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的葬禮是在國家大劇院舉行的,這是一座剛剛:建築,戰爭帶來的科技進步,在劇院建築得到了最先應用,高科技的東西,使得這座完全依仿中國最有名的故宮建築的大劇院,從一出現就受到居住在當地的各國人的喜愛——應該說,這座大殿式的建築更能給人以心靈的寄托,因為它無論從哪一個角度看去,都更像傳說中的神殿。
常天是不喜歡這座看似神殿的國家大劇院的,可是,當柳青青看到它的時候,很興奮,說常天到北明陪她逛的第一個地方就是這樣的建築,等真的能夠自由活動了,他們還要去看看。常天沒有想到,如同昨天的話題,竟成了永別。
出於說不出的心理,常天決定將柳青青的葬禮,安排在這座剛剛建成不久的大劇院裡。柳青青的家人已經沒有了,連一個親近的人都找不到了。大戰使人變得渺小起來,起來,再也沒有生命尊嚴可言,再也沒有什麼平等可言。戰爭是只論生死的遊戲。我們或能在戰爭中看到人性的光輝,可是更多的卻是人獸性的作,即使是我們自己,被激出來的,也絕對不是佛一樣的善良光輝,更多是惡的殺意。
柳青青死了,知道常天和柳青青故事的朋們,都知道常天的悲痛,完全按照常天的意思,操辦著柳青青的喪事。可是常天的心同被人掏空了一樣,整個人傻的,行走之間,常常碰到柱子,絆倒於腳下碎石,甚至熟視無睹地走到桌邊木然坐下,傻傻地看著柳青青留下的一切一切。
心裡總是感覺相愛的時間還很長久,心裡總是感到別離之後,總會有相會的日子。於是一次次的離開她,一次次的奔赴外地。卻不知道,每一次的離開,都是在她心頭割殺出血痕。卻不知道,每一次離開的背影後面,是一雙幽怨的眼睛和苦歎的靈魂。柳青青死了,卻變成了一支支的柳絲緊緊地纏繞在常天的所有。空洞的眼裡,麻木的手腳,癡傻的靈魂裡,到處都是那張蒼白的臉,枯瘦的笑和幽怨的眼。常天卻哭不出來。
目不視物的眼裡看到了是披了長長青絲的秀氣的臉,在他面前活潑的笑,在他面前變幻臉色地鬧,在他面前親暱的說。
常天的失神,讓西門慶人很是擔憂是又害怕常空像這些老一輩人擔心,他們都封鎖著常天狀況的消息,只是說,柳青青的去世,對常天的打擊太大,需要靜養一段時間。葬禮結束,常天還沒有從失神中清醒過來,只能木然的跟著西門慶等人機械的活動著,應和著。
西門慢慢地坐在常天的身邊,拍拍他的手看看身邊的薛衣人,一時兩人無語。歲不到的薛衣人,一場大病讓他失去了自由活動的能力也瘦的不成樣子。可是柳青青死了,他還是從寓館裡過來裡裡外外的忙活,他知道常天的心裡實只有這麼一個女人,甚至連李影自己也知道,她是取代不了柳青青在常天心裡的地位的。所以,他便預知了常天的呆。
幸好有這多的兄弟,畢竟常天和柳青青的關係,和他戰鬥過的那些國外兄弟朋都知道,人來人往,總要有人照應,這些跟著常天的兄弟們,完全承當了所有的瑣碎工作。
西門慶和薛衣人,看著落的門廳,人已經散去,帳幕也開始解除,一切和喪事有關的物件開始被慢慢清理。彷彿一切又要恢復往常了。
人離去了。去了一個也不能返回地地方。留下地影子。幾乎伸手可捉地影子。也要慢慢地淡去。
一切都要在記力去尋找了。
「唉!」西門慶輕聲歎了口氣。「阿。你收拾一下。我已經讓人準備飛行器了和武器裝備了。明天我們就要啟程。回去安葬青青了。你這個樣子。真讓我擔心。」
常天點頭。「是。該回去了。我去準備。老薛。你自己好好保重。」
薛衣人點頭。看著常天一步一步地走出門廳。「西門。你看他怎麼樣?」
「只有用緊張才能刺激他地神經。你放心。一到那個環境。他身體就會自然生出反應。我已經讓影子姐過去接應了。雖然他們地處境也不好。畢竟還有幾十萬大軍在手裡。對付一些變異動物。還是沒問題地。只是輻射防護。並不成功
:是輻射污染比較嚴重?人處其中,到處都是輻射很難防護,有不少人已經出現了受輻射症狀。」西門慶輕聲地說,「我們此去,要開挖土地施工,所以,防護是很麻煩的事。
唉!」
「我聽說,面正組織專家們研究力場防護裝置,利用電磁產生的力場形成一個防護圈……」薛衣人邊說邊看西門慶,西門慶搖搖頭,「沒用的。輻射物質無處不在,消息說,輻射已經深入泥土表層,甚至,種出來的莊稼都不能吃。要等待地球自淨恢復,沒用百年,是不可能的。」
「你,的意思是……」薛衣人一下子愣住了,呆呆的看著西門慶,「你是說,地球的人類面臨著……」
「生命之源,你聽說過嗎?那將是最後的諾亞方舟。已經有國家開始著手在南北極地區準備修建居民定居點了,往南北極遷移人口是必然結局,只是,不知道南北極地區還能撐多長時間。」西門慶無奈的說,「十年,可能是極限。十年之後,核爆塵差不多就能覆蓋整個地球,到那個時候,人類真的要躲無可躲了。」
薛衣人點點頭,「知道這些,或許更好。」
西門慶笑了,「知道了也沒麼,自由自在地渡過最後這些歲月,或許我還能看到兒子長大呢。」
薛衣也笑了,「你當老鼠去,一窩能多生幾個。」
兩個人說,笑著,走出了國家大劇院。誰的心裡都是澀澀的,只是希望能給對方一點點快樂的安慰罷了。送走薛衣人,西門慶望著半掩在西邊核爆塵邊緣的太陽,久久沒有移動腳步。核爆塵的邊緣,被太陽鑲嵌了一層金色邊芽,就著核爆塵隨意塑造的形狀,邊芽也彎曲著。金色的下面,就是翻滾著的黑雲,如同夏季有雷雨要降臨一般,翻滾著。核爆塵卻並沒有往前移動,只是在原地翻滾。西門慶知道,其實核爆塵是動的,而且是在不斷地擴散的,只是肉眼看不出來罷了。
第二天黎明,西門慶就常天帶到第三軍事基地的飛機場。飛機是不能再利用了,在核輻射強大的射線下,沒有防護的飛機,是很難完成這麼遠的任務的。只能用飛行器,而飛行器,沒有中將的簽字,是不能隨便調用的。西門慶卻弄到了三架飛行器,護送他們前往中國大陸。
西門慶陪著常天,進運載柳青青水晶棺的飛行器裡,親自給常天開啟了護甲防護,然後拍拍前面兄弟的頭盔,示意開始起飛。飛行器比飛機,靈便得多,也快捷的多。
沒有多長時間,行器就進入了核爆塵控制下的地區,光線變暗起來,漸漸地失去了光明,飛行器似乎在黑夜裡飛行,漸漸漆黑起來。
常天並不是第一次穿越核爆塵下的黑暗,可是這一次卻遠遠不同。西門慶也不得不一次次的警告常天,防護要開到最大,要做好隨時戰鬥的準備,因為在這個黑黑的天空裡,卻藏有很厲害的飛行殺手變異黑鷹。
一種產於孟加拉山區裡的黑鷹,原本就是黑色的,在抵抗住了巨大的輻射變異之後,很多鷹死掉了。卻也有少數的鷹類產生了變異,並且開始繁衍變異後代。這種鷹展翅足有十幾米,在白天,盡核爆塵這裡仍是黑夜,可是黑鷹能夠憑藉著極微弱的光,捕殺食物。
而最可怕的並不是這種黑鷹,雖然兇猛異常,可是黑鷹畢竟數量有限,而且攻擊飛行器的可能並不大。最大的危險是印度一帶過渡繁衍的一種兇猛蝙蝠,在輻射刺激下,原本身材矮小的它們,如今足有一般的老鷹那麼大。而它們特殊的捕獵方式,使得它們的種族繁衍有些過剩了。
如果遭遇到這種蝙蝠群,就是一種麻煩!
果如西門慶所料,常天自從進入核爆塵之後,情緒開始穩定,目光也漸漸明朗銳利起來,手不由自主地摸了摸了身邊的黑晶能量槍。外形極似普通的五四手槍,可是它的射潛能,幾乎是無窮盡的。通過裡面建構的紅寶石激光射線激出黑色光芒,隨時黑光,在黑色的夜空裡卻看得很清楚,那是一種可以看到的黑光!
三架飛行器,相互照應著,平穩的飛進了印度次大陸,漸漸向喜馬拉雅山脈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