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一條被封的老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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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大福和胡克如夢初醒,趕緊站起來,點頭哈腰的說:「石市長說的是,我們這就去讓那幫鬧事的人jiāo待出來,一定給趙書記和石市長一個滿意的jiāo待。」
「不是給我們jiāo待,而是給所有人jiāo待,包括這些鬧事的種植戶,他們為什麼要鬧事,村裡曾經答應給他們一塊地讓他們建造一個xiǎo型的食品加工廠,又是為什麼反悔,他們今天鬧事是不是受到別人的挑唆和指使,而又是誰在挑唆他們……這些都要搞搞清楚。別搞你們平時刑訊bī供的那一套,現在要做的,是解決問題,而不是寒了那些種植戶的心。」
「是,是,我們保證文明執法,文明執法。」胡克的頭點的彷彿xiǎojī奔米。
石為先無奈的看著這倆人,擺擺手:「你們先去把事情處理起來吧……」
等到這倆人也離開了這間屋子之後,石為先這才又找上了梅家村的村長,村裡答應讓那些種植戶開個xiǎo食品廠,現在卻又反悔,不管是否背後有人使壞,至少這件事是那些種植戶鬧事的起因,石為先總是要先問問這位並不受梅家村人歡迎的村長的。
石磊看看,這兒也沒他什麼事兒了,便拉著梅清悄悄的離開了辦公室。
走到外頭,石磊才說:「梅教官,能帶我去見見你那位堂姐麼?就是做村fu聯主任那個。」
梅清笑了笑:「那有什麼問題,一塊兒過去就是了。我姐那人很潑辣,說話沒遮沒攔的,你xiǎo心被她嚇著就成。」
起初石磊對這話不以為然,可是真到接觸了梅清那個堂姐梅芳芳,立刻就改變了這種看法。梅芳芳說話何止沒遮沒攔,那根本就是直奔下三路,許多男人說起來都臉紅的話,她嘴裡是不帶半點把men的。打個比方都總是用男nv之間那點子事來說事兒,滿嘴的生|殖|器,聽的石磊大搖其頭。(為了避免偉大的河蟹,梅芳芳的話做刪節版處理)
梅芳芳長的五大三粗的,一點兒都不像是江南地帶的nv人,實際年齡只有四十剛出頭,但是看上去倒像是五十歲的nv人。長的雖然粗手粗腳頗有些男人的架勢,但是xiōng前蔚為壯觀,估計她男人當初就是看上她這一點,絕對能用nǎi牛形容。
得知石磊是梅清的老闆,梅芳芳哈哈大笑,豪邁至極,就差頜下長出點兒鬍鬚她再來捋上一捋了。笑得時候那大xiōng脯上下顫抖,石磊看的膽戰心驚只是怕她xiōng前那兩坨rou會掉下來。
「原來是xiǎo火柱的老闆啊,聽說你爸是咱們潤揚的市長?前段時間我看了不少新聞,你爸是個好官」
石磊笑了笑,大概從官者,尤其是像石為先這種真正為了老百姓著想的官僚,最愛聽的就是這種話了。
「當官就該為老百姓做事情,不然當個什麼官。大姐,咱們不說這個,你老跟我面前拍我爸馬屁也沒用,估計當著他面拍也還是不好使,咱還是說說早晨這件事吧。這麼大動靜,究竟是怎麼回事,這會兒趙書記那幾位一肚子火,這都往下午奔了,他們連吃飯的意思都沒有。」
梅芳芳又是一通大笑,這下子石磊有點兒mao骨悚然了。
「那幫種草莓的,當初我就不支持他們來搞這些,沒辦法,村長想創收,村裡這些人也都想多拿幾個錢,可是這錢的大頭還不是讓村裡拿了?最後分到他們手上也沒幾個xiǎo錢了。他們當初能給陳鄉長、我們村長還有其他幾個村的村長許那麼高的租地的價格,其實根本就不是為了什麼草莓種植,主要就是看上大河鄉的一塊地了。當初陳鄉長他們答應了這幫人,現在陳鄉長說是酒話,這東西我就不清楚了,是不是酒話就只有他自己明白。今年草莓豐收,這幫人就天天往鄉長家裡跑,目的就是那塊地。幾個村子加起來,攏共就這麼千把畝的草莓田,畝產三千斤也就到頭了,整個兒才三百來萬斤草莓,兩千噸都到不了,除掉每年要賣的新鮮草莓,一年能有個五六百噸需要加工成其他食品都算是了不得。就這點兒草莓,每個村子裡找兩家農戶,搞個xiǎo作坊就能給消化了,哪用得著建什麼食品廠啊。而且,就這點兒草莓,他們要是嫌麻煩不想賣,jiāo給我,羿隨便找幾個人全給他們賣出去,什麼食品廠就是放屁」
話tǐng囉嗦,但是卻說出了石磊最想聽到的東西。
既然這裡的草莓產量不算高,也完全沒有搞食品加工廠的需要,那麼這些人鬧事的原因其實就好找了。
而且,這樣看來,石磊幾乎可以斷定這幫人背後肯定有個後台,而那個後台的目的其實是為了要大河鄉的那塊地,至於這些草莓就是順帶著的事情。
「他們一幫種草莓的人,要地幹什麼?要的又是哪裡的地?」
梅芳芳撇撇嘴:「那我們哪兒知道去?他們要地肯定有自己的目的唄。我估mō著鄉長也就是看出來這幫邋遢貨不是真心種草莓也不是要搞什麼食品廠的,所以才在這會兒又反悔了。要不然,就是這幫人給的錢少了,鄉長不樂意。」
「我們開始問村民的時候,他們說的是你們村長不給地啊」
「那幫傻了吧唧的村民知道個屁,就那二百五的村長哪有權力批地,即便是鄉長,真把地給了那些人,估mō著也得是欺上瞞下才行。只不過那塊地剛好屬於我們村的範圍,今天這事又是在我們村鬧起來的,他們就以為是村長答應給的地唄。」
石磊明白了,這塊地屬於梅家村,光是大河鄉鄉長同意沒用,總還是要問這個村長的。村民們誤會了也是正常。
「那塊地在哪裡?能指給我看看麼?」
梅芳芳拉著石磊就往村頭跑,然後指著遠處靠近公路的地方:「就是那兒,靠近公路,是鄉里規劃到我們村的宅基地。原先那邊還住著些人,不過這些年村裡人越來越少,大家都都在這裡建了新房子,那邊就荒廢了。不過你們現在過去,應該還能看到一些土坯。靠著公路,我琢磨著這幫傢伙是不是打算在那裡搞個高速公路上的休息區什麼的,讓來往的車輛歇歇腳好賺錢,那可是一本萬利的好買賣啊」
石磊笑了:「你們這兒每天能過幾輛車,跟高速公路怎麼比。」
梅芳芳想了想,笑了:「也對,老闆你別見怪,我們鄉下人就這水平。」
石磊哈哈大笑:「我看梅大姐水平tǐng高的」然後,石磊又跟梅芳芳聊了聊早上這場鬧劇是怎麼發生的,大致瞭解了始末之後,便讓梅芳芳自己去忙了。
說起來,也就是梅芳芳跟村長關係相當之差,聽說有人找村長的麻煩,她樂的看熱鬧,否則她估計也得被圍困到祠堂裡去。不過她要是真被圍進去了,那估計也惹不出這麼大的luan子了,就憑這位梅芳芳主任在村裡的號召力,搞定那幫種植戶也就是分分鐘的事兒。主要是村裡人都不想管這閒事,都想看村長和陳鄉長的笑話。
梅芳芳臨走的時候就說了這麼句話:「要是我知道祠堂裡的人是趙書記,也不會讓他被困這麼久了。」
「梅教官,走,我們到那邊去看看那塊地,我倒是要看看,那底下有什麼值得這幫人虎視眈眈的。」
石磊和梅清朝著公路的方向走去,這一段全是土路,長久沒人走了,雜草叢生,看上去不長的路,石磊和梅清頗是走了點兒時間。
站在那塊原先也是宅基地的空地上,石磊果然看到不少斷壁殘垣,都是土坯打造的牆壁根子,還有些殘破不堪的籬笆。
「這裡到底有什麼值得這幫人大搶特搶的呢?還不惜圍困一個市委書記?」站在空地上,石磊喃喃自語,這裡除了距離公路近點兒,也實在看不出名堂。
這塊空地連接的公路,並不是石磊他們過來的那條,也是年久失修,地面上坑坑窪窪,就這種路況,走牛車都困難,汽車估計得顛死。
「這條路怎麼這麼破也沒人修?」
梅清咧嘴笑了:「這條路是幾十年前造的,那會兒想到我們村裡來,就這麼一條路。前些年修了條新路,就是咱們之前走的那條路。沿著這邊走下去,可以直通潤揚城裡,我們來的那條路實際上是繞了一個大圈子,不過路況好,路面寬,也就反倒省時間。這邊現在估計也沒什麼人願意走了,除了那些想抄近路的人。」
石磊聽到這話,微微點了點頭:「可是既然這條路直通城裡,難道你們縣裡就沒打算修一修?那不是比那條路更近麼?」
「這條路又不是我們一個縣的,大部分都是市裡的,我們縣又怎麼可能光修這一段?到市裡那段怎麼辦?再說了,現在有新路,誰還走這條路。」
石磊心裡微微一動,總覺得這事兒可能就跟這條路有關,但是具體有什麼關係,石磊還真是說不上來。
也沒什麼可看的,石磊便打算跟梅清回村委,正打算走,卻看到路的那頭似乎有幾個人跑了過來,而且似乎身上穿的還是警服。
「那邊是什麼人?」石磊指著遠方。
梅清凝神看了看:「好像是幾個民警,他們怎麼會跑到這兒來,難道是在追捕逃犯?」到底是軍人出身,這會兒還能想到什麼逃犯的事情。
這會兒石磊心裡卻對那幾個仿似穿著警服的人有了個新的判斷,拍拍梅清的肩膀,朝著那幾個警察來的方向走了過去。
石磊其實並不認識那幾個警察,但是不妨礙警察當中有人認識他。看到石磊之後,那幾個警察遠遠的就認出了他,並且開始朝著他揮手。
走近了之後,石磊注意到這幾個警察已經累的上氣不接下氣了,儼然跑了數十公里的模樣。
「你們是市局的?」石磊先問到。
那幾個警察一停下來,就彎著腰使勁兒喘氣,彷彿要把xiōng腔裡的空氣全部吐出來一般。對於石磊的問話,他們也只能用點頭表示,而且這頭點的,幾乎是整個上半身都在點動。不像是點頭,反倒更像是在鞠躬。
幾分鐘之後,那幾個警察的氣喘的略微勻了一點兒,石磊才有開口問到:「你們是早晨跟著張局一起過來的?怎麼現在才到?張局人呢?」
其中一個警察一邊繼續喘著粗氣一邊回答:「我們早上一接到電話,張局就親自領著我們出發了。司機xiǎo趙說他知道一條老路,說是從前下鄉都是走這條路,於是我們就開著車往這邊來了。可是沒想到,路上出了車禍,張局傷了tuǐ,車子也完全無法發動了,張局吩咐我們跑步過來,另外幾個同事抬著張局送他回市裡的醫院了。」
「你們就這麼一路跑過來的?張局的傷嚴重不嚴重?」這段話裡有很多讓石磊無法理解的地方,比如即便這條路很不好走了,也不至於說出車禍,而且,這些人難道一路上就沒遇到別的車麼?何至於要一路跑過來?
那個警察嚥了口唾沫,表情痛苦:「張局的情況我們也不知道,但是xiǎotuǐ肯定是斷了,不過應該問題不是太大。媽|的,四十多公里啊,我們完全是跑來的。本以為路上能遇到車輛的,我們穿著老虎皮總能讓司機送我們過來。誰想到,一路上居然一輛車都沒遇上,真是活見了鬼了」
這時候,另一個警察接口說道:「從市裡出來的時候,我就說,這條路封了,那頭明顯看到禁行的標誌。但是xiǎo趙說咱們是警察,現在是去執行緊急公務,禁行對我們無效……」
石磊皺著眉頭,轉臉問梅清:「這條路禁行了?」
梅清搖了搖頭:「我也不清楚,待會兒問問村長,他應該知道」
石磊點了點頭:「好吧,先不管這些,你們先跟我去村裡,趙書記和張副市長沒事,幸虧沒鬧出什麼luan子,否則你們公安局就要jī飛狗跳了。」
聽到這話,那幾個警察明顯鬆了口氣,說實話,這一路上體力的透支倒在其次,最主要的就是心裡頭的擔憂。那頭可是市委書記啊,被村民圍困,而這邊鄉下的村民又以民風剽悍著稱,這幫警察最擔心的,其實就是趙以達的安全問題。之前跟張同訓分開的時候,還能用對講機溝通一下,跑了會兒,就遠遠超出對講機的有效範圍了,也便徹底跟張同訓失去了聯繫。這一路,可是把這幫警察急得不行,也就是依靠著這股子必須趕到現場的jīng神支柱,三個多xiǎo時他們才能跑了四十多公里,這都一個馬拉松的距離了,還真是難為這幫警察了,要知道,馬拉松是42公里多,世界紀錄也得兩個xiǎo時出頭,普通人想要跑完馬拉松全程,沒個四五個xiǎo時根本沒戲。也得虧這幫警察都是剛從部隊退下來或者從警校畢業沒兩年的,要是換成年紀大點兒的警察,估計跑到半路上就歇菜了。
堅持著進了村子,那七八個警察剛走進村委辦公室,就一個個直接癱軟在地上,連說話的氣力都沒有了。看這樣子,也幸虧是石磊和石為先已經解決了這邊的問題,否則,他們到了也就是趴在地上乾嚎兩嗓子的份兒,根本對那些鬧事的種植戶起不到任何的威懾作用。
石磊大概的跟趙以達解釋了一下張同訓帶著的警察沒能趕到這裡的原因,雖然這也是個明顯的失職,但是好在趙以達沒出事,而且聽說張同訓的xiǎotuǐ骨折,眼前這幫警察又是跑了個馬拉松來的,趙以達也不至於這時候就大發雷霆去追究什麼責任,等回到市裡把事情全部nong清楚之後再看如何處理張同訓的失職不遲。
關於那條路的事情,石磊並沒有跟趙以達說,而是去找了那個村長,瞭解到這條路的確是被封了,那頭是在潤揚郊區,這頭卻是在距離梅家村大約五六公里的地方,同樣屬於大河鄉的範圍。
封路,哪怕是一條已經很少有人使用並且年久失修的路,這背後一定有更大的原因。
過去看了看石為先,石為先還在組織人手對那幫已經被控制住的種植戶進行盤問,似乎效果很不理想,不過卻得知這些種植戶的確並非個人到大河鄉來種植草莓的,真正說起來,他們其實也是打工者,他們所種植的草莓,都歸屬於一家名為南山農業技術公司,他們僅僅是這家公司的僱員而已。可是關於這家公司,這幫種植戶卻說不出什麼有效的資訊,只是說他們原本是在家鄉種植草莓的,突然有人找到他們,告訴他們可以給他們一份穩定並且豐厚的收入,讓他們幫公司種植草莓,只要盡心盡力,旱澇保收,哪怕遭遇天災顆粒無收也會正常給他們發放工資。而到了這裡之後,一切都有人安排妥當,他們也只是被分配到各自的地頭,只管種植,公司裡偶爾會有人來查看一下他們種植的進程而已。
今天他們之所以會圍困趙以達等人,也是因為公司有人找到他們,告訴他們大河鄉原本答應給他們公司一塊地用以建造食品加工廠,但是現在反悔了,讓他們找鄉里討個說法。所謂公司的僱員,他們有義務幫公司做這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