擊開始的命令明明還沒有發出啊……」
這時候,「」的電鈴聲在月光舟全艦響起,剛剛還如在自家花園裡散步般優雅的閒庭信步的月光舟的艦體輕輕震動起來,採用噴氣式推進的新式發動機在轟鳴聲中全功率運作起來,速度遠遠超過音速的強勁氣流從收縮的尾噴口中大量噴出,氣體帶來巨大的推力讓戰艦的航速漸漸增加,而噴口內部散發出來的光芒則讓所有從背後看著月光舟的旁觀者以為天空中出現了一顆小小的太陽。
「前衛交給奧拓和兔子!」辛西婭也隨著月光舟開始加速,「我們的任務是掩護月光舟抵達目標空,!」
傑西恩雅的話音剛落,呆在月光舟右翼的莉諾卡手中那個長槍就開火了,粗大的光束橫穿整個戰區,點燃了一連串新的光芒,緊接著全身包在鐵罐頭裡的愛麗絲也開火了,一左一右兩名精於炮擊的翔士的交替射擊為在空中拉出兩條平行此消彼長的平行線,為月光舟勾勒出了一條奔馳的大道,艾斯柯佳妮世界第一條使用噴氣引擎推進的戰艦就這樣在這條大道風馳電掣的狂奔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