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jī發正義感】(求訂閱!)
石磊已經充分預計到了洪萍萍和侯之軒之間關係的複雜xing,他相信那天早晨的事情絕非表面上看到的那麼簡單。周江只是一桿徹頭徹尾的槍,而洪萍萍也不過只是被她父親和弟弟頂在前方的棋子而已。甚至於洪萍萍的弟弟洪強,其實也只是起到了導火索的作用。一切的始作俑者,是洪年堯,是這個當年的下人之後,為了滿足自己心中那股將老東家踩在腳下的yu望而引發的一切,石磊實在是無法理解,一個人的心理究竟要扭曲到何種地步,才會因為眼饞東家的孩子能夠隨心所yu的買上兩根糖葫蘆而一輩子都想要將對方踩在腳下呢?
如果說石磊沒有類似的經歷倒也罷了,偏偏石磊在那一世,所經歷的比洪年堯當年有過之而無不及。
至少,洪年堯和他的父親還不曾受到諸多白眼,沒有人會瞧不起他們,沒有人把他們當成一灘爛泥。而石磊,卻是在石為先含冤離世之後,受盡白眼,導致父親死亡的那個大仇人還跑上men來假惺惺的問候……
對此,石磊只能說,洪年堯從他還只是個孩子的時候,就已經是個瘋子,也真是不知道,這個瘋子這些年究竟是怎麼走到省公安廳副廳長以及省政法委副書記這樣如此重要的崗位上的。似乎只有唯一的解釋,那就是洪年堯這個瘋子除了極度偏執導致jīng神的某個層面上有問題之外,其餘方面不但相當正常,而且甚至有其遠超常人之處。又或者,他的這種極度偏執,再加上少許的運氣,落在公安系統這個相對比較特殊的行業裡,的確是比較能夠發揮其才能吧?說穿了,就是個酷吏,是可以讓一隻兔子被打的屈打成招承認自己是偷yu米的狗熊的角se。
石磊此刻已經起了殺心,不是市委書記公子的果決,也並非覺得自己有錢有勢之後的驕橫,而僅僅只是單純的義憤。眼前的老人何錯之有?卻meng受不白之冤,一家老xiǎo已經受盡苦難,臨老還要再被洪年堯欺負。不談其他,僅僅從正義的角度而言,石磊也暗暗發誓一定要扳倒洪年堯,讓其老死獄中!
「老人家,您願意相信我麼?」石磊的眼眶微微有些發紅,卻並非是感傷老人的身世,而是對於洪年堯的憤怒。
侯之軒茫然的抬著頭,用滿是皺紋的手背擦拭著臉上那渾濁的兩行眼淚,早已空癟下去的嘴chun囁嚅半晌,卻發不出聲音。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否應該相信石磊,但是,石磊的真誠也的確打動著他。
「老人家,不管您願不願意相信我,這件事,我都會管到底,我一定,會還您一個公道。一會兒,您跟我一起去潯陽分局,你不要怕,潯陽分局的局長是個有良心的官員,您先把昨天那幾個年輕人開車撞您的事情跟他們說,然後再把這一切都告訴他們。我會一直陪著您,洪家,翻不起什麼大lang了!」
侯之軒不敢置信的看著石磊,終於再度發出了聲音,只是,聲音極其的沙啞。
「你……洪年堯現在是省裡的官,你……你父親雖是市委書記,卻又怎麼管得了省裡的大官!」
石磊笑了笑:「別說洪年堯的級別也就勉強跟我父親一樣,即便我父親的級別真的沒他高,他洪年堯總不是中央的一號首長。市裡管不了他,還有省裡,省裡管不了他,還有中央。您要相信,我一定會還您一個公道就是了。」
侯之軒哆嗦著雙chun,又一次失聲了,他很難相信石磊的話,畢竟,一個省裡的大官,對於他這樣已經擔驚受怕了數十年的老人來說,實在是高不可攀。除了洪年堯之外,他當初所見過最大的官也不過是那個區文化館的館長,一個勉強達到副科級的幹部。而且,那個幹部對待他,就像是對待傭人一般,原本文化館吸收侯之軒是看中他世家古董行的經驗,可是,那個館長卻僅僅把他當成一名壯勞力使喚,干的全都是掃地抹桌打掃廁所之類的活兒。
「老人家,我們走,去分局。」
石磊攙扶著侯之軒,緩緩的朝著潯陽區分局的方向走去。途中,他給風淼兒打了個電話,讓風淼兒跟孟秋華說一聲,自己遇到了侯之軒,並且跟他一起去分局了,讓他們別擔心。
到了分局之後,任平親自出來迎接,而看到分局的局長親自迎接,侯之軒的心裡,生平第一次感覺到有扳倒洪年堯的可能了。似乎,眼下的這個少年,並不是僅僅在誇誇其談而已。
「老人家,您先把昨天發生的事情,跟那幾個民警講一講,詳細一點兒最好。至於您和洪家的恩怨,您暫時先別跟他們說,一會兒,我讓您單獨向任局長陳述。請您理解,要扳倒洪年堯這樣的白眼狼,有時候還必須用些手段,不能讓他知道我們已經做好全部的準備對付他了。」
侯之軒點了點頭,哆哆嗦嗦的從身上掏出一張xiǎoxiǎo的紙條,塞到了石磊的手裡:「這是我兒子的電話,他現在還在嶺東。我想,如果要對付洪年堯,肯定需要他回來。你幫我聯繫他。」
石磊其實也想說這件事,希望侯之軒可以將他兒子侯恆志叫回廬陵來。但是他又怕老人風聲鶴唳的並不能完全信任自己,所以決定等案件秘密展開調查之後,再來跟侯之軒開口。倒是沒想到侯之軒自己主動的就提出了讓侯恆志回來的要求。
把侯之軒送進了錄口供的辦公室之後,石磊和任平一前一後來到任平的辦公室。
「今天市局的熊副局長給我打了電話,問我周江的事情處理的怎麼樣了。我不方便瞞著他,就告訴他周江全都招了。熊副局長的意思是周江此人雖然是他們家的遠房親戚,但是一貫游手好閒,從來也都沒有正式工作,說的好聽點兒是失業青年,說的不好聽呢,就是在外邊打羅的——哦,打羅是我們本地話,意思就像你們那邊的xiǎohunhun差不多。所以他建議我們不能全信,要具體問題具體對待,負責給被撞的老人一個公道,也給石書記和石少你一個jiāo待。」
石磊臉上帶著笑容:「熊成弼的意思是說撞人的事兒就讓周江扛了唄,至於周江把洪萍萍供出來,說洪萍萍是主使的事情,就要具體問題具體對待唄。最後他和洪萍萍再來給我道個歉,這事兒就算是把他們家摘出去了。我沒理解錯誤吧?」
任平的表情很尷尬,期期艾艾的不好回答。
石磊搖了搖頭:「我知道你的難處,不過這個咱們先擱在一邊,等一會兒錄完口供,那位姓侯的老人家有些話要單獨跟你說,你聽完再做決定。我不勉強你,你不願意幫我,我也可以找到其他的人。我先打個電話。」
任平見狀,也不好再說些什麼,看著石磊掏出了手機。
石磊按照侯之軒留給他的字條,給侯恆志撥去了電話,大概跟他講了一下洪萍萍派人威脅老頭兒的事情,侯恆志大怒,石磊安慰了他兩句,也告訴了他自己的身份,然後建議他趕緊回來,回來之後他們可以單獨見個面,先討論一下這件事該如何繼續。
侯恆志沒猶豫,當即答應了下來,最後在電話裡說:「幸好我爸沒事,否則就是我害了他。你說我……我當初怎麼就沒想到洪強會是洪年堯那個畜生的孽子呢?而且,這傢伙和他老爹一樣歹毒。」
石磊笑了笑:「你的咒罵對他們的傷害是零,倒是不如趕緊把洪強當初跟你之間的談判之類的資料帶回來,這對扳倒洪年堯有相當大的好處。哦,也別帶原件回來,全部帶副本,省的出什麼岔子反倒被動。」
侯恆志二話不說,表示今天一定趕回廬陵,大致跟石磊約在晚上吃飯左右的時間見面,到時候他會把洪強與他之間談判的相關資料帶回來。
這邊跟侯恆志商量的差不多了,那邊侯之軒也錄完了口供。撞車這件事並不複雜,反倒是後來跟石磊有關的那部分比較複雜,所以侯之軒的口供只是給周江報假案的案子增加有利的證據罷了。
「老人家,我跟侯恆志商量過了,他今天會趕回廬陵。現在呢,您先把您和洪家之間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任局長。」關好了局長辦公室的men,石磊給侯之軒泡了杯茶,然後看著侯之軒再度陷入回憶之中,慢慢的向任平敘述。
剛開始,任平眉頭深鎖,顯然是不願意牽涉到石磊和熊成弼之間的糾紛中來,在他看來,這根本就是兩面不討好的事情。可是隨著侯之軒的敘述,任平臉上的焦躁逐漸變成了驚愕,到最後,也和石磊一樣,變成了徹頭徹尾的憤怒。他簡直難以置信,這個世界上居然還會有如此喪盡天良之人。正如石磊所言,他心裡那殘存的正義感,完全被侯之軒的經歷jī發了出來。而石磊之所以知道這一點,則是因為昨天任平突然對洪萍萍發的那頓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