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從房子裡找到了安裝在吊燈後面的微型攝像頭,安放在各處的竊聽器等,常天頡很滿意的笑了,知道這裡面有一些是沙特方面安放的,有的可能是敵對面放置的。收起干擾器,常天頡對他們幾位說,「西門,你去聯繫一下沙特警方,能不能給我們找來一個翻譯,最好能帶杜比拉王子的日子什麼來,我想拜讀一下王子的思想大作。」
西門慶點頭出去。
「你們幾個,先回房間休息,明天等俄羅斯人來了之後再展開調查。」常天頡吩咐道。
很快,就有一個蒙著臉的年輕女人進來,細細的蒙臉紗後,女人看上去很漂亮。她很恭敬地給常天頡見禮,然後坐在沙發前的繡墩上,取出隨身攜帶的一些資料,「我叫納加莎,中校,我是來給您做翻譯的。請多指教。」
「納加莎?」常天頡看看她的臉,微笑道,「你叫納加莎?哦,納加莎,你做什麼工作?」
「我是杜比拉王子的秘書,聽說您需要一個翻譯,我就自願過來了。」納加莎輕聲地說,聲音很溫柔。
「納加莎。」常天頡看著她,看看西門慶,「西門,你先休息去吧。納加莎,我想聽聽王子的日記或者其他什麼關於王子思想的資料,我對王子很欽佩和尊敬。」「謝謝。我帶來了。我讀給您聽。」納加莎聲音柔美地說道。
常天頡半躺在沙發上,閉著眼聽納加莎讀著。誰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在睡覺還是在聽納加莎讀資料。
很久很久,納加莎幾乎以為他睡熟了的時候,常天頡忽然抬手說道,「納加莎小姐,把你剛才讀的那幾句,再重複一下。」
納加莎一愣。她完全沒想到,這個看似已經睡熟了的傢伙,竟然一直在聚精會神的聽?可是,剛才幾句,真的是那麼重要嗎?她低下頭看手裡的資料,天啊,納加莎有點發愣了。這些資料中,的確有王子地日記,可是大多都是王子辦公室受命編造出來騙人的。剛才納加莎無意間翻到了王子生前的最後一次日記,那是納加莎最喜歡的一段日記,她無意間讀了出來,恰好被這傢伙抓住。
王子的日記裡,反覆強調了真主對穆斯林世界充滿憐憫和愛,對真主無限大愛的體悟。和王子施政的仁慈之愛,有著很深刻的歸屬認同。不知道為什麼,王子的日記最後。有一段很隱晦地話,常天頡讓她重複的就是這幾句話。王子隱晦的提到了吉達籠罩了烏雲,閃電過後。一尊神的塑像毀滅了,可是春天的希望種子卻要發芽了。
當納加莎將這幾句話再讀出來地時候。常天頡卻發出了均勻地鼾聲他睡著了。
納加莎卻久久不能平靜了。王子地日記裡。難道真地隱晦地預言了自己地死亡?
她很仔細地看了看眼前地這個年青地中校。站起來。對著睡熟著地常天頡深深地膜拜了一下。然後轉身走了。
記者招待會。是在國家新聞發佈中心舉行。是個很高大地建築物。常天頡知道。沙特是靠著巨大地石油資源快速致富地國家。儘管近十幾年來。該國一直致力於石油相關產業地建設和發展。可是限於技術和本國文明傳統地限制。除了石油支柱產業外。其他工業發展地程度並不樂觀。這種高層建築技術。沙特本國是無力建築地。
常天頡步入大廳地時候。裡面已經擠滿了世界各大媒體地記者。常天頡笑著對身後地西門慶等人說道。「想不到。我們也有這麼露臉地一天吶。面對這麼多鏡頭。西門。你眼暈麼?」
「嘿嘿……」西門慶一笑。「我只是擔心。今天你是出糗還是出風頭?」
卡塔爾王子微笑著站在講台前,靜靜地掃視了一眼下面,會場裡立刻安靜下來。卡塔爾王子很滿意地點頭,「各位,杜比拉王兄不幸遇刺,沙特舉國哀慟。王兄謝世,不僅是沙特王國的巨大損失,也是穆斯林世界裡地巨大損失。真主仁慈,願他能指引我們的朋友,找出真兇,為王兄報仇。這位,就是國王陛下邀請來的世界著名特種作戰專家常天頡中校,其他幾位,是他的助手。常中校,請。」
常天頡往前一站,台下一時出現了一陣熙熙攘攘的騷亂。記者們有的知道一些關於常天頡的事情,小聲地猜測著什麼。
「大家好。我受命前來協助偵查杜比拉王子遇刺一事,很榮幸能和大家先交流一下看法。我個人的看法,杜比拉王子,不僅是沙特人民的希望,也是整個穆斯林世界人民的希望。王子的親民舉措,不僅解救了沙特人民的吃飯問題,更為整個穆斯林世界人民謀求了一條生存之道。王子的博大仁愛,不僅是他個人修養的體現,更是穆斯林兄弟姐妹們的淳樸善良仁慈的化身。他的身上,充分體現了真主仁慈的愛心,充滿了真主仁慈的力量。杜比拉王子在日記裡,曾預言過自己的死亡,也曾預言過王子的死,將是整個穆斯林世界充滿春天般希望的開始。他希望,以他的血,能喚醒穆斯林世界的人們,皈依真主的仁愛和仁慈,能看清是誰在阻止穆斯林的發展,是誰在破壞穆斯林的安寧和團結,是誰在離間穆斯林世界的和平和美好。我們將會同今天抵達的俄羅斯同行,一起展開調查,不日,必將真兇繩之以法。讓王子的英靈得以安息。」
常天頡的這番話,令西門慶很是意外,他沒有想到,常天頡還真轉文,而且還不露痕跡地將輿論戰的意圖滲透進去。
記者們開始提問。「常中校,您好。我是路透社記者,請問,俄羅斯國將要派出的是克格勃還是阿爾法?」
常天頡看著這個記者,笑了笑,「這個問題,卡塔爾王子,更適合回答。」
卡塔爾王子笑了笑,「是阿爾法,我們邀請他們除了參與調查王兄遇刺之事外,還要請他們幫助訓練我國新組建的一支特殊部隊。所以,前來的都是像常中校這樣出眾的特種兵驕子。」
那個記者又問道,「是不是說明,沙特或者穆斯林有和這兩國建立友好戰略關係的意向?」
「這個問題,要等國王陛下裁決。」卡塔爾王子很會吊人胃口,更是一種外交技巧,猶抱琵琶半遮面,露而不露。
「請問,常中校,你們打算如何展開調查?」有記者站起來問。
常天頡一笑,「等俄羅斯同行來了,我們將商討具體的行動方案,至於具體細節,我們方面已經有了很詳盡的方案,一些高科技設備,也已經運抵。當然,其他的,恕難奉告。」
從記者招待會上出來,常天頡擦了擦頭上的汗,笑著對卡塔爾王子說,「王子,這真累人吶。」
卡塔爾王子笑了,「我請你們喝酒。世界最好的酒,是我特意從國王陛下那裡討來的。您知道,我們是不允許喝酒的。可是你們除外。」
酒宴三五杯之後,卡塔爾王子站起來,揮手屏退左右,走到常天頡身邊,很恭敬地鞠了一躬,笑著說道,「先生,我不叫您常中校,叫您先生。是因為剛才,我被先生的言辭深深感染。杜比拉王兄,的確是我們穆斯林的神,可是他已經死了。先生,能不能教我,如何能更好地學習王兄風範?」
常天頡呵呵一笑,將手裡的酒喝乾,搖搖頭,「王子,不是我打擊您。您不具備條件吶。」
「條件?」卡塔爾王子愣了愣,「什麼條件?」
「兵權!」常天頡笑了笑,「您手裡沒有兵權啊。據我所知,杜比拉王子去世後,國王陛下,將兵權交給了四王子哲瑪爾,殿下只是涉外大臣。一些內務,還不是您經手。這樣,殿下,很難成為皇儲接班人。」
「兵權?」卡塔爾王子搖搖頭,「四王兄,雖然久在軍旅,可是並不懂軍事。他絕對不是最佳人選,而且,他不能知能善任,兵權在他手上,並不是沙特之福。」
「哈哈哈……」常天頡笑了,「王子,別忘了,四王子手下有一個人,可是最好的帥才。」
「你是說車殼乎將軍?」卡塔爾王子驚訝地看著常天頡,「您也知道此人?」他怎麼能不驚訝呢,車殼乎這個人,其實並不出名,尤其是在國際上,幾乎是個名不見經傳的人物,可是這個常天頡竟然知道此人是個最好的帥才!那說明,常天頡對沙特國內局勢的瞭解,遠遠超過他的想像了。
「不錯。車殼乎將軍,絕對是一位難得的帥才,萬一不幸對外開戰,車殼乎將軍絕對能一戰成名。如果,您能得到他的支持,或許,還有幾分機會。別忘了,王子,當今的國際局勢,已經走到了戰爭的邊緣。儘管誰都不願意擦槍走火,可是有些事情,並不是跟隨我們人的意志轉移的。當然,如果王子有機會,我們很願意支持王子高昇一步。」
「好。很快就會有消息的。常中校,我很欣賞您。希望我們能合作愉快。」王子笑呵呵地坐下,莫名其妙的點著頭。
「王子殿下,人都是有**的,有**就有缺點。」常天頡呵呵笑了笑,站起來,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