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天頡帶著人回到霞嵐山作戰司令部的時候,收到了耿煥明秘密發來的消息,三八線附近,並不是想像中的那樣戒備森嚴,看樣子朝鮮和南韓之間似乎有什麼交易,彼此之間的交流,並不是戰時的緊張狀態。常天頡看著耿煥明的來電,慢慢地坐下,陷入了沉思之中。
朝鮮是最能利用各種矛盾的國家,他的首領似乎天生就有一種周旋於夾縫裡的才能,能很好的利用各種矛盾,從而取得利益最大化。既然中國出手幫助了,他沒為什麼還要和南韓眉來眼去,勾勾搭搭呢?這裡面到底有多少內幕?
常天頡看看黃藥師和薛衣人,「老黃,這個時候,我不能離開。你過去,悄悄的查一下,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黃藥師點頭,帶著幾個人走了。常天頡又看著薛衣人,「老薛,我看,這個事情的根,還在平壤。你偷偷的潛入平壤,想辦法從外面使館方面得到點消息。另外,探聽一下,誰負責掌管著機要文件的處理。這麼重要的事情,肯定有備忘錄的。」
「我帶南為仁過去,怎麼樣?」薛衣人問。
「不行。我身邊的人,他們都認的,少了你們兩個,還好說。要是少的太多,就不好對付了。」常天頡搖頭,「帶肖冰華幾個去薛衣人點頭,去找肖冰華老張小李三人。他帶著三個兄弟,悄悄的改換裝束,從軍營裡溜出來。
「可是,薛隊,我們都不會說朝鮮話,到時候還不是一樣露餡!?再說,就是我們碰上人,也聽不懂人家說什麼啊!」小李跟著後面,嘀嘀咕咕的跟薛衣人說。
薛衣人站住。「你知道誰會說朝鮮話?」
李笑了,「當然。海毛!海毛的老婆娘家就是朝鮮族人,不會說朝鮮話?」
「不早說!哼!」薛衣人瞪著小李,「還不趕快找人?」
李被薛衣人吼了一聲,心裡一窒,隨即反應過來,嘴裡「哦」了一聲,撒腳就跑。薛衣人和老張肖冰華三個哈哈哈笑了,「這傢伙,脾氣躁著
海毛其實跟海一點關係都沒有。不知道這個怪怪的綽號是誰叫的,反正大家都在叫。他本姓田,是個農村兵。名字很嘎,叫田收,東北人。田收卻是一個地地道道的靠個人拼打一步步地升到少校的,靠的是一身地本領,自己的素質。為人很直爽,作戰勇敢,只是在謀略上少了點。
當看到薛衣人地時候。海毛還是有點膽怯了。薛衣人雖然看著沒脾氣。可是訓練地時候。薛衣人地虎臉。沒少讓隊員們吃苦頭。
「薛隊。您找我?」海毛看著他。
「廢話。明知故問。你會說朝鮮話嗎?」薛衣人看他緊張地樣子。故意唬他。不料。這海毛卻並不是很緊張。反而靜下來。笑了笑。「會點。當年追我老婆。為討好丈母娘。學過。」
薛衣人看他並不緊張。笑了。「行。就你了。我們走。去平壤。」
「真地?!」這回連老張都高興地驚叫一聲。
「怎麼?有問題?」薛衣人看著幾個人。笑著說。
「沒有。」老張高興的說道,「總比呆在這裡好多了。這破地方,抬頭所見。都是荒山野坡地。」
「平壤也好不多少。」薛衣人說。
「好歹是首都哪,總比這裡人多熱鬧。」小李笑呵呵的說著。向前緊走幾步,「我去弄輛車子來。」
走在大山裡,還是在貧窮的朝鮮大山裡,小李說要弄輛車子,惹得幾個人都笑了。做夢吧!幾個人徒步走到山腳下,才從一個鎮子上,勉強弄到一部車子,開車出去沒有多遠,就沒有油了。只好放棄,沿著馬路步行前走,卻很快就到了一個加油站,遠遠的確看到有幾個士兵在加油站前是看樣子並不是在搜查或者檢查什麼。
薛衣人帶著幾個走了過去,那幾個人民軍士兵根本就不看他們,只管看路上。
「怎麼辦?」老張輕聲的問。
「走路。」薛衣人輕聲的說,慢慢的走過加油站,沿著柏油路向前走。身後突然傳來一陣發動機的響聲,一輛黃色的轎車慢慢地停靠在加油站的加油機旁,立刻有士兵過去,不斷的盤問司機,同時嚴密的監視著加油站的工作人員工作。
「我明白了。」薛衣人輕聲的說,「朝鮮油料緊張了。一定是派人控制著加油數量。」
「油料緊張,幹嘛不停止供應?」老張說完,自己先搖搖頭了。當然只能控制每人加油的量,一旦停止民間用油,會造成極大的社會恐慌。
「我們搭這個車子。」薛衣人說,往路面上靠了靠,幾個人慢慢的將路面站滿。
車子很快就到了他們身後,不斷的按動喇叭,薛衣人轉過身,掏出手槍,對著司機座位上地那個女人。旁邊的幾個撲過去,將車門打開。海毛磕磕巴巴地說,「小姐,別害怕,我們只是搭個車。」
李剛要張嘴,被薛衣人狠狠地瞪了一眼,不敢言語了。老張拉著女人,塞進車子的後備箱裡。幾個人無聲的開著車子,直進平壤市區。市區還沒有戒嚴,也沒有崗哨,不過在街面上走動的士兵,卻很多。警察部隊的出勤率,也大大提高
薛衣人帶著幾個兄弟,先住進了一家小旅館。然後他撥通了大使館裡地電話。
大使何增輝先生,在十幾分鐘之後,趕到了他們約定的那片公園樹林邊,周圍有老張四個人警戒。肖冰華還對大使本人全身做了簡單地電子測定,然後才悄悄地退開。
「何先生,我們在朝韓邊境上發現一些問題,您知道嗎?」薛衣人將資料遞給大使,何大使接過去看了一眼,點點頭,「知道一點。是朝韓之間的高度接觸。他們之間似乎在達成某稱協議,好像有和平統一地可能。韓國最終的結果,可能會脫離日M聯地看著大使,「這怎麼可能!?」
「我們得到的消息,的確有這種傾向。或者應該說,是韓國統一朝鮮。總之,統一之後,朝鮮半島上只有朝鮮一個國家,至於具體的內容,我們就不得而知了。」大使輕聲地說。
「可是,我不明白,韓國怎麼會同意和平統一呢?朝鮮會將政權拱手相讓?還是韓國會將政權拱手相讓?」」大使搖搖頭,「不過,有一個人,可能知道內幕,你們找找他。」
「誰?」薛衣人看著大使。
「M國人也在秘密調查這件事,而且可能有點眉目了。是通過一個叫苫頭的人瞭解情況的。」
「苫頭?幹什麼的?」薛衣人吃驚的問。
燈紅酒綠的夜總會,在朝鮮平壤並不多,出入其間的,也大多數引人注目的風流公子或者媚西方代表的現代青年們。也有人說,這裡隱藏在巨大的罪惡和**。
苫頭只是一個代號,大使並沒有提供多少關於苫頭的資料,只是讓薛衣人他們到夜總會裡找找,可能有線索。平壤的夜總會都是附屬在高級酒店裡的,而高級酒店裡,一般都是很冷清的,客人少的可憐。這是朝鮮社會實行配給制的緣故,一些物資還是實行票證供應。雖然進入二十一世紀經過近20年的發展,朝鮮的政治生活還是保留了很多的古板。一般市民,晚上基本是在家裡看電視,一部《渴望》能令平壤這樣的城市萬人空巷。
薛衣人他們能隨便進入的高級酒店,還真不多。一共有三個,友誼國際飯店、長青三星飯店和三虹島酒店。友誼國際飯店,是一家經過特殊批准的國際飯店,只對外開長青三星飯店和三虹島飯店,都是外國人開的,也是經過特殊批准的。
薛衣人看著面前的友誼國際飯店,差點笑背過氣去。一共有十幾層的飯店,外表看已經很破舊了。甚至連國內的市級三星級酒店都趕不上。
可是,在平壤,這已經算是最好的飯店了。飯店的正面牆上,掛著巨幅的領導人照片,很是壯觀。薛衣人悄悄地說:「兩個世紀。」
「你看看這樣的酒店裡,能有苫頭那樣的人?」肖冰華悄聲的說,示意薛衣人看周圍的情況。
薛衣人早就看到了,周圍不知不覺間,出現了四五個身著便裝的青年男子,默默地站在距離他們不遠的地方,看著他們。
「進飯店。」薛衣人輕聲地說。
「幹嘛?」小李有點警惕的看了一眼四周,被薛衣人很機敏地攔擋住,「吃飯去!」
服務水平還算可以,飯菜除了量少點,價錢貴點,倒也沒有什麼。薛衣人帶著幾個人靜靜地吃完飯,連嘴巴都沒有張開,就下樓了撤人了。那幾個服務的工作人員,真是太「熱情」了!和街面上冷冰冰的臉相比,「熱情」得讓人受不了——差不多是在監視他們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