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五十,雖遠不如年輕人那樣大開大闔縱橫捭闔,可是卻多了幾分綿長的勁道,也越發懂得女人的心思,一分一寸都拿捏的恰到好處,細節尤其照顧的關懷備至,難怪有人說xing|愛這種東西非得人到中年才能體會其中妙處。
劉長平現在就是有這樣的感覺的。
和丈夫宋思軍在一起,或許是因為少女時代就跟了他了,這許多年下來早已沒了當初那種小鹿亂撞的情懷。而跟祁書明之間,愛是談不上的,感情也絲毫沒有,可是即便只是利益交換,卻也別有一番偷情的趣味,妾不如偷麼,這話放在女人身上也適用。
祁書明技巧很好,很體貼,極迅速的就發現劉長平的幾個敏感點,總是重點照顧。有了申浦江邊的那一次之後,劉長平也覺得自己有些下賤,明明回到了平京,卻還會對祁書明在chuang上的表現念念不忘,甚至於明明可以在電話裡解決的交談,她卻偏要飛一趟申浦,送上門去只為貪歡一晌。
這天便是如此,祁書明打電話來責問宋思軍為何不按照他們的計劃遞進,劉長平在電話裡竟然就有些心猿意馬,而後更是趕往飛機場買了張飛申浦的機票,下午的時候就到了申浦,還是在那間房間裡,這裡大概是祁書明長包的房間,兩人二話不說,直奔主題。
一場歡愛之後,後戲是有的,只是不再有年輕人那樣相擁而臥的故作姿態。祁書明點上了一支煙,斜斜的靠在chuang頭,而劉長平卻是直接下了chuang,沖洗之後,耐心等待祁書明穿戴整齊。
剛才還在苟且並且chuang單上依舊有數不清痕跡的這對狗男女,只不過十幾分鐘之後,便穿的規規整整很是道貌岸然的坐在沙發兩頭。
「老宋這是怎麼回事?是不走出了什麼問題?」祁書明吸著煙,問到。
劉長平現在臉上的表情哪裡還能看得出剛才她還在chuang上高呼小叫,身龘體痙攣不已的模樣?關於這個問題,她也頗費思量,猶疑著說道:「老宋這兩天似乎頗有些心事,我問他他也不說,可能是在大公龘子那兒碰了一鼻子灰。」
祁書明深深的吸了。煙:「這就有些麻煩了,大公龘子難道還是無法相信我的誠意?」
劉長平這個女人本來政治智商就差點兒,想讓她分析這些,甚至對著她分析這些,無疑有些對牛彈琴的意思。不過她卻有著女人獨有的敏感,尤其是對自己的丈夫,劉長平更是感覺出了某些不對勁的地方。
雖然一邊是自己的丈夫,另一邊則是僅存有利益交換的**,可是在熏心的權yu面前,劉長平的選擇永遠就只可能是祁書明。
「他這幾天一直表現的有些奇怪,前些日子我把你的計劃告訴他的時候,他是很積極的。當時他就說,他不覺得冤冤相報是正確的舉動,但是有足夠的利益驅使,石磊的死活他是不放在心上的。那篇文章能上內參,他也算功不可沒,即便是詞句被靳家那個女人更改了一部分,但是整體的效果總還算是不錯。前兩天晚上我有個應酬,回去的晚了點兒,回去的時候他們父女倆也剛進門。小眉喝的醉醺醺的,大概是父女倆剛好在外頭遇見了,老宋正在訓斥小眉。當時沒覺得什麼,現在回想起來,好像老宋開始變得消極,我催促多次也沒用,就是從那天晚上開始的。我當時也數落了小眉兩句,一個女孩子家家的,居然深夜酗酒,然後回到房裡,我還跟老宋談了談這件事。他當時有些心不在焉,我以為他是因為惱恨小眉一個女孩子家不知道影響,現在想起來,好像這裡頭還有點兒別的什麼事兒。」
祁書明點了點頭,劉長平說的這些其實對他而言半點有用的信息都沒有,但是聊勝於無,不管【真】實原因如何,宋思軍態度發生轉變的時間節點至少是找到了。
「是不是那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事龘情,是你不知道的?」
劉長平皺了皺眉,略微有些慵懶的靠在沙發背上:「小眉這孩子還算聽話,這段時間因為種種原因情緒不是太好,晚上倒是經常出去喝酒,不過也沒出過什麼事兒。那天晚上能出什麼事兒呢?而且這事兒居然還能影響到老宋的態度。」
「長平,你的家務事龘我本不該多問,不過現在是我們很重要的時間節點。你家老宋就算是選擇放棄我也不怪你,人各有志,他有他的想法我倒是也能理解。只是,你總是要弄清楚原委,給我一個【答】案。不然,整個計劃若是在他身上出現了岔子,你應該知道這今後果。」
劉長平點了點頭,道:「好,我立刻去機場買回平京的機票,找小眉談談。」
一天之內,劉長平從平京趕到申浦,和祁書明之間等於什麼也沒說,然後又火急火燎趕回平京,只是為了和祁書明上回chuang。換做從前,她多多少少肯定還是會有點兒羞恥感,覺得自己真的下賤,但是今天,劉長平卻絲毫顧不上這些,她腦子裡只有一個問題,萬一宋思軍真的出了什麼問題,她該如何處理,要不要自己去找一趟陳大公龘子。
回到平京之後已經是晚上八點多鐘了,劉長平連飯都沒吃,就打了個電話給宋小眉,得知宋小眉竟然又去了酒吧,醉生夢死。
聽到宋小眉說在喝酒,劉長平就氣不打一處來。心說為了你我這麼大年紀都至臉面不顧去跟祁書明ang,還不就是不想你嫁給你不喜歡的祁中南,可是你現在這副德行,怎麼對得起你母親我的良苦用心?
偏偏這些話,劉長平無法對宋小眉說得出口,於是在電話裡就勃然大怒,碼了宋小眉幾句,並且讓她立刻回家。萬萬想不到的是,平日裡算是對劉長平言聽計從的宋小眉,竟然不肯聽話,說什麼回來沒意思,偏要留在酒吧喝酒。
劉長平氣壞了,問宋小眉在哪間酒吧,好在宋小眉還不敢連這都不告訴劉長平,劉長平得知酒吧地址之後,立刻就讓司機趕往那邊。
進了酒吧,劉長平更是氣憤不已,這才九點鐘左右,宋小眉竟然已經有了七八分醉意,而且身邊圍著好幾個小男生,其中一個更是把手都搭在了宋小眉的肩膀上。
兩步走了過去,劉長平鐵青著臉說道:「把你們的手拿開,然後趕緊在我眼前消失。」
那幾個小男生倒是沒往心裡去,扭臉看到劉長平,可能是因為劉長平保養的真是不錯,也看不出她竟然會是宋小眉的母親,一個個依舊嬉皮笑臉的,那個把手放在宋小眉肩膀上的男孩兒,還得寸進尺的摟緊了一些,嘴裡還調笑著說道:「哎喲喂,這位大龘姐,要不然您也坐下來一塊兒喝點兒?」
宋小眉雖然醉意盎然,不過自己的母親還是認得出來,眼看著劉長平臉上的怒意已經快要達到咆哮的境地了,心裡也著實忐忑的低語了一句:「媽……您還真來了?」
一聽到宋小眉喊媽,那幾個小男生愣了愣神,然後面面相覷,那個把手摟在宋小眉肩膀上的男孩兒也終於訕訕的把手縮了回去。
「你媽夠年輕的……」那個男孩兒小聲對宋小眉說,然後衝自己的幾個朋友使了個眼se,慌忙跑開,也幸虧走得快,不然劉長平真的能發作起來,少不得會找附近的分局,讓他們把這幾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野小龘子拘起來。這點兒能耐,劉長平還是絕對使喚的動的。
「你這些天就天天都這麼過著?看看你成什麼樣子。跟我回家!」劉長平盡可能壓抑著怒火,她也不想在這種場合大發雷霆,畢竟是有身龘份的人。
可是宋小眉聽到這話卻不肯依了:「我不回去!我要喝酒!我天天這麼過著怎麼了?我也只是喝點兒酒而已!這兒tǐng好的,至少比那個家裡好。回到家裡,你和爸除了勾心鬥角算計這算計那什麼都沒有,要不是因為你們這麼整天算計,二子也不會不理我。」
劉長平瞪著自己的女兒,心裡早已火燒萬丈,可是卻只能盡量的壓抑著怒火,抓緊了宋小眉的手:「給我回家!」
宋小眉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勁兒,居然三兩下甩開了劉長平的手,歇斯底里的大叫:「我就不回去!要回去你自己回去!我要喝酒!」說罷,還一把抓起桌上的那瓶伏特加,咕咚咚倒了一大杯,然後作勢就要一飲而盡。
劉長平再也無法忍耐,一抬手打在宋小眉的胳膊上,酒杯飛了出去,酒水也灑了旁邊一桌兩個人一身。
「***有病吧?發他媽什麼逼瘋?」被灑了一身酒的人頓時不高興了,衝著劉長平就吼了起來。
換作平時,就算劉長平再如何瞧不起這些人,但是自矜身龘份,總歸不至於和對方對罵,而且始終是她灑了人家一身酒,一句道歉其實這種事兒也就過去了。可是今天她絕對是窩了一肚子火,看到宋小眉這些表現就氣不打一處來,再聽到有人竟然敢對她污言穢語的,直接就點燃了她心頭的怒火。
「閉上你的臭嘴!給我老老實實的坐在那兒!」劉長平終究還是有些氣場的,哪怕是無理攪三分的時候,身上也自然會有些久居高位的氣勢。
可是這種氣勢在體制內或者相對偏高的圈子裡有效,對付這些普通的市民甚至可能是一些青皮混混之類的人就毫無用處了。劉長平本就不佔理,說實話,在酒吧裡跟自己女兒吵架就已經算是擾了人家酒吧的生意,何況她還潑了別人一身酒,不管從哪一點上來說,劉長平都該給人道個歉。是以聽到她還振振有詞的讓人閉嘴,那今年輕人頓時就有了抽她的心思。
「**|你媽!**老娘們兒找抽呢是吧?」那人剛才只是情急之下的反應,現在這句,就是直指著劉長平的鼻子在罵了。
「沒素質的東西,也不知道你爹娘怎麼教你的!」劉長平雖然怒火攻心,和對方對罵,可是身龘份地位在那兒,真還不至於出口成髒,指摘人家家教不好,這也就是她的極限了。
這種狀況下,本來就都是一點就著的情況,旁邊桌子還有人煽風點火,yīn陽怪氣的就聽到有人說道:「哈哈,這老娘們兒是他媽屬裝甲車的吧,真夠不講理的。」
酒吧裡的人,都喝了不少酒,但凡有人插嘴了,其他的聲音也就都起來了,一個個反正都是瞧出殯的不怕殯大,各種損人的話層出不窮。
「嘿,哥們兒,算了吧,人拿伏特加給你洗澡,這待遇趕上中南海了!」
「瞅瞅人那底氣,絕對老炮兒啊!我看你今兒吃一啞巴虧得了!」
「這老娘們兒真是夠不要臉的,潑人一身酒你說句對不起不結了麼,怎麼搞得好像你還佔了理了?」
「嘿!保不齊人家yu求不滿呢,你老公滿足不了你吧?哥哥不介意你老,要不咱今晚約一道?哥哥這就開房去……」
各種怪話紛至沓來,劉長平哪聽過這個啊,有心回罵過去,可是卻不知道該如何還嘴。又羞又怒,就把火都發在宋小眉身上了。
再度抓住宋小眉的胳膊,劉長平吼道:「你給我回去!」拉著宋小眉就想走。
可是宋小眉這會兒一來喝的七七八八,二來周圍的人的怪話也讓她覺得刺耳至極,總覺得這都是劉長平自己惹出來的。眼看著她還對自己發火,就更加不肯跟她離開了。
猛然甩掉劉長平的手,宋小眉大吼道:「要回你自己回去,我才不跟你回去呢!你趕緊走吧,還嫌不夠丟人麼!」
劉長平徹底怒了,也有些歇斯底里的大吼:「你還知道丟人?你知道你自己什麼身龘份?居然跑到這種鬼地方來買醉!宋小眉,我再說一遍,你給我趕緊回去!」
「我就不回去!回去看你和我爸密謀怎麼害人麼!」
這話一說,周圍倒是安靜下來了,而劉長平也覺得自己今天是徹底沒了臉面了。咬牙切齒一番,她也真丟不起這個人,只得一跺腳,轉身就想離開。
「我到家的時候要是看不到你回去,你就再也不用回來了!」
宋小眉徹底不管不顧了:「不回去就不回去,你當我多稀罕那個破家呢,一點兒人味兒都沒有,我早就呆膩了!每天看到你和我爸倆人虛情假意的我就膩得慌,你以為你在申浦那些事龘我不知道麼?我真後悔沒告訴我爸……」
劉長平聽到這話,臉頓時綠了,原本已經轉身要走了,這下卻停下腳步,轉過身揚起了手重重的在宋小眉的臉上打了一個耳光。
宋小眉從小到大都沒挨過任何人的打,現在在這種場合卻被劉長平打了個耳光,也一下子被打懵了。而劉長平打完之後也多少有些後悔,二十多年了,實在是沒捨得打過宋小眉啊,母女倆都有些不知如何收場。猶豫了一下,劉長平也終於還是轉身就走。
偏偏還有人不想讓她走,這場鬧劇發展到現在,也的確是有點兒意思了,哪怕那倆被潑了一身酒的人也是好笑多餘氣憤,而且這時候不趁機擠兌人什麼時候才能擠兌人?於是另外一個被潑了一身酒卻沒說過話的人此刻卻用極其調侃的語氣開了……
「嘿,姐們兒,就這麼走了?您這潑我一身酒怎麼算啊?你們這家庭慘劇我沒什麼興趣,但是你也不能說走就走吧?過來給哥哥我倒杯酒,把歉道了,不然就別怪哥哥不給面兒了!」
劉長平一肚子火正沒地方撒呢,聽到有人龘出言不遜,已經走到外頭兩桌的她猛然回過頭:「想喝酒是吧?」劉長平從最近的桌子上拎起了一瓶酒,又拿起一隻酒杯,咕咚咚倒了一滿杯,然後衝著說話那人就澆了過去。
這一下就是徹底的撒潑了,那人被潑了一臉酒倒是沒什麼,可是這口氣怎麼嚥得下去啊?尤其是劉長平拿酒的那桌人,也還yīn陽怪氣的冒出一句:「嘿,姐姐,您這敬酒敬的夠新鮮的我就不管了,可是你好歹自個兒掏錢買酒吧?你這拿我的酒敬人家算怎麼回事?」
酒吧裡更是議論紛紛,矛頭全都對準劉長平,什麼話都有,宋小眉也再聽不下去了,撥開人群就往外跑去。
看到宋小眉跑出去了,劉長平冷冷的環顧周圍一圈,終究還是拔tuǐ要追宋小眉。但是她現在事兒鬧大了,被潑了一身酒的人又怎麼可能讓她就此離去?兩步衝上前就攔住了劉長平,一隻手抓住劉長平的胳膊:「想走?先把老子的衣服賠了再說!給臉不要臉的東西,別以為你是個老女人老子就不好意思抽你丫tǐng的!」
「放開你的髒手!」劉長平大吼,掙之不脫,劉長平急了,竟然抬手給了對方一記耳光。
「***還來勁是不是?臭婊子,啊?」男人被打,瞬間暴走,揚起手臂,左右開弓就是兩個耳光,劉長平頓時只覺得臉上完全失去了知覺,天旋地轉的,耳中也嗡嗡作響,腳底下一個趔趄,差點兒沒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