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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東市五台花園門口,兩個少年站在樹蔭之下。門口的保安異常的客氣,知道外頭太陽大,說可以讓兩人進去崗亭吹吹空調,石磊看出張一鬆有話要對自己說,便客氣的婉拒了保安的好心。
「那人什麼情況?怎麼一見面就說要把咖啡館給你管?他那咖啡館估計還是能賺點兒錢的吧,就憑那兩個小女僕,大學裡那些飢渴的禽獸肯定顛顛兒的往那兒跑。」
石磊笑著搖搖頭:「我哪兒知道,大概是看哥玉樹臨風頓生欽慕之情吧。」
「那你可要小心了,那傢伙看起來不像老同啊。」老同是指的同性|戀,張一鬆滿臉的促狹。
石磊一本正經:「我也這麼懷疑,所以跟他說這店還是交給你管比較好。」
「滾蛋!」張一鬆忍不住又給了石磊一記黯然銷魂掌,隨後兩個少年在樹蔭下傻傻的大笑。
蔣風約還沒回來,這時候吳東的路不太好走,下班高峰期。
「石石,我跟你說真的,那傢伙什麼毛病?」張一鬆終究忍不住要追問。
石磊也正經了起來:「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我再說給你聽。」張一鬆聽罷點點頭,石磊便問到:「你覺得那個秦介是個什麼樣子的人?」
「年輕有為,不缺錢,家裡不是當官的就是商人,如果是官,肯定比你我的老爹大,如果是商人,少說點兒也是那種省裡極重視的民營企業家的類型。」
石磊笑了笑:「能看出這傢伙表面上很謙恭,實際上挺自命不凡的?」
「差不多吧,說得好聽些是他估計從小到大都是拔尖兒的,走到哪兒都一堆人捧。說的不好聽就是你那句自命不凡。不過說實話,憑他的談吐長相各個方面,雖然我跟他沒說幾句話,但是也看得出來這傢伙的確有值得自傲的資本。」
「那就簡單多了。我剛才在電腦上忙活什麼你知道吧?」
張一鬆皺皺眉:「你不是說有個什麼想法,要整理一下,然後準備憑這個騙錢開公司麼?」
「滾蛋,什麼叫騙錢,這是正正當當的賺錢。」石磊笑罵。
「這跟那個秦介有什麼關係?」
石磊耐心的解釋:「剛才你跟那個小女僕打得火熱,大概沒注意到,秦介其實在我身後站了挺長時間。不過當時我也沒發現,一心搞那個文檔了。我那份文檔雖然粗糙,不過有心人還是能看出些端倪的。不出意外秦介應該全都看到了,他對我的瞭解顯然比我們認為的多。再加上剛才那些對話,秦介既然是你說的那種人,他自然不會看不出我們也不是普通老百姓家裡的孩子。為官也好,從商也罷,這兩個圈子其實並不是分開的。如果我預計的不差,他家裡應該是走的仕途,背景肯定比我們深厚不少。而他年後實習階段十有八九也是要進政府,這個咖啡館也僅僅只是他的一個私人愛好而已,一旦走上仕途,肯定就不能再顧著這邊了。」
「那也不能解釋他為什麼把店便宜你啊,少說點兒每個月純利潤都有幾千塊吧?」幾千塊,在以後或許不算什麼,一個普通的白領月收入也至少幾千塊。但是在97年,人均收入甚至未必過千的年代,每個月固定幾千塊的收入,尤其是對於一個學生,算是一筆橫財了。
「他肯定不缺錢,但是為官從宦,總是要培養屬於自己的圈子的。」
張一鬆一拍腦門:「你是說他把店交給你的目的,是希望能讓你進入他的圈子,以後跟著他混?」
石磊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在張一鬆的肩膀上打了一拳:「你就不能用點兒好詞,什麼叫跟著他混?」
「嘿嘿,就是這個意思麼。」
石磊終於點點頭:「話是糙了點兒,不過意思不差,他應該就是存了這樣的心思。換成我在他那個位置上,也是會需要在這樣的年紀開始培養自己的圈子的。不過如果由他嘴裡說出來,肯定會說成守望相助。」
張一鬆很不以為然的撇撇嘴:「屁的守望相助,那傢伙一看就是想當唐僧,準備收四個徒弟然後去西天取經的。守望相助,哼,不就是給自己找幾個碎催麼!」
石磊悚的一驚,那一世他與張一鬆情同手足,並且幫著張一鬆打理所有生意上的事情。那些人當面未必敢說,即便說,也會換個相對好聽的詞兒,叫做幫閒。當初的京城第一幫閒這個稱號就是這麼來的。可是背地裡,石磊也沒少聽到那些人說他就是個碎催。碎催和幫閒意思相當,但是聽上去怎麼都有種被侮辱的味道。
那一世石磊可以忍,這一世,既然有了重來的機會,別說秦介的父親秦建業現在還只是個省長,即便現在他已經是國務府副總理,石磊也斷不可能給秦介當幫閒。
張一鬆現在不會知道,碎催這個詞兒,對於石磊究竟有多麼的刺耳!
「是呀,他該就是這個意思。不過你覺得我會答應麼?」
張一鬆一聽這話,又翻了個白眼:「嗯,你小子不答應,然後就推我頭上來了。」
石磊哈哈大笑:「秦介的如意算盤肯定是要落空的,不過,這個朋友倒是不妨交一交。他究竟是什麼打算我們不去管,但是我們以後也的確需要有幾個守望相助的人。剩下的,無非是我們自身如何去擺正自己的位置,總之做到進退有據別給其他人把我們當碎催的機會就行了。」
張一鬆顯然難以消化這番話,半晌無言,想了半天也只是說了一句:「你小子肚子裡怎麼那麼多花花腸子?以前不覺得你這樣啊!這才剛考上大學,怎麼好像你突然變了個人似的。以前你是書獃子了點兒,也不愛出來玩兒,但是也沒現在這麼……唔,怎麼說,老謀深算?」
「哈哈哈,老謀你妹!只不過經過了仲後公園那事兒之後,我覺得這人和人之間實在太他媽|的虛了,我們還真是要提早替自己打算,不能糊里糊塗的在大學裡混四年,總要在畢業前給自己打下點兒基礎。」
張一鬆顯然沒聽進去後邊那段話,倒是對石磊第一句話興致盎然。
「老謀你妹,哈哈,老謀你妹。這話有意思,我記下了。老謀別人媽有點兒吃虧,跟一個中年婦女糾纏不清不定誰占誰便宜。還是妹好,嘖嘖,青春逼人啊!」
對於自顧自手舞足蹈呈現白癡狀的張一鬆,石磊也只能無奈的搖頭歎息,這傢伙,數十年如一日啊,甭管什麼時候都是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
紅色的polo緩緩停在石磊和張一鬆面前,車窗裡露出蔣風約吹彈可破的臉蛋。
「你們倆怎麼站在門口?這一頭汗的。」蔣風約自然知道石磊是為她考慮,怕先上去了會讓老爺子不滿。
石磊嘻嘻笑著,拉開了車門,跟張一鬆一左一右鑽了進去。
「那你就把空調打足點兒,讓我們吹舒坦了再上樓。」
蔣風約沒再說什麼,心裡多少有些感激,同時更加奇怪,石磊也僅僅只是一個十八歲的少年,他的思慮怎麼就能縝密到如此地步?
車裡空調很足,十來分鐘之後石磊和張一鬆身上的汗就止住了,也不再覺得燥熱。
石磊想了想,把手裡的軟盤拿了出來:「你會用電腦吧?」
看著石磊遞過來的軟盤,蔣風約有些不解:「什麼東西?」
「就是中午跟你說的那件事,我簡單的整理了一下思路,做了個簡單的計劃書。你會用電腦的話就看看,然後告訴我你覺得這種模式是不是可行。」
蔣風約沒再多問,只是下車之後從後備箱取出一個公文包,包裡有一台在石磊眼裡就彷彿老古董一般的IBM筆記本電腦。
一邊走著一邊開了機,等到了樓上的時候,蔣風約已經把軟盤塞了進去。
打開門,三人先聞到一陣飯香,再看桌上,竟然擺了幾個簡單但卻熱氣騰騰的小菜。
「爺爺,這是您弄的?」蔣風約把電腦放在一旁,伸手就要抓點兒嘗嘗。
蔣伯生笑瞇瞇的拿著一雙筷子在蔣風約手背上虛打了一下:「洗手去!」然後又對石磊和張一鬆說:「下午睡醒了,閒不住,就下樓逛逛。問了一下保安,不遠就有菜場。飯館雖然方便,總不如自己做的飯菜吃的舒服,乾脆買點兒菜回來做幾個小菜給你們嘗嘗。倆個小老爺們兒,能不能喝點兒酒?老頭子我可是買了些吳東自產的干啤呢!」
張一鬆笑逐顏開:「能喝能喝,這大夏天的,來杯冰涼透心的啤酒,最好不過了。」
石磊也便笑著說:「少喝一點兒沒問題的,只是麻煩爺爺您下廚,有些過意不去。」
「這有啥過意不去的?以後你們倆開學了,也別在食堂吃飯,盡量回來吃。家裡做的雖然簡單,但是肯定比外頭吃的舒坦。」
「好好好,有爺爺您這句話,以後我天天來蹭飯。」石磊還沒說什麼,張一鬆先搶著說話了,一貓腰,跑到洗手間去洗手,然後也不顧主人都沒落座,他倒是先坐了下來,每樣菜都嘗了一口,豎起大拇指:「嗯,爺爺您做的菜真好吃,比我媽強多了!」
蔣伯生顯得很開心:「呵呵,這小子,馬屁精!」
張一鬆傻笑,討好的幫蔣伯生拉開椅子,讓他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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