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警】察心說這位石少怎麼那麼刻薄啊,他和這姑娘顯然相識,不知道什麼原因會讓這姑娘用這麼拙劣的手段為難他,不過人家始終是個女孩子麼,你又何必把話說的這麼難聽。
可是這麼一猶豫,旁觀者們就開始嘰嘰喳喳:「說罷,我們也想聽聽,你們【警】察能用什麼借口幫這種仗著家裡有權有勢就胡作非為的huāhuā公子開脫!」這一下,老【警】察沒什麼可為難的了,這個報警案明顯是羅芳芳徑賴石磊,他們之間有什麼前因老【警】察管不著,可是無論是基於石磊的身份,還是基於【真】實的狀況,老【警】察都不可能對石磊做什麼,旁觀者的話刺jī了老【警】察,他必須說出實情,而再顧不上羅芳芳一個小女孩子的面子。
「羅女士,剛才你是在他車上的對麼?」老【警】察問,羅芳芳點了點頭,老【警】察又說:「而且這兩位見義勇為的好心人一過來,你就安然下車了,對麼?」羅芳芳似乎已經感覺到不對勁了,但是她也只能承認,剛才【警】察的問詢當中都有記錄的。
「那好,你人在他的車上,並且沒有受到他任何暴力手段的脅迫,你也並沒有表示他有什麼方式可以威脅你讓你上他的車。根據這兩位先生的問詢記錄,他們也沒有親眼看到這位石先生對你做出任何xing1sāo擾的舉動,他們所見的,只是你抓住石先生的胳膊,之所以他們認為石先生在非禮你,完全是因為你的叫喊以及你抓住石先生的胳膊而得出的推論。剛才我們也詢問過你,身上沒有什麼抓痕或者辨傷可以展示給我們看,可是你表示沒有。從這些證據上,我們實在看不出石先生任何非禮你的跡象。」
老【警】察的話剛說完,甚至羅芳芳都來不及開口,周圍的圍觀群眾就開始嘰嘰喳喳的怒斥【警】察:「看不出就不存在非禮了麼?那我們還要你們【警】察幹嘛?難道女孩在路上被se狼mō了xiōng也能留下什麼辨傷之婁的麼?」「就是!這偏袒的還真是夠可以的!」「姑娘,你別擔心,我們都會幫你說話的!」老【警】察無奈的搖搖頭,大聲說道:「諸位諸位,請安靜一下,之所以我們需要辨傷等等來證明,是因為現在是大白天,光天化日的,如果羅女士沒有遭到任何暴力脅迫,怎麼會上了石先生的車。即使是石先生採用欺騙的方式讓羅女士上了車,在車上他也沒有任何暴力行為,而這兩位先生很輕易的就拉開車門讓羅女士下了車。那麼為什麼羅女士在遭到石先生的非禮行為時,不是主動先下車,而是在車裡大喊大叫並且抓住石先生的胳膊,難道她怕石先生跑了麼,這麼大的一輛車,一時之間是走不掉的。請大夥兒想一想,換做任何一個女孩子被人非禮了,她的正常反應是應該先避開這名男士,保障自己不會被再度非禮之後再求救呢,還是不依不饒的抓住這位先生然後再喊非禮呢?尤其是她當時身處這位男士的車裡。我仔細問過,當時車窗是開著的,如果石先生真的要非禮,且不說他是不是猴急到在這種人流密集的地方動手,即便是動了手,他在感覺到羅女士的反抗之後,是不是應當首先關閉車窗防止羅女士的叫喊引來路人,然後開車離開這裡呢?」「他敢開車麼?他就不怕這個小姑娘晃來晃去兩人一起撞車麼?」立刻又有人提出了質疑,但是整體的質疑聲已經逐漸低落下去,多數人似乎已經意識到,這事兒不是什麼見義勇為的事兒了。
老【警】察笑了:「他們倆都承認彼此相識,現在的天氣也不是適合開著車窗停在路邊聊天的季節,既然認識,石先生有更好的機會將羅女士帶到相對僻靜的地點之後再行非禮,他又怎麼可能在這麼熱鬧的地方就毛手毛腳?關鍵是在這種地方,車窗又都全部開著,石先生即便非禮,又能做些什麼?只為了mō一下然後引來更大的難堪麼?這完全不合常理啊!」圍觀群眾已經開始用懷疑的眼神看著依舊泫然yu哭的羅芳芳了,而那兩個正義感過剩的年輕人大概也意識到羅芳芳的呼叫和正常的做法之間存在極大的差異。但是他們還是提出了疑問:「【警】察同志,你說我們是靠推論認為這個傢伙在非禮,那麼你不是也靠的是推論麼?萬一他就是比較古怪不可以麼?」老【警】察搖了搖頭,石磊也搖搖頭終於開口說道:「羅芳芳,吳大大三的學生,專業是市場營銷,她是我父親一位老同事的乾女兒,她今天找我是在我的公司門口等我的,為了求我幫她辦件事,但是我沒答應。具體的事情我不方便在這兒說出來,但是我可以告訴警方,這牽涉到一些隱sī。剛才這兩位過來的時候,我記得我正好說了一句讓她下車,我想他們應該還能記得起來。我之所以會把車臨時停在路邊讓她下車,是因為她求我幫她辦事不成,開始抓著我的胳膊搖晃,為了彼此的安全。我只得將車停在路邊。然後她就實然喊了非禮,目的是讓我答應鼻她的忙,大概她也沒想到這兩位先生正義感如此過剩,不問分由的就把事情鬧大了。」
石磊的這番話其實已經很說明問題了,不管是圍觀者還是那兩個年輕人,都不會缺少正常的邏輯能力,不過石磊還是對著羅芳芳強調了一句:「羅芳芳,如果你真的不怕替你的乾爹乾媽丟人,我現在就可以打個電話,讓你乾爹親自來接你。到時候我們讓你乾爹評斷一下,到底是我在非禮你,還是其他什麼情況。你覺得呢?」
羅芳芳聽到這兒,這個頭腦簡單甚至愚蠢至極的女人終於醒悟到,這種誣陷到底有多麼的愚蠢,從任何一點她都會被輕易的揭穿,頓時慌亂的有些手足無措了。
看到羅芳芳的表現,周圍的人都徹底的明白了,石磊的確是無辜的,而羅芳芳的確是在誣陷他。
老【警】察走到羅芳芳面前,用很小的聲音問她:「羅女士,你還堅持要落案麼?」羅芳芳茫然的看著老【警】察,雙目失神的搖了搖頭。
老【警】察又轉身看了看石磊,1小聲說:「石先生,要麼先這麼算了吧,這事兒鬧開了也tǐng丟人的。」
石磊擺擺手,二話不說上了車,然後在車窗裡伸出手指了指羅芳芳:「記住,以後再採用任何極端的手段,我就不會像今天這麼好說話了,你也不嫌丟人!」說罷,石磊又對小【警】察笑了笑,道:「有空到一鬆那兒坐坐,你知道地方的。」1小【警】察連忙笑著答應,然後和老【警】察一起分開了人群,讓石磊的車緩緩的離開了現場。
見主角之一已經走了,圍觀者也就都散場了,事實已經浮出水面,只是當兩名【警】察衝著羅芳芳搖頭歎息的同樣準備離開的時候,剩餘的圍觀者也都對著羅芳芳指指戳戳。嘀咕的那些話依舊不好聽,只是對像已經從石磊變成了羅芳芳。
羅芳芳站在原地,耳朵裡全都是周圍那些指指點點的話語,而那兩個正義感過剩的見義勇為者,此刻也都各自嘀咕了一句:「真他媽倒霉,怎麼遇到這麼個女人,無恥!」然後離開。
看著恢復了正常秩序的大街,羅芳芳突然感覺到天都塌了,身子一軟,就跌坐在路邊,抱著膝蓋無聲的哭泣。剛才因為這裡的事件而駐足觀望的人們以及車輛,此刻盡皆散去,只是走開之前都還紛紛回頭指著羅芳芳嘀咕著什麼,不用說,肯定是在說她有多麼無恥。
石磊開著車,掏出手機給趙以達打了個電話。
看到石磊打來到自己sī人手機上的電話,趙以達覺得很意外,不過還是接聽了說道:「石石,怎麼想起你趙叔了?」石磊笑了笑:「剛才羅芳芳來找我,然後求我放過祁中南,我沒答應,她就大喊大叫誣賴我非禮她,結果把110都招來了。趙叔,看在您的面子上,考慮到影響問題,我沒有讓她太難看,也沒有讓警方處理這件事。不過,我覺得有必要跟您打個招呼,這樣的事情我真的不想再發生第二回了。」趙以達雖然不明白這其中的細節,但是石磊這段話就彷彿一柄大錘敲打在他的心臟之上,差點兒沒讓趙以達氣的背過氣去。這段時間姚家出了事,他也受到了一定的牽連,不過好在影響不會太大,可是也多少有些如履薄冰的。
羅芳芳卻還給他添了這樣的亂子,多虧石磊沒有藉此發難,否則他這個副省長恐怕也會遭到來自省委更大的壓力。
石磊的話說的的確是有些不客氣,不像晚輩對長輩的說辭,可是趙以達這會兒哪裡還會計較這些?
「石石,趙叔謝謝你了,這丫頭我會好好管教!」
又在電話裡說了幾句有的沒的,趙以達掛上了電話,然後迅速的給他的夫人羅寶珠打了過去。
「你家的好親戚!」趙以達怒氣難遏的劈頭就說,然後把石磊的話妾述給罷寶珠聽。
羅寶珠聽完,也是氣憤不已,但是還是先問了一句:「石磊他沒有表示要婆究吧?」……哼!看在我的面子上,石磊總算是不會追究,可是,你這個親戚真要好好管一管了!她是不是真把自己當成我的女兒可以胡作非為了?而且,她怎麼就敢惹上石磊了?」
「我這就去找她,這個死丫頭是瘋了……」羅寶珠這會兒也說不出別的什麼,她唯一能做的,無非也就是把羅芳芳喊過來大罵一頓而已。
趙以達氣悶的掛上了電話,想了想,做出了一個決定。這種非常時刻,或許,他也該迅速的調整屁股下的位置,一生都算是很中正的趙以達,這一次也不得不做一件落井下石的事情了。
拿起電話的話筒,趙以達親自給省紀委這次專案小組的一名副廳級的專員打了個電話,這是和他一直sī交不錯的同儕,電話裡趙以達也沒多說,只是告訴對方想找個時間見一面。
對方敏銳的察覺到趙以達可能是有什麼材料可以整理給他,當即跟專案小組的具他人打了個招呼,立刻就出發去見趙以達了。
第二天,省紀委方面就新掌握了一些關於祁書明和姚丹的材料,換在平時倒也是些沒有多重要的東西,可是在這種敏感時分,這些材料就有些誅心,完全可以被視為結黨營sī,最主要的是其中涉及到一些受賄的事實。
借口是很完美的,趙以達讓他的夫人羅寶珠把祁中南當初送給她的那件生日禮物,也就是那塊表交了出來,並且附上祁中南當時給的假發票。表的真假當然一驗便知,價值二十餘萬呢,而那張假發票也可以輕易的將趙以達和羅寶珠摘出去,他們只需要說明當時收到禮物的時候並不知道其【真】實價值,而最近因為有朋友說這塊表不像仿造的,而像是真貨,於是他們就拿去專櫃驗了貨得知果然是真品,價值二十餘萬,所以才交了出來就行了。
當然還有其他的東西,只是那些材料是不能當作明確的證據對祁書明和姚丹上什麼手段的,這塊表的價值早已超出了他們夫妻倆以及祁中南一家三口的經濟能力,甚至於在省紀委和省公安廳的迅速行動之下,他們很快掌握了更加確實的證據,以證明這塊表是祁中南在東方商城親自購買的,然後,祁書明、姚丹以及祁中南在銀行方面的戶頭齊刷刷的被迅速凍結,江東省紀委也和中紀委以及申浦市紀委迅速聯繫,在各種經濟證據面前,祁書明這個已然不得志的副市長,在羅芳芳對石磊無理取鬧之後的第三天,就被【中】央紀委下派的專員在申浦市紀委的幹事的偕同之下,以經濟問題為突破口,雙規了。
其實原本沒有人想從經濟方面去調查祁書明和姚丹的,可是因為趙以達的推bō助瀾,這一點不得不被放在了明面上。祁書明被紀委的人帶走之時,都不曾想到自己突然被雙規,竟然不是姚家的動作,而是因為他當初親自替祁中南挑選的兒媳fu羅芳芳,只是認定這是姚家的手段。只是祁書明怎麼也不明白,姚家到底是發了什麼瘋,居然真的要跟自己玉石俱焚。前兩天才用作風問題讓祁書明暫時停職,而現在居然又火上澆油的搞了個經濟問題。
難道姚望遠真的喪心病狂到不知道經濟問題這種敏感的東西一旦被戳破,百分百會殃及到姚家麼?
而姚望遠得知祁書明竟然被中紀委和申浦市紀委用經濟問題的名義雙規,頓時驚出一身冷汗。不管他是否有能力讓祁書明的經濟問題和姚家劃清界限,但是熠坍和祁中南,恐怕同樣也是完全淪陷進去了。
「小丹啊,南仔啊,不是我不救你們,現在我能做的,是先將你們和姚家劃清界限啊!」姚望遠頗有些無奈,但是也迅速的做出了決斷,跟祁書明骨子裡一樣的姚望遠,在危險bō及自身的時刻,做出了和祁書明毫無二致的舉動。再如何親近的人,也是隨時都可以被他放棄的。他需要的,只是自身的安全而已,當然,美其名曰可以是「顧全大局」!
石磊倒是真沒有想到這個結果,祁書明遲早會出事他是知道的,甚至於祁書明和劉長平的事情被揭lu出來之後,祁書明被暫時停職了,他就知道,祁書明其實已經被控制了起來,只不過是暗中的監視而已,隨時有需要,他隨時就會被紀委的人破門而入。
只是石磊也想不到,祁書明會倒在當初他兒子送給趙以達的那塊表上,也想不到羅芳芳胡鬧的舉動,會讓這件事的過程變得越發的有趣起來。
對此,石磊只有感慨一句那一世很流行的話:「不怕狼一樣的對手,只怕豬一樣的隊友。祁書明可能想過他有一千種死法,也不會想到自己會死在羅芳芳這個豬一樣的隊友身上吧!」在此之前,石磊對趙以達不管有多少不滿,終究還是敬重大過不滿的。而這件事之後,趙以達那中正的形象,在石磊的心裡也大打折扣。原來,就連趙以達這種人也會落井下石,看起來,他的政治智商和智慧,隨著他成為一個副省長,也開始經營蠅營狗芶的勾當之後,成長了。只是這種成長,令人齒冷,令人膽寒。
經濟問題這種事,不查則已,真查的話,絕對的一發不可收拾。
尤其是像祁書明這種過慣了貴族生活的官員,最後僅僅查出數百萬不明來源財產,已經是打洲日當大的折扣之後才麼布的數據了。
在如1這個代表著新世紀的到來的元旦堪堪到來之際,祁書明被申浦市人民檢察院以貪污受賄的罪名正式落案,同時被落案的還有其妻子姚丹和其子祁中南。
新世紀的煙火堪堪升起,方興未艾,可是祁書明一家三口,卻已經是明日黃huā,悄然墜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