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很快接通了,年輕人正要說話,常天頡伸手要過手機,同時毫不客氣地開了槍,啪啪啪,子彈從那年輕人的左耳門入,右耳門出,帶著一片血霧,彭濺在車玻璃上。年輕人吃驚地瞪著眼睛,很不相信地看著他,腦袋一歪,死了。
「哈哈哈……」常天頡大笑,「老先生,別怪我太狠了。我只是給您個警告,您要的東西,在我身上,我的人和錢,你可要準備好哪。別忘了,我們是幹什麼的。」
那邊,那個蒼老的聲音響起,「哎,我警告過他,不要招惹您,常中校。看來,我對你的瞭解還是比較準確的。請您過來吧,我已經擺好美酒佳餚,恭候大駕了。」
「哈哈哈……我很高興先生能如此瞭解中校。謝謝。」常天頡笑了,一邊將屍體推出車門。
前面開車的是個矮個子黑人,不時從中間後視鏡裡偷窺常天頡。常天頡笑著拍拍他的座椅,「黑子,老老實實地開車,我不會隨便殺人的。」
黑人並沒有說話,只是盡力地將車開得飛快而又平穩,很快衝出巴黎鬧市,拐上鄉間田野的狹窄公路。常天頡知道這是要去鄉間莊園了,富人們都有自己的莊園,即使別墅又是類似度假村一般。
果然,前面一座巍峨高大的古老莊園石門出現在眼前,儘管在黑夜裡,可是在門前明亮的燈光中,石門仍舊給人一種高貴雍容的印象。車子在門前稍微停了下,然後迅速地開進莊園。莊園裡是陳舊的石頭鋪路,兩邊古木參天,田園風情越來越濃了。儘管已是深秋,可是仍有不少的樹木越發顯得蔥鬱了。
車子在一座古老的漢白玉建築群前停下,門前是極大的停車場,正有很多持槍的黑衣大漢站在那裡,等候著。車子一停,有人上前打開了車門。
「對不起,常中校,請把武器留下。」一個一臉陰鬱的年青人,在身後眾人的簇擁之下,走上來對常天頡說。
常天頡點頭。將槍遞給他。
那年青人猶豫了一下,向身後人點點頭,有人過來,要搜常天頡。常天頡一笑,「我知道你們地規矩,所以乾脆什麼都沒帶。」說著舉起了手,讓那黑衣人過去搜身。果然,身上什麼都沒有。
「請。常中校。主人在客廳等您。」那年青人微微一彎腰。禮儀性地向常天頡伸手做出請地姿勢。他自己卻搶先一步。走到前面。
他們很快就來到那個有著高而長橡木門地客廳裡。客廳地穹窿上。吊著一個巨大地燈塔。將這個豪華寬大地大廳。照得纖塵畢現。儘管這樣。在客廳地穹窿之上。仍舊有很多星星一般地小燈閃爍。如同黑夜地天空裡群星燦爛。
客廳中央。有一副長長地桌子。上面蒙著潔白地桌布。西門慶等人。就坐在桌子地一側。在桌子地一頭。坐著那個老頭。緊靠著老頭地。就是那兩個50多歲地男人。
常天頡走進大廳時。那老頭正歡快地大笑。扭頭看到常天頡。邊站起來邊鼓掌說道:「歡迎你。常中校。」
西門慶看常天頡熱情地和老頭擁抱。然後微笑著說話。似乎是一對很久不見地老朋友。呵呵一笑。對身邊地柳青青說。「青青。這傢伙。越來越像個演員了。」
柳青青一笑。「那本來就是無賴。這種事。他在高中地時候就會。跟他打地那些傢伙。都怕他這個樣子。」
西門慶笑了,「你怎麼喜歡上這麼一個無賴?」
柳青青看了西門慶一眼。「你說呢?」
司馬詩雲笑了笑。「這傢伙的本相,除了青青。恐怕再沒有人見過了。」
西門慶一愣,笑了笑,沒有說什麼。他知道司馬詩雲說的本相了,除了青青,還有李影和他,都見過。只是常天頡真的很少流露那種天生本相的樣子。
常天頡坐在西門慶身邊,拍拍西門慶的肩膀,「西門,老傢伙沒難為你們吧?」
「他求我還來不及呢。事情怎麼樣?」西門慶隨手遞給常天頡一串葡萄,自己端起面前的葡萄酒,細細地呷了一口,「最純正的葡萄酒。來一杯?」
那老頭看著常天頡毫不顧忌地喝了一杯葡萄酒,爽朗地笑了,「常中校,你就不怕這酒裡有毒?」
「怕。可是我知道,你更怕我懷裡的東西,不小心出點什麼問題。」常天頡說著,滿意地看著西門慶將酒再次斟滿,「好酒。真正地30年窖藏美酒。」
一直沒有說話的左邊那個高大的老頭說道,「常中校,高明的很哪。這的確是真正的窖藏30年的美酒,一般人很難品味出來。」
「哈哈哈……」常天頡邊笑邊拿出身上的六個硬盤,依次擺著桌面上,「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看來,您們待客不誠啊。好吧,先生們,你們原本要一棵樹,我卻給了你們整個森林。這價錢,是不是也該漲點?」
「嗯。」中間的老頭點頭笑了笑,「真地很應該哦。可是,常中校,你現在好像更應該考慮一下別的問題,比如,怎麼帶著錢從這裡走出去?」
「哈哈哈……」常天頡笑了,「這個問題,就不用勞煩先生操心了。我們還是先談談價錢吧。一口價,5000萬,我說的是歐元。不要美元丫。」
柳青青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似乎又回到高中時候常天頡打架之後的場面,這傢伙每次打完架,都會敲詐對方一番,也總是這麼漫天要價。他強詞奪理地辯解說,「我漫天要價,他們可以就地還錢啊。」柳青青的見證中,很少有就地還錢的,都是被打怕了的。
沒想到,中間那個老頭,竟然毫無猶豫地答應了。「好。」
常天頡習慣性地看了柳青青一眼,「青青,給他賬號。」
柳青青將一張卡片放在桌子上,「這是瑞士銀行的賬號。」
那老頭很誇張的看著常天頡他們幾個,笑了笑,點頭說道:「去。你給常中校辦理。」
右邊地那個花白頭髮地中年男子,站起來,取過卡片,走了出去。常天頡抬頭打量客廳的四周,牆壁上是巨幅地油畫,油畫中間的窗戶,是古老的半弧狀的拱形,高高的窗戶,看上去有些狹長。
「常中校。」中間的老頭看似孱弱。雙手扶著桌面,「你在計劃著這麼逃走?」
「不。我用不著逃走。」常天頡笑著往後一靠,「等你地錢到位後。我會告訴你一些你更感興趣的事情。」
「哦?關於什麼方面的?」老頭笑了,眼睛看著常天頡面前的硬盤,「我能不能先驗看一下硬盤的真偽?」
「當然可以。」常天頡大方地將六個硬盤往前一推,「我希望在你們解開密碼之前,我能確認我的賬戶上的確有了增加。」
「沒問題。」老頭很爽朗地笑了。
有人將六個硬盤拿走。帷幕一拉,顯出裡面的情形,原來在客廳的一邊並擺著六台電腦,六個裝束奇異地傢伙,正在解密常天頡提前送來的硬盤密碼。
常天頡笑了。「那個硬盤密碼,是我讓人隨意瞎編的,你們別費勁了。裡面也沒什麼。這個才是真地。」
「中國人有句話,叫卸磨殺驢,常中校,你好像並不害怕我們殺人滅口啊。」那個老頭笑得很開心。
「你很性急。我要等到確認錢到位後,才會告訴你一些事情。那是我們應該得到的。至於西西里小姐,你們自己談價錢吧。」常天頡一下子將西西里推了出來。西西里笑了,「我不在乎錢。只要能離開這裡。我想我的錢,一定不會少。」
常天頡搖搖頭,笑著對西西里說,「一旦我離開這裡,再也沒有你的錢了。誰都聽不懂他的意思。這是,那個花白頭髮的人進來,對常天頡說,「常中校,轉帳結束。」
常天頡讓柳青青確認完畢。慢慢地站起來。走到那三個老頭的近前坐下,笑瞇瞇的說:「謝謝你們。我真誠地謝謝你們。在你們生命的最後這點自由時間裡,給了我這麼大地一筆錢。現在,我告訴你們一些事情。」
常天頡的這些話,令屋子裡所有的人都愣住了。
他一指那些忙碌解密的人,「別讓他們費勁了。就算他們解開密碼,也是白費。因為裡面程序裡,被人寫了另外的一段程序。當你們解密打開的時候,程序會自爆,連同電腦主機,一起完蛋。所以,還是別讓他們費勁了吧。」他得意的笑了笑,看著面前三個黑幫巨頭,「我這三天,幹的事情,可不止這些哪。」
他指著中間的那個老頭,「你叫查理斯?丹,瑞士人。英國劍橋大學經濟學博士學位,後來改變國籍和姓名,混入法國上流社會。你叫莫爾斯?車裡。」他一指右邊地那個花白頭髮的人,「軍人出身,法國本土人,學問不大,可是手段高明。軍功出身,20年前步入上流社會。他,」常天頡一指左邊的那個,「叫米爾基?克爾來。比利時人,30年前入法國籍,哈佛大學法學博士。26年前,改頭換面,成為歐洲名人。」
聽著常天頡這幾句話,三個人都有些驚呆了。他們的真名和往事,不能說是絕密,也得說是知者絕少。而常天頡竟然在三天裡探聽明白,那麼這三天,常天頡就絕不是打探他們身世這麼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