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向北和莉諾卡的二人編隊如入無人之境,徐向北在前面揮舞著鐮刀開路,所有膽敢擋在二人前進路線上的海盜翔士都被乾脆利落的一刀劈開,莉諾卡則緊跟在徐向北身後,用四聯裝光束炮掩護二人的側翼。整個過程中唯一的問題就是,徐向北發現莉諾卡的光束炮看見海盜就只管掃射,根本不管徐向北在什麼位置,從小女孩那四聯裝炮口中噴出的粒子束好幾次都差點沖了龍王廟。
「不要射我,莉諾卡!」徐向北不由得向後大喊,喊是這麼喊,徐向北自己也知道這一次戰鬥要靠他自己躲小女孩的炮火了,默契這種東西可不是大喊幾次就能培養出來的。徐向北開始認真的考慮要不要在這次戰鬥之後,抽點時間和莉諾卡練習下雙機配合,可惜的是,徐向北宅的範圍固然廣泛,偏偏對空戰戰術和雙機配合這塊沒什麼研究,他玩皇牌空戰的時候純粹是開了金手指看劇情來著,而如果要參考高達裡面的MS配合的話,偏偏高達這東西個人英雄主義嚴重,根本就看不到什麼配合作戰的場景,鳳毛麟角的那幾次還都在地上,到了宇宙就是夏亞和阿姆羅死磕,完全是中世紀的騎士比武。
又砍了兩個看起來只裝備了三級非人形羽翼的海盜嘍囉之後,徐向北放棄了讓自己和莉諾卡二人打戰術配合的主意,把二人練習的目標定位為保證自己不用隨時提防從莉諾卡那裡射來的火力上,今後月光舟的旅程中大概免不了要開打,所以這種最低限度的雙人配合練習徐向北覺得還是完全必要的。
隨著徐向北他們加入戰團,空中的戰鬥迅速走向終結。原本雙方高位翔士之間的纏鬥成陷入僵持,徐向北和莉諾卡這一對生力軍的加入立刻打破了著敏感的平衡,海盜們猛然發現,自己竟然分不出更多的高位翔士去對付新加入戰團的那兩人,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屠殺低位的海盜翔士,順帶與傭兵的高位翔士們以「局部兵力優勢」圍剿高位的海盜翔士們。
莉諾卡把海盜們剩下的船隊統統點燃這個舉動,極大的削弱了海盜們的鬥志,如果莉諾卡將那些船全數擊沉了海盜們還有可能會拚死一戰,置之死地而後生,偏偏小女孩只擊沉了開頭的第一艘,其他的船就這麼燃燒著,看起來馬上要沉了卻偏偏沉不了,給海盜們留下了一條岌岌可危的後路。這條如橫越大裂谷的吊橋一般不斷在風中搖曳的退路,異常有效的動搖了海盜們的軍心。
當徐向北手裡的鐮刀的光束鋒刃劃過第二翼海盜高位翔士的胸口時,海盜們的戰意終於崩潰了,起初只是一兩翼海盜脫離戰團向著燃燒著的海盜船隊退卻,而這一點點的苗頭,迅速的擴展成整個海盜翔士團的大雪崩,而且這雪崩立刻波及到海盜船們身上,原本還在嘗試重新恢復單列炮擊縱隊的海盜船們一看這架勢,也不管什麼隊形不隊形了,扭過**就開始往後跑,於是天空中憑空多了許多道彎鉤型的第八色軌跡。
傭兵們一開始是愣住了,面對海盜們的突然退卻他們似乎一下子沒反應過來,然後從最勇猛的血鴉團開始,勝利的咆哮擴散開來,追著海盜們的**,促使他們逃得更快了。
【這樣放著不管可以嗎,夏亞你不是還有第二套計劃要執行麼?】辛西婭一副悠然的語氣在徐向北的腦海裡說道。
徐向北是真的無語了,現在辛西婭的意識是在自己的腦子裡,還可以用她偷窺了自己的思想來解釋,可他總有種少女早就看破他所有小算盤的感覺。所謂第二套計劃是徐向北設想的,擊敗海盜之後的應變計劃(第一套就是和海盜們僵持不下或者被海盜打敗的情況下的應變,簡單來說就是月光舟開足馬力趁著傭兵們拖住海盜的當兒全力逃跑)。
「弟兄們!」徐向北舉起手裡的武器,對著歡呼中的傭兵們高喊,他的聲音被震天的歡呼聲蓋住,只有離他最近的幾名傭兵聽到了,其中就包括血鴉第六支隊的支隊長溫柴,溫柴,徐向北和莉諾卡剛剛體現出來的戰力這位沉默的傭兵都看在眼裡,雖然還算不上敬畏,卻也足以讓他對徐向北要說的話語抱有足夠的重視,於是他抬起一隻手,讓他身後那些在披風上紋著血鴉標記的傭兵們安靜了下來。就從這個角落開始,寂靜逐漸蔓延到整個傭兵翔士陣。
「弟兄們!」徐向北再一次高喊,這次他的聲音清晰的傳達到了天空的每個角落,所有人都在認真聽著他的話語,走天空的人在這點上很乾脆,你展現出多少實力,就能獲得多大的尊敬,且不說徐向北戰力如何,單單是眼前這場勝利本身,就足夠讓這些老天空重新評價這位不知名的翔士了;徐向北向著逃走的海盜們的後**一揮自己手上的鐮刀,大聲說,「那幫海盜最近搶了不少船,諸位不覺得應該讓他們為我們死去的兄弟出點喪葬費嗎?」
贊同聲立刻在傭兵們當中響起,這種藉著大義名分的搶劫誰也不會拒絕,何況所有人都認為自己應該由這次勝利當中得到點什麼。對於護航的傭兵團來說,還有什麼比搶劫海盜更帶勁的事情麼?從此以後這幫人都多了一筆在酒館裡吹牛的資本:老子受雇保護商船隊的時候,順手搶了海盜一票!
「好!那麼目標海盜巢穴!兄弟們跟我上!」說完徐向北率先衝向跑路中的海盜船隊,莉諾卡緊跟其後。他們身後的翔士立刻加速跟上,其中有數人發射了信號彈,那是在告訴位於更後面的商船隊跟上來。
看見那些信號彈的光芒,徐向北想起來應該給月光舟發個信號,所以他低下頭一摸原本掛在腰帶上的信號筒,卻猛然發現那三個圓筒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不翼而飛了,只剩下被切掉一半的腰帶扣。
該死,徐向北心想,這個世界要互相聯絡還真麻煩。雖然現在月光舟人少這麻煩的影響還不算太大,但是總歸是要想個辦法解決才行,老這麼不方便也不是個事。
不過徐向北的思路被身後傳來的聲音打斷了,他回頭一看發現別裡亞科夫飛到了他身邊,壯漢把北歐戰斧扛在肩上,一邊沖飛在徐向北另一邊的莉諾卡揮了揮手,一邊對徐向北說:「我說,我越來越喜歡你了,你該不會一開始就想到了這一步吧?鼓動我們主動攻擊的時候直接告訴我們不好麼?」
「那樣的話你覺得還有人會聽我的話麼?」徐向北反問道,同時在心裡加了一句,我不是基佬,你還是喜歡別人去吧。
此時他們已經掠過了因為遭到重創而步履蹣跚的海盜船隊,追著丟下船隊逃跑的海盜翔士的**,掠過船隊上方的時候包括莉諾卡在內的有遠程攻擊的翔士們對著海盜船好一頓打,終於把這些船送進了閻王殿。
別裡亞科夫收起手中的重弩,接上徐向北的話頭:「確實,要是你在鼓動我們主動出擊的時候就說出來,我們都會當你是白癡,最後連計劃的第一步都實現不了。不過話說回來,這幫人會丟下船跑路,難道他們的巢就在附近?」
那是當然的,辛德蕾拉已經把空識擴展開來,海盜們航線的前方大約七八十公里的地方有個大塊頭的浮空島,那估計就是這伙海盜的「金銀島」了,而且徐向北如願以償的在那個島上找到了他現在最渴求的東西:船塢。
……
話說就在徐向北他們氣勢洶洶的追著海盜**跑的時候,多菲雷亞卻在左右為難。
原本跟在月光舟後面的商船們都開始扭動笨重的身軀調轉航向,多菲雷亞卻在猶豫,究竟是應該維持航向加速跑路呢,還是和那些商船一起轉向?她覺得徐向北鬼主意那麼多,說不準這就是他耍的花招,僅僅是追著海盜做個樣子什麼的,要不為什麼他不發信號呢?
「為什麼不轉向?」希達甩動著漂亮的水袖走進艦橋,抬頭對操舵台上的多菲問道。
「因為沒有信號啊,誰知道這是不是夏亞的計策……」多菲皺著眉頭,擰過臉看著希達,困惑的問道,「我們應該轉向嗎,希達?」
希達笑了,少女撫摸著抱在懷裡的大書的書籍,自信滿滿的說道:「如果是計策的話,夏亞應該會讓莉諾卡回來的,因為能長距離飛行的就只有他一個,不是麼?雖然他是可以像抱著多菲你那樣抱著莉諾卡飛回來,但是大狗帕露菲要怎麼辦呢?」
多菲雷亞歪著腦袋想了想,重重的點了點頭:「也對,那我們也去吧!」
話音未落銀髮少女就大幅度的轉動舵盤,月光舟的甲板驟然傾斜起來(因為月光舟和其他船不同,它轉向的時候更像是地球的飛機),希達一個沒站穩順著甲板滾了下去,一頭撞上艦橋的艙壁。
「嗚嗚……轉彎前先告訴我一聲啦……痛死了,嗚嗚……」少女就這麼攤在地上悲鳴著,**很不雅觀的撅得老高,司書服的裙子整個翻了起來,露出純白色的內褲。
「對不起啦……不過,希達你穿小熊內褲啊……」
「不是啦,這是莉諾卡的啦……」(好吧,我就是傳說中的小熊內褲魔人BY被拍飛的作者)
……
月光舟轉向之後沒多久,飛得遠比船隻快的翔士們終於追到了終點,海盜的基地近在眼前。
那是一塊高度要遠大於長寬的「豎起來」的浮游島,在小島那面積巨大的峭壁上,有一個巨大的洞窟,洞窟外圍的石壁留下了人工開鑿的痕跡。隨著距離的逐漸拉近,徐向北甚至能看到石壁上銘刻的篆文。
遺跡?
【恩,天上軍的】辛德蕾拉簡短的報告道。
【別妄想了】辛西婭則給徐向北澆了盆冷水,【天上軍的軍事據點都是有記錄的,兩千年前光魔工匠協會成立的時候就已經系統的發掘這些據點,那邊的頂多是個空殼罷了,要不然天上軍的自律警備系統也不會讓海盜們把他們的軍事基地當巢穴來用了。順帶一提,我們這些地上軍製品接近到這個程度,天上軍的基地主腦還在的話,早就有反應了】
也就是說,那裡面只能找到海盜搶來的錢財了,對吧。徐向北在腦海裡問辛西婭。
【還有船塢】少女輕描淡寫的答道。
那就足夠了,徐向北想。
隨即徐向北一馬當先衝進洞窟入口,順手砍翻了自己面前才落地不久的海盜,在他身後傭兵和水手們紛紛操作自己的羽翼衝進來,一下子就落滿了洞窟入口處的平台,喊殺聲再一次響起,並且在洞窟的牆壁間迴盪著。
徐向北通過空識捕捉到一個疑似海盜頭子的身影,那人向著堵在徐向北他們跟前的海盜大喊著什麼——看口型像是「給我頂住」,而他自己則拐進洞窟一側的一條小通道裡。
辛德蕾拉讓空識沿著那條小通道一路擴展,發現那通道一直向上延伸,直達此刻徐向北所處的主洞窟的上方一處平台。那平台看起來像是天地戰爭時期這裡還是天上軍要塞時的炮台,平台地板上留下的那些坑洞,大概就是被光魔工匠協會拆走的炮座。而此時此刻架在古炮台射擊口上的,是一門塊頭大得可怕的重型床弩,弩的一側打著製作它的光魔工匠的標記,以及一個數字八。
八級對艦用重弩?
十餘名海盜正小心翼翼的將一發碗口粗兩人高的弩箭裝進重弩的發射軌道,那弩箭銳利的箭頭後面鑲嵌著一顆鵝蛋大小的晶體,第八色的光芒正在晶體裡流轉。
而弩箭的鋒芒正對著的,正是在不斷接近中的月光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