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瓦爾傷得不是很重,子彈射穿了他的防彈衣之後就沒有多大的力道了,僅僅咬破了他的後脊背。血順著脊樑骨流下來,玻利瓦爾知道受傷了,可是他也能感覺出,受得傷並不很重。借勢滾到一邊,慢慢地將內衣撕開,用力的裹了裹,咬牙堅持著躲避狙擊手的連續射擊。其他三個則快速的翻滾,拉起地上的死屍擋在自己前面。導彈井旁邊,除了叢密的樹枝就是高高的葛籐和雜草,子彈從什麼地方射來的,誰都沒有看清楚。何況狙擊手一般都有第二狙擊點。
他們能做的,就是緊緊地趴在地上,不給敵人機會。
「玻璃,你怎麼樣?」李保國輕聲地喊了一句。
「還好。」玻利瓦爾並不知道玻璃在中文中還有另外的含義,老老實實地回答。
「玻璃,老實呆著。等老南幹掉那狗娘養的。」李保國躲在草叢後,又在自己身前拉了一具屍體擋著。
「小許,你過去給玻璃包紮一下。小心點。」李保國輕聲地說,「老南,我來誘餌,你注意了。」
南為仁點頭,雙手持槍,身子半弓,蓄勢待發。
李保國嘴裡數著「一,二,
身子猛然跳起,往另一個方向跑去。做誘餌,講究的是速度。要不是絕頂的狙擊高手,一般是沒有問題的。狙擊手在擊發上也有個時間差,誘餌就是利用了這個時間差。當然,高手的時間差會很小。
李保國的身子在空中一閃而逝,躲進另一顆樹後。敵人的子彈幾乎是跟著的後影子,射進樹幹的。
「老南!」李保國在樹後叫了一聲。現在,大家都看清楚狙擊手的方向了。
南為仁已經不在原來地地方了。他悄悄地向後退去。然後向左迂迴。根據他地經驗。敵人地射擊後。應該轉移到下一個射擊點。而他根據玻利瓦爾倒地地情況推斷出了敵人地大體方向。又根據李保國誘餌行動判斷了敵人地目前位置。南為仁向後退。已經盤算著敵人地下一個位置了。
那是一段稍微高點地隆起土丘。沒有樹。卻有很高地草。距離導彈井有300多米。子彈就是從這裡射出地。
南為仁悄悄地爬上一棵大樹。躲避在濃密地樹影裡。向下掃視著。根據射擊李保國地彈道來推算。敵人應該在南為仁地4點鐘方向。而且。如果估計不錯地話。這個人應該有向右移動地習慣。那麼。他下一個射擊點。應該在3點鐘方向上。南為仁細細地看著草叢地動靜。果然。在一叢濃密地高草中。一點土黑斑駁稍微晃了晃。
從這裡。南為仁慢慢地找到了那支偽裝得很好地狙擊步槍。瞄準器裡。南為仁終於認出了那傢伙頭上地偽裝。正稍微晃動著。在瞄準器裡觀察對面地情況呢。
南為仁右腮靠在槍上。眼睛看著十字架。計算著各種數據。將儀表盤簡單地調整好。狙擊距離是400米。微風。濕度略大。
他輕微地屏息。然後扣動了扳機。88狙擊步槍地後坐力並不是很大。槍聲也不是很響。瞄準器裡很清晰地看到了那人地腦袋上噗地冒出了血漿。然後是那支狙擊步槍地翻滾。
只有一個人,這麼近的狙擊位置,是用不著觀察手的。
南為仁很仔細的等了一會兒,才從樹上下來。
南為仁的小心是出了名地。這種小心謹慎,又一次救了他!他小心翼翼地從樹上下來,頭一低。徑直往草叢裡鑽去。就在這個時候,噠噠噠,一梭子a子彈掃了過來,將他頭上的高草齊刷刷地割倒一片。
李保國和小許的報復也跟著打過去。南為仁在樹後一靠,步槍瞄準器裡套住了那個伸手要抓地上狙擊步槍的觀察手,他還是一個孩子,至少看上去超過不了20歲,根據他的表現,南為仁推斷。他是被臨時拉來的。或者是被當做狙擊手來培養的。南為仁眼看著他抓起了地上的狙擊步槍,躲避著李保國等人的子彈。向後退去。就在那人就要退到一棵數邊地時候,南為仁扣動了扳機,嘴裡輕聲地吐出一句話:「你是個戰士。」
那年輕人的腦袋似乎被人向後拉了一把,身子癱軟靠在樹的腳下,手無力地伸展著,狙擊步槍丟在草叢裡。
南為仁一直看著他抽搐著死去,才緩緩地收起步槍,向李保國他們走去。
玻利瓦爾的傷口已經包紮完畢,正高興地向李保國他們講著什麼。
導彈井裡,有幾個匪徒士兵的聲音傳來,井口的絞盤上,繩子不停地抖動。
李保國示意小許和南為仁動手拉動絞盤,他和玻利瓦爾兩個持槍對著井口方向。
慢慢地下面上來一個木板平台,裡面有五六個身著防化服的傢伙,看著上面的幾個人,都愣住了。
幾個人乖乖的脫下防化服,站成一排。李保國示意小許上去搜身,從幾個人身上搜出隨身地手槍匕首等物。李保國看了一眼這排人,其中一個戴眼鏡地白人,看上去文質彬彬的樣子,而此刻臉上寫滿恐懼,讓他心裡一動。李保國走到那人跟前,「你是工程師?」
那人看了一眼李保國手裡地槍,「是。」那人沒有多說,膽怯地看著李保國。
「哪國人?」李保國問道。
「M國。」那人看著他,又看看四周靜謐的樹林,還是沒有多說什麼。
「為什麼幫助恐怖分子?」李保國問道。
那人看了他一眼,眼鏡裡充滿警惕,猶豫了一會兒,終於低下頭,沒有說什麼。
李保國看看他身邊的人,發現這些人中,除了兩個是黑人士官外,其他的,都是一些研究人員。
「你們在導彈上做了什麼?」李保國看著幾個研究人員,希望他們能提供點幫助。
可是,沒有人說話,一個個地都低著頭,沒有反應。
南為仁湊過來,「來不及了。還是讓玻璃先下去,看看能不能炸掉這東西!」
南為仁的話,讓那個戴眼鏡的白人吃驚的看著他們,猛然喊道:「不能!」
「為什麼?」李保國看著他。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那人看著李保國,又看看他們身後的大樹林,「上面的人呢?」
「死了。」李保國看著他,「你害怕他們?」
他看著小許拉出幾具屍體,才放心地點頭,「我們是被嚇怕了。他們用不同的方式嚇唬我們,讓我們徹底放棄反抗的念頭。導彈上裝有最新的病毒溶液,如果爆炸,將散佈在周圍的空氣裡。後果不堪設想。」
「還是別廢話了。」旁邊一個黑人研究人員冷靜地說,「導彈已經進入啟動狀態,5分鐘後,將會自動點火發射。」
而此刻,M軍三角洲特種兵部隊已經對軍營展開了激烈的進攻。在沒有了防空武器威脅之下,M軍的立體進攻模式,發揮到了極點。武裝直升機的導彈發射巢,不時地噴出火焰,將反扛的敵人連同防禦掩體,炸成一堆廢墟。煙火升騰,喊殺連連。從三個方向同時展開攻擊的三角洲部隊,用時不到14分鐘,已經徹底地摧毀了軍營的防禦體系。地面部隊已經展開搜剿,空中游弋著飛機掩護,一旦遇到強大的地面火力阻擊,空中力量鋪天蓋地一般的火力,將硬硬的將他們徹底地銷毀。
常天頡帶著弟兄們到達的時候,M軍指揮官萊科中校正坐在那座巨大的吊腳樓的三樓,觀賞著外面的風景。野小子特種部隊和黑暗終結者,終於和三角洲部隊聯繫上,被救援回基地。
「中校,歡迎光臨。看看這邊風景獨好哦。」萊科中校笑呵呵的伸出手,握住常天頡的手。
「萊科中校,你們進攻地很順利啊。」常天頡笑了,看著下面追趕著敗逃匪兵的M國大兵,呵呵地笑了。
「當然。我們是精銳中的精銳嘛。」萊科中校笑著讓常天頡坐下,有侍衛官送來咖啡。
「報告。發現地下密室。」送話器裡傳來M國大兵興奮的喊話。
「去看看?」萊科中校站起來,向外走,一邊做出請的姿勢。
常天頡帶人來到M國大兵發現的密室,是在軍營的靠近森林的一隅,地下室建築得很堅固,而且設施很高檔。在迎面的牆上,有一張巨幅的畫像,引起他們的注意。畫像上的人,是一個黑人將軍,濃眉環眼,最惹眼的是他的一撮倒八字的兩撇鬍子,濃密的上翹著。
「這鬍子,有點像斯大林呢。」西門慶看著畫像,笑了。
「像袁世凱。」常天頡呵呵笑了,「這個就是車可米將軍了?」
「不錯。應該是他了。」西門慶點頭,根據情報,他已經找到了車可米將軍的畫像,就是這個樣子。
在地下室裡,搜查出很多車可米的簽字的文件,還有一些金條之類的。另一間房子裡,傳來士兵們的驚呼:「這是什麼?」
在豪華的辦公桌上,一台發射器正閃爍跳躍著數字,很顯然,5分鐘倒計時,已經剩下不到3分鐘了。